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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打有记忆开始,若苹就盼望着,自己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个妈妈,可是,为什么上天会以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云开水映月澄弦,清辉照檐前,红烛点点,竹筝浅浅,弄儿寒窗前。心心相连一条线,圈成一个圆,圈中有缘,你是我的甜。”
这是若苹小时候,丽雅每晚的摇篮曲,那时候年纪太小,只是听着歌睡,却不时白歌词的意思。弄儿,弄儿。细细咀嚼,才明白词中深意,原来姐姐是将所有的思念,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痛苦,寄托在这首儿歌中。
凉风吹拂着肌肤,周围的气温变得凉飕飕的,树洞外,夜枭的声音开始低鸣。
“大概是晚上了吧!”若苹的思绪冷静下来,可是问题仍然存在,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丽雅,那个多年以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或者说,她的亲生母亲。
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响起,有人靠近这里了。
“姐姐!”若苹欣喜不已,习惯性的奔出洞外,寻找丽雅的身影,随即黯然想到,那尚未解决的问题。
“小……姑……娘……”一只手抓住了若苹的脚踝。
若苹大惊失色,“是山精?还是鬼魅?”不及细想,举脚用力地往下连踩。一阵长长的惨叫声响遍树林。
待若苹镇定下来,长看清楚抓住自己的,是一个满身褴褛的年轻旅人,正是七天前巧遇的流浪诗人奇诺,而倒霉的他,已经被自己踩得昏了过去。
“啊!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迷路了好几天,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生了团火,两人席地而坐奇诺靠若苹随身带着的小餐包,饱餐了一顿。
这个糊涂诗人,似乎从七天前起,就在森林里迷了路,受困其中直至今日,“你身边的那头驴子呢?”
“喔!它啊!大概是看不起我这个主人,六天前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你还真的是有够拙了。”
看着他逗趣的表情,原本郁闷难解的心情,竟渐渐舒缓起来,这个变化,令若苹感到不可思议。
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虽然头脸上满是泥尘,样子很狼狈,但只要看着他的动作,就有一种爽朗的感觉,仿佛夏日的凉风,轻轻地吹走所有的阴霾。
若苹突然有种感觉,在以往的传说中,吟游诗人的行列里,有许多不平凡的人士,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位风尘异人呢?他能不能够替自己解天心中的疑惑呢?
“有美貌的小姐对我注目,真是令我感到荣幸,不过我们的年龄差距,似乎嫌大了点啊!”奇诺笑着,对若苹眨了眨眼。
“年龄差距?你今年几岁?”
“有时候,男士的年龄也是种秘密,总而言之,我比你大就是。”
“到底大几岁啦?”
“总之比你大就是了!”
这段回答关不特殊,只是奇诺的嘴角一直挂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答案里,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这点让若苹觉得难以忍受,好象自己被当成个未解人事的稚气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很多年后若苹才由香姬口中辗转得知,而当时,并没有人知道这个笑容背后的意义。
“谢谢你的招待,那么要我再唱首歌来作谢礼吗?”
“才不要呢,你的歌一定很难听。”
“那就伤脑筋了,我的故事你都已经听过了啊!”
“我……我有个问题,想找个人谈一谈。”躁红了脸,若苹勉强地提起了仅有的勇气,道出了今天一整天的经历。
其中有些片段,若苹羞愧得无法说下去,但不管听到的是什么,也不管是多么使人震惊,甚至唾骂的内容,奇诺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变化,始终如一,只是很温柔地浅笑着,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孩子拾起一片树叶般的自然。
这给若苹说下去的勇气,几经停顿,奇诺并没有打断,让若苹自己说完故事。当柴火添到第二轮时,若苹说完了。
“奇诺哥哥,你会觉得我很肮脏吗?”
“不会啊!”
“你骗人!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骚货,是兄妹乱伦生下的孽种……”讲着讲着,若苹激动地哭了起来,“你表面上这样说,心里一定也和那些人一样想。”
“在我心里,你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是个纯洁无瑕的好女孩。”奇诺笑道,轻拍着若苹因啜泣而颤抖的背部,“小女孩,有件事我希望你好好记住,如果说今天你有什么错,那绝对不会是你的出身。每个人都是为了获得幸福,而来到这个世间的。评断一个人功过与否,是看他的后天作为,而不是他的出身。”
“可是……村子里的人……”
“一个人活着,就要坚强。你绝对不必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感到自卑。”奇诺道,“等到你长大就会发现,人是最善变,也是最善忘的生物。”
深锁的娥眉有了舒开的迹象,但阴郁的表情,却未见好转。奇诺知道,这个小病人还有未解决的疑难,“若苹,你恨你姐姐吗?”
