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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扬:
“哦,孀居一人,果真是想了……”
姜檀心恨恨一跺脚,暗恨自己不争气,往日心思未白之前,他挑逗轻浮,她脸皮没他厚,到了如今心中相属,可她还是被他压得死死的!
明明是个不能人事的死太监,可偏偏暧昧挑拨的功夫,那么风骚入骨,让人想把手吞进嘴里,只为去挠心里泛起的痒痒酥麻。
罢了罢了,豁出去了!
小丫头咬了咬牙,腰杆子一挺,伸手攥住督公大人的衣襟,往自己身前一扯,遂即踮起脚尖,扬手扣上他的脖颈,一把将那傲娇的脑袋压下,仰着小脸就往他嘴角那该死的嘲讽之笑上撞去。
喀嚓一口,不轻不重的咬在他的薄唇上,泄愤似得咬出门齿之印后,她将受伤的唇瓣吸进自己嘴里,接着舌尖一捋,舔过他门户空虚齿龈。
撬开一条小缝之后,她将两只手皆圈上他的脖子,吸吮缠绵,邀其共舞。
戚无邪眸色深深,他感受小狐狸大胆的进攻,还有那无师自通的狡黠技巧,忍住了胸口的激荡——缠绵沉沦,需要彼此的投入,得不到回应的亲吻注定是干涩无味,他想试一试她,或者说,是逼一逼她。
姜檀心越亲越着急,她在他的嘴里肆虐横行,汲取冷香,却感受不到腰际他有力的钳制,或是舌尖他魅惑的打转。
如果非要论一论戚无邪吻技,姜檀心也可以害羞的分析一个晚上。
与他的人一样,也许用魅惑、妖冶、风骚、邪门几个词可以大致概括,但心与心彼此跳动之时,这样的文字毕竟太过苍白肤浅。
人性复杂,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之体,有的的人表面人情奔放,实在暗藏自卑,戚无邪也一样,魅惑极端并不是他的全部,他有偶尔的柔情蜜意,细致体贴,这样的偶尔,大概尽数在他的吻中。
掠夺,征服,占领,这些本是男人的天性,可戚无邪的擅长,就是隐忍这些一触即发的粗鲁情愫。甚至是姜檀心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有的**,他都一样控制的一丝不苟,收放自如。
所以,注定他的亲吻,是一种可控的极致,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挑逗引诱,温柔交缠,同时又抑着彼此因亲热攀起的急促呼吸,尽量只让她感受他的感情,而不是**。
她心里明白,因为有他的主导,所以他们之间维持的亲吻,会在恰好的底限里——毕竟她明白,他是无根阉人,让**肆虐本不是什么好事。
可当戚无邪放弃了主导,而是让姜檀心恣意求欢,事态又会如何呢?
小丫头掘性儿上头,她亲得嘴唇发麻,却仍是没得到一丝回应,他冰冷的态度,让她太过恼火!
她恨恨松开了他的唇,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松开了他腰上的玉带,然后抖着手指,想去扯开他衣袍解扣。
无奈太过紧张,愣是把活结弄成了死扣,她暗自咬牙,直接将手伸了进去,抚过他微凉的身体,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红袍成了诡异的形状在他胸口鼓成了一个包,紧绷地勾勒出他那弧度流畅、魅惑勾人的腰线。
戚无邪半阖着眸,目光流溢着莫名复杂的光,他既欣赏着小妮子写在脸上“我跟你拼了”的决绝架势,又享受着她无措羞赧,躲闪慌张的情动目光。
他勾起唇角,轻声笑道:“就这么一点本事?”
人是不能逼的,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别以为你是太监,我就不敢办了你!
攥上人的衣领,姜檀心手一挥,将人丢上了床。
戚无邪背脊靠上柔软,在太后孀居凤床之上,他显然很喜欢这种挑拨世俗极限的行为,坦然自若的抬手枕在脑后,将胸口大片风光敞开,锁骨划过魅惑弧度,一副欢迎采撷的风骚姿势。
姜檀心脑子一热,跨坐了上去,她俯身而上,将他压在了身下,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之上。
这是她的执念而已,无论梦醒时分,还是沉醉梦中,她都不会忘了这该死,能蘸醋吃包子的两个深坑!
