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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飘雪二人来到门口一看,这酒楼乃一楼一底的建筑,楼下的正厅,一副曲尺形的柜台上摆着两抱转的锡制大酒炉。气派倒是不小,想必沽出的酒也是不错的。
二人走进这家酒楼,见店堂里桌座都空着,原来他们还是第一档上门的客人。
司马飘雪带着小蝶捡了一副座头安顿下来,吩咐店小二端上吃喝,要了一壶酒,边喝边想心事,半晌不曾吭得一声。
这花小蝶猜这司马飘雪大哥还在想这两人话中的蹊跷,估计那算命卖刀者所提的故人是大哥的一位红颜知己,而看来这位红颜知己的情形有些不妙。既然大哥不说,自己也不好发问,便也学司马飘雪的样,闷着头吃今天的第二餐饭。
二人正吃得无趣,突然店门口处一暗,司马飘雪和花小蝶同时侧脸一瞥,却见进来两个客人。其中一个穿着一套满是补钉的袄裤,似乎不属于进这种饭店的角色。另一个却正是方才那算命老者!
司马飘雪见这算命老头进来,眼中一亮,忙起身拱手道:“先生也来此处喝酒?”
那老者也认出了司马飘雪,点头道:“相公吃好。”
司马飘雪道:“在下适才请先生算命,彼此已是朋友。可否请先生一起坐下喝两杯?”
老者道:“既是相公邀请,老夫也不谦让了。”便一直走过来,当横坐下。
那穿得破破烂烂的老者不待人邀请,却也大大咧咧来挨着坐下。
花小蝶见这人身上腌脏,嫌恶地将身子移开了几尺。
司马飘雪为老者斟了一碗酒:“请!”
老者接过来,一口干了。
司马飘雪再斟上一碗,放到那叫化子般老者面前:“前辈,请了!”
那叫化儿般前辈也一口干了。
司马飘雪对老者说道:“适才承先生神算,十四字中尚有诸多不解之处,此番既然有缘与先生再次相逢,还望先生不吝详细指教。”
司马飘雪说毕,再将一碗酒恭恭敬敬放到算命先生面前。
这先生呵呵一笑,将那碗酒再度饮干,道:“大侠一生中可曾遇见两个姓水的女人?”
司马飘雪蓦地闻言,竟脸色惨白,呆呆地点点头。
“此水家姐妹二人,是否因大侠之故而姐妹相残?”
司马飘雪惊异地目注算命先生,没有回答。
“大侠可知,那当妹妹已死于姐姐之手?”这算命先生竟直截了当将一响惊雷掷在司马飘雪头上。
司马飘雪闻言,忽地站起身来,长剑出鞘,剑尖直指算命先生,厉声道:“你是何人?却对在下之事知道得如此之详?今又何故借释命之名,将些话来消遣在下?”
花小蝶虽不知这司马飘雪大哥何故如此,却也将手紧按剑把,目视那算命先生身旁的叫化子,以防不测。
那叫化子般的老者恍若未见,只顾低头吃喝。
这算命先生在剑尖之下,竟也不惊不惧,缓缓道:“大侠且请息怒坐下,再听老夫道来。若是老夫说出几件旧事,以证实老夫所说非谬。到时大侠再不信,要杀要剐,老夫听凭大侠的便是。”
司马飘雪哪里肯坐,剑尖仍然指着算命先生鼻尖,要他马上说出来。
“大侠两三年可曾在一艘大船望楼之上,对一个女子弹过一首《春江花月夜》?”
司马飘雪脸色越来越白。
“大侠是否在一个荒岛上被困了一年?好友来接你,你却不肯走,直要一个全身穿白的女子从船舱中出来,方肯上船回大陆?”
司马飘雪闻言,长剑竟“叮当”一声落到地上,一屁股坐回凳上,口中喃喃道:“你,你究竟是谁?”
花小蝶从未见过司马飘雪大哥这种样子,吃惊之余,也将手离开了剑把,瞪大一双秀目,盯着这司马飘雪大哥。
算命老者笑道:“老夫是谁并不打紧。大侠,老夫此来,乃是受一故去之人所托,将几句话转告大侠。”
司马飘雪汗流如注,口中喃喃念道:“故去之人?”
