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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笑道:“没有想到那无情虽有残废,身手如此迅捷,他腾起发射暗器时,我都看不到他的出手。”
更有人笑道:“更没想到他们兄弟情深,铁捕头那一声怒吼,我还以为天要炸开了。”
众人谈笑间,六扇门的声望长了一成,武林的公义长了一分,而铁手的心却缺了一块。
而且,那缺掉的一块还在不断的放大。
在诸葛世叔看到他怀里的无情徒然变了脸色时。
在京城的名医一根根的把金针扎入无情的身体中时。
在听到无情无意识的发痛呻吟时。
慢慢的放大,心里面缺掉的那一块,等到铁手自己回过神来时,整个心都掉进了悲哀里面,出不来了。
“小夏,”忙了整夜,诸葛下得小楼来,看铁手呆站在楼下,便走近关切的说,“余儿不要紧了,那人出手虽重,却没伤到要害,只要调养一月,便可痊愈,你无需担心。”
铁手抬起头,诸葛见他泪犹在目,心下了然,拍拍他的肩膀,“余儿那个性,你还不明白?他既不需要你保护,也不会怪你的,你不用自责。”
“虽然他不需要我的保护……可是……”铁手哽咽道,心犹在悲痛中,可是他却很想保护他。只要一回想他软绵绵的身体在他怀中毫无生气,铁手就头痛心痛,死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想保护他!”他斩钉截铁、落手无回的说道。
想保护他,保护得他好好的,给他家人的温情,让他不用劳顿,就算日子平淡也好,只要他好好的,好端端的,开心的活着。
说来好笑,面对于军万马而凛然不惧,隐有群龙之首、领袖群伦的铁二爷,几乎把整个心、满怀热血、还有奇经百脉都灌注在小楼中受伤的人身上,却还怕那个人知道,他只是想要保护他。
诸葛呵呵笑出声,望望头顶皎月,“小夏啊,你又说错话了……”
一直说错话,见到他舌头就大,只是因为不知如何表达他的诚意和心意是好。
习惯说错话,想那心意能传过去一点就是一点,能让他感觉一分就多一分。
难道他竟不知道?自己看重他甚过于自己的性命?却为何还是要逼他吞下那粒解药?又挡在他的身前?
铁手沮丧的想着,心一动,而且又有点痛。
诸葛看着铁手,发现这年轻人神色虽然悲痛,眼中却有精光如剑芒,心下一想,再拿过铁手的手探探脉息,心里乐了。
这孩子伤怀间竟然已经领悟了一以贯之神功的更精一层,真不知道是武缘呢,还是什么缘。
啊,对了,等了这么些天,那小贼应该是快来了吧,过去前厅看看。
诸葛又看了眼铁手,笑吟吟的说,“我还有事,你上去陪着你师兄,万一他有什么变故,你也好照应。”
还、还有什么变故!
铁手一听就脸色发青,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小楼,诸葛笑着摇头,慢慢踱步去前厅了。
夜半,无情醒来,月色清冷,残烛摇晃,他轻轻动了动,就扯动肩上的伤,声音不大的痛哼了一声,便看到床帘扯动,跟着他师弟的脑袋就探了进来,一脸关切。
“师兄……”铁手轻喊了一声,直直的盯着无情汇聚着烛光的眸子。“你要不要紧?世叔说你虽没有伤在要害,却也要调息月余才能痊愈……”
“哼!”师弟的关切与痛惜全写在脸上,无情却冷冷的别开脸,冷哼了一声。
铁手习惯性回想,自己刚才那句话哪里有问题,又说错了么?
看着那个一脸疲惫的人又在神游,知道他若想不通,就会一直纠结。无情叹气,强力撑着自己坐将起来,铁手只看得心惊肉跳,见他一只手微颤着撑起身体,还要勉强的不去触到伤处,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伸手揽住他,慢慢扶他靠坐在床头。
“你,去拿坛酒来。”无情手一指,对铁手说道。
“酒……?”铁手皱了眉,正想劝他重伤之人不宜饮酒。
无情却一脸的郁郁寡欢:“你说谁不胜酒力?难道我的酒量会差过你这个天天只喝清水的人?一天到晚说着清水好喝,清水最好,你倒说说看我跟你比,我酒量会差?”
铁手一愣,只看那人长睫错落,睫影映在那还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眸子里面却是一片忿忿,只差没用眼刀砍他。顿时心头一热,吊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回胸腔,无力地把头搁到他的肩上,长叹一声。
无情眸子闪了闪,伸手欲推,却又悄然放下。
月色正好,朗朗清空无纤尘,云母屏风烛影深。
“成崖余!”铁手突然抬起头来喝道。
倒让无情惊了一惊,眼睛圆溜溜的睁着,想不到这个人还会有直呼自己姓名的时候。
“成崖余,下次你再在我迎敌的时候昏过去,我、我、我就……就、就……”铁手本来很有气势的想警告他,不准再让他担心,不准再不肯让他保护,不准让他再这么心痛——但是,他能怎么样呢?被无情的眸子一看,他心里就打了结,他铁游夏又能拿他成崖余怎么样呢?
气势下去了,铁手只好叹气,目光扫过他肩上的伤,“下次让我一起迎敌,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我。”
反正,无论如何,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即使不是保护你,也要为你多分担一些。
需要我站多久,我就站多久。
无情没好气道:“可惜你学艺不精,人家下毒你都不知道,我若不是喘鸣发作,没有十足把握对付那黑衣人,你以为我舍得那粒解药给你?”
