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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乌吉老了,他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好奇心,很多事他喜欢留在肚子里,等天神召唤的时候,与他一起立刻这个世界。
“阿星,你、你要去哪?”拓跋真并不糊涂,他的意识十分清醒。虽然乌吉和言子星说话刻意避开了他,但他还是察觉了言子星忙碌的动作。
“阿真,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言子星弯下腰,帮他仔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神情十分温柔。
“别、别去……哪也别去!”拓跋真突然抬起身子,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看出言子星神情不大对,外面的大风 暴
还没有停,呼啸的风声帐篷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时候要去哪里?而且言子星腰间挂著长剑,身後背著绳索和长勾,这种打扮,难道是要上山?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言子星想松开他的手。
可是拓跋真突然发怒:“我正在生孩子!这种时候你要去哪里!?我不许……啊、嗯──”
拓跋真猛然用力,紧紧握著言子星的手,全身都挺起。
“啊、啊──”
他低声大吼,额上青筋都绷了起来。过了片刻,仿佛力气用尽,颓然倒回榻上。
言子星趁现在,狠心掰开他的手,咬牙道:“阿真,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前,你要坚持住!”说著毫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
“不……别……求你、求你别走……”拓跋真慌了,第一次脱口求他,伸出手去,仿佛想要抓住他一般。
言子星狠心没有回头。他不能犹豫,必须去找冬莲花,不然阿真和孩子都危险。
门口几乎被大雪堵住,言子星毫不犹豫地掀开门帘,顶著呼啸的风 暴 ,踏著没膝的大雪走了出去。
随著外面的风雪,温暖的帐篷里也卷起一股寒流。
“啊、啊──”拓跋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扎著爬起身子大喊:“阿星,回来──”
可是言子星已经消失在门外。
乌吉赶紧将拓跋真按回床上,把皮缛棉被给他盖严,道:“阿真,不要担心,阿星很快就回来……”
拓跋真此时好像忘记了腹中剧烈的阵痛,他抓住乌吉的手,急切而吃力地道:“他、他要去哪?”
乌吉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拓跋真怒吼:“告诉我!”
乌吉咬了咬牙,沈声道:“他去大雪山了。为你摘冬莲花生产。”
“不──”
言子星仿佛听见了身後帐篷里拓跋真那绝望愤怒的喊声。可是他没有回头。
剧烈的风 暴 吹得他摇摇欲坠,他却猛提起气,腾身而起,在呼啸大风雪中前进。
他没有牵墨雪。这种天气,马是没有用的,不如靠他的双腿更快。
言子星运起全身工力力,向著大雪山的方向努力走去。
坚持住!坚持住!阿真,你等著我,一定要坚持住!
***
突然好感动。谁说阿星对阿真的爱比较少的?爱情是双方的,这两只……野兽的爱果然浓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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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言子星觉得自己喷出的气息都在半空中冻成了冰团。
为了方便上山,保持身手的灵活,他穿的外衣并不多,只有一件皮袄,戴了一顶厚厚的皮帽。
他在 暴 风雪中对方向的把握还不是那麽准确,可是雪山毕竟太大了,目标很明确。
言子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上山的路闭著眼睛都能找到。平时他运起轻工力,一柱香就能到达的雪山,此时却在大雪中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
言子星知道冬莲花这种植物喜 阝月 ,一向长在背山处。到了山脚,这里的风 暴 反而小了点。
雪山底部还不是很陡峭,言子星凭著利落的身手和高明的轻工力,并没有费什麽力气。但是到了山腰处,却陡峭了起来。
言子星此时已经有些力竭,不得不找了个避风的岩石在後面歇了会儿。没有哪一刻他这麽痛恨自己平日没有勤修苦练。从前父王的严厉、爹爹的期待和大哥的督促,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此时此刻,却万分懊恼自己练的还不够。如果他有父王和大哥的工力力,现在大概已经找到冬莲花了吧?
