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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说来就来,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雨一来,无情就不由自主的微颤了一下,手中的笔也轻轻一抖,在信封上点了点墨。他顺手拣起一粒棋子打到房门上,“当”的一声,马上便有奴役在门外恭敬的问道:“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添些灯油,”无情略停一停又说,“再倒杯茶来。”
“总管交代,亥时后公子不可以喝茶,”奴役揖道,“子时公子一定要休息,所以灯油也是早预计好的。”
无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容总管倒是想得周到。”不再说话,重回灯下,刚想动笔,却见奴役还是垂手站立,并无离开的意思。
他看着奴役皱起了眉,冷冷的一眼,有点冷酷。
奴役被这一眼看得心跳得有些发冷,壮着胆子跪下说道:“公子,已近子时。总管交代,今日此时辰将木盒与令牌交与公子,公子看到盒中物后若肯使用令牌,我们便以公子是瞻,不需听他的吩咐。”奴役递上一个红木条盒,还有一块双龙绞首盘纹佩。
无情看着那块龙纹佩,忽然想起冰窖之中,追命那句“怀抱心爱之人”的话,不知道那三个师弟怎么样了,想必是在世叔身边,一个微笑着,一个微醉着,一个微愣着,热闹得很吧。
“公子……”奴役轻轻喊道,无情的神思悠悠转了回来,他点点头,示意奴役把东西交给他,然后挥挥手让奴役退了出去。
待奴役轻轻合上房门,无情先顺手把龙纹佩扔到桌上,然后打开木头条盒,里面竟是一卷扎好的画轴。
“又是画谜么……”无情轻蔑的扬起嘴角,拿去画轴的一边,手指一划,划断了捆画的纸绳,然后画轴一滚,跳了几下,从无情的膝盖上滚落,一直慢慢滚到地上,滚出五尺远,才停下。
无情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图,慌忙的把图扯起拿到灯下仔细看,从题头看到落款,他反复看了好几次,终于失了所有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手一松,把画轴扔到地上。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痛极反笑,他捂着嘴强压住心头涌上的一股子寒意,笑着轻咳了几声。也罢、也罢!从解出泼墨桃花谜图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与穆王府必有渊源——只是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他本性倔强,一入江湖,就像在无尽的大海中,漂泊于浪涛之间,载浮载沉,没有定向,却也是独自行舟,且行且退,都由他一手独掌,哪怕天荒海老,也绝不随波逐流,随风而逝。
坐在椅子上,他又看向自己的双腿。
他不想连累人。他更不想让人负累。
他想照顾弱小的人。而不是让人来同情、怜悯、痛惜他。
诸葛世叔视他如己出,精心养育之恩纵死难报。
三个师弟对他掏心置腹,用情皆一往而深,他也难辜负,难报答。
无情冰雪聪明,自然知道世叔想要他做什么,三个师弟也希望要得到什么。
但有些事,是明知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尤其牵涉到大是大非,只好非做不可。
只希望他们能懂。
从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释然,虽然在无情脑中千回百转,却也不过弹指间的事情。画滚落在地上后,片刻,无情弯腰把画拾起来,便又直了背脊,慢慢卷了那画,收好入盒,合上盒盖。
“既然如此……”无情轻轻拿起那块龙纹佩,“便应了你又何妨。”
他一对清澈的眼睛仿佛汇聚了所有的光亮,即使千斛明珠皆摆于此,也相形见拙。
隐隐约约有叫嚷声传来,无情侧耳听了听,外面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天空中炸闪着。
只是无情一直是用心去听、去聆、去分辨、去吸收各种各式的声音的。
所以他皱皱眉,身形一闪,飘出窗去。
风,使劲地吹着,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
冷血伸手抹了一把眉眼间的水珠,脸色凛然,右手忽然闪动,拙剑敏捷的刺中三个士兵的肩膀,轻松的冲出包围圈,跳上房顶一阵疾跑,风迷耳,雨迷眼,任他脚步再迅捷,还是露了行踪给追捕者。
耳听弓弦之声,冷血忽然停下俯身一滚,从屋梁上滚下来,避过连弩,躲在房屋之间的屋脊、屋顶左突右闪,奔跃前进。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带着穆王府的精兵远离了校场,算算追命差不多也该看清了,冷血忽的加快步伐跳下房顶,准备攀上外围的墙壁。
守卫却在瞬间连放出三排飞箭,任武艺再精,却也没办法在这连发的排箭下躲过,冷血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雨中传来一阵细物划破雨帘的“铮铮”响声,接着一把围棋子撒开来,如满天星雨般将箭弩尽皆击落。
——“你们各自归位,是我的朋友,来找我的。”不知何时,无情已坐在就近屋梁的廊栏上朗声说道。
“是,公子。”守卫齐齐拜下,一阵杂乱的声音过后,各自散开去了。
冷血扯下蒙面巾,在雨幕中努力的看去,想看清楚无情的样子,但见他腰带上坠着一块双龙绞首盘纹佩,雨幕中仍绿光闪烁,好生耀眼。
第十五章
冷血的心猛的跳了一跳,箭步跃上廊杆,把那个人一把捞起抱住,狠狠揉进怀里,头埋进他的发间闷声道:“大师兄,我好想你。”
无情的手一翻,指间已经夹了一根银针正待刺进冷血的肩膀,却觉手上一凉——冷血发间滴下来的雨水滴滴落在他的手上,冷血的怀抱虽然是热的,身上却是全湿的。
无情的眸色亮了又黯,手上的银针却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了。他气恼的收手握拳,即又松开用力推着冷血:“还不放手?”
