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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围墙本身就处于悬崖之上,除了一条数百级的石级之外,四周全是光秃秃的绝壁,绝壁离地最低的也有好几百丈,真个是猿猱欲渡愁攀缘,端的险要无比。
“快刀”古豪和水灵儿一行人,在“疯牛”牛得贵等人的带领下,走到围墙之下,吊桥马上就放了下来;等他们一过去,吊桥马上又升了起来,给人一种带有几分浮夸的紧张感。
“似乎这天台派的人总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人们,要记住当初它反抗鞑子那一段体面历史。”水灵儿附在“快刀”古豪耳边,悄悄说道。
“快刀”古豪哼了一声,道:“‘好女不穿嫁时衣,好汉不提当年勇。’都多少百年了?还穷撑着!这种人家你走进去,准会发现它穷得一塌糊涂。”
水灵儿差点就“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立刻又想起自己是“绝情师太”,便很及时地合紧了嘴巴。
须爽之后,一行人便被引到了天台派的议事厅之前。里面听得禀报,当下迎出来三个表情很威严的汉子。
水灵儿和“快刀”古豪面前的那个白面皮大汉,身穿文士白衫,手摇一把形状古怪的折扇,从那副大模大样的神气上,可以让人无误地认出:来者正是天台派掌门师兄,“追命剑”毕云峰大侠。
跟在后面的两人,一个是二当家的,“山地飞鱼”杜胜涛,另一个是三当家的,“小吕布”杨仲宾。
一看见“快刀”古豪等四人,这毕云峰立刻换了一副很灿烂的笑脸,几步抢上前来,拉住“疯牛”牛得贵和“拼命汉”王裕伟的手,高声道:“四师弟,五师弟,我等正在议论今日下山前来相救,师弟怎地就幸喜脱身了?快进厅坐,为兄的为你们摆酒压惊。”
那“疯牛”牛得贵铁青个脸,将手一摔,将手指着“快刀”古豪和水灵儿道:“幸喜这两位前辈杀上五指山,将我二人救出石牢,若是眼巴巴等大当家的等人前来,我等骨头早敲得鼓响了。”
二当家的“山地飞鱼”杜胜涛和三当家的“小吕布”杨仲宾似笑非笑,立场很不明确。
只有那毕云峰吃了这一抢白,心下惭愧,到底是大门大派掌门师兄,肚量自是没说的,脸上只一眨眼功夫,便完成了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的全过程,满脸堆笑,这次却是转向“快刀”古豪和水灵儿了:“二位前辈,多谢搭救之恩,不知如何称呼?”
“快刀”古豪自我介绍之后,大吃一惊地发现那水灵儿竟大大方方自我介绍道:“禀掌门毕大侠,小女水灵儿,黄山白云山庄人氏。”
不但是“快刀”古豪,那毕云峰和“疯牛”牛得贵、“拼命汉”王裕伟,以及那“追命剑”毕云峰身后的“山地飞鱼”杜胜涛、“小吕布”杨仲宾,全都吃了一惊。
毕云峰问道:“听说黄山水掌门的两位女儿都是年轻姑娘,如何师太却自称水灵儿?”
水灵儿淡淡一笑,顺手撕下脸上面具,活脱脱一个容貌绝色的少女现将在众人眼前——当然,这仍然不是水灵儿。
“快刀”古豪在一旁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这水灵儿现在究竟有多少张脸?如何却一下子自动吐出了真名!
“快刀”古豪寻思了一阵,才恍然大悟,情知此次上天台山所请之事非同小可,水灵儿若不以真实身份相见,说清两派之间种种关系,恐怕就难以说动天台派合门下山前去搭救司马飘雪。
这是一趟踩不得假水的大事,大家都需要坦诚相见。
“快刀”古豪寻思了一阵,回过神来,却见场中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那牛得贵等二人还在不依不饶,定要那掌门师兄说出个道理:究竟为何见死不救?在场之人,有身份的都在强作和事佬,并偶尔偷觑一眼自己的家伙,生怕达不到合乎标准的拔剑要求;名份低的喽罗之类,早已东一个西一个借故溜了出厅。
“快刀”古豪和水灵儿见情况紧急,一人上前拉住一个,“快刀”古豪拉住的是“疯牛”牛得贵,水灵儿则拉住那“拼命汉”王裕伟,劝道:“同门师兄弟,何必相煎太急。各位且暂息怒,看在我等二人面上,暂不理论此事。大当家的此番未曾下山相救,必有其复杂原因,我等且先坐下吃饭,听大当家的慢慢述说如何?”