姜檀心野心不大,她没有操控全局的概念,也不知道朝哪里下手才是最为关键之地,恩,如果她有一点探索精神,兴许还能发现一个意外的惊喜。
可惜,她只是专注于一皮三寸之地,小用巧的舌尖勾画吸允,将从戚无邪那学来的本事,尽数用了上来。
戚无邪隐忍着呼吸,他抬眼看了埋在自个儿胸前认真撩拨的小脑袋,心下好笑,刚想开口嘲讽,不料敏感之处被牙齿刮过,一声靡靡闷哼之音,从他喉头泄露而出,他本能的抬手按住了她的头,喝令她不准再动!
这一声**饱满,给了小妮子最好的鼓励,她已不去想这声代表了什么意思,她只是兴奋的寻住了方才的地方,用舌尖轻柔的打转……
可还不及尽兴处,便已瞬间天旋地转,上下挪位了。
戚无邪的红袍垂下,遮下了一片阴影,姜檀心咕咚咽了一口津液,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开个玩笑……不要、不要当真。
有人勾起妖冶唇角,鼻息像是被逼到尽头的无奈轻叹:
“姜檀心……”
“啊、干、干什么”
“这是几?”
戚无邪悠悠抬手,伸出了四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姜檀心莫名其面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心中打鼓,他不会拿这个数字的谐音来暗示自己强暴举动的下场吧?
犹豫了很久,见他有渐渐阴沉的势头,她才弱弱开口道:“四……死”
薄唇轻扬,戚无邪的眸色渐渐炙热,他摄魂开口,声似喃喃之音:“那么,我是谁?”
咣当一声脑雷,姜檀心愣在了当下,完了,该不会是人皮面具吧!
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抬手,扯上了面前之人的脸皮,用力一扯,意识到确实货真价实之后,她又极快松手,看着弹性尚好的肉就那么弹了回去……
弹出了一丝督公的满脸阴沉,也弹出了自己即将血溅当场凄惨下场。
紧紧盯着这个处处点火,点完就跑的某人朝自己尴尬一笑,戚无邪就再也忍不住。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这绝对一定非常肯定,不是他戚无邪的风格!
他一把掀过叠在一边的被褥,将两人罩了个昏天暗地,伸手探上身下女人的腰际,反手一翻,腰封自解。
低声一笑,在姜檀心惊诧的目光中,戚无邪伸手一探,直径握上了她胸口不多的几两肉,不仅如此,他似是颇为失望摇了摇头道:
“看着不怎么样,上手更是……”
“戚—无—邪!”
姜檀心满脸红得要滴血,她银牙紧咬,全身都僵在了床上,滚烫的胸触碰他掌心的凉意,一种不温不火的温度只一瞬便融化蔓延,浇灌她的心口,点起一簇一簇的战栗的幽冥火苗。
听见她喊他的名字,戚无邪低下了头,鼻尖相抵,眸色相吸,他魅惑开口,薄唇贴着她的翕动,酥麻之气,萦绕四起:
“为夫就在,宦妻吩咐……”
一袭红袍与如墨青丝纠缠,以一种极为媚诱的姿态铺陈开来,仿佛是**之海的指引,冷下若有若无的指引,那么冷的味道,那么魅的眷恋,一声夫,一声妻,她欲罢不能,即便溺毙在**之海,她也要慷概赴死。
一声宦妻,一生正名,愿你深心深处有我容身之地,彼此铭记最初的两心望如一,我愿陪你沉落地渊,你愿为我挣扎红尘,你我同心,此生不离索。
这样情愫饱含的眼神,缄默不语、隐忍不发的感情,谁都没有说一个字,却了然彼此心意。
戚无邪低首撬开了她的唇齿,回馈她虔诚的期冀——动情一场,一生无涯,你我已经是坠落悬崖的痴缠恋人,我既再无退路,只有拥你入怀,无悔坠下,无论深渊人间。
情动在心口不断涌动着,七情六欲齐齐流泻而出,它们沸腾了她的情花之血,像点燃生命一般,喂食那被唤醒的沉睡饕餮……
心口一阵悸动,姜檀心猛地推开了戚无邪!
