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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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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督师的是慕容垂,我将在途上设法劫夺千千主婢,我的生死亦不用你费神理会。」
    拓跋珪发呆片刻,现出个苦涩的表情,道:「我很想说不论情况如何,均会全力助你,可是肩上挑着是整族的荣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没法说出口来。原谅我吧!」
    燕飞一手搭着他肩头,笑道:「一切须看老天爷的安排,看看慕容垂会否作出错误的决定。不过我有个直觉,慕容垂仍未真正掌握到你对他的威胁,兼之不愿意放弃进军关中的千载难逢之机,又高估了慕容宝的能力,定会只派儿子来对付你。」
    拓跋珪道:「如此我们将复国在望,你也可以携美回边荒集,继续你风流写意的日子。」
    燕飞道:「我走哩!你须事事小心,切勿得意忘形而轻敌。」
    拓跋珪笑骂道:「我是这样的人吗?回边荒集后,见到小仪时请通知他一声,我对他在边荒集的功绩非常满意。当我立国称王时,他就是我的太原公。」
    太原是雁门南面最重要的城池,物资丰盛,又是贸易中心,在军事和经济上均占据重要的地理位置。
    燕飞愕然道:「你准备攻打太原吗?」
    拓跋珪呵呵大笑道:「小王怎敢呢?不过当我称王称霸之时,太原落入我版图内的日子还会远吗?」
    燕飞哈哈笑骂,洒脱的去了。
    第八章搜魂邪术
    漫漫细雨里,刘裕步出船舱,正在甲板上指挥的老手迎上来道:“今次能再次侍候刘爷,是我和一众兄弟的荣幸。”
    又压低声音带点不满的道:“玄帅已逝,现在我们北府兵还有多少个像刘爷般的英雄人物。”
    老手是北府兵操船之技最响当当的人物,当日他和纪千千北上边荒集,便是由他驾舟。
    今次刘裕特别向孙无终要求派出老手驾驶战船,正是要借他的超凡技术以摆脱安玉晴的迫蹑。
    刘裕亲切地搭着他肩头笑道:“最后这句话我当没有听过,你以后更不要再说,否则我会吃不完兜着走。”
    老手道:“这个我当然明白,祸从口出,有谁像玄帅般有容乃大呢?不过别人或许不清楚,我老手和众兄弟却比任何人更明白刘爷和燕爷的交情,你们是识英雄重英雄,只有你们才有资格大摇大摆的到边荒集去。”
    此时船已驶上颖水,泊于西岸处,离颖口只有数百丈,静候江文清的芳驾。
    刘裕放开手,道:“麻烦你老人家看紧一点,水陆两路都不要放过。”
    老手点头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人人也会小心哩!”
    领命去了。
    宋悲风正负手立在船头,凝望着河道远处,神情木然。
    刘裕直抵他身旁,道:“宋叔在想甚么呢?”
    宋悲风皱眉道:“奇怪!我们到这裹足有三个时辰,为何仍未见安玉晴追来,难道任妖后说的全是一派胡言?”
    刘裕道:“你的想法令我想起以前的事。当日我在汝阴遇上任青媞,那时她该刚从安世清父女手上偷到心佩,还默认自己是安玉晴。”
    宋悲风经刘裕透露此事已尽知其详,点头道:“对!若任妖后所言属实,她是没有可能避过安世清的追杀。尽管有任遥为她阻挡追兵,可是当时安世清抢得天地佩后,怎会放过任青媞?除非心佩当时并不在任妖后身上。”
    刘裕沉吟道:“此事确令人难解,不过如非心佩确可惹来敌人,任青媞怎肯把千辛万苦得到的命根子交我保管,不怕我将宝物私吞吗?这该是没办法里的唯一办法。”
    宋悲风苦笑道:“整件事令人愈想愈胡涂,会否是任妖后盗得心佩后,把心佩交予任遥,由他引开安世清父女,而任妖后则去争夺天地佩。岂知安世清没有中计,反去争夺天地佩,只由安玉晴去追踪任遥,碰巧地助燕飞逃过一劫。”
    刘裕点头道:“还是宋叔旁观者清,你的说法合情合理,虽不中亦不远矣。接着任遥把曼妙送往建康、心佩交由她保管,带入皇宫去,如此玉佩便等若消失了,安世清父女再没法追查。”
    宋悲风接下去道:“任妖后晓得曼妙掉转枪头来对付司马道子的事,迟早会被司马道子看破,进行反击,曼妙随时大祸临身,所以从她处取回心佩,带到广陵来交给你,因为你已成为她唯一可倚靠的人。”
    两人虽合力想通其中关键,却没有丝毫欢欣之意,因为只证明刘裕正背着个惹祸上身的沉重包袱,是名副其实的怀璧之罪。
    刘裕更想深一层,想到今次任青媞来找他,热情挑逗,主动献身,正是欲与他发展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使自己甘于为她所用。幸好自己把持得住,没有失陷在她的诱人手段里。
    宋悲风又不解道:“奉善坐在你对面,怎会丝毫觉察不到你身怀心佩呢?他乃江凌虚最得意的传人,武功身分均和安玉晴相若,他会否是心中明白,表面却不动声息?”
