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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亭“哦”一声,原来是她相邀。
“蔷薇也一起去吧!”陈瑄转头看着正掀开帘子出来的蔷薇一眼,蔷薇愣了一下,说道:“少爷,要去哪里?”
“临河,记得去买个纸鸢。”看一眼苏亭道:“小谷子大概会喜欢!”
苏亭嘴角抽了下,谁说她喜欢了,自己虽然是孩子样子,但是心态可是大人,熟得不能再熟了。
蔷薇看了眼苏亭,嘴角含笑,应道:“少爷,不如把杏儿也带着吧!院里除了亭儿,就属杏儿最小了。”
一旁的杏儿闻言顿时欣喜地看着陈瑄。
陈瑄没所谓地点点头,道:“随便吧!你决定。”
杏儿顿时高兴地谢过陈瑄,唱个喏退下。
退出瑄院,就急匆匆地离去,苏亭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淡淡勾起了一抹冷笑。
陈瑄对着两人说道:“我已经在外面吃过晚饭了,你们自行吃去吧!”
说完就转身往书房那边迈步而去。一进入书房院中,就对着陈福陈全两人说道:“给我好好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两人低头齐齐应声。
陈瑄进入房中,谨慎地四处看看,确定没有人了,这才拿出一个貌似玉简东西,盘膝坐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抬高双手,对着这玉简输入真气,就见到这玉简陡然发出一道强光,然后一个人的头像就虚空出现在眼前。
“少主,有何吩咐?”
060 心情
第二天一早,苏亭用一块布包裹着笔墨纸砚这才匆匆去找陈瑄。
陈瑄看着她好似逃难一般,不由用着鄙视的眼神望着她说道:“你就没有别的东西带着吗?”
苏亭无辜地摇摇头,陈瑄拍拍手,就见到陈福陈全已经驾着两辆油光蹭亮崭新的马车到了瑄院外面。和上次那马车不同,这马车就是样式普通,但是装饰华丽的那种。
苏亭和蔷薇要入后面的那乘,但是陈瑄却一把拉着她和他上了同一乘,蔷薇就和杏儿去了第二乘。
苏亭无奈,挎着包裹坐在陈瑄身侧,这马车还是挺大的,坐六七个人都不成问题。
陈瑄看着苏亭突然扑哧一笑,“小谷子,你怎么逃难逃到了陈府?”
苏亭瞪了眼他,就见到他在马车旁边一个按钮一按,就见到有个小隔间露出来,“放进去吧!”
苏亭不出声,把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塞进去。
“小谷子,我觉得你浑身上下都很神秘!”陈瑄今日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什么,又状似无聊地说道。
苏亭一顿,仍旧继续手中的动作道:“奴婢我如何神秘了?”
“你看看,人家称自己是奴婢都是谦卑无比,就你这声奴婢在少爷我耳中就好似说自己是大爷一般。”
苏亭嘴角抽了下,有这么明显吗?
“那是奴婢的习惯。”
“说起来,你的这书法写得还是不错的,一个小女孩八岁竟然就已经把自己父亲的东西学得炉火纯青了,着实厉害!”陈瑄还是没心没肺地说道。
“那是奴婢聪慧!”
“开始见你不能修炼,现在竟然有了三四层修为,历史上虽然也有修炼废柴最后可以修炼了,不过那是服用了罕见的丹药才如此,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那是奴婢幸运!”苏亭还是不咸不淡说道。
想试探她,没门!
陈瑄见到苏亭冷冷应答,不由觉得没趣,闭上眼往马车后壁一躺,喃喃说道:“你是越大越没有味道。小时候脸上还有点表情,欺负起来让人心情兴奋,这才专门把你要过来……”
苏亭瞪大眼看着他,很想一巴掌拍过去。
虐待狂,还是被虐待狂?
陈瑄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见到她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不由扯起嘴角,然后闭上眼睛装起睡觉,一阵就打起了呼噜。
苏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往后面一靠,透过马车旁边的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知道自己行路在林间,两旁都是林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苏亭收回目光,马车颠着颠着,也不觉打起了瞌睡。
头开始还是垂着,渐渐地往另一边倾斜,最后整个身子终于压在了某人身上……
陈瑄睁开眼,呆呆地看着躺在他大腿上面的小脸,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喜欢戏弄这个才十二岁的女孩,这里男女寿命比较长,所以成家立业的都比较迟,男子二十、女子十八正式成年。当然也有十五岁就成家立业,或者早早就纳了妾氏、通房丫头的,女子中也有十四岁就嫁人的。但是十二岁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貌似没有恋童癖。
陈瑄皱起眉头,大概是她的行为一点都不似小女孩吧!早熟!对,一定是这样。真是奇怪的早熟的丫头!