铁手还欲分辩,忽然小楼的窗户一响,有人形如鬼魅般闪过机关发射出的袖箭,夸张的大嚷着:“哇哇哇!成小娃儿!你这里机关好多啊!若不是我身手还可以,真的上不来!”
无情和铁手愣愣的瞪着那人几步跨到床前,一身粗布衣衫的青年,看样貌至少长了无情十岁。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有点戏谑,有些懒散,一双眼睛却笑眯眯、亮晶晶的看着无情。
“成小娃儿,崔哥哥按照约定,来找你了。”
他笑嘻嘻的说,伸手摸摸无情的头。
而无情竟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没有动作的任他的手在自己的头上乱摸了一把。
于是,铁手的心又吊了起来。
'END'
'size=2'第十章
被人扣住要穴,冷血却忽的放松了肌肉,原来绷紧的神经也变得舒缓。
背后出剑偷袭冷血的人抚掌大笑:“小凌的应变越来越机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另一人松开冷血的穴道,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就像个孩子,“那自然,我诓小凌拜入我门下有多辛苦,若不是余儿露了一手暗器功夫,这孩子还不肯拜我为师。”
“世叔!舒大人!”那罡气扑来时,冷血已经认出自家人吐息,扯下蒙面巾,原本冷峻无情的脸上泛起笑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刚到。”诸葛小花呵呵笑着,“还不快扶起王大人!是舒大人试试你的身手,你这孩子踩着王大人干什么!”
冷血闻言连忙松脚,舒无戏走上来扶起王要,赔笑道:“抱歉,与诸葛先生刚进营帐,见此小子不由得一时技痒,还累了大人为池鱼。”
王要苦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浮土,“哪里、哪里,四大名捕名动江湖,都是诸葛先生倾心传授的高徒,冷兄刚才踩的时候也……脚下留了情……呵呵……。”
冷血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算是赔礼,转而急切的对诸葛说道:“世叔,大师兄他……”
“我都知道了。”诸葛拍拍冷血的手,算作安抚,“现下小夏与余儿在一处,以余儿之智,以小夏武功,不会有什么事的。”
冷血哪里肯安心,“为什么二师兄会在他身边?他们在哪里?我也要去!”
“看吧,我就说,最不能离开无情的就是冷血,若是铁手,必定会先想想为什么我们会深夜来此,可有什么能帮手的地方。”舒无戏道,见冷血面臊,又呵呵一笑,“冷血啊,你就是血太热了。要小心,过刚易折,你大师兄也不见得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
诸葛小花摆手,制止了舒无戏的戏言,冷血的眼神却已经变得冰冷。
他“唰”的一声把拙剑插回腰间,抱臂道:“世叔,若您有事,先办您的就是。”
诸葛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冷血,点点头。“虽是我的事,却也是你大师兄的事,倒也只有你适合去办。”他一指营帐中刚才与王要说话的那人:“这位是侍卫司指挥戴立诚、戴将军,是奉命来查悉穆王府的动静的。”
侍卫司?殿前司?大宋自开国以来,就由此二司统管禁军,其军中御龙直、天武、捧日等军均为精锐中的精锐,轻易不出离开开封,只由皇上亲自调度。王要和这位戴将军既然是“奉命”查勘,那奉的自然该是“皇命”。
冷血心中存疑,看了一眼诸葛神侯。
那边,诸葛却从王要手中接过一张绢图,交与冷血手中:“世叔要你办的,却跟你大师兄之前要你办的是同一件事情,把你大师兄改过的图广传江湖,让江湖人知道,这图中所含的秘密,与上乘武功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关系到朝廷的一件大事而已。”
“可是,师兄在被穆王府带走之前,却让我们不要阻止武林人去探视穆王府的秘密。”冷血握紧绢图,他还记得,当他去阻拦江湖人去抢夺那些被人刻意传播的绢图时,那些已经被“大秘密”冲昏了头脑的武林豪杰们,是如何不要命的与他拼杀的。“更何况……”冷血冷漠的瞅了一眼禁军的两位统领,“禁军中不也有人,在抢这图么。”虽是问句,他却说得无比肯定。
诸葛与舒无戏对视一眼,“冷血,你怎知道?”
“大师兄被带走的那天,阻击我的死士中,有人臂上纹有禁军的图腾。”冷血最擅长追踪觅迹,是以在杀死死士后,一一检视过尸体方罢手。
“小凌啊,你又不知道禁军的臂纹图腾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看错啊。”舒无戏打着哈哈说道。
“大师兄教过我。”冷血抱臂而立,背挺而直,“他说给过我听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弄错。”
“现在情况又有变化了。”诸葛小花慢慢说道,“你大师兄若在此,也会同意让这件事情匿声下去,比继续张扬要好控制得多。”
冷血目不转睛地看着诸葛,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这些人,他们皆为朝廷重臣,可谓为中流砥柱,若不信他们,还能信谁?
“我知道了。”片刻之后,冷血把画收进怀中,“要不要我通知三师兄?”铁手失去踪迹后,他与追命已商量好新的联络方法,这样,哪怕穆王府曾经知道他们的联络讯号,也能继续稳妥地传递消息。
诸葛点头,稍迟疑又摇头,“追命现在恐怕已经去了穆王府别院,怕是来不及了。”向冷血摆摆手,“你先去吧
冷血还想再问,见诸葛小花已经转过身去开始若有所思,便一拱手,飞身掠出。
“诸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