大雪山十分不好攀爬。若是平时也就 罢 了,以言子星的武工力来说也不算什麽。但是这种恐怖的风 暴
中,人站立都很艰难,何况爬那山崖。
言子星抬头望著高高的峭壁,耳边听著呼啸咆吼的风声,忽然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人就犹如蚂蚁一般脆弱。
可是他想起拓跋真的呻吟和痛苦,想起他肚子里那没有出生的孩子,登时心里充满了勇气和力量,刚才的怯懦和 迷 茫,已不翼而飞。
言子星摘下背後的长勾和绳索,牢牢系住,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後运足内力,一声大喝,直扔上半山。那铁制的长勾,竟深深扎进冰岩里面。
他握紧绳索爬上去,到了长勾处,拔除腰间的长剑,凿出可以攀爬的凹洞,然後攀牢身躯,将长勾取下来,再次用力向上扔去,握著绳索再往上爬。
言子星是个聪明人,而且思虑周密,胆大心细。以他的武工力此时要攀上雪山,也不是不可以,但利用长勾和绳索,却能节省很多力气,加快许多速度。
如果现在有人站在山脚下往上看,一定会吓得惊呼出声。
只见 暴
雪之中的雪山背壁上,一个身上全是积雪的人影垂在半空中,被大风吹得来回摇摆,好像随时都会被大风刮下来。而下面,是数千尺的峭壁。
言子星手中握著长剑,内里灌注其中,用力凿开岩石,留出一个蹬踩的凹处,小心翼翼地向著右侧攀爬过去。
在右边一处凸出的岩石下方,一朵雪白晶莹的莲花在大风雪中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有被风刮走。
言子星知道那就是冬莲花。只有这种生长在千尺高空的严寒中,经过大自然的千锤百炼,仍屹立生存的花朵,才能被称为冬莲。而百年以上的冬莲,又被称为雪莲。只是天生的雪莲生存的地方更高、更寒,大多生长在西北的天山上。乌里木盆地里,只有百年以上的冬莲花可以堪与媲美。
而言子星找到的这朵,正是一株百年冬莲。
不得不说他运气极好。他已经在山壁上找了两个时辰,简直快要绝望时,一阵狂风将他从上面的山崖上吹落,幸好他腰间系著绳索,而绳索另一头的长勾深深地嵌在山壁中。
他被狂风刮得左右摇摆,不断撞击在岩石上,全身都是瘀伤,左臂几乎骨折,可是却让他意外地发现了那躲隐 藏 在岩石後的冬莲花。
言子星一点一点挪过去,终於攀到了那个凸起的大岩石旁,掏出怀里的匕首,小心翼翼地翘著冬莲的根脉。
冬莲的根很深,深深地扎在峭壁里,言子星满头大汗,用尽了力气,终於将这朵珍贵的花朵完整地采摘了下来。
他不仅要根,还想留著这朵上等冬莲给拓跋真补身子。
“摘到了!”
言子星双眼发亮,嘴角翘起,一直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朵完整的冬莲花收进腰间的布袋里。
天神保佑!
阿真,等著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言子星松开岩石,慢慢向刚才凿出的凹坑迈过去。可就在此时,上方的铁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在呼啸的大风中被掩埋了。
言子星刚刚踩上那处凹坑,忽然有冰块夹著碎石从身旁落下。言子星心中一紧,抬头向上看去,突然身上的绳索一松,身子登时向下坠去。
“嗯、啊……”
“阿真,不要用力,不要用力,省点力气,孩子还没出来。”
“嗯、嗯……啊──”
拓跋真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随著阵痛而全身较劲。
他的嘴唇已经咬烂,乌吉找出一块粗布,塞到他嘴边:“阿真,咬著这个,咬著这个。”
“星……”
“什麽?”
拓跋真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乌吉不得不凑过去,挨著他的唇边听他低唤。
“阿星……阿星……”
乌吉担忧地皱紧老脸,用力拍拍他的脸,唤道:“阿真,清醒点,千万不要睡过去,阿星很快就回来了!很快就回来了!”
拓跋真的意识开始涣散。他只觉身体剧痛,好像快被撕裂一般,痛得他无 法
忍耐。他好想阿星在身边,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握著自己的手,就感觉心里有了底气。
‘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前,你要坚持住!’
言子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拓跋真努力坚持著最後一丝神智。
我要坚持住!坚持住!阿星很快就回来了!阿星……
乌吉看著拓跋真慢慢疲倦地合上双眼,心中大急。三十多年前的悲剧,仿佛又在眼前重演了。
***
可怜的小真真,还没生完……汗,草原之狼也要承受难产的阵痛!握拳!!!
PS:貌似大家对《秋风缠》的封面都很哈啊。大肚封面,还是半衤果的,完美啊完美,鲜又一次突破了极限,哈哈哈~~~樱炎大人的画太完美了,看著遥圆滚滚的肚子就忍不住想摸一摸,口水ing~~~
再PS:《莲爱东方》的封面也出来,过两天给大家放上来。另外还有特典,抓狂,卡文,写不出来啊啊啊~~
(0。36鲜币)望星辰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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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真梦见自己身穿软甲,手握弯刀,骑在心爱的马背上奔驰,奔驰,不停地奔驰。
四周的景色不是草原,扭曲的羊肠小道,茂密的丛林,两侧陡峭的山壁……仿佛是在明国境内的深山之中。
拓跋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不过没关系,快追上了,快追上了。
他好像带著众多属下在追逐什麽,心里并不担心,因为不论是在草原,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没有他找不到的猎物。
突然,视线前方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骑在一匹墨黑矫健的大马上,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
拓跋真知道自己找到了。他张嘴冲那人大喊了什麽,心里全是冰冷的怒气和杀意。
前方飞奔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面目看不清楚,但仿佛年纪不大,是个少年人模样。拓跋真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看见那人张嘴对自己回了一句。
然後,他感觉自己仿佛大怒,那勃然的怒火让他的胸口都要燃烧起来。他从背後飞快地取出长弓,然後搭箭、瞄准、射──
那一箭夹杂著自己的愤怒,闪电一般射向前方的人。
谁知那人突然身躯一弯,腰肢折断一般向後仰倒,灵活地闪开了利箭。不过却受这一箭之阻,被他追了上来。
拓跋真拔出弯刀,毫不留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