伸手就要摇醒她,嘲弄她,陈瑄的手已经碰到了苏亭的脸颊,哼,竟敢靠到本少爷的腿上,对,把她捏成个大饼脸,然后就会醒了吧!
陈瑄邪恶的手指已经碰着她的脸颊,触手柔滑的感觉让他的心突然一软,他觉得自己的心底深处从来就没有试过这柔软的感觉,好似一根柔柔的羽毛轻抚过心中,万分舒适。
手指良久的停在她脸颊前,最后还是颓然地垂下手指。
马车一个颠簸,苏亭一震,睫毛微微动了下,陈瑄闪电般地后仰睡觉。
苏亭睁开眼,一愣,自己竟然靠在了陈瑄大腿上了,急忙坐好,偷偷看看陈瑄,好险,没有醒来,要不然少不得要被他嘲弄了。
刚刚坐好,就见到陈瑄伸个懒腰,慢慢睁开眼睛。
“小谷子,给少爷来捶捶背!少爷我睡得腰酸背痛!”
苏亭气呼呼地看着这个无赖,伸出小手,狠狠地敲在刚才自己靠着的大腿上。
“哎呦!”陈瑄有苦说不出,刚才靠着他大腿麻痹了,现在这狠狠一敲,就觉得又酸又麻,这条腿都不能控制。暗暗地运气,在腿上运转了一圈,这才好过点。
苏亭在他腿上大力敲了几下,这才问道:“少爷,好似过了很久了啊!怎么还不到临河?”
陈瑄斜挑起眼来,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么多话,只管好好服侍少爷我,保管你今日来的不冤。”
苏亭撇撇嘴,她当然知道今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看杏儿的表情,保不准已经把此事告诉给了陈姗,说不定陈立都会出来,她也着实很好奇,这个陈立有没有觊觎陈府当家的位置,毕竟陈老爷和陈夫人都只是九层修为,陈瑄表现在外的才是七层而已。
但是看着陈瑄胸有成竹的样子,本来对他吊儿郎当没有什么好感的苏亭,不知道怎的就如此地相信了他的话,他一定会安排好一切才会出去的!
苏亭心里面暗暗忖度,如果陈姗真的要来,她一定会给她个教训,就凭着她可以变形的法宝,给她出其不意的一击,就算躲得过也不会让她好过。要说以前苏亭是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经过被追杀事件之后,她突然就觉得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躲着做了缩头乌龟,还是不能解决问题,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么,为什么要逃避呢?
所以人其实就是逼着成长的。苏亭不够激进的性子,经过了陈府这几年的安定生活后,如今又再次逼出脾气来了。
马车颠颠簸簸一阵,再次停了下来,苏亭撩开前面的帘子,问道:“陈福大哥,到了吗?”
陈福对着苏亭憨憨一笑道:“到了,前面就是横桥了。”
苏亭一愣,然后惊奇地问道:“横桥?不是去临河吗?”
陈福抓抓头,对苏亭说道:“是吗?少爷不是吩咐去横桥吗?”
苏亭陡然转过头,对着陈瑄说道:“喂,少爷,你不是说去临河么?”
陈瑄闭目养神懒洋洋说道:“我几时说过临河?临河是昨日我们约定的,今日改了主意,去横桥!”
苏亭嘴角一抽,随便你,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陈姗怎么来找他们?看来要扑个空了,嘿嘿,也好,那样杏儿这家伙肯定会吃吃陈姗鞭子的滋味。
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杏儿和蔷薇下了马车,往苏亭这边过来。杏儿一脸惊异,脸色泛白,看来是知道了地点变动。蔷薇嘲弄的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然后关切地对着杏儿问道:“杏儿,怎么呢?不舒服吗?”
杏儿闻言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着横桥这里,如何放纸鸢?”
