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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说得对:咱们此行,重要的并不在于一起求死,而在于一起求生。
“所以,无论如何,这天台山必须去。请得动要请,请不动也要请。咱们不都是有头脑的人吗?难道不会想点计策来智取那天台门那些见死不救的自私鬼们?”
一时间,三人都在沉默着。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在紧张地大动脑筋。
还是东湖小侠最先打破了沉默。冷不防,东湖小侠一拍腿,道:“我想起来了,师太,师父!”
二人听他声音兴奋得不大正常,一齐抬头,怀疑地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东湖小侠道:“我这两年的经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呢?”
二人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知道他这两年的经历中大有奥妙,其多必定与此番司马飘雪的处境大有关系。于是二人都注意地听着。
原来,那东湖小侠伤口刚及愈复,心念着司马飘雪和“快刀”古豪两位师父,便急急辞别主人,趁着夜色的掩护上了路。
一路上,只见眼前层峦叠嶂、削壁千仞、万籁俱寂、怪石嶙峋,不时夹杂几声夜枭呜叫,东湖小侠孤伶伶一人,顿觉有几分毛骨悚然。
赶了一宿夜路,不觉东方泛曙,晨雾缤纷。东湖小侠经过整夜的狂奔,总算走完了漫长的山道,来到一处断崖回绕,瀑布高悬的乱山之中,觉得另是一番天地,遍地繁花似锦,绿草如茵、修竹挺立。
此时已是旭日东升,将一把金黄色的光芒穿透了层层雾幕,天地于是便豁然开朗。东湖小侠出得谷去,便加快脚步,一路直奔武昌。
他一心记着要早日与司马飘雪和“快刀”古豪会合,便一路只抄近路,尽在乱山之中躜行。
第三日,来到一处名叫“夫妻崖”的地方。却见此处松林如海,莽莽苍苍。林风过处,有如山呼海啸。崖顶有两具山石,真如一女一男两个恋人在那里牵着手,向远处遥遥眺望。
东湖小侠赞叹了一回,正欲攀崖而上,忽听一声大吼,东湖小侠回头看时,只见路边林中窜出三个大汉。
东湖小侠见这三个汉子面相凶恶,身披兽皮,手执一柄猎叉,似是山中猎户,心下一动,问上前作礼,问道:“几位大叔,请问可曾见到两个武林装束的男人从这里经过?”
其中一位满脸横肉的猎户不怀好意地凑过来问道:“小孩,你说的那两人,可是一个名叫司马飘雪,另一个叫‘快刀’古豪?”
东湖小侠大奇,点头道:“大叔何以知之?”
那横肉汉子笑道:“大爷三人亲手杀了他们,如何便不知!”
东湖小侠闻言,不信道:“这两个人何等样本事,只怕就凭你们几个,却休想杀得他们;若你们真杀了他,那我便要你们几个抵命。”
横肉汉子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娃娃,好大口气。”
旁边一矮汉叫道:“师哥,还多说什么,一叉挑了送去喂熊算了。”
另一黑面老者斥道:“住嘴!”
东湖小侠见这黑面老者语气平淡,山风之中,字字句句却比那两个汉子清楚得多,知其内力不弱。
东湖小侠心下挂记着两个师父的去向,便也不去与那矮汉子计较,道:“杀了也当有个尸体,请指给我看看,埋在什么地方?”