“没有。怎么会……只是……只是……”受到这突然的一问,若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对于丽雅,若苹无法抱有丝毫怀恨之心,然而,对于她的种种,却难以轻易释怀。那是一种哀怜、愤怒、不值与亲情的综合体。
“遥远东方的绢之国有句古老的童言,他们唱:‘生的站一边,养的恩情大过天’。”(咱们中国有这句谚语吗?)
流畅的琴声在深寂的树林里倾泻了一地。当优美的音色,顺风穿过树梢时,原本忙着啃树果的松鼠,都停下动作,四处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若苹聆听着那来自异国的童谣,朴拙的旋律,却另有种进入人心的特质,让她为之呆然,更重要的是那看似简单的歌词。当若苹听到“养的恩情大过天”的时候,不禁一愣,跟着一滴眼泪缓缓地落下。
“女孩,不管你怎么想,有份情你不能不记着,那就是把你抚养到今天的人。”奇诺柔声道,“或许,你对你姐姐有些误会,她对你的感情中,一定有最真实的东西吧!”
“真实的东西……”
“是的。我相信,你的到来,决不是夕风流的产物,而是一个女人最深的祝福,当你要有所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与她谈谈,听听别的声音呢?”
若苹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小小的脸蛋上,有了坚定而深刻的表情,适才的那些话,确实为她在一片黑暗中照出了一条明路,“谢谢大哥哥,你给了我很多的勇气。”
“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会找到它的。”若苹笑着,语笑嫣然,“大哥哥也要好好找到自己的方向,别再迷路了。”
“知道了啦!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奇诺报以一笑,“那么我们就为充满勇气的女孩,弹首曲子吧。”
音符再次飞扬在树林里,若苹带着勇气,奔回村子,她要找丽雅谈谈,勇敢面对她的姐姐,或是……母亲。
一路飞奔回到村中,若苹的心里,全然没有想到势必要面对许多困难,只想着要如何面对丽雅,也因为如此,她没有发现身边的异状。叶说是深夜,但自她踏足村口的那一刻起,整个村子,完全感觉不到半点人气,静悄悄的就如一座死城。
若苹奔向议事厅,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当然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到了议事厅,见到大门虚掩,一种不吉祥的预感占据了若苹的心里。蓦地,一个物体撞门而出,被掷出厅外,险些撞上若苹。若苹定眼一看,赫然是一具人体,她认得这是村口邻家的小女儿,妮丝。
妮丝浑身赤裸,姣好的面孔因痛楚而扭曲,凤眼中充满血丝,下半身尽是鲜血,白色的颈项上,有着一对怵目惊心的牙洞。若苹忍住惊叫,只见妮丝口吐白沫,痉挛一阵后,头无力的垂下,登时气绝。
“臭老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率人偷袭于我,我今日杀光你们全村的男人,再让你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这个腔调,让若苹吓得魂飞魄散,冰冷而低沉,正是那天萨达卡的声音。
探头向里张望,议事厅里的景象,几乎让若苹昏死过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人间地狱,全村一百八十三个男性的人头被丢弃在厅里的一角,其中不乏老弱孩童,个个瞠目圆瞪,鲜血淋漓,一骨刺鼻的血腥味令人欲呕。
萨达卡依旧是一身黑袍,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显是伤势尽愈。他的脚边,村长的人头被踩在鞋底,爆突的眼底满是惊恐的神色。村长的独女,巧娟,倒在大厅里,看情形虽然没死,但看她通红的眼睛与口角一直渗出的唾沫,显然已遭到了萨达卡的凌辱。
最教若苹瞠目欲裂的是看到了姐姐丽雅。她一丝不挂,躺靠在厅角的柱子上,水灵灵的眼瞳里茫然无神,仿佛失去了焦距。忽然,若苹发现厅内左首的布幕一动。
“里面有人!”不知道是什么人隐藏在厅中,若苹希望对方是自己的伙伴,更希望他的行踪不要被发现。正在这时,萨达卡提小鸡般的抓起地上的巧娟。