蔷薇却微微一笑道:“杏儿不用担心,横桥上面疏可走马,放纸鸢有足够的位置。”
杏儿白着脸点点头,勉强挤出个笑容。
061 《曹全碑》
陈福陈全找了个小草丰美的地方,安置好马匹,找颗大树拴好马车,然后六人就往横桥而去。
横桥,取其名而来,横跨在河面,苏亭看到这桥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一千年的历史,这桥就已经发展到了很高的程度,整个桥竟然有四五百米长度,苏亭数数,有二十几个拱。而且最重要的是果然疏可走马,桥身平整,坡度很小,所以在上面放风筝真的不成问题。
另一边桥头有几个歇山顶小亭子,远远看去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候了。
苏亭的目力看不大清楚,不过也猜测到是欧阳帛和欧阳小姐等人。
六人踩着桥身过去,苏亭目光落在了桥栏石狮子之上,这石狮子各种各样形态,有的昂首吼叫,有的怒目圆睁,皆惟妙惟俏。苏亭看得欣喜,还在个狮子头上拍了几下才跟着过去。
蔷薇笑说道:“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苏亭赧然收回手,就算是在现代,她也会这样做,好奇心与年龄无关吧!看看蔷薇的目光在心不在焉的杏儿身上扫了一眼,嘴角一抹嘲弄地笑,苏亭也对着蔷薇会心一笑。
欧阳帛见到众人来到,行云流水一般来到跟前,摇着扇子笑道:“陈瑄,你今日可又是迟了,如何,今日是否好似上次那般罚酒?”目光一扫旁边的苏亭,轻薄的笑容就起来了。
苏亭白他一眼,孔雀!不予理睬。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啊?怎的从来不曾见过?”欧阳帛目光往后投在了后面的杏儿身上。
杏儿回过神来,看到一翩翩公子对着自己微笑,脸霎时间就红了。羞涩地说道:“奴婢杏儿,是少爷的丫头,怎么当得小姐一词。”
欧阳帛看着她的模样,笑得更加的温柔。
“不必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也不比那小姐差得分毫!”
苏亭嘴角抽了下,然后假装听不见,你们两人一旁说去吧!一个花痴一个色狼,正好相配。
拉着蔷薇径直往桥另一头走去,桥头上站着一抹淡绿飘逸的影子,正是欧阳小姐。
苏亭看着她就觉得心情愉快,两兄妹啊,怎么就这么大差别!
欧阳小姐笑看着苏亭等人,态度闲逸,身后站着春兰,另外还有几个侍女。过了九月初九,天气微凉,微风吹来,衣袂飘动,显得人飘逸如仙。
走得进了,就见到她头顶一缕发丝随风飘动,在空中好似柳絮一般摇摇,此时的欧阳小姐仿佛就也成了真正的柳絮,闲散、安逸,却又有着不可忽视的气度。若论好看,她及不上霓裳公主和陈瑄之母,但是这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心情舒畅,让人心驰神往。
苏亭不由看得有点痴了,这个女子若是男子,该迷倒多少少女子,转头看看仍然在笑微微大献殷勤的欧阳小姐的同胞兄弟欧阳帛,不觉有点呕了,开始还觉得这人好似某人,但是久了就知道这人比那个负心人花心尤甚,连带着对那个很久没有想起来的人的形象也淡了很多。刻意去想那人,出现在眼前的竟然就是欧阳帛的形象。那愤恨也好,不可言喻的思恋也好,竟然都被微微无奈和恶心取代。
也许,她还应该感谢欧阳帛,至少他可以毁了自己心中难消除的形象。
苏亭一拍脑袋,觉得自己魔障了。
前世种种譬如昨日死,有些人有些事想都不必去想了,该放在记忆的角落,让它尘封,然后被时间的利剑摧毁,不留痕迹。
“见过欧阳小姐!”陈瑄昂首走进,对这欧阳小姐大声打招呼。
欧阳小姐对他的不优雅知道良多,也并不在意他的失礼,笑道:“今日还要多谢陈少爷赏脸。明知柳韵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不曾怪责。”
陈瑄一屁股在庭中石凳上坐下,“说哪里话来!小谷子,过来!把那东西拿来写几个字给欧阳小姐瞧瞧!”
苏亭无奈走进,多么风雅的东西,在他口中怎就如此粗俗了。
摊开包裹,正要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放好,欧阳柳韵笑道:“亭儿,不用这般麻烦,我已经备好。”
一拍手,果然后面走站着的几个侍女中有一个女子站出来,手中盘子上正端着文房四宝,而且一看就是精品。
欧阳柳韵一使眼色,那侍女就去到旁边另一处亭子,把这些东西放在庭中的石桌之上。
“不急,陈少爷,先试试我欧阳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