东湖小侠没有听得到回答,得到的是一阵猛袭而来的锐风。
东湖小侠耳听风声,知是暗器袭来,竟也不回头,返手一掌,将一件物事“嗵”地一声击了开去。再回头一看,却是一把飞刀,钉在三丈外的一棵老树上。
那刀来势很猛,东湖小侠掌风更猛。只一掌,便将那飞刀击得没入树干,仅余一截刀柄在那里颤动。
三个狙击者脸是俱是一凛。
东湖小侠正欲继续开路,但听得一声大吼,黑面老者在前,那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已各执兵刃骤然围将上来,把东湖小侠困在当心。
那横肉汉子道:“小子,你上山之时,我等便望见你脚力不凡,有些功底,便猜你可能是那司马飘雪的同党,果不其然。现你已立于陷阱之上,任你功力再高,只要我三人合力相击,你便会即刻落下阱去。你最好乖乖随了我等去见大侠,保不定还能得个从宽发落。如若不然,你那两个同党便是下场。”
说毕,三人已各持兵刃上前,似在怕他逃脱。
东湖小侠见这情况,知道今日免不了一场好打,便朗声:道:“来吧,是三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
横肉汉子也不屑回答,大叫一声:“看叉。”手里那柄钢叉便直刺过来。
不待叉尖刺到,东湖小侠伸出食指一点,一股劲风便逊住钢叉,将那钢叉荡向一边。东湖小侠因身处陷阱之上,足下稍一用力,便要落将下去,故而一上手便手足有些拘束。
另一矮汉见横肉汉子久不能取胜,便在一旁高声叫道:“师哥怎地这样手软?看我一斧将他劈成两截,送他下去。”说毕,这矮汉子便抡着大斧抢上前来。
这矮汉个子不大,一把大斧倒也有些份量,斧柄长有丈余,斧头又大又锋利,寒光闪闪。双手舞得呼呼带风,直奔东湖小侠顶门。
东湖小侠再伸手一挡,矮挫子便觉得有一股大力托住斧头,怎么也劈不下去,当下气得哇哇大叫。
这两个汉子原不过是打家劫舍的草莽,被万里长风用金银买了做眼线的,别说对付司马飘雪和“快刀”古豪,两人连东湖小侠一个人也对付不下来。
黑面老者冷冷一笑道:“不愧是司马飘雪一党,果然是有些手段。”说毕,将一根九节鞭掣出来,一步跨上前便要动手。
东湖小侠冷冷哼了一声,空着双手便迎将上来。
另外两个汉子发一声喊,也一齐冲上来,将那钢叉、板斧劈头盖脑向东湖小侠招呼过来,立成三对一的局面。
东湖小侠退了两步,正待使出“搏鹰掌法”,忽觉足下踩了个虚,不待看清情况,身子便已缓缓落下悬崖。
那东湖小侠堕下之前,觑得一眼,但见身下云蒸雾腾,看不见谷底。
他长叹一声道:“完了。”
突然,他的身躯似乎被什么人托了一下,下落之势一缓,又继续下降,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迷迷茫茫醒过来时,只觉得有一股热流正奔进丹田之内。东湖小侠出于一种本能的反映,立即缓缓运息起来。
那股暖流还在源源不绝。经过一阵运功调息,他的神志也逐渐变得清晰,记起自己被三个敌人诱逼坠下悬崖的事。
眼下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做梦。
东湖小侠抬起手来,放在口中咬了一下,感到一阵剧痛——自己是活着的,而且已经获救。
他无暇多想,立即加紧运功调息。
霍地,他明白了:他的“灵台”大穴正被一双手紧紧地抵着;那进入体内攻向丹田的真气,正是这双手掌所发。
他知道这人正在以内功真气在替自己疗伤,现在万万动弹不得,稍有不慎,会弄得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于是,东湖小侠立即排除杂念,气凝丹田、运经走脉,加紧调息。
此际,那只手掌已经挪开。他正要挺身站直,耳边忽然响起一缕冷漠的声音道:“小娃子,再自行调息一大周天。”
他依言端坐运功,调息。
完毕之后,东湖小侠挺身而起,转身一看,后面赫然坐着一个老头。鹤发童颜,面目古怪,一双大手枯瘦如鹰爪。
怪老头问:“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东湖小侠。”
怪老头脸上表情有一丝吃惊。
“怎么,前辈知道我名字?”
“你这小鬼头小小年纪,名气还大得很呢。江湖上都在传说:司马飘雪和‘快刀’古豪收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弟。这徒弟别看年纪小,却是个人中之龙,武功上不可限量。原来就是你娃娃。”
“前辈,是你救了我?”
“有这回事。”
“是碰巧么?”
“不,我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前辈……?”东湖小侠不相信。
“我听了江湖传言,心下好奇,料定你躲起来治好伤后,必然赶去找司马飘雪,便专门在这里等你,想考较一下你的武功,看你是否与江湖传说中形容的一样。”
“你考较出来了吗?”
“考较出来了。”
“怎么样?”
