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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铺砦一战也多亏黄天赐未放走一个敌人,才没有走漏风声,此后十日竟未见敌军出现。此时朝廷嘉奖令却以颁发下来,黄天赐因功特封为忠训郎,左侍禁,正式任命为云骑卫部将一职,另赏钱五百贯,绸缎十匹;南宫望、司马直等四人任命为承节郎,三班奉职;众队将皆封为承信郎,三班借职;竟连黄天赐手下八名亲兵也都被封为殿侍,其余众人也各有封赏。黄天赐谢恩后却将所有赏赐尽皆分与手下众兵卒。众兵将见黄天赐如此厚待士卒,一时欢声雷动,皆愿为黄天赐效死力。又过了三日范仲淹忽闻奏报,元昊亲率三万铁骑前来夺城,此时已兵出后桥川。范仲淹忙让范存佑等人督工,自率兵将万人在山下摆开阵势,亲自迎战。过不多时只见一队队骑兵潮水般涌来。当中一杆杏黄大旗之下,一人乘着一匹高头大马,相貌甚是威武。两边众将如众星捧月一般环卫左右。黄天赐不识此人略一细问才知这人便是西夏皇帝元昊。
这时忽然从西夏军中窜出一匹战马,马上一人身穿镔铁甲,手提九耳八环大砍刀,跨下一匹乌龙驹,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甚是雄壮。这人纵马来到军前,开口说道:“我乃逻逋,众南蛮那个敢与我一战。”声若奔雷,大有吞天夺地之势,范仲淹所带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均无胜算。那番将连叫几声见宋朝军中竟无人应战,越发狂妄。黄天赐见敌人如此张狂,深知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宋军若因此气势低迷,则此战必败。便暗自嘱咐雷振虎等人道:“一会我军出击,你们先用霹雳雷火弹招呼敌军。”众人点头答应。黄天赐这才一催坐下乌云踏雪径自出阵。逻逋一见宋军营中竟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由仰天大笑,说道:“难道宋朝的大将都死绝了么,竟派了个黄毛小儿出战”。 黄天赐也不答话此时催马已到近前,那番将逻逋催马轮刀向黄天赐头上疾砍而来,黄天赐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贴在马背之上,一阵疾风从他面上呼啸而过。二马一错蹬之间,黄天赐身子一倾,右手拔裂天刃向那番将迎面斩去。黄天赐刀疾马快,逻逋此时哪里还来得及躲闪,只听得噗通一身,已然身首异处。西夏兵将见他只一合便将军中骁将逻逋斩于马下,无不惊骇。此时黄天赐竟不停留催马径奔元昊冲去。
第六章 鏖战 第三节 退敌
西夏军见此情景,纷纷弯弓搭箭,一时箭如雨下,向黄天赐射来,黄天赐身子伏在马鞍之上,一边挥刀拨打雕翎,一边纵马疾驰,瞬时之间便已冲过箭雨。这时自元昊身边忽然窜出十数骑,马上众将各舞兵刃,齐向黄天赐身上戳来。 黄天赐见此情景,双脚在马镫之上一点,身子已然腾空而起,跃离马背,一个筋斗翻过这十余柄兵器,那乌云踏雪向前疾驰,黄天赐正好落在马背之上,此时已将西夏众将甩在身后。黄天赐插回裂天刃取出神臂弓弯弓搭箭直向元昊射去。元昊两旁亲兵大将见此情景一兜坐下马挡在元昊马前,那长箭竟连透两人堪堪落在元昊马前,将元昊惊出一身冷汗,他见这小将竟如此神勇,哪里还敢停留,一拨坐下马,向阵中疾走。这时西夏兵将各催坐下马将黄天赐团团围住,黄天赐插弓拔刀在手,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西夏军中登时一阵骚乱。
范仲淹在阵中生怕黄天赐有失,令旗一挥,宋军潮水般的向前冲去。西夏兵将也不示弱,各催战马迎了上来,这时只见云骑卫那二十名力士纷纷将手中霹雳雷火弹点燃,掷入西夏军中。但听十数声霹雳巨响,竟将两军喊杀之声压了下去,西夏军中一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正在众军惊疑之间,忽见十数枚碗口大小的竹筒又自宋军中抛了过来,落入西夏军中,隐隐见到阵阵火光,紧接着又是一阵霹雳巨响,立时马窜人惊,乱成一团。正在此时宋军已然杀到。西夏兵将见此情景哪里还敢恋战,纷纷拨马向后逃去。
