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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嗫嚅道。
“哼,他杀人放火了吗?他做了坏事了吗?他……他是倭人又怎样。咱们要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杀人,那才跟倭寇是一样的坏。”
雪儿一站出来表白立场,小浪子斗云、小太岁齐郎、小魔女红红以及落莲花,段小云等也都齐声道:“不错,雪儿姑娘说的对,咱们不能因为雷小凡有倭人血缘就杀了他。”
杨琢玉一时语塞,转头对行远道:“行师兄,你看……”
行远合十道:“雪儿姑娘说的对,咱们岂能乱杀人。”
小太岁讥讽道:“小和尚,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出面拦着?”
“小僧修为浅薄,远不及雪儿儿师妹,惭愧!”
小浪子得意道:“我看你就是个假和尚。”
林外忽然飘来“雷哥哥雷哥哥……”的唤声。
风云堂众少年不由自主地望向雷小凡。
雷小凡发直地眼神似受到惊吓,央求道:“求你们帮我隐瞒。”说着,爬向洞穴黑暗深处。
众少年见他面临生死时一声不出,此时开口央求,望着他匍匐挣扎躲避的身子,都不禁黯然。
一个少女从林中过来,望见众人,道:“你们……见雷小凡了吗?”
众少年默然,少女苍白的面颊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转过身来要走,雪儿忍不住地道:“莲子……”
楚莲子顺着眼光,疾飘身冲进洞穴,望见景象,颤抖着身子道:“大哥,你……你为何要躲着我?”
雷小凡向隅背着,嘶哑嗓音道:“你走吧……”
“大哥,你我是夫妻,我陪着你。”她扑在雷小凡身上,道:“大哥,你在那里我就在那里。”
雷小凡泪流满面,回过头来,望着盛装的妻子,道:“是……我害了你。”
楚莲子搂着他哭道:“我死也和你在一齐。”
两个本应在大红喜烛下结成百年之好的少年夫妻,此时在阴深黑暗的洞穴中抱头哭作一团。风云堂众少年无不陪着掉泪。
林中又传来声响,太湖帮的十多人提着灯笼过来大声道:“找到吗?”
杨琢玉略犹豫,小浪子忙道:“没发现。”
小太岁怪声怪调道:“我们正搜着呢。这是什么鸟山,藏了人真难找。”
那个问话的小头领,对锄倭盟本有好感,这时笑道:“劳烦诸位少侠为我们太湖帮的事情忙碌,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大可不必,不如你老兄天亮请我们一顿老酒。”
雪儿瞪了小浪子一眼,他这么一玩笑,那小头领为了套近乎竟然走过来,笑道:“老酒还不好说,就怕少侠们嫌……”他话未说完,小浪子忽然跳起来,指着他们身后道:“咦,我……我看到了,那边林子里有人。”
“哪里?哪里?……”
小太岁帮腔道:“对对,我也看到了,朝山上跑呢,咱们追。”众少年忙引着太湖帮人跑开。
月色清淡,风吹竹叶梭梭作响。
“大哥,咱们走吧。”
“走……?上哪里去?天下之大,已无雷小凡立锥之地。”
“大哥,你到我师傅那里,她老人家在九华山,你我二人从此远离这红尘。““砰……”
楚莲子给他推的撞在洞壁上,雷小凡道:“你……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躲到你师傅那里。我……不用你可怜。你走开!”
楚莲子惊呆住。
雷小凡背起昏迷地如意,踉跄着冲出,道:“不用你可怜。雷小凡是生是死都不用你们可怜。”
楚莲子泪如雨下,凄声道:“大哥,我……我是你妻子。”
雷小凡僵直的身子抖了下,半晌粗声道:“一没拜堂,二没圆房,你清白女儿身,没来由让雷小凡这等腌杂倭寇脏了你,你……走吧!”
“大哥……”
雷小凡怒目道:“你再跟着我,我死给你看。”他面孔在月下分外狰狞,回刀指着自己胸口。
楚莲子一呆,眼望他身影消失于林间,不能动弹,只有孤零零地月色寒水一般浸透这位芳心已碎的少女。
连滢娇、云清两人都能拦下雷小凡,但两人看一眼,都没动作。连滢娇望着楚莲子孤单身影,心中体会到这个少女心中的苦楚。她不禁想起了连小虎,这孩子不也是因倭女之事闹的风风雨雨,下落不明吗。
云清忽然低声道:“连姑娘,你说……你说雷鸣所言是真是假?”
