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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谌眯眼:“你为什么不要本王写?”
韩采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都给别人写了,还要给我写什么啊!你这字体我也不喜欢!”。她一激动说走嘴了,换来的结果就是李修谌抓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明明是在直视前方,话却是说给她听的:“等本王回去再跟你算账!”
韩采薇本想回说几句,可因为两个人已经进了王氏的院子,而且后头跟着一堆下人,屋里的人听说王爷来了也出来一堆人迎接,她就没好意思再说了,这是人家王氏的地头,她在这里跟李修谌斗嘴,搞不好被看成是打情骂俏什么的,就不好。
李修谌见她没了话,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着头不做声了,眸底笑意更深,然后一直拉着她的手,坦然接受众人请安。12096005
因为李修谌是来探望王氏的,韩采薇觉得完全没自己啥事儿,她奔这儿来纯粹就是为了李修谌肯睡小榻来的,要不然谁愿意陪着自己男人看自己男人的二老婆啊!
王氏院子里的下人,丫鬟,但凡是迎上来的人,看到李修谌的身影出现之后,都眼睛发亮的快步迎过来请安,但是所有人眼角余光瞥到韩采薇的时候,那热切的光瞬间就冷了下来,然后眸底有很明显的冷淡,也只是随便敷衍的请了一下安了事,但是对李修谌还是特别的热切。
要不是李修谌一直拽着她的手不放开,韩采薇真的很想缩着肩膀到一边去当空气去,因为所有人虽然都若无其事的瞥着她,但是实现总要在她与李修谌相握的手上面停留一下,韩采薇觉得自己可怜的左手都要被那灼热的视线给灼伤了似的。
她尝试过要拽出来,但是被李修谌握的很紧,强行拽反而会引得众人的注意,她可受不了被别人行注目礼,所以她只得淡定的被他牵着,然后装傻,忽视掉所有的目光。
王氏听丫鬟回禀说三王爷来了,忙叫人扶着她出来,她娘家母亲也跟着一块儿出来给李修谌请安,这会儿正是李修谌带着韩采薇进门,两队人一照面,王氏那苍白面容映入眼帘,韩采薇微微皱眉,前几日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么憔悴了?从面色上来看,她似乎病的不轻。
李修谌总算是放开了她的手,转而去扶王氏起来:“本王只是来瞧瞧你,你躺着就好了,怎么起来了呢?银儿,快扶你主子进去躺着!”
丫鬟扶着王氏进去,李修谌也跟着进去,然后下人们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丫鬟们就跟着进屋去了,韩采薇愣在门口没人管她,她其实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的,但是抿嘴想了想,她还是对王氏的病很好奇,这也算是职业病吧,想了半晌,微微一叹,她最后跨进了屋里。
王氏的屋子里果然没有浓重的药味,只是很清淡的药丸香气,看来病成这样她也还是不肯喝草药的。
王氏靠在床柱上,银儿在一旁伺候着,床边站着一个夫人,样子打扮都是不错的,还有些官宦气质,应该就是王氏的娘家母亲了。
丫鬟只站了四五个在门边,但是没一个人说话,韩采薇进来的时候她们也假装没看到。
李修谌坐在雕花圆凳上,跟王氏说话,韩采薇也就站在门边不远处。
“多谢王爷挂怀妾身,妾身病了还要劳动王爷走一趟,实在是不应当的。”所跟有到。
李修谌淡淡一笑:“你是本王侧妃,你病了本王来瞧你也是应该的,你不必跟本王这样客气。对了,郎中来瞧你,说是什么病?”
王氏似有难言之隐,瞧了她娘家母亲一眼,那老夫人忙道:“王爷,郎中来瞧了,说是不妨事,大概是时气所感,宝儿的身子素来羸弱,病了也是常事,吃些丸药就会好了,王爷不必挂怀。”
李修谌微微抿嘴:“可你从前从未这时候病过,若是瞧错了病,吃错了丸药岂是了得的?本王瞧着你这样子病的倒是厉害,不如请宫里的太医来瞧瞧吧?”