宋兵刚刚追出里余,忽听阵后锣声大响,众军不便追赶,便纷纷回军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此役宋军斩获颇丰,杀死敌军一千余人,缴获战马七百余匹,粮草辎重无数。雷振虎更是将番将逻逋所骑的那匹乌龙驹捕获,雷振虎甚是喜爱此马便与自己所骑的枣红马对换掉。宋军经此大胜更是人人高兴,但众将却不解为何范大人不乘胜追击,便齐来找范仲淹纷纷要求率兵追击。
范仲淹听众将说完方才说道:“我们此来这马铺砦所为何事,你们可否还记得”。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范仲淹此话何意。这时只听种世衡说道:“我们此来自是为了在此筑城,范大人如何问起此事”。范仲淹闻听说道:“这就是了,我们此来主要是为了在此筑城,只要大家将这城筑好,便是大功一件,额外的好处我们半点也不要。”接着又说道:“此时这城尚未筑就,若去追敌兵少则不济事,若派大军岂不将这筑城大计耽误了。况且那西夏元昊最善用兵,我猜他此来绝不止三万骑兵,定另有埋伏。”众将心中只道范仲淹畏敌,对此说法颇不以为然。范仲淹见此知道众将心中不服,便道:“你等若不信可多派细作,三日后便见分晓”。 接着便遣散众将,让他们依然带队督工,又将此战有功之人一一上报朝廷。又过了两日这城方才建好,范仲淹亲自提笔挥毫将此城命名为大顺城,当晚更是大宴众将。次日午时细作来报,果不出范仲淹所料,西夏军队在后桥川两侧埋伏了七万大军,现已撤兵。众将听完细作禀报,无不心惊,暗自庆幸若不是范仲淹英明果断,当日盲目追击可能又会重蹈好水川覆辙。
原来西夏军兵在后桥川苦等三日,竟不见宋军有一兵一卒前来追击,又见大顺城已然筑好,城高墙厚,深沟广渠,城中四面城墙后两丈开外更是箭楼如林,宋兵据险而守,知道难以攻下,便撤军而归。那西夏国师张元在好水川之战后曾在石壁之上留名题诗一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而此刻西夏同样是十万大军出征,不但无功而返,还折了一千多人马,便再也没有题诗的雅兴了。元昊等人,经此一役,才知范仲淹果然与范雍、夏飒等人不同,着实不好对付,不但手下兵强将勇,而范本人又颇具谋略,自此再也不敢在环庆路用兵。 此时大顺城已然筑就,元昊又已退兵,范仲淹便留其子范存佑与番将赵明带了一千兵丁守卫大顺城,自带大军回庆州去了。
黄天赐等人随众军回到庆州安顿已毕,忽闻范仲淹派人来请,便整理好衣冠带了两名亲兵前去州府衙门。 范仲淹见黄天赐来到,便吩咐人给黄天赐摆了个座位,待黄天赐坐下方才说道:“黄将军此战神勇,军中众人无不敬佩,更兼你部骑兵骁勇善战,我已传令嘉奖。” 黄天赐说道:“大人赏罚分明,属下众兵将怎敢不效死力”。范仲淹又道:“日前我见你部云骑卫服色杂乱,已特令人急调黑漆濒水山泉甲五百副,另征调各部骑兵所骑黑马连同日前你部所获共五百匹,与你部调换,你可愿意”。 黄天赐道:“但凭大人吩咐”。 范仲淹道:“现在大顺城虽已筑好,但我军不还不能掉以轻心,我意要在环州、庆州与西夏边界广修城砦,并建烽火台联络其中,这样如有敌来犯,一呼百应,方可无虞。你部可休息三日,待换装完毕便随军翊护”。 黄天赐领命回到军中,想起前几日与西夏一战,曾被那番将讥讽。便命人请匠作部做青铜面具五百副,皆为青面獠牙,相貌狰狞,让人望而生畏。
众军休息了两日,第三日清晨范仲淹便将那五百副黑漆濒水山泉甲与战马一同送来。黄天赐令众兵将换装,连南宫望等人也将马匹换成了黑色战马。午饭过后匠作部才将那五百副青铜面具送来,黄天赐便命众军将一同戴上。众兵将都穿戴完毕,骑在马上,便似一群凶神恶煞相仿,威势大增。黄天赐心中高兴不已,众军也都觉得好玩。
次日清晨黄天赐率所部骑兵,便由庆州出发,随众工匠转赴各地修筑城砦,过不数日范仲淹遣人来报,因黄天赐上次退敌有功特旨进迁为内殿承制,敦武郎。南宫望等四人也被晋封为右侍禁、忠翊郎其余各将也各有封赏。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鏖战 第四节 建砦