连滢娇一愣,摇头道:“我也不知。”
云清迟疑一下道:“记得在咱们在岳王庙立誓时,陈盟主审问李豹,亲口说云海、云峰他们被送往盘龙岛,大伙都听到的。攻下盘龙岛,贫僧岛里岛外仔细搜了几遍,根本没有云海、云峰他们。一空大师为这个事亲自询问过宫羽,宫羽说:‘海龙帮不屑为此宵小举动。’”
“大师……怀疑李豹说假话?”
“他纵是假话现在也无法查证了,陈盟主说那两人早已被处死。唉……”云清长长叹口气。
连滢娇从他叹气声中听出遗憾的意思。两人对望一眼,忽然都有些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只是都不愿说破。
第一百二十一章、藏洞
无边的黑暗!
连小虎挣扎着取出火石,打燃纸媒,因为最深地黑暗,纸媒的星火尤显明亮。洞中零乱散落些枯木枝条,连小虎燃着一根,插在壁上石缝中,展开手里的纸团。纸上画着碳黑墨痕,因为仓促和急迫,图画并没完成。
“孙子乐什么意思?画的是什么?”
连小虎没想到居然在挖坑的苦力中看到了孙子乐。
“难道是这黑宫地图?孙子乐怎么也被抓来了?是不是那本《奇门八卦》书使得一剑门找到线索?”
连小虎将燃着的木柴举在手里,依图所绘行往洞中深处,行过数条交叉曲折的长长洞道,图画完了,眼前依然是纵横交错地洞道。
连小虎停脚站住,在这阴森,静的可以听见心跳的地底,等待地是死亡,也算是遂了心愿,但这般被人羞辱地活埋,他纵是有心求死,也不免感到愤怒。何况陈宣礼的诸般阴谋,锄倭盟众人在他旗下,受他指使,命运可想而知。他必须向世人揭露,揭露他的阴谋、他的虚伪、他利用众人为工具的无耻行径。
可……现在纵有此心,自己病入膏肓,又如何从这地底出去?
自己当日发现的巨坑,现在不正是埋在了巨坑的坑底吗?上面覆土填平,当真是进了山肚子里,比孙大圣压在五指山下结实百倍!已经不可能出去!!!
连小虎眼见面前黑暗幽深不测的洞道,忽然想阴间是不是如眼前景况,这般凄凉,这般孤寂,樱花一人是不是能忍受!他正胡思乱想时,眼前一暗,木柴燃尽,无边的黑暗潮水一样涌上来。
呆了半晌,依壁坐下,长长地叹口气。手掌撑在地下,触到一物,一摸,冷冰冰地有棱有角,试着去拿,十分沉重。
连小虎晃亮火折,眼前一亮,竟是一长条闪着熠熠光泽的金砖。
连小虎一愣,脑中像划过一道闪电,顿时明白,这洞是藏宝洞!
难怪陈宣礼要隐瞒这里的秘密,私挖宝藏,那是大逆之罪。自己无意中撞破这个秘密,他定然要灭口。
连小虎感慨良久,为挖宝藏,陈宣礼当真是下了大工夫,削山填海的巨坑土方工程,难怪他们数年来要不停地劫掠壮丁,可终究这些宝藏又能带来什么。人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所谓何苦!
把金砖放下,枕在上面,心道:“穷小子一辈子做梦都是头枕金砖发财,现在行将就死倒遂了心愿,可见老天待人不薄。”他神思疲乏,头枕着金砖,竟然呼呼睡去。
梦里,孙子乐所绘线条在眼前不停地飞绕。连小虎忽然惊醒,黑暗中直直地瞪大眼睛,心里觉出有件十分希奇的事在召唤着他,但到了眼前,又退缩进黑暗中。
是什么呢?
难道是樱花在幽明世界唤自己?
难道是孙先生怨恨自己泄露他行藏?