冷血却倔强的偏了头去,收紧了双臂,不说话,只是面红耳赤。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才来到这里,眼下看着自己怀里人衣领下那一段雪白的颈,却又多了一股子冲动,一股子他自己也觉着害怕,所以拼命克制住的悸动。
雨打风吹,倒吹得满院落红如云,化作一阵阵清香扑面而来,浓烈而又执著。
无情闷声轻咳几声,“你这一身湿得……”他语带嫌弃的说道,因为冷血这一抱,他身上的衣物也湿得差不多了,寒气入肺,他的脸有些无血色的惨白。冷血放开手,手掌贴在他背心上想灌之内力,却被无情瞪了一眼:“先跟我去换套衣服!”他手撑廊柱,轻飘飘的跃出,冷血连忙跟了上去,随他穿过几个院落,进了无情的房间。
无情叫人拿来毛巾、热水等物,又让奴役找了些合适的衣服,看冷血脱了衣服在擦身上的水,才坐到窗边的软榻上,一边用干布擦着自己的湿衣服,一边责备着:“你做事总这样冲动,总有一天会吃亏的。你这个好勇图狠、玉石俱焚的性子,如果武艺相若的人遇着还好,若对方的武功高过你怎办?你老这样只进不退、不怕伤不怕死……”无情话还没有说完,冷血上前一步,把他拥进怀里,直接吻上他的唇。
其实也不能怪冷血,几日未见,又是担心又是焦虑又是嫉妒又是猜疑,却在见他的那一瞬只化成拆他入肚的冲动,冷血自觉还能镇静这半天,已经算是很努力的克制过了。
只是因为冷血恰恰好站上这半天,急风骤雨,却怎么也盖不了无情身上飘来那若有若无的青草药香,冷血就算不想闻也没办法。夜帘遮眼,那用力擦着衣服的纤细手指在冷血眼里也仍是十分挑逗,冷血就算不想看也没办法。偏偏那人还要说话,还要骂他,还要怪他冲动,便自暴自弃的干脆冲动了给他看。
无情想说的话被冷血吻了回去,他火大的抽出银针对着冷血的肩膀就是一扎——冷血肩上吃疼,恼火的松开唇,无情怒骂道:“你这野人——”他话还没说完,冷血已经一只手将他两手反剪到背后揽紧,另一手伸到无情的膝下将他打横抱起。
无情心里一惊,冷血的眸子充满了兽性的在凝视着他,这目光实在是不陌生,只是今天让他格外惊恐万状。
“冷凌弃,你给我滚开!”无情冷酷的喝斥道,双手挣扎了几下,冷血却是紧紧扼住他的手腕,毫不放松。
大踏步的走到床边,冷血把无情压倒在床上,将无情的手分按在两边,霸道的吻了上来,在无情紧合的唇上辗转反复,激狂如骤雨,急促的呼吸中浓浓的情欲蔓延。
无情心中一沉,牙关紧咬怒目看向冷血,入目却是黝黑的双眸,那平日总是涣散的目光,现下专注无比,无情不由得微微一愣,呼吸一阻,一口气呛在胸肺间,顿时大声的咳嗽起来。
“大师兄!”冷血连忙松了手,将无情扶了起来揽在胸口,慌张的轻抚他的背脊灌入内力助他顺气。
“冷凌弃……”无情一边咳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若还不滚开……绝不再见你!”他发了狠话,话中意本是无情,那怀抱着他的人身体一僵,却也让他心头轻颤。
“大师兄……”冷血手更紧的环住他,拥抱着,只待着他喘鸣慢慢平复下来,不再咳嗽,才撤了内力,低声说,“我本就是没人要的。”
他略松开手,低头看着无情的双眸,那眸子就像月华一般,那般亮,那般澈,那般静。
打从看见这双眼睛起,冷凌弃就再不爱看月亮了。
月亮里面没有神采,只有华采。
月亮里面也不会有他冷凌弃的样子,这双眼睛里面,却能偶而找到他自己。
只是,为什么这双眼睛还要看别的人呢?
他一直悲哀的想,若这双眼睛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你反正也不想要我,”他笃定的说道,“你最讨厌我,是吧。”
就好像现在,无情的眸子虽写满各种不甘的情绪,都也只映着他冷凌弃一人而已。
他的羞愤,是他的。他的惊讶,是他的。他的错愕,是他的。
冷血一手揽住无情的身体,一手压住他的后脑勺,满足的再度俯身吻上那已略为红肿的薄唇,巨大的愕然和心慌意乱让无情微微张开口,却因此迎入他更猛烈的掠夺。他的舌尖挑开他的唇齿,一再和他惊恐的小舌相拥相缠,吸吮他的甘甜。
无情性子本就清冷,天生弱疾更不适合热血贲张,一直修身养性,心若冰清,加上他天生傲骨,别人不会想要去教他情欲之事,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学。平日里三个师弟再毛手毛脚,被他一喝一骂,也都会即时收手。
是以有些惊恐,被动的承受着师弟的亲吻,每次退一点就会换来冷血更狂野的侵略,无情手足无措的惊觉冷血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粗野,被他拥抱的自己也似乎被卷进了某种不知名的热潮之中,指尖莫名的轻颤起来。
冷血裸露的身体在无情的身体上摩擦着,双手已不觉中移上无情的腰部,狠狠扯掉他的腰带。腰带一散,衣襟大开,冷血一边扯掉无情的白衣,一边顺手把腰带往床下一扔,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无情腰带上的那块龙纹佩也掉在地板上。
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冷血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