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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间,燕山神君一声令下,整个城堡之中灯火尽熄,变得漆黑一片,只有夜色之中那极其微弱的一点惨白之光在夜风中挣扎。
那魔鼓响几下,复又停了,眨眼之间,它又响了几下,可是却已经在向北而去的几里之外了。如此一直向北响去,瞬息间不闻声息。
七彩神女道:“燕山神君,赶快令人备马,咱们绕道而行!”
黑暗之中,只听得燕山神君答道:“是,属下这就——啊——!”
燕山神君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一声惨叫。黑暗之中,只听得燕山神君惨叫的声音一直惨叫着往上升起,然后嗄然而止,一团巨大的黑影在空中摇晃着,象荡秋千一样。
“呼——”一扇木格纸窗正好此时被一阵大风吹开,发出一声碰响!黑暗中静夜中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叫人心悸。
然后,木窗不响,那团黑影也不荡了,却听得有滴水声音“哒哒哒哒哒”地滴了下来。
飞刀王辛延平,坐在一对烛台边上,这时取出火石,咔嚓一声点燃了蜡烛。
亮光之中,只见燕山神君瘦小轻灵的身子外面,锦袍鼓涨,在从窗外吹来的风中飘动,而他却被一根绳子套着脖子,吊在大厅中间的一根横梁上,从他的口中,吐出了舌头。
血从燕山神君的胸膛上流了出来,顺着锦袍往下面大厅中滴。众人一看那伤口,顿时失声惊叫起来,只见燕山神君胸膛中出现了一个大血洞,也不知是在被人吊起时抓破了胸膛,还是被人抓破了胸膛后再被人吊了起来。人们都在大厅之中,虽然没有灯光,可大厅中都是绝流高手,都有黑夜视物的功力,可谁也没有看见。
突然,七彩神女一声惊叫:“帮主!你——”
众人随着七彩神女的惊叫声再向黑袍帮主瞧去,只见黑袍帮主神色茫然地站在大厅的光影之中,他的手中,正抓着一颗心脏,还在突突突突地轻微跳动,而他却慢慢抬起了手,把正在滴着血,尚在冒出热气,还在突突轻跳的心脏,往口中送出。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叫!
大约是这惊叫声由众人口中同时发出,响彻大厅,所以惊醒了黑袍帮主。黑袍帮主全身一震,茫然无神的双目之中突然射出厉芒,一声大喝道:“我又抓了谁的心了?”
他问道“又抓了谁的心了?”大约他是惯于拿别人来破胸抓心抓得习以为常了。
七彩神女颤声道:“你为什么要…杀…响马王?”
黑袍帮主这时完全清醒过来:“我…我杀了…燕山神君么?”
他自己杀了燕山神君,却反问别人。毒王见多识广,这时颤声道:“看来,帮主是在被别人暗中施术之际,迷乱了心智,错杀了燕山神君。只是…只是…帮主功力如此之高,竟然被人施术控制了心神尚且自己不知,这…人…定是…大恩仇本人…到了…方城之中了。”
众人一听,顿时一齐噤声,生怕一不小心发出声响,成了大恩仇的暗算对象。
七彩神女到了此际,自己既是这一伙人的头头,看来又是大恩仇本人报复的主要目标,不禁壮起胆子大声问:“可是大恩仇先生到了方城之中?”
没有人答应。
七彩神女再问:“大恩仇先生,请问我倪梨花与你究竟有什么仇恨?”
还是没有人回答。
七彩神女提高声音道:“大恩仇先生,你到了方城之中,却藏头缩尾的,这算什么英雄作为!”
还是没有人回答——不!七彩神女第三次问后,有回答了,这回答响起在外面,是一片惨叫之声,这些惨叫之声都是显得十分短促,一叫即止。
七彩神女身形一晃,掠到窗边,只见外面的空地上,惨白的夜光下,躺了十数具尸体,那是堡中的护院庄丁马夫之类。这些人皆是双目暴突,死不瞑目,而且满目恐怖之色,死后犹在双目之中没有散去。
“这是摧心掌!”毒王大叫。“发掌人的掌力无声无息,触及受害人的衣袍肌肤,却在受害人的体内产生震动,将心脏震成碎块,死者全身突然失血,使双目暴突,在无比的惊骇之中死去!”