此后数月黄天赐带兵翊护众兵卒、工匠修筑城砦,烽火台。但见西夏骑兵前来滋扰,黄天赐便率手下云骑卫予以击杀。云骑卫众兵将兵强将猛,骑射之术冠于全军,人人皆配二石之弓,西夏骑兵却哪里是对手,大小十余战皆遭败绩。一次西夏骑兵八百余人来袭,黄天赐率云骑卫众兵将竟驱贼百余里,除少数人逃脱外,余下众人皆被云骑卫射杀。此战黄天赐等人俘获良马六百余匹,弓弩器械无数。这之后西夏骑兵但见黑骑铜面者无不望风而逃,竟不敢在战。
稍有闲暇,黄天赐等人便传授些武艺给众兵将,短短几月下来,云骑卫众兵将无论马上部下,已均可来的。尤其是黄天赐所选的那八名亲兵每日无事,更是勤加苦练,无论拳脚、刀法、轻身功夫、擒拿术均已不俗,黄天赐见他们练得认真便先后传了他们些星罗步法、伏魔刀法,伏魔爪法,又指点他们吐纳之术。这八名亲兵虽末如南宫望等四人学的全套功夫,但此时武功已是非常了得,即便是中原各大门派中的一些寻常高手也已非他们对手。这几个月来黄天赐因屡立战功已迁为中卫郎,引进副使,仍任云骑卫部将一职;南宫望等四人也晋升为修武郎,内殿崇班。 仲夏时节,范仲淹派人在环州、庆州一带所筑安定城、召顺砦大小城寨二十余座,烽火台三十余个,皆已完工。此后数年西夏骑兵竟不敢来犯。此时黄天赐已带领所部云骑卫众官兵回到庆州驻防。
这一日,天高云淡,仲夏时节天气甚是炎热,闲来无事黄天赐便与南宫望等人在院中一棵槐树下品茶纳凉,谈论些武功招式。众人正说得高兴,忽见范福从院外走了进来,与众人见过礼方才说道:“我家大人请黄副使过门一叙。”黄天赐道:“不知范大人招我有何要事”。 范福说道:“这个我却不知,黄副使过去便知分晓”。黄天赐道:“你且稍候,待我更衣后便来”。黄天赐进房换了衣服便随范福而去。 此时范仲淹正在房中品茶,见黄天赐来到忙将他让入里间。黄天赐边走边说道:“不知范大人相招有何要事。”范仲淹闻听正色说道:“怎么若没有事就不能找你聊聊”。黄天赐闻听脸上腾的一红说道:“范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范仲淹这才语气和缓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找你却有要事”。接着又道:“自大顺城等众城砦修建以来,西夏兵将不敢再来相犯,但我军亦不能不思进取,日前麟延路经略安抚使庞大人遣人来说,欲与我分兵袭取白豹、金庸二城,我已答应。今日我便另与你骑兵、步兵各一千人,派蒋偕为副将协助你,带兵去袭取白豹城,你意下如何”。黄天赐道:“白豹城不比马铺砦,敌人驻兵众多,且城坚难攻,我军不知城内详情,急切之间恐一时难以攻破”。范仲淹说道:“我亦知道此去袭取白豹城,若强攻损失必大,故此只能智取。我给你三十日时间,何时出兵由你决定”。黄天赐闻听心中暗喜说道:“末将遵命,我这就去安排”。范仲淹摆了摆手,道:“你不必心急,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在去安排也不迟,今日正好我有空,你陪老夫喝一杯如何”。范仲淹一向以治军严谨,不徇私情著称,黄天赐听范仲淹这样一说微感诧异,说道:“卑职怎敢与范大人对饮”。 范仲淹闻听不觉眉头一皱说道:“天赐,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对你太轻忽了些。”接着长叹一说说道:“你是我父子的救命恩人,这救命之恩老夫怎能忘怀。老夫待你便如我子存佑一般,只是我受朝廷重托,负责这环庆路的军政事务,政务繁忙杂事太多,不免疏忽了你。还望你不要见怪”。 黄天赐听范仲淹如此一说心中不觉感动,说道:“大人我怎会有如此想法。我刚一到此你便委以重任。还屡屡提拔于我,天赐只有感恩之心。只是大人如此看重,我若是不竭尽全力,岂不是有负大人的栽培”。 范仲淹听黄天赐如此一说心中着实高兴,说道:“你能有今日成就也自是你的本事,我为朝廷提拔官员从不敢徇私,若论攻城拔寨,使将士出死力存佑便不及你甚多,我这环庆一路中也只用种将军能与你相比,我不用你还用谁来”。接着又道:“今晚你不要走,便在这里陪老夫喝一杯,老夫还有很多话要与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