    刘裕摇头道:“该不是如此,否则怎都会有没法掩饰的神态。据我猜即使是安世清,也没可能在一般情况下感应到心佩,而必须在施展某一种功法的情况下,方会有感应。咦!”
    宋悲风道:“你想到什么?”
    刘裕现出回忆的神情,道:“任青媞在我反复质询,怀疑她在说谎时,曾透露心佩之所以有此异能,是因天、地、心三佩是从一方奇异的宝玉一分为三,最神妙处是三玉分离后一直在盼望复合,所以互相召唤。”
    宋悲风吁出一口气道:“真教人难以相信,世间竟有此等异事。天下间确是无奇不有。
    你从这想起甚么来呢?”
    刘裕道:“我想到的是只有身怀三佩之一的人,方会对另外的两佩生出感应,例如愈接近,玉佩便会愈抖颤诸如此类。所以只要安世清和女儿各带一佩,便可以千里追杀任青媞,逼得她不得不把玉佩交我收藏。”
    宋悲风一震道:“对!理该如此。”目光往他胸膛投去,道:“如此当他们父女任何一人追来时,你的心佩或会先作预警,所以我们并不是完全被动的。”
    刘裕冷哼道:“那妖女对我说的,至少有一半是胡言,目的在吓唬我,使我不敢离开广陵,好为她作保管人。那她潜去办妥她的事后,便可回来摊大手掌取回心佩。什么人多气杂致令宝玉失灵的话全是诓人的,玉佩间的感应只会在短距离内有效,不过对擅于追踪又有明确目标的高手来说,已等如妖女所说的,如在黑暗的荒原燃亮了灯火般碍眼,所以妖女不得不暂时放下宝玉。”
    只听他怒呼妖女,宋悲风晓得刘裕对被任青媞欺骗心中有气。
    正要说话,在船桅望台处站岗的战士喝下来道:“有船来哩!”
    两人朝颖水瞧去,三艘双头战船正品字形般朝他们驶来。
    燕飞、高彦和庞义策马越过雁门,循原路往黄河方向驰去。
    燕飞领先驰上一个小山岗之上,勒马停下。
    随后两人来到他左右。
    庞义道:“我们不是该趁白天多赶点路吗?为何停下来呢?”
    燕飞现出思索的神色,皱眉道:“不知如何?我心中有不妥当的感觉,却又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高彦没好气道:“慕容详现在自顾不暇,哪有闲情来理会我们。如果只是些剪径的毛贼,凭你老哥的身手剑法,可以顺便来个替天行道,积些阴德。”
    庞义为人比高彦稳重谨慎,分析道:“唯一的威胁,或许是来自慕容垂。虽说尚有十多天马程方抵黄河,可是过了黄河便是慕容垂落脚的荥阳,或许是他晓得我们返回边荒集的路线,所以派出高手在前路拦截我们。”
    燕飞摇头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应是我们在雁门露了一手,惹起某方敌人的注意。
    所以我离开平城,行踪已落入敌人监视里。”
    高彦不解道:“如此你不妥当的感觉,应是起自后方有人在跟踪我们,而非来自前方。”
    燕飞道:“不!感觉确是来自前方。他娘的!会是谁呢?”
    高彦念念有辞的道:“我们的仇家太多,例如黄河帮,又或慕容垂、赫连勃勃。唉!我的娘,如何猜呢?”
    庞义道:“赫连勃勃现在正力图保命保族,该难分身来对付我们,又该不是慕容垂。是黄河帮又如何呢?在边荒集他们严重受挫,根本没有能力来对付我们。”
    燕飞忽然道:“随我来!”
    三人飞马驰下山坡,接着燕飞在前领路,明显偏离来时的路线,到奔入一座密林,燕飞方减缓马速。
    高彦嚷道:“摔掉了敌人吗?”
    燕飞点头道:“好一点了!”
    庞义在另一边叫道:“什么是好一点呢?”
