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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仿佛,水灵儿的确是从一开头就知道答案。
珍珠王、水灵芝、水灵儿伙同作案,发给司马飘雪一副做了记号的牌,而他司马飘雪这个头号傻瓜,竟然一直蒙在鼓里,并保持着一种良好的自我感觉。直到给人“啪”地一声彻底将死。
司马飘雪大彻大悟,不过却为时已晚!
受人欺骗是一种很窝囊、很沮丧的感觉。受自己所爱的人欺骗,却是一种更其窝囊、更其沮丧的感觉。
眼下司马飘雪就很窝囊,很沮丧。
以他这种很丰富的阅历,加上一颗很会思索的头脑,本来不会上人这么一个大当。但是,他堕入了情网,这种自欺欺人的恋情蒙蔽了他的眼睛,使他变得愚钝起来,于是,这种愚蠢就招来了报应,他给人诱到了这个到处是毒蛇的荒岛上,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这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司马飘雪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他司马飘雪出身于正宗的武林世家,是天台武林世家最优秀的传人。天台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足以和少林、武当相比,是当代武林的泰山北斗之一。正因为如此,天台派的弟子行走江湖,差不多处处受人尊敬,武林中人都要对他们承让几分。
司马飘雪有如此有利的背景,还加上武功高、心智过人、交游又广,仗着一把宝剑行走江湖多年,诗酒*,游戏人生。这么些年来,只有他“浪戏”别人,没想到,他司马飘雪如今也被人“浪戏”了。
“任你好似鬼,吃了洗脚水。”司马飘雪很懊恼。
“这是个他妈的什么地方?”
“中原第一剑客”司马飘雪,站在海边一块突出的大岩石上举目一四顾,不禁感到寒心:除了光秃秃的石头之外,就是一窝窝盘结在一起的毒蛇。
天哪,这是从哪儿钻出来这么多蛇!满山满地,爬着、吊着、纠结着都是蛇:腹蛇、眼镜蛇、响尾蛇、七步蛇……远远近近地游弋着,昂着三角形的丑陋脑袋,“嘶嘶嘶!”“嘶嘶嘶!”,向他这个贸然的闯入者伸吐着毒信。
这些毒蛇吃什么呢?
第二天,他才发现了答案。这岛上有好多鸟。各式各样的候鸟,北去南来的,南去北飞的,全都要在这里栖息,这个孤零零的小岛可能占了地理位置的优越,从四面八方来的候鸟都必须在这里歇一下脚,于是它们就作了毒蛇们的自来食物。
司马飘雪接下来巡视了全岛,他发现,这地方压根儿就是一个死亡之岛。
整个岛不过几乎方里方园,没有淡水,不但没有河,连一眼山泉也没有,只有在一些低凹石洼中积有雨水。在岛的南端有一片不大的树林,但没有任何野兽。
这里是毒蛇的领地,除了他“中原第一剑客”司马飘雪,可能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在这里活下来。
当然,他司马飘雪多半也没法活下来。
垂头丧气游走了半天,他饿了。司马飘雪开始在岛上寻找食物。
他发现岛上的岩洞石缝中有很多鸟蛋。他攀缘上去,捡了许多下来。又到处找来一些枯枝,用古老的方法缘木取火,将鸟蛋烤熟了,勉强填饱了肚子。
遗憾的是,岛上没有淡水。司马飘雪只好打那些石洼中积水的主意。
司马飘雪喝了几口这种蛇岛特产的唯一饮料,他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他“中原第一剑客”在和些什么东西共分一杯羹?
这岩石缝中的陈雨水,鸟也吃、蛇也吃、蜈蚣也吃、蚂蚁也吃。如今他“浪侠”司马飘雪也凑过来分着吃,未免有辱他“中原第一剑客”的身份。
司马飘雪想和人好好打一架。
找不到打架的对手,司马飘雪开始杀蛇了。
他太气闷,没其他东西可杀,他便杀蛇解闷。如果万里长风、珍珠王朱威之流在这里就好了,他可以天天和他们大战五百回合,谁也不许杀死谁,天天互相喂点招就行了。只要能摆脱无聊。
但这里鬼都没有一个,他只能杀蛇解闷。
司马飘雪杀蛇,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岛上和这些丑陋的东西蛇共处到哪年哪月,他看着它们就心烦,干脆杀一些少一些。
到天黑时,他已杀了数千条蛇。他将这些丑陋的东西弄到海滩上,让潮水将它们卷到海里去。
晚上,他在山腰上点了一堆篝火,司马飘雪坐在火堆边,望着熊熊的火光出神。后来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沙滩上出现了水灵儿那秀外慧中的倩影。水灵儿身穿白衣白裙,秀发披肩。她赤着脚,手中拿着一根花枝。她那么美,美极了!出现在夜晚月光下的沙滩上,即使是一个毫无想像力的人也会疑心她莫不是海神的女儿?