王氏忙道:“我叫银儿请的就是咱们王府常用的那位郎中,听说他瞧病很准的,又是我家远亲,我是信得过他的。我这也只是小病,兴许吃几天丸药就好了,何必又去麻烦太医跑一趟呢?”
“嗯,你说的也是,”李修谌微微敛眉,想了一会儿,忽而转头,指着韩采薇道,“你过来,你不是精通医术么?你来给她把脉。”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除非进行手术
韩采薇一愣:“我来?”她不是被拽来当空气的么?不就是等着李修谌说完话然后陪着他回去的任务么?
她也只是好奇想知道王氏的病而已,不用这么现世报让她来把脉吧?
李修谌说的是真的:“你过来啊,愣着干什么?”
屋内所有人都是震惊,从来没听说过韩采薇会医术,虽然她上次来送了一些据说是自己亲自熬的药汁,但是也没人相信这件事。如今李修谌这样一说,众人都是一愣,但是是三王爷亲自说的,没人敢拦着,就连王氏娘家的母亲也只是抿嘴看着自己女儿,欲言又止。
韩采薇无奈,只能慢慢走过来,看着王氏微微点了点头,秋华一直跟着韩采薇,这会儿见状就从旁边出来,搬了一个圆凳来给她坐下,然后把王氏的手拿出来放在小枕上,这才让韩采薇把脉。
她把脉的时间不算短,因为李修谌不说话,屋内众人也都不敢说话。
王氏娘家母亲在韩采薇把手搭在王氏脉上的时候就明显比较紧张了,王氏却还好,只是垂着眸瞧不出什么神色。
韩采薇的神色从震惊到唏嘘到惊讶最后又到惋惜,变幻莫测,神情也很是复杂,最后还极其复杂的看了李修谌一眼,那眸光含义太复杂,李修谌一时竟瞧不出细节了。
就见她把手拿下来,然后看了王氏一眼,微微皱眉沉思,李修谌见状,便问道:“怎么样?”
韩采薇皱眉,她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这样的事情,她总觉得说出来不好,瞒着更是不好,一时间左右为难,甚至有些后悔,若是方才没有走过来把脉就好了,都怪自己好奇心作祟。
李修谌看透她心中所想,转眸看了王氏一眼,之后对着韩采薇道:“本王要听实话,你但说无妨。”
韩采薇知道是躲不过去了,瞧了王氏一眼,还是对着秋华道:“秋华,你带着她们都出去,在外头候着不要进来,若是我叫你,你再进来罢!”
秋华依言出去,那些丫鬟也跟着出去了,屋内只剩下韩采薇和李修谌,还有就是王氏的母亲。
韩采薇看着王氏,一旦她在触及到与医有关的事情的时候,眼眸都是极其冷静甚至冷血的,这是多年养下的习惯,难以改变,而且本身这件事情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而把脉之后探知的结果,更是在韩采薇好不容易萌动的心上面泼了一盆冷水。
“王姐姐,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若你还想要这条性命,你就得如实回答我,不然的话,你的病,神仙也难救。”
王氏皱眉一叹:“你问吧。”
韩采薇便抿嘴道:“你的月事有在两个月之前就没来了吧?”
王氏皱眉:“是。”
韩采薇心里一凉:“你这喜脉明显,那个郎中也告诉过你了吧?”