    前方出现一道河溪,豁然开阔,阳光洒在小河怪石嶙峋的两岸,大小石闪闪生辉,像无数嵌在林地的玉石,煞是悦目好看。配上溪水的淙淙流响,使人精神一振。
    三人不约而同的跳下马来,人马一起享用天然的恩赐。
    燕飞坐在一块大石处,默然不语。
    庞义来到他旁坐下,叹道:“我首次感到旅游的乐趣,柳暗花明,任何一刻均会碰到意想不到的美丽天地。如果我们不是误打误撞的穿林过野,怎想得到密林内有如此一个好地方呢?”
    高彦正以河水洗脸,笑道:“若千千和诗诗能在我们身旁,乐趣会倍增,这河水甜美甘香,用来制雪涧香也不错呢?”
    庞义闻言容色一黯,向燕飞道:“究竟想伏击我们的是何方神圣?”
    燕飞淡淡道:“如我的感应无误,该是弥勒教的妖孽。”
    庞义和高彦听得大吃一惊,又是面面相觑。
    高彦代庞义说出两人的疑问,道:“你老哥有通玄之术,没有人敢怀疑。你晓得有人正调兵遣将来对付我们绝不稀奇,不过却如何知道是弥勒教的人?”
    燕飞道:“有一件事我尚未有机会告诉任何人,那晚我在赴镇荒岗与孙恩决战途上,撞破竺法庆之妻尼惠晖与汉帮叛徒胡沛在一座密林里会面,听到他们的对话。”
    庞义愕然道:“竟有此事?你没有被他们发现吗?”
    燕飞道:“差点便被发现,尼惠晖的魔功已臻通玄的境界,对我生出感应,幸好我懂得敛藏之法,故没有被她发觉。”
    高彦道:“江湖传说竺法庆和尼惠晖极端恩爱,任何行动均是秤不离砣,出双入对,你怎会只见到尼惠晖呢?”
    燕飞道:“这正是我当时心中的疑惑,所以不敢久留。”
    庞义道:“你听到什么秘密?”
    燕飞道:“我听到胡沛称赫连勃勃为大师兄,王国宝为二师兄,他自己应是竺法庆的第三徒。”
    庞义和高彦听了为之色变,原来弥勒教一直在算计边荒集,而他们却是茫不知情。
    胡沛既是竺法庆的徒儿,难怪有能耐害死祝老大,还使人无法肯定是有人下毒手。如非江文清到边荒集来,胡沛大有机会取祝老大而代之。现在却是功亏一篑。
    高彦点头道:“我们明白哩!你的猜测很有道理,弥勒教既然与赫连勃勃有密切关系,而拓跋珪却是赫连勃勃现今最大的劲敌,弥勒教在北方势力庞大,像平城、雁门这种重镇必有他们的眼线,亦因此我们的行踪已落在弥勒教的眼皮子内。这回真的是麻烦来了。”
    燕飞缓缓道:“我不是凭空猜出来的。”
    两人愕然盯着他。
    燕飞道:“情况有点和孙恩的互生感应相似,我的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出尼惠晖当晚的形相,从而亦可推之她功力纵使及不上孙恩,亦所差无几。”
    庞义和高彦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如此魔功通玄的敌人,可不是一般寻常惑敌的手法能摆脱。
    北方是弥勒教的地头,如对方出尽人手,全力截击,他们几可肯定永远到不了黄河去。
    更使人惊悸的是“大活弥勒”竺法庆与尼惠晖携手而来,就算再多来个燕飞亦未必有胜算。竺法庆在北方武林的地位,便如孙恩在南方的威势,从没有人能击败他们,至乎没有人敢挑战两人。
    燕飞道:“直到进入这片密林,我始感应不到尼惠晖。所以暂时我们是安全的,不过也可能只是假象,不论我们如何努力,绝难逃弥勒教的毒手。”
    高彦道:“我有个上上之计,就是掉头逃回平城,如此即使弥勒教倾巢而来,也奈何不了我们。”
    燕飞道:“那我们要在平城耽多久呢?”
    高彦被问得哑口无言。
    庞义道:“我们应否立即起程?能逃多远便多远。”
    燕飞道:“不!我们留在这里,直至尼惠晖再次感觉到我的位置。”
    庞义和高彦你眼望我眼,均瞧出对方心中的惊骇。
    高彦苦笑道:“如此和等死有甚么分别?尼惠晖绝不会是单人匹马而来,而是有教内高手随行。”
    庞义道:“听说弥勒教除竺法庆、尼惠晖和死鬼竺不归外,尚有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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