那毕云峰得了台阶,如何不省得下来?赶忙附和道:“正是,正是。快将酒肉上来,待我亲自把盏,为四师弟,五师弟压惊,并答谢水姑娘和古大侠相救之恩。”
说毕,不由分说,即命手下将那酒肉端上来,在厅中满满摆了几桌。
牛得贵等二人被古豪和水灵儿一人拉着一个,强行入席坐下,不好发作,只是气乎乎着脸,光一杯杯灌酒,谁也不动筷子,也不说话。席间只有“快刀”古豪和水灵儿有一句没一句与心怀鬼胎的主人寒喧。
“散席之后,若一个个揪着问,恐怕没一人答得出今日席上究竟吃了些什么。”那水灵儿附在“快刀”古豪耳边再次耳语。
酒足饭饱之后,“疯牛”牛得贵等人陪同“快刀”古豪和水灵儿去到客房安歇。
待得将二人安置停当,临走时,那牛得贵看了“快刀”古豪一眼,欲言又止。
水灵儿道:“牛大侠若有何见教,请但说不妨。”
牛得贵迟疑了一下,方道:“二位此番上山,想必与那司马飘雪之事有关。”
水灵儿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与司马飘雪在珍珠城闹的那一场,肯定使她在武林中成了新闻人物,此时若要抵赖,那便是太不敬重人了。
“疯牛”牛得贵望了“拼命汉”王裕伟一眼,接着道:“我天台派少掌门司马飘雪之事,江湖上早闹得轰轰烈烈。照理说,这是我天台派内部之事,我等全体都有义不容辞相救之责;更何况我二人又承蒙二位相救,正没个机会来报答。古大侠,水姑娘,此事就算我二人已是二位一伙的了。只是那其余三个当家的各怀鬼胎,心中作何打算还不得而知。上次那东湖小侠上山,代司马飘雪少掌门请求天台派支援,也是那大当家的坚持不同意,才未曾下山相助少掌门;还有,二位要好生防犯我那二当家的,据说上次万里长风派人上天台山使了不少的钱,我二人没有要他的钱,但那些钱还是花出去了,估计多半落到二当家的手里去了。二当家的倒是个好汉,只是过不了财色这一关。二位既然已是自己人,咱也就不再相瞒,望二位在山上小心,相机行事,若是有需要我等二人相帮之处,我等自会效力。到头来,如果大当家的持意不肯,我二人自当各领手下,随二位下山去救少掌门便是。”
“快刀”古豪和水灵儿听了此肺腑之言,一起拱手谢道:“两位大侠义薄云天,我等代你们少掌门谢过了。”
水灵儿道:“小女子有一言相劝,不知二位可否容我见告?”牛得贵道:“姑娘但说不妨。但有指教,我等岂敢不从?”
水灵儿道:“你们天台门派已开派数百年之久,在江湖上声望著著,一直执掌武林牛耳。此番,即使为了司马飘雪,或者是你们弟兄间有什么过节,还希望牛大侠以本门本派前途为念,尽量避免兄弟相残,同室操戈,以免遭致‘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牛得贵道:“水姑娘所言即是,我等定当谨记。不过,万一天台派起了内哄,那责任定不在我二人。”说毕,二人拱手与水灵儿和“快刀”古豪别过回去。
“快刀”古豪将二人送至门口回来,正要跨进自己房间,水灵儿却又叫住了他:“古大哥,请原谅灵儿这一向装神弄鬼,多有冒犯。”说完,便眼圈红红的。
“快刀”古豪道:“灵儿休要妄自菲薄,前番灵儿遭遇之事,我等尽知,换了我,也当如此行事,灵儿且去安歇,有事明天再说。”
水灵儿含着眼泪点点头,慢慢转身回房去,刚跨进门,“快刀”古豪又叫住了她。
“古大哥?”
