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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万里长风和珍珠王无端给义护法抢白了几句,气得愣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的,还是王公公进来打圆场:“老夫倒觉得义大侠这事处理得很好,司马飘雪既然活着,就暂不让他死的好,留在手里,就是个活口。他们有朝一日,早晚会来找他的,免得我们再去找他们。”
谁知义护法并不领王公公的情,连王公公也一并抢白,道:“公公果然料事如神,料到他们早晚要来救司马飘雪。只是在下似乎记得,刚才那天台派的叛徒说过,不是‘有朝一日’的‘早晚’,而是‘早’,明儿一早,没有什么晚。”
义护法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众人一惊,倒没人去计较这义护法的乖张脾气,一下子结束了争吵,开始将话题转到这个燃眉之急的问题上来。
万里长风道:“在下刚才正要安排各路防御事宜,却给这天台派的叛徒打断了。”万里长风不自觉使用了义护法刚才的说法,心里道:“见鬼,这瘦小子义真是怎么看出那人是天台派叛徒的?”
王公公慢吞吞插进来道:“我看这事就不必再费神安排了。”
万里长风惊问道:“公公此是何意?”
王公公道:“既然对方已对我等的情况了如指掌,万里长风大侠等人又被挫了锐气,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有备而来,我等却呆在这里等着他们,与他们硬拼,恐怕这是一桩不合箅的生意。”
“那依公公的意思是?”
“照兵法,就该避其锋芒,咱们给他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义护法听了,偷偷抿嘴一笑:看这王公公是个太监出身,却喜欢将那“兵法”二字随时吊在嘴上,倒仿佛他从前并不是干的在宫中侍候人的活儿,而是个横戈跃马,勒石燕然的大将军。
“走,走哪里去?”王公公这话大出众人意料,众人一齐问道。
王公公得意道:“咱们带上司马飘雪和府中重要物事,包括那些美女一齐走掉,给他们来个坚壁清野。至于这去向嘛,可以考虑的去向三个:一是北京大名府老夫的家;二是武昌梁子岛万里长风大侠的集美楼;三是珍珠王爷的领地珍珠城。”
在座之人都在思考王公公的建议,只有义护法懒洋洋抬头望了望王公公:“这一蠢人中,只有这阉狗有头脑。”他在心里道。
珍珠王沉吟了一阵,道:“北京大名府离这里太远,恐怕路上不太方便,武昌集美楼离这里又太近,搬与不搬没有什么区别。依小王之见,咱们就一起去珍珠城。如果各位同意,这就算小王的邀请了。”
众人想一想,都觉得这珍珠王的提议很好。珍珠城修得固若金汤,又广有财富,且是朝廷领地,那夭台派人若是来狼打,就跟公然攻城掠地,造反儿乱差不多了,朝廷岂会袖手不管?
万里长风道:“既是王爷邀请了咱们,就这样定下来吧。咱们只带走各人的贵重东西和手下的高手以及全部美女,当然还得带上司马飘雪。剩下的人就留在这里。谅他们也不至把这些下人怎么样。只是这路上浩浩荡荡这么多人,却该怎么走为好?”
王公公道:“此事老夫也想过,咱们可将人分成几拨,分头从四面八方走。每个男人都带上一个美女,就扮成夫妻,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
“给司马飘雪也配上一个女人?这倒便宜这个浪侠了?”又是那个义护法上来插科打浑。
“嗯,这司马飘雪倒是一块烫手的货。”王公公沉吟道:“不但那些人全都要来抢他,司马飘雪本身也好生了得,一旦让他揪住空子,挣脱出来,恐怕连押送他的人都得完蛋。”
珍珠王道:“对于这司马飘雪,本王倒有个计较:既然人少了看不住他,咱们就多派些人护送。刚才万里长风大侠说他是烫手的货,这倒提醒了我,我等可以将他作为一宗要紧的红货,组织一个护镖队,把金银财宝和司马飘雪放在一起,正大光明地送走。只是这押镖之人不大好找。”
义护法懒洋洋道:“还有什么说的。这种要紧的送命事,你们不派我还派谁?”