“大侠这故人临死时,要老夫转告大侠三事:一是从此不要以此故人为念,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二是那万里长风才是脚踏黑白两道的大魔头,大侠若是还心念故人,请不遗余力,务去挑了那恶人的淫窝;三是请大侠好好待你同行之人,此人人品武功俱不逊于你那故人。所托三事,望大侠谨记。”
算命先生说完,笑着再干了一碗酒,对司马飘雪拱拱手,再看了花小蝶一眼,竟起身拂袖而去。那穿着破破烂烂的老者也随着起身而去。
司马飘雪早已让这一席话弄得目瞪口呆,竟忘了前去阻拦二人问个究竟。
倒是那花小蝶身手快,腾地站起身来要去追,司马飘雪忙将她一把拉住道:“妹子如何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方才你是如何‘空手夺刀’的?”
花小蝶脸一红,止住了脚步。
司马飘雪放开了她的手,和她一起出门一看,果然已不见此二人身影。
才这么一瞬之间,难道这两个老头会飞,要不就是会遁地之术?
花小蝶脸红筋胀,呆立在酒楼门口。司马飘雪对她说道:“妹子如何看不出来?此算命先生和那同行之人,身手定在你我之上。对方若是不愿以真名和真面目见告,你我却奈得他们何?且随大哥去喝酒,大哥还有话要与小妹商量。”
花小蝶听司马飘雪如此说,方悻悻转身,回桌旁坐下,闷闷不乐将一碗酒一口喝干,半晌方道:“大哥如今心下有何打算?”
司马飘雪想了想,答道:“去万寿山。”
“如何又要去万寿山?”
“小妹不知,方才算命先生所提到的故人,与大哥大有干系。大哥此去万寿山,乃是去证实那算命先生说得是真是假。若是所言不谬,为兄的将去万寿山杀掉一个女人。”花小蝶见司马飘雪脸色难看,眉宇之间隐含杀气,语调之中夹着悲怆,哪里还敢搭言?
“大哥?”小蝶欲言又止。
司马飘雪见她神色有异,忙问道:“小妹有何为难之事?,尽管说出不妨。”
花小蝶道:“那日与大哥一起出山之前,师父曾反复叮嘱,要我将此行去向预先告之。前些日子,小妹已带信与师父,告知我等决定去挑那‘桃花楼’之事。此番我等计划有变,却来不及告知师父,却怎生是好?”
谁知司马飘雪听小蝶如此说,却正中下怀。他一直在担心这小蝶武功尚未臻于一流,若是去万寿山动起手来,她万一有个闪失,却如何向她师父交代?如今听她这一说,倒是有了主意。
“小妹,为兄的在想,这水灵芝本领高强,咱们也许力量单薄了些。为兄的可否请你先行回山一趟,请你师父一起出山相助?万一她不肯,也就顺便通知了她去向,岂不一举两得?”
“那大哥在这里等?”小蝶有些犹豫。
“不,大哥先去一趟,十日后小妹到万寿山山脚下‘郎记酒家’与为兄的会合如何?”
小蝶虽然很担心,然退一步想:万一能请得师父下山相助,便可保司马大哥无虞,遂也就同意了。
二人当下寻了家旅店歇下。第二日,便各自分头而去。
此间暂不表那小蝶姑娘如何回去游说师父“绝情师太”下山相助,单说那司马飘雪的第三次万寿山之行。
这司马飘雪与花小蝶分手后,不慢不紧在路上行了十余日。这天傍晚,看看已进入了万寿山地界。
旧地重游,往事历历如潮,司马飘雪对“白云山庄”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看看一条山谷便出现在眼前。出了这谷,便可望见白云山庄了。
此时新月初上,将山谷照得甚为明亮,司马飘雪奔了一阵,突然警觉不对,忖道:“水灵儿水灵芝姐妹反目,恐怕如今一个也不在山中。如何这谷内树木却整齐有序,道路如此洁净,连乱石杂草也不见一点?瞧这情势,莫非这白云山庄已被人占去了?”
他念头一转,立时隐蔽身形,在壁旁树后闪掠前进。
将至庄门,忽见灯光闪耀,他暗暗一凛,想道:“瞧这灯火繁密的样子,庄中的屋子似是都住了人?嗯,白云山庄是黄山派的地盘,侠义道中的人不会随便去占据的,等闲的黑道人物,亦无胆子住进白云山庄。这鸠占雀巢之人,不知是何等胆大包天的角色?”