“灵儿……”司马飘雪伸出手去。
幻影消失了。
“一个人即使死到临头,也不肯放弃自己的痴心妄想。”司马飘雪仰天大笑起来……
孤岛上的日子过得很缓慢。
司马飘雪在岛上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并不大,但为他遮挡风雨却是足够了。司马飘雪找来一些干草和树叶,将它改选成自己的临时住所。
司马飘雪成了洞穴里的野人。每天晚上,司马飘雪就回到山洞睡觉,早上起来,再走出山洞觅食。吃饱了,就在海边沙滩上练练功夫。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次日落日出交替,“上古之人”司马飘雪就用宝剑在山洞的石壁上划一道刻痕。
这天,他数了数,已有十道刻痕了,他被扔到这个山洞中已经整整十天了。
说话没有听众,练武没有对手,司马飘雪很气闷,他无事可干,只好继续杀蛇出气。但他没想到,连杀杀蛇这种无害的消遣,竟也会给自己招来报应。
这天早上,他从山洞穴居之处走出来,继续到处东游西逛。当他走到离海滩数十丈的地方,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他觉得眼前的海滩似乎变了颜色,是黑的;而且整个海滩似乎在动!
海滩在滚动,从四面八方向司马飘雪徐徐滚来!
司马飘雪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以手指拭了拭眼睛,闭上,过一会儿再睁大了仔细看——哪里是海滩在动,也不是海滩变了色。是蛇,成千上万条毒蛇。
不知道有多少毒蛇,也不知道是它们是从哪儿突然钻出来的,这么多,恐怕有一百万条吧?一条条昂着头,好象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整整齐齐的列成前方左方右方三块巨大的方阵,好象三块巨大的黑色地毯,在一种莫明其妙的“嘘嘘”声的引导下,正在向他司马飘雪这里缓缓移动!
三个毒蛇的方阵,三块会移动的巨大地毯,正在向司马飘雪卷过来,是不是因为司马飘雪杀蛇太多,它们集体向他复仇来了!
司马飘雪一生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这是一个力量绝对悬殊的对垒。对手是无法抗衡,司马飘雪深知这一点。于是,连司马飘雪这种大无畏的汉子,也禁不住两眼赤红,浑身颤栗,双脚发软。
慌乱中,司马飘雪将长剑“刷”的一声拔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司马飘雪把剑握得这样紧,都快握出汗来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将它插回剑鞘——这没用!
枉为“中原第一剑客”,他在这三块巨大的毒蛇方阵面前却没法出剑。
这么多蛇,他杀得完吗?
至少有上百万条,也许还不止。
杀吧,即使再有一百个司马飘雪,也会被活活累死。到头来还是得丧生蛇吻。
司马飘雪惊恐地转身往来路看去,背后是嶙峋的乱石砌成的光秃秃的小山。他在紧张地寻找退路。
除了逃跑,他没有第二条活路——也许逃跑也没有活路,这岛是那么的小,这三块蛇的方阵若要四散开来,差不多能将这整个小岛覆盖起来!
看来,堂堂“中原第一剑客”、“浪侠”司马飘雪不曾死在敌人的手里,今番竟要丧生于这个可怕的蛇阵!
不知不觉,他狂叫道:“让我战死吧,哪怕被人乱刀分尸!也比死在这丑陋蛇群中要好!”