王公公想了一想,道:“这次也许倒不必劳动义护法大驾。”
“难道就叫我这堂堂的一方诸候王,扮成江湖镖师去押镖?”珍珠王不满道。
王公公笑道:“老夫也不是这个意思。这镖王爷不必去押,万里长风大侠也不必去押,当然,我也不必去押。”
义护法小声嘀咕道:“你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出些害人的主意,这话等于没说。”
王公公装着没听见这话,继续道:“咱们中间随便哪个去押镖,都会给敌人指明了这司马飘雪的所在。”
“王公公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去江湖上请个镖局来干此事?”万里长风问道。
王公公得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只是这押镖之人须得本事高强,又能镇住沿途黑白两道中人。”
万里长风喜道:“这事好办。就这样定了吧。咱们公开请一个有声望的镖局,大模大样的将金银和司马飘雪交给他们,而我等几人由公开地分头露面,带上一些随从和遮得严实的马车,将敌人的注意力引过去。这样也许可保镖队的安全。”
众人一听俱各点头称是。
计议已定,各人便散开去作准备。定于下午申牌时分起身,分头下山,从四面八方出去,绕道直奔珍珠城。
宜昌“威盛镖局”,乃是湖北境内赫赫有名的大镖局,虽然还不能与北京“精武镖局”、应天“江海镖局”相比,却也箅得上中原数一数二的镖局了。
威盛镖局的何老镖头,江湖人称“金刀王”何盛昌,从五十年前创下了这镖局,到如今还从未有过一次闪失。
照这威盛镖局的规矩,十万两以下的镖货,“威盛镖局”一律不接。何老爷子保过的黄货红货,还有上千万两的,江湖黑白二道中人,都还卖他何老爷子的面子,总是让这插着“威盛镖局”杏黄旗的镖车平安通过。
虽然何老爷子自是从大风大浪中闯过来的人,可是,今日接到的一宗镖货,却也让他煞费脑筋。
镖货倒是已经接下来了,这何老镖头却一个人关在屋里走来走去,半天不见出来。家里人口叫他吃饭也不见回音,直到他最心疼的独生儿子,“小金刀”何永祥前去敲门,他才将门打开,将儿子放进来,随即又把门关上了。
“父亲为何老半天闷闷不乐,饭也不吃?”“小金刀”何永祥问道。
何老爷子用一种忧虑的眼神将儿子看了一眼,方道:“我儿难道不知,我‘威盛镖局’今日接了一宗大镖?”
“也不过是一两百万银子的买卖,从前,咱宜昌‘威盛镖局’上千万两的镖货也敢接。这两百万两银子却如何如此烫手?”
何老镖头道:“我儿有所不知,你可知道这保镖之人是谁?”
“小金刀”何永祥摇摇头:“他们不是有执意隐姓埋名么?”
何老爷子道:“他们虽然并没说名身份,可为了走镖的安全,我很快就打听得实了。这前来交接生意的,乃是大名府王公公的手下人。”
“哦!”当儿子的恍然大悟,“这王公公曾经两次被人劫镖,父亲是担心这次再被劫镖?”
何老镖头摇摇头:“以我‘威盛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头,谅那一般黑白道上的朋友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两百万两银子的镖货。”
“那父亲还担心什么?”儿子不解地问。
“这事怪就怪在,那送镖之人似乎也并不在乎这两百万两银子。随着镖货,他们还送来了一个烫手的包裹。我总觉得,这个包裹才是我们此行需要严加看管的东西。”
“那是个什么包裹,这么神秘?”儿子道。
“什么包裹?那是个大活人!”何老爷子恨恨道。
“保一个活人?”儿子大惑不解。
“此人给涂污了脸,看不出真面目,嘴巴也塞着,带着脚镣手铐,放在一辆大马车中送过来。马车里还有两个精壮汉子,一看就是武功高手,负责看管这人。来人反复叮嘱,一路上,由这二人照顾此人吃喝,我等只管护镖,任何人不得与这人交谈,也不准走进车中观看。”
儿子道:“既是他们已有人照管这烫手货,我等就只消小心看住镖货就行了,父亲又何必多虑?”