难道是……连小虎想想都不像,可心底那种被勾起来的心思,十分确定地告诉他,有件万分希奇的事在黑暗地背后向他招手,只不过他无法看见,可感觉十分清晰。
连小虎这么患得患失地呆坐半晌,脑中许多情事掠过,也没有一桩对上感觉的。接下来的两天,他就是这么昏昏沉沉地躺着,神思在半醒半昏之间踯躅。
“怕是快能见到樱花了……”
恍恍惚惚中,眼前张真人笑嘻嘻道:“小娃娃,老道奖励你的勇敢,送你个礼物。”
连小虎黑暗中睁开了眼,晃亮火折,仔细看纸上纵横交错的碳黑痕迹,喃喃自语道:“不错!不错!不错!”脱下外衣,去看自己左臂上功苗纹路:“纸上炭痕……不……不就是功苗纹路的一角吗!”手中火折烧到手都不觉得疼,发呆良久,他心里才隐约理出一些头绪:自己臂上功苗纹路恐怕就是一幅藏宝图,只不过张真人用游戏人间的手法在自己身上烙下。而这个洞难道就是藏宝图所指的藏宝洞!至于孙子乐能绘出图案,是因为他精通九宫八卦。陈宣礼抓到孙子乐,才可以解开地底迷宫寻到宝藏,才无须众多劳力四处乱挖。
连小虎想透这些,明白臂上的红线条是迷宫的线路图,也感到一阵失望,因为红线条的出口处,需要越过被陈宣礼封堵起来的那处通道,现在这条地道深深埋在地底,没有了出路。可这圆圈又是何意呢?他臂上图案有一处标了个圆圈。
连小虎燃着一根木柴,举在手里,不用去辨认,也知道从那个洞窟进入,如何行走。臂上的线条被张真人种入功苗,在他年幼到长大的时光里几乎每天都要发作一次,折磨将近十年,可谓刻骨铭心,就算是闭了眼,他也能在这密如蛛网的地穴洞窟中来去自如,不怕迷失方向。
临近圆圈所示方位,连小虎四顾仔细查看,转过一处钟乳石,脚底一空,不禁惊“啊!”一声,身子直往下坠。
他功夫若在,原也不会跌下去,但现在反应迟钝,心中才想道:“这下子好,是个陷阱。”身子扑通一声,头脸浸入冰冷彻骨的水中。
自上高高地坠落,一个身子急往下沉,水底暗流涌动,身子转瞬冲入水底一洞中。
连小虎身体虽虚弱,水性尚在,手脚并用,唤了几口气,终于浮了上来,但心里也是扑通扑通地猛跳。好一阵喘息,他才四处摸索着,顺着斜坡上行,将到坡顶,眼前竟然有微光浮动。
连小虎心中欢喜,紧走几步,上来一看,吃一惊:微光中赫然一宽敞石室。
石室角落里磷光浮动,石室当中竟然隐约一人盘腿踞坐。
连小虎只觉脊梁骨冷飕飕地,当真是毛骨悚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百二十二章、地底
连小虎咳嗽一声。
那人不动。
“多有打扰。”
那人头也不回。
连小虎思忖:过了奈何桥,渡了忘魂水,只怕到了阎王老爷的阴间大殿。但这个大殿倒冷清,小鬼哪里去了?他胡思乱想,那人倒也安静,不来拿他。心神渐稳,眼角瞥见靠壁案上似有大烛,悄悄行过去,取出火石,打了四五下,一蓬橘黄地尺长火苗蓬地窜起,霎时明澈整个石室。
连小虎转过身来,见那‘人’面皮苍白僵硬,白眉盈尺,盖住眼敛,一头雪色的银发垂在颊旁,青色衣着,纹丝不动,但也可以看出是一具干尸。
连小虎定定神,作揖道:“打扰老人家静修,情非得宜,还望见谅。
”那‘人’自是不做答。
连小虎游目四顾,石室依着天然洞窟凿成,在穹顶落下来的一面,竟然有十数排书架,怕不有数万本书摆放着。
连小虎看了看那‘人’,肃然起敬。
书架旁的一面石壁凸凸凹凹,刻有文字。
他举着大烛过去一看,抬头是:“天龙上人曰:”
连小虎手中大烛几乎失手跌落,转脸木怔怔地盯着那‘人’,心道:“世事奇妙,非人能设想。原来此人竟是自己没‘过门’的师傅。”脑子里霎时回想起船上明燕影讲述的故事:书生万事成一夜澈悟神功,出家当了和尚,名唤天龙上人……连小虎收转心思,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继续看那刻文:“老夫万事成,诚诸事无成。行将就木际,心潮思涌,后世有缘人若能到此,可谓天赐缘分,既然有缘,老夫无以为赠,匣中一册拙作尚堪一阅……”刻文字迹到后来已经很难辨认,显是书者心力竭尽。
“上自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都是难逃一死,在死亡面前真无贵贱高下区分,公平的很。”
连小虎感叹一番,见案上有一匣,打开来,羊皮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