司马飘雪想了想,决定先潜入进去看看。他立时闪向庄左,小心翼翼潜入庄内。但见山石花树,回廊曲槛,景物依稀都是从前模样,当下避开灯光,朝庄后闪去。
前庄不时有人走动,他暗暗留神,发觉所见之人都是生人,而且会武功,大部分身手还不弱,迥非一般江湖走卒可比,心下警惕更深,步步为营,不敢丝毫大意。
仗着熟悉地势,他躲在暗中,凝目望去,只见客厅中似有人影。再近前一看,中间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
这人面貌丑恶,獐头鼠目,身穿白缎子绣金花的长衫,手中捧着一个茶碗,正在独自品茗。
司马飘雪暗暗盘算,忖道:“不知此人是谁,武功如何?何不先将他擒住问问?”
他自思自量,觉得还是慎重为好。心念既决,他就在一棵老槐树上藏好,安心等待,暂不作冒险之想。
过了片刻,见到两名青衣少女捧着托盘走进房内,将盘中的酒菜摆在桌上,朝那白衣男子裣衽道:“启禀护法,酒菜已经齐备,还有吩咐么?”
司马飘雪一惊:这两个婢子面生得很,显然不是白云山庄中人。她们口称的护法,却不知又是什么人?
只听那白衣男子道:“你等去告谕众人,任何人踏入山庄一步,杀无赦。你等未得传唤,也不许走近,有人胆敢窥视,我挖出他的眼珠。”
那两个青衣少女齐声称喏,双双退出了房外。
司马飘雪隐在暗中,心下奇道:“这要是干什么,瞧一下便得挖眼珠,是做私盐,还是要铸假银锭?”
过了片刻,那白衣男子开始蹀躞不安,负手在房中来回走动,不时探首窗外,四下张望一眼,司马飘雪恍然大悟,他是在等人。
倏地,闻得一声弹指声响。
那白衣男子蓦地闪到窗前,惊喜道:“小姐,你再不到,小可就要急死了。”那白衣男子扑到窗前的身法,令司马飘雪心惊,知道这人是自己一个劲敌。
一声轻笑,香风过处,一个人已飞身进入房内。
司马飘雪暗暗赞道:“好轻功。”转眼望去,房中多了一位体态婀娜,一身紫衣的女子。
那女子脸上蒙着一块紫色纱巾,看不出相貌年龄,司马飘雪正感奇怪,白衣男子业已伸手去解蒙面纱巾,笑道:
“小姐放心,我已传下严令,后庄只留几个女子,未奉传召,绝不敢过来偷窥。”
说话之间,他已将蒙面纱巾解下,司马飘雪已经看清了她的脸。
不出所料,这是水灵芝!
司马飘雪将那男人仔细看了看,不是万里长风,当然更不是自己——自己还在窗外好端端站着哩。
这是一个陌生人。
水灵芝更换情人的速度真够快的!
白衣男子解下纱巾之后。两人纠缠了一阵,接着相视一笑,牵手走到桌边,双双坐下,饮酒谈心。
不久,二人酒酣耳热,水灵芝的罗衫已被褪脱一半。
接下来屋里就是一阵乱响,屋里在干什么?连最笨的人都猜得出来。
司马飘雪懒得细看,将眼睛转开,只是竖起耳朵,不放过屋里的任何一声响动。
这对狗男女可真有些磨功,一场鏖战持续得不短,即使是打口井,这时也该打穿了。
司马飘雪耐着性子,从头到尾听完里面狂蜂浪蝶般的呢喃和呻因,床铺不堪负重的吱嘎之声由低潮转入高潮,再由高潮转入平静,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一声心满意足的长吁,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脑袋沉重地倒在枕头上的声音。
不消问,这瘦猴子适才打出了平生最为酣畅淋漓的一炮,此番正地在回味无穷。
这时,却响起了水灵芝的声音,是在颂扬那位能干的炮手:“想不到,义郎身子如此瘦削,熬功却如此出色。”
那男人的声音道:“小姐过奖了,在下比起万里长风大侠来,手段却是如何?”
“哼,”水灵芝不屑道:“你也不想想,那万里长风是什么岁数了?万里长风这一生纵欲过度,周围这么多如花似玉,干柴烈火般的少女,他万里长风的东西再经用,也是能狼不敌众犬呀。”
那男人的声音附和道:“是呀,想想也是。那万里长风如今快五十岁的人了。情场得意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