何老镖头道:“儿子,你还年轻,不知这世道人心的险恶。那大名府王公公一向作恶多端,是个阴柔可怕的人物。此趟走镖,虽是我等一辈子得到的酬金最高的一次,可也是最危险的一次。弄不好,我们这宜昌‘威盛镖局’的牌子就砸了。”
“既是如此烫手,父亲当初如何又要接他这镖,干脆回了他便是。”儿子道。
第二十五章 攻打千美楼
何总镖头苦笑了一下,道:“这宜昌‘威盛镖局’除了因为镖货太少,还从未退过镖货。人家通过正当的方式,按照公平付酬的条件,光明正大托付于我们。若是我们不敢接这镖,咱宜昌‘威盛镖局’的牌子还是给砸了。”
儿子道:“父亲既是这么说,这一趟走镖,咱父子二人一路倍加小心便是。”
何老镖头道:“也只得如此了。我儿,这次走镖事关重大,你我二人都得将眼睛睁大点,咱们约法三章,镖货未送到之前,咱二人都不许喝酒,不许近女人,不准与生人说话来往,并告之众镖头和趟子手,有违抗者,绝不轻饶。”
儿子答应去了。
次日,父子两人率领着八个镖师、四个趟子手,押上二十辆镖车,每辆镖车上都插着一面黄旗,上面是“宜昌威盛镖局何”几个醒目的大字。
“小金刀”何永祥骑着一匹白马,手执大刀走在最前头。何老爷子也是金刀在手,骑着一匹枣红马押阵。
随行的两个黑衣人将司马飘雪用铁锁锁得严严实实,放进一驾密封的马车,马车夹在镖车队的中间,随着大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大路。
一路晓行夜宿,尽日无话。
三日后,镖车队业已离开了湖北,进入安徽地界。
何老镖头预计在前方二十里的柳央镇打过尖,再赶一程,乘天色未黑之前赶到凤阳,然后,镖队休息一日后再起程。
以宜昌“威盛镖局”的威望,与一路行程中的情形,这种计划是毫不过份的。以“金刀”何世昌的威望,江湖上黑白二道,有谁会不买账的?
谁知,镖队在柳央镇一家小酒店打尖的时候,店小二却给何老镖头送来一份拜帖。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前路恭候大驾。”六个大字。
何老镖头哪里会把这种强盗小把戏放在心上,一声朗笑后就吩咐“起镖”。
众人一阵疾赶,不觉就是三十多里。这时,离他们预定住宿的凤阳已不过只有十多里了。
眼看天边拉起了黑幕,何老镖头仍未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倒觉得炊烟四起,倦鸟归林,别有一种宁静气息,倒是一下子令何老镖头悠然想起自己的故乡和亲友。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突然,长长的镖车队停止了前进。
一位镖师跑过来报告:“总镖头,前面有两个阻路的强人。”
何老镖头哈哈朗笑,道:“这位朋友倒是言而有信,这份勇气,可嘉可佩。”
这倒不是何老爷子自大自狂,目中无人。事实上,近三十年来,江湖上实在还没有出现过他何老爷子惹不起的英雄人物。
何老镖头打马上前,走到最前面儿子身边,只见挡路之人确实只有二位。
两人都是一色打扮,浑身白袍,头戴白色面罩,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年纪。只有两双乌溜溜的眼珠,透过白色面罩的两个小洞,放射出慑人的冷芒。
何老镖头迈开大步,直趋那两人之前,捋须笑道:“在下‘金刀王’何世昌,押镖路过贵地。两位是哪一路英雄,幸会了。”
谁知,两个强盗好象哑巴,听了这大名鼎鼎的“金刀王”何老镖头的名头竟一声不吭,只是冷冷盯着车队,似乎对装着黄货的二十辆轮车并不在意,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那囚着司马飘雪的马车。
何总镖头是老江湖,单凭此已看出这两人不怀好意,绝不是一般剪径劫道的毛贼可比。当下老脸一黑,脸上笑容僵住了,既笑不出声,脸也缓不过来,成了一副怪模样。
那“小金刀”何永祥见父亲受窘,大怒上前,喝道:“两个小辈是何方毛贼,敢来挡我宜昌‘威盛镖局’镖队!”
何老镖头定一定神,对儿子一摆手道:“我儿,不得对前辈婆婆无礼。”说毕,一伸手拦住了“小金刀”何永祥正伸向剑鞘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