“你不但武功与江湖上传说的一样,而且,你对朋友和两个师父的忠心耿耿,也跟江湖上传说的一样。看来,你是个敢于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血性小子。”
“悬崖上的事你都看见了?”
“是的。不但看见了,还知你必然给逼下悬崖,先行一步在崖中间扯了你一把,否则你娃娃早摔死了。”
“谢过前辈!”
“你还想去找那司马飘雪么?”
“是的。”
“但是,小子,你想过没有,以你这身糟糕的本事,便想去帮助司马飘雪,你帮得了吗?”
“帮得了要帮,帮不了也有帮。”
“勇义可嘉,但无济于事。”
“那依你看,我眼下该做什么办?”
“你不如跟着我去,学几招厉害的招式。”
“前辈,咱俩素昧平生,你又不欠我什么,干吗要教我武功?”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只消说究竟跟不跟我去?若是不肯去,便和我打一架试试!”
“前辈,你有些不尽人情。”
“好好想想吧,要不就跟我去学艺,要不老夫就把你杀了。他们如果注定要死,你去了也救不活他们;他们如果不会死,你不去,他们也能自己活下去。”
“快刀”古豪和水灵儿听到这里,大为纳奇,问道:“这老头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东湖小侠道:“大概有七十多岁,白花花的胡子拖到肚子上;说话东一句西一句,毫无条理可又句句在实;脸上只有一只左眼,身上只有一条右臂……”
“‘蟠龙剑’公孙一郎!”水灵儿和“快刀”古豪同时脱口而出。
东湖小侠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怎么知道?”
古豪道:“小兄弟,这公孙一郎的名气可大得很哩,而且他人品也不错。他那条手臂,据说是中了万里长风的暗算,剧毒上身,不得不自己砍掉的。你跟上他,算你的福气,也算司马飘雪的福气。若是咱们邀请他共同去与万里长风放对,他肯定不会拒绝。后来的事情又怎么了?”
“后来,我见他说得有理,便跟着他去了。”
“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也说不出来。是一片大树林中的一间茅屋。那公孙前辈对我说:‘小子,我先传授你一套掌法。这套掌法乃是一位前辈古人留下的,端的巧夺天地造化,凌厉无比。江湖中绝无破解之招式,但此种学法,系配合内功之深浅,其威力也随内功深浅而增减。’公孙师父说着,突然一声暴吼,道:‘注意了!’却见他坐姿不变,凌空而起,当即为我演习了这套掌法。这套掌法只有简简单单的四招,却是招中套招,式中有式奇诡奠测,变化多端。
“我一下子便看得眼花燎乱,目迷神遥忽地,掌风,掌影倏收。公孙师父依然端坐原处。气不喘脸不红,对我道:‘徒儿,快练。’“我看公孙前辈使了一遍,大致有了点印象,便立即依样葫芦的演练起来。演练之间,有不对的地方,公孙前辈马上便给我纠正。
“整整一天,这四掌繁复的招式,我总算可以勉强记下来,但内中玄奥之处,却无法领会。
“公孙师父安慰我道:‘为了这四掌,为师的曾耗费了好几年的时光。如果要领会内中之玄奥,只有临阵应敌,才能体会得出来,凭着你的才智,今后自会融会贯通的,现在我将一外练气运功的小册子给你,你自家去揣摸着练练看。’“公孙前辈说到这里,便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给我。
“我拿起一看,这是一本羊皮绢册。我翻开绢册,见是一种古怪剑法的剑谱。有很多地方,显然已经被人故意篡改,看不出这剑法的来历、出处。
“这剑谱一共只有七招剑法,每一招两页,一页上画的图,一页上写的字,解说那一剑的变化,每一招含有七变,七七四十九变。绢册上没有署名,也没有说什么剑法。
“我看了三遍,那绢册每一个字,每一个图,都已经深印在我的脑中。那一套剑法,被我熟记于心中之后,就像是播下了七颗种子,在我脑际渐渐萌芽。
“我觉得那是一种很痛苦的经历,七招深印在我脑中的剑法,耽误了我的睡眠。我很想睡,但却一夜没有合眼。脑际之中,完全是那七招剑法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