这时候,只听得方城的城墙传来一个飘忽细软的声音:“毒王,看来你真是见多识广。那么,你告诉我,你喜欢怎样死?你可以选择!”
众人这时挤在窗前,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见十多丈远的方城墙上,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白影在无声无息地飘忽,众人皆是绝流功力,均可夜视,但却总也看不清那个白影是谁,面目如何,给人一种遇到了鬼魂一般的感觉。
龚柯大叫:“又是离体元神?”
那白影道:“对付尔等,何必用那么复杂的功夫?毒王,快讲,你喜欢什么死法?”
毒王干笑了两声说:“大恩仇先生,我和你无怨无仇,这……先死后死………也轮不到……我现在就死。”看来,七彩神女一伙人已经军心动摇,面对天下武功第一的大恩仇先生,连四千铁骑兵都不战而散,他们这伙人长于武林打法,而以武林打法和天下第一的大恩仇敌对,将更不是大恩仇的对手。他们已经全失去了信心,毒王已经开始讨饶了。
那团鬼魂幽灵般的白影声音飘忽地说:“毒王,你错了。我让你先死,而且让你自己选择死法,那正是因为我武帝门和你的仇怨不深。越是与我武帝门仇怨深的人,我越要他最后死,而且要他死得惨不忍睹。用武林中的一句套话来说,叫做‘慢慢消遣’。毒王快说你想怎么死!”
毒王一听,顿时明白,自己可以选择一种痛快的死法,而以后死的人呢,只怕连选择死法的余地也没有了,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不禁悲从心声,嚎哭起来。
那团白影一听,顿时失笑起来:“毒王,你干嚎作什么?你心中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我精通佛道两家一切神功,这他心通的功夫,用不着我运出功力试探,只消一听你的哭声,一看你的动作表情,就知道你在使诈。”
毒王哭着道:“在下…不敢使诈……。”
白影幽灵道:“使毒的人惯于使诈,使棍的人惯于逞强,使飞刀的人惯于偷袭,这乃常法。你此时心中想,求饶吧,或许可以幸免一死。可是你仍是中原武林之毒王,与医圣齐名,贵为武林十王之三,你求不出口。于是顺乎自然,嚎哭两声,既表述了不想死求饶的本意,又不用开口求饶。”
毒王被那白色幽灵指穿了心思,顿时不嚎了。
白色幽灵道:“怎么样?你的心思,被我不幸而言中吧。毒王,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你乃使毒之人,中原武林被你毒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不如服毒自杀了吧。”
毒王到了此际,把心一横,心想:“我此时站在众人中间,莫不成你大恩仇就在这众人中间单单把我毒死?你真要下毒,那还不是把这些人都毒死了?一起死了,黄泉路上多个伴。”
想到这里,毒王说:“大恩仇先生,比气功、比武功,在下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我死,我连求饶都不敢。可是,讲到使毒,在下却可以自信,敢和大恩仇先生你拼一拼。”
方城墙上那飘忽不定的白影停住了,冷笑道:“我对使毒一行,生平从不研究。只因我厌恶使毒,而且明白,一个人只要功力修为达三百年之上,便可百毒不侵。毒王你忘了么?你此时身上的带的八十一种毒药,没有任何一种是可以毒得死我的。你刚才心中想,你站在众人中间,莫非大恩仇还能隔空使毒把你一人毒死而不毒及其它人么?那么,你注意了,现在我要使毒了。”
毒王一听,顿时大为紧张,双目大睁,鼻翼微动——双目大睁是为了看清对方的动作,鼻翼微动是为了嗅出空气中是否有异味,同时他心想,是不是该来个先发制人。
这时,毒王陡然觉得挤在他身边往窗外看的人,都悄没无声地离开了他。他眨眼之间就变得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窗前。就在毒王开始感到恐惧想要退回大众中间时,他听到他的身上发出了一声裂响,同时,他感到从他的衣袍下面,有什么东西顺着胸脯、脖子、喉结、下巴直往上窜,一直钻进了他的鼻子。
陡然间,毒王感到全身的血象山洪下泻一般湍急地奔流起来,而且象烧开了的水一样沸热。这股热血一冲,心脏炸裂了,脑血管炸裂了,然后,全身的血管都炸裂了——毒王双目暴突,七窍流血,一声大吼,黑血喷吐,身子便往后倒去。在倒下地去的那一瞬间,毒王想:“原来——他用我的毒……”还没等他想完,他已倒在了地板上,死了。
龚柯拉起七彩神女,便往二楼跑去。棍王、飞刀王紧随其后,冲上楼梯,毒鞭武士,喇嘛高手以及另外几名大都来的皇家高手,一齐随后涌去。只有黑袍帮主,听了那白色幽灵说过,越是与他仇恨深的,越是要最后死。他想自己反正该最后死,此时还真的不必惊慌失措,坠了威名。他的几名贴身高手侍卫见他不慌不忙就也不敢慌张,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
黑袍帮主道:“你们几位,守住楼口。”他心中怒火渐盛,走向七彩神女和龚柯道:“郡主,龚院使,此次起兵一败涂地,慌乱中逃到此地,也没有认真与那大恩仇打过。其实皆是被那大恩仇在九宫山的装模作样吓破了胆之故。单打独斗,或有不敌,咱们一齐下去,与大恩仇了断一场。莫不成当真就不能伤他一指断他一臂?龚院使以为如何?”