“能被我吸干,是你的福气。”低下头,一对尖牙隐现,萨达目测张口噬下。
“去死吧!”帷幕掀动,一人手持短剑,电光火石般自萨达卡背后扎下。
“克新!”看清了对方的面孔,若苹失声叫出。
若苹离去且,克新随即四处找寻,也因此当村里组成自卫队,擒补萨达卡受到彻底屠杀时,得以幸免于难。他躲在厅里,看到姐姐被蹂躏,悲愤难当,却又自知无法胜过敌人,不能无谓牺牲。等候多时,见姐姐即将遇害,再也忍受不住,挺剑而出,只盼图个侥幸,一举毙敌。
眼见短剑刺中萨达卡,克新不由的大喜,但是,这份喜悦并没有能够维持。短剑穿过了萨达卡,准确的刺进了巧娟的小腹,直至没柄。利刃入腹,巧娟两腿一蹬,登时毙命。
克新知道中了敌人幻术,误杀了姐姐,伤心地泪流满面,还不及有所反应,几支飞针电射而来。克新侧身闪躲,却不料几支飞针准头甚差,全射在地上。金针钉往了克新的影子,而后克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你躲在厅里,以为我不知道吗?想不到你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姐姐也下得了手。”一道黑影自虚空中幻出,冉冉出现,正是萨达卡,“门口的小娘皮,你还想躲吗?”
若苹大吃一惊,正欲躲避,却不料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抓了起来,锁住她的四肢,扛入大厅。将若苹以定影之法,定在厅里,萨达卡转过头来,看着另一个小俘虏,脸上流露的神情,一如捉住老鼠的猫,“你的勇气不差,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要杀就杀,何心多说!”克拳怒道。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萨达卡狞笑声中,招风为刀,对克新举手挥下。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若苹睁眼欲观,恰巧一蓬鲜血喷在她的脸蛋上。隐约看到了眼前的景物,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深深印入脑海,若苹当场昏了过去。
“滴答……滴答……”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若苹的脸颊上,她醒了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扑鼻而来浓厚的血腥味。
“啊……”睁开眼睛,看到前方的事物,难以想象的恐怖镜头,刺激着胸臆,若苹开始呕吐。在她的正前方,克拳的尸体,被“大字形”的钉在墙上,死状极惨,胸肺之间,内脏清晰可见,已被开膛剖腹,两腿深处,是一个大血洞,竟是惨被阉割。
若苹不住狂呕,她还记得适才看到的眼神,悲怒交加却还有一丝不舍。不舍,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莫非是在为她担心,为了这个只作了一天的初恋情人,而深深牵挂。
“克拳……克新……是我害了你……”若苹簌簌泪下,想起枕畔的花香,精巧的荷包,念物思人,悲痛难已自已。
“这小子给我阉了,小甥女,高不高兴啊!”
听到这个声音,提醒了若苹,苦难尚未过去。转过头来,眼前的景物,使她为之目眩,一头雪白美艳的母兽,跪在地上不住扭动。姐姐丽雅,双手反缚在背后,跪在萨达卡的身前,当其仰起身子来的时候,浑身性感的颤抖。
“小甥女,过来看看你是什么样诞生的。”萨达卡心生一念,念动咒文,把若苹摄来。抓住若苹的颈项,将之往下压按,再用一只手分开丽雅的双腿。
“喔……唔……”若苹紧闭着眼睛,不敢目睹,萨达卡手上用力,若苹痛叫出声,“不要!”若苹挣扎着,一口唾沫吐在萨达卡脸上。
“该死的贱货!”萨达卡大怒,左掌一扬便要打在若苹脸上。以他的功力盛怒下出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的下场。
“不要伤她!”丽雅心急如焚,连忙挣扎起身子,挡在若苹身前。
“伤她?我怎么舍得伤她。”萨达卡似乎想起了某事,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扬起的手掌又放了下去,狞笑道,“你们母女俩,是我培育魔种的最佳母胎,老子冒着九死一生的大险,从龙翔山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