一阵歇斯底里过去,他觉得自己很失态,但事到如今,失不失态也无所谓了。“人之将死,其呜也哀。”
“谁说你没有机会战死,司马飘雪大侠?”一个阴沉沉的声音,突然从司马飘雪身后传来。
司马飘雪难以置信:“你,你是人是鬼?”他头也不回,对着声音飘来的方向大声问道。
他已经找了整整十天,这岛上绝对没有其他的居民,除了这些长着三角形脑袋的爬行类生物。
“司马飘雪大侠何必多问,是人是鬼,你转过头来看看便得知。”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
司马飘雪惊恐地转头一看,身后的一块巨大岩石之上,站着一个“东西”。
这只能称之为“东西”。你说他是人吧,他哪里有什么人样?
这东西浑身是毛,头发胡子长得几乎要披到地上,身上没有衣服,只束着一块用蛇皮缝成的束腰:大脑袋、小身子,两眼炯炯有神。
你说他不是人吧,他刚刚分明又说了人话,而且他还会笑!你听,他正在笑!笑声阴沉沉的,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你说他是人吧,他司马飘雪为什么在这巴掌这么大的地方呆了整整十天,却一直没有发现他?再说,他在这里靠什么活下来呢?
“你,你是何方高人?”司马飘雪惊喝一声,再次拔剑。
怪人再次阴沉一笑:“你不是嫌没人跟你过招吗?等你先胜了老夫,老夫再告诉你我是谁。因为我不会将我的名字随便告诉一个无名之辈。”
“我是‘中原第一剑客’司马飘雪呀,怎么是无名之辈?”司马飘雪怒道。
怪人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司马飘雪忍无可忍,“咣啷”一声出剑:“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怪人急退三步,将手一摆:“且慢!”
司马飘雪怒道:“还磨蹭什么,出招啊,你不是要看我是真是假吗?”
怪人笑道:“别忙,你先看看你身后。”
司马飘雪早就想回头看看了。
他的听力可是一流的,他的耳朵告诉他,他身后的情况很不妙。
那种可怕的沙沙声已经变得越来越近。他很想转过头去看一看,又怕对方趁机暗施杀手。
对方明白他的心意,转身倒退了三丈。
司马飘雪虽然大致估计得出身后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看之后,还是吓得魂飞魄散了——三块巨大的毒蛇方阵,此时距他已不过十来丈远!
他甚至能看清前面的毒蛇那一对对阴险的小眼睛,伸吐着的毒信的颜色。这三张巨大的蛇毯,顷刻之间就会把他复盖起来!
“中原第一剑客”司马飘雪将死得尸骨无存!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司马飘雪听见一种清晰的“嘘嘘”声。
那三块毒蛇方阵,突然在嘘嘘声中停止了移动!
上百万条蛇昂着头,光是吐着毒信,脑袋东摇西摆,但是并不往前移动,仿佛得到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司马飘雪大惑不解,转头寻找那嘘声来自何方。
原来是那怪人,他正撅起嘴唇发出刚才那种声音。
见司马飘雪转过头来,怪人停止了吹口哨,蛇群又开始蠢蠢欲动。
怪人看了蛇群一眼,对司马飘雪道:“刚才我们说定了,你我大战五百回合,这些虫儿,怪碍事的,要我先将它们打发回去吗?”
“如果你有这样的本事的话。”司马飘雪求之不得。
怪人怪怪地一笑:“看我的。”
说毕,怪人又撮起嘴唇。
口哨声一变,又是一阵令人昏昏欲睡的古怪嘘嘘声。
沙沙声再起,司马飘雪回头一看,三块毒蛇的方阵已经转头退去,口哨声越来越急,蛇群越退越快,转眼之间一条蛇也没有了。
沙滩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海滩也不再动了。
司马飘雪这一惊非同小可,对这怪人拱手道:“前辈可是传说中的蛇王孙盘龙?”
怪人微笑不语。
司马飘雪再次拱手道:“若前辈就是蛇王孙大侠,在下司马飘雪宁可认输,这武不比也罢。”
蛇王冷冷一笑:“不假,老夫就是那蛇王孙盘龙,但老夫还不知你这‘中原第一剑客’司马飘雪有没有假,所以这武还得比。若你能和我战上五百回合,咱们就不用比了,我就相信你是‘中原第一剑客’司马飘雪。听清楚了?小子,出招吧。”
“招”字未毕,怪人冷叱一声,两臂一拱,足尖微微顿地,“唰”的一声,怪人象一只大鸟,已翩然飘落在司马飘雪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