龚柯道:“帮主此言,正合我意。这样吧,咱们二人,加上棍王飞刀王,神鞭武士和喇嘛神掌,六个人与那大恩仇决一死战如何?”
这方商议未定,那边方城上面。白色幽灵大声说:“欢迎之至。你们六人出来吧。”
黑袍帮主与龚柯对望一眼,晃身从窗户中射了出去,落在楼下的练武场中。棍王飞刀王毒鞭武士和喇嘛神掌等人,也先后射了出去,与黑袍帮主和龚柯等人一字排开。
那白色幽灵轻飘飘从方城上飘落下来,落在场中,离得众人近了,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一个矮小精灵的老头,身穿白袍,时而鼓涨,时而内收,所以显得时大时小,他的白袍下面,只穿了一条裤衩,赤露的胸脯上,画了一个大骷髅头骨,他赤着脚飘落下来,脚下似乎踩了一层气体,而他的身边同样也有一层气体。可以说也正是这些气体以及那时鼓时收的白袍,以及不住摇动的身形,使他显得飘忽不定,似鬼魂,如幽灵。而他的白发须及苍白如纸的脸,也加强了这种幽灵的感觉。
黑袍帮主大喝:“你不是域外天魔大恩仇?”
那人双袖往两边一拂,场中顿时刮起一阵飓风,将地下的十数具尸体尽皆拂得飞了出去,落在远处。那人仰天笑道:“凭你等几人,也配大恩仇先生出手?老夫昆仑山幽冥洞幽冥王,三十年不出世了,想不到人世间竟生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来!”
此人话音一落,只听得七彩神女在楼上失声大叫:“幽冥王?他…他怎么会和大恩仇搅在一起?”
黑袍帮主这时已经记起了幽冥王的出处了。这幽冥王,乃是在昆仑山清修的一个全真道士,元朝立国时,他就已经是不惑之年的人了,他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的武功佼佼者,只是对教中权贵的许多做法十分不满,最后远走昆仑,独自清修。三十年前,也就是他到昆仑山去后的第九年,他曾到中原武林来过一次,或者说,是回过一次中原。那次他到中原,就到处找人印证武学,结果仅以一套幽冥掌法,就从昆仑山脚下一直打到山东泰山。一路上杀了十七人,伤了上百人。而从泰山出来后,又一个人回到昆仑去了。但已经三十年不到中原武林来闹事了,想不到这次又来了,而且和大恩仇搅在了一起。
幽冥王仰天狂笑道:“大恩仇先生效古人三顾茅庐之法,对本王尊崇至极,三上昆仑,请我做他的总护法,老夫看在他一片诚心的份上,出山来溜溜腿,助他与张天师孙德彧刺乞列打上几架。没想到还未与那几个老不死的动手,倒沾上你们这些小辈了。你们六人齐上亦好,省得天下人说老夫以大欺小。”
到了此时,黑袍帮主一伙才真正明白这武帝门的强大了。它拥有的大恩仇、幽冥王、乐仁毅、黑白魔鼓王、白道十二护法以及黑道十二护法,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已经远远超过了帝师神巫集团、全真教、正一教中之任何一个单独教派。这些教派门阀观念极强,不容异己。而武帝门中,许多见过大恩仇武功的人说,他的武功是得自千古一道;幽冥王本人精通全真教武功,又广采西域和波斯武功;乐仁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