“快刀”古豪看了看门外,走过来低声道:“灵儿,我看那毕云峰和那二当家的躲躲闪闪,目光一直不敢和我们相接,恐怕肚里又什么鬼花样。今晚睡觉,你我都将眼睛睁大点,耳朵竖起来。”
水灵儿应了一声,二人各自回房,关上门安歇了。
那“快刀”古豪虽是嘱咐水灵儿睁大眼睛,自己的眼睛却不大好睁。由于这两夜连连出击,精力消耗过多,方才席间又喝了几杯,身子乏了,一倒下床便半睡半醒。到了二更时分,却再也打熬不住,不觉便沉沉睡过去,一时便鼾声如雷。
正酣睡,却听得窗上“哗”的一声,似是一把沙子扔到窗上。毕竟是习武之人,那“快刀”古豪倏地惊醒,心里叫得一声惭愧,伸手便去抓那“如意断魂刀”。
正待要下床抢将出去,却听得窗外又叫了一声:“古大哥!”
“快刀”古豪辩出是水灵儿声音,便将刀放下,忙忙地开了门,却见水灵儿已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依旧是先前老尼打扮。
古豪道:“灵儿可曾发现什么蹊跷?”
水灵儿道:“古大哥,你还叫我好好注意,自己却睡得死猪一样!岂不是‘说人前落人后,汤耙落在灶背后’?”
古豪道:“为兄的真地该死。究竟出了什么事,灵儿快告诉我。”
水灵儿低声道:“我这一夜根本没睡,一直在注视着这院中的动静。一直等到二鼓入定之时,却见两个黑影,悄悄来到那大当家的毕云峰门外。
“我仔细一看,这是两个黑衣蒙面之人。他们好似有暗号,轻轻击了一掌,却见那毕云峰开门出来,回头望了屋内一眼,才鬼鬼祟祟跟将出来。我心里很疑惑:他们什么事要撇开这掌门当家的老婆顾小小?那顾小小不也是这天台派一个大头目么?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要撇开顾小小,却将毕云峰叫出来单独商量?我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两步,却又怕你连日辛苦睡死了,着了人家道儿,故赶紧来叫你,咱们一起去看看如何?”
“快刀”古豪闻言,脸自一红,忙回床前抄起家伙,随水灵儿一起出了大门,紧赶了几步,跟在那三条黑影后面一直出了庄院,迈下长长的石阶,一直来到山腰一个小树林之前。
“快刀”古豪与水灵儿远远看着那毕云峰走近树林,却见荫影里转出两个人来,却是那二当家的“山地飞鱼”杜胜涛和三当家的“小吕布”杨仲宾!
那毕云峰声音有些惊慌:“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如何也在这里?”
那二当家的,“山地飞鱼”杜胜涛的声音说道:“大哥,还会有什么事?那事你决定下来没有?”
毕云峰道:“两位师弟,不是我故意和你们闹别扭,还不是为了我那老婆顾小小的缘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婆的父亲曾被万里长风弄掉一只胳膊,她如何肯让我去帮助仇人?又不是我耳朵太软,我那浑家本来武艺就比我高强,加之背后还有我那岳父,我如何得罪得起?这事,还要望各位师弟三思而行。”
正说到这里,却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近处倏地响起:“毕掌门,可能已经没有三思的功夫了!”
黑暗中,看不表来人的样子。
“快刀”古豪朝水灵儿一努嘴,二人赶紧游身到一棵大树之上,借着淡淡的月光,二人一齐看清了来人,全都大吃一惊:刚才发话之人正是那万里长风本人!
在他身后,跟着十名黑衣劲装之人,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事起仓促,不独是水灵儿和“快刀”古豪,连那毕云峰也是大惊失色。
却见那毕云峰对着万里长风走过去,声音有些惊慌道:“不知大侠大驾光临,望恕毕云峰未曾远迎之罪。”
万里长风满脸奸笑,也拱手道:“毕掌门何必客气,惊动掌门大驾,某等心下也是不安,然事有紧急,某不得不亲来聒噪。”
这万里长风故意不称那毕云峰为“掌门大师兄”,而称之为“掌门人”。
那毕云峰听了心下受用,却也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问道:“大侠此番亲自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万里长风道:“掌门人想必已得知,我等前番调集了天下众多高手,已将那作恶多端的司马飘雪生擒,囚禁在蛇窟当中,一直等着那‘快刀’古豪等人来相救,以期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如今已是一月过去,不见动静,某等料定古豪等人必定前来天台山请求天台派帮助,故特地前来进言,且有些少薄礼奉上,不成微敬,还要请掌门人笑纳。”
万里长风说毕,拍拍手。从后面黑衣人队里当下钻出一条大汉,将出沉甸甸一挑担子,一直放到毕云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