王氏垂头:“是。”
她有了李修谌的骨肉,在得知的那一刻,她心中喜忧参半,可终是没有白费她的努力,她终究还是有了王爷的孩子啊,可是郎中之后说的话,却让她从头到脚犹如浸在冰寒刺骨的水里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暖和的地方。
韩采薇的心里和她的面色一样冷,还好,她只是稍微动了心,然后就在这一刻,想起她曾经告诉沈非白的一句话,你爱我,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是了,她现在也可以告诉自己,她就算爱上了李修谌,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他什么相干呢?他的爱,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罢了,他爱他的,她过她自己的。
“三王爷,王姐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韩采薇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冷静,没有一丝感觉,就像在说今天的猪肉很便宜一样自然。
可王氏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她甚至都不敢抬眸看李修谌,就连王氏娘家的母亲,也在躲避李修谌投来的目光,半晌之后,他才淡淡的道:“本王给你解释的机会。”
三王府规矩,每个得王爷宠幸的女子,事后都得喝汤药,不许她有孕,若是王爷准许,这个女子有孕,才不必喝。
而韩采薇那完全是个意外,李修谌当时在盛怒之下就忘了这事,后来的不闻不问更是没人去理会这事了,谁知那一次就有了。
而李修谌记得,上一次碰王氏还是在两个月之前,那一次,他是看着王氏把丸药吞下去的。
王氏沉默半晌,才道:“是我一时糊涂,我一直都在偷偷调理身子,我想生个孩子陪伴自己,上次吞下去的丸药之后我后来又吐出来了,所以才有了。”
李修谌深吸一口气,眸中是深幽冰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欺瞒本王——”他本想让王氏打掉孩子,可那是自己的骨肉,莫名心一软,“你若能生下来,就——”
“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的,”韩采薇冷道,李修谌望向她,她却谁也不看,只道,“王爷没看到她已经病成这模样了么?她虽有身孕两个月,但是身子亏损的厉害,往年服食的丸药侵害了她的子【宫,所以即便调理,也是没有用处的,若是强行有孕,根本等不到怀胎十月生下来就会小产。而且看王姐姐这个样子,只怕比小产更凶险。”
韩采薇说道这里,看着王氏问道:“你最近下面可有出血的症状?”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王氏也没有什么再好隐瞒的了,垂头道:“前三日就有了,而且小腹绞痛,很是难受,这些日子都失眠睡的不好。我只是想保住孩子,可是郎中说保不住,也只能给我拖着。”
“胡闹!”韩采薇斥道,“他这是拿你的性命胡闹!你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早已不适合孕育,强行有孕只能自损,这个孩子也生不下来!我从你的脉象和症状上便知道,你这是宫外【孕了!拖下去会死人的!”
见三人一脸茫然,韩采薇冷叹道:“就是你们俗说的血【崩,这个与那个表象相似,你们这儿不先进,没得仪器,只能当做那个治!我打个比方吧,就是你的孩子本应该在你孕育孩子的地方,因为你身体有损,所以这孩子不在他该在的地方,才会引起你这样,搞不好你自己都有生命危险的!”
韩采薇心里十分清楚,宫外孕在古代是没救的,除非进行手术。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一切准备就绪
她这一席话说完,屋中三人全都沉默了下来,王氏如今才知道,韩采薇的医术不在王府郎中之下,甚至比郎中更加高明。
她从前是错怪了韩采薇,如今听她这样斩钉截铁的说自己的孩子保不住,而且自己都有生命危险,她的面色终是惶惶不安起来,只是碍于李修谌在这里,她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而王氏母亲早已嘤嘤低声哭了起来,她实在心疼自己的女儿,所以便忍不住了。
李修谌面沉似水,沉默半晌,才看着韩采薇道:“你可以救她的,是不是?”
韩采薇冷道:“救不了。”什么都没有,怎么救?她又不是大罗金仙,为什么要普度苍生?
李修谌看着她,叹道:“本王记得你说过,医者父母心。你若能救,又有何妨呢?”
韩采薇皱眉,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道:“那你放我走。”只要他答应,她即刻就救王氏。
“不可能!”李修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说过,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她走的。
韩采薇冷笑,丝毫也不让步,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可王氏的性命危在旦夕,李修谌不是铁石心肠的,他眸中有着深深的难过,定定的看着韩采薇道:“本王不可能放你走。但是你若肯救她,本王就搬出别院,再也不会去找你,还你自由,如何?”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王氏的性命,否则的话,他一定难过死了。
何况,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到韩采薇从把脉之后眼中萌生的冷意,他只能说造化弄人,偏偏王氏要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他也知道,韩采薇的心结是什么,他真的很期望做到,可是现实和梦想总是有差距的,他现在只能朝着那方向去努力。
那样的话说一次就够了,说一次是承诺,说多了就是骗人,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向她证明,他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的男人,他是值得她托付终生的男人,她若不信,那就用时间来证明好了。
韩采薇不知道李修谌有这样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