她探身出去,只觉腹内绞痛难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从喉咙里呕出一滩血来!
戚无邪瞳孔一缩,抄起一边外衣披在了她半裸的肩头,薄唇紧抿,一丝懊恼之意攀上他的眼睛,饶是他如此善于控制隐藏自己的情绪,此刻也没了一丝用处,**坦白的刻在眸中。
后知后觉,恍然,懊悔,心疼……
他扶着她起来,将复杂的神色隐在了眼皮之下,他阖了阖眼,再抬眸后,已不着痕迹掩去了方才的失态流露。
姜檀心擦去嘴角血渍,她的心如擂鼓,血液烧得沸腾,整个人似在油锅中煎熬,热得难受,她抬起手扶了扶额,昏沉道:
“我、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这几日太累了……宫里有得的是乳娘奶妈,孩子交给她们带,一会儿我会找太医为你请脉,不用担心”
戚无邪将她按在了床上,替她掖好被角,神色落寞地扭过了头,他决绝起身,将半敞的红袍重新穿了上,抄起挂在一边的玉带,系上腰间,他只偏了偏首,凉薄之意悠悠落下:
“本座走了,你若有事,大可去浮屠园寻夷则,他会带话给我”
“……”
姜檀心抚着心口热意,她螓首微侧,看了看他躲避隐瞒的背影,心烦意乱的闭上了眸子,就这么缄默无声的目送他出去。
*
戚无邪动作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太医院请脉的太医便来了,小鱼跟着一块走进暖阁,她帮着放下了床前的帐幔帘子,搬来绣墩后,才请太医坐下诊脉。
太医倒了一声谢,打开医箱,掀了一条白素娟帕,盖在了她的手腕上,三指相并,轻缓搭在脉搏处,他面色铁青,却碍着小鱼在场,只得佯装着捋着胡子,而后沉思着点了点头,他收了手,从坐上站了起来,推开几步行礼下跪道: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太后近日劳心皇上,体力难支,心血劳损,故有此病症,容微臣开具一贴药方,配上调理静养,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姜檀心在帐后无声冷笑,她缓缓支撑着自己起身,靠在了床沿边上的雕花床壁:“如此,便有劳太医了,小鱼,送太医出去”
“微臣告退……”
太医收起医箱,点了点额头上的冷汗,快步退了出,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这样混乱的
脉相,他只是方入职太医院,今个戚督公钦点得自个儿来为太后娘娘瞧病,说只要照着他吩咐的说便可。
他心惊胆战的请完了脉,好在姜太后并没有细问,不然自己如何答的出?
脚步乱得像是在逃,他朝那俏丽宫娥点了点头后,便迅速出了凤藻殿的大门。
小鱼心下担忧,只是送至门口,便旋身回去暖阁,她扶着姜檀心从床上坐了起来,趿拉鞋,地上那滩的暗红色刺眼依旧。
姜檀心已渐渐平复了心头的悸动和灼热,此刻的她像是一张风吹破洞的纸,空落落的不知用什么填补,这种饥肠辘辘的感觉不在胃腹而在心口。
“小鱼,你一会儿去太医院一趟,请院判白蜀白大人过来为我再请一次脉,记着,我知道你是戚无邪的人,但你若是还想继续跟在我的身边,请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这并不妨碍你对他的忠心,你可明白?”
小鱼垂下眸子,她是戚无邪的心腹,她不是花肥,甚至不是婢女,所以他才放心让她来伺候姜檀心,好在这位主子将对督公的信任,也尽数转在了她的身上,一载之余的陪伴,她也将她视如贴心之人,从未粗使责罚,呼来喝去。
小鱼虽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但她知道,姜檀心是督公至为重要之人,反之亦是,情人之间的欺骗通常饱含酸楚,其中苦衷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
由心所择,她已选择替姜檀心隐瞒。
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姑娘的意思,不过要请白院判过殿,还需等上两日,依督公的心思,就跟姑娘不信方才太医所言一样,此刻去请白院判,督公必知。”
深深出了一口气,姜檀心无力的点了点头:“好,那你先照着方才太医开出的方子去抓药吧,给白蜀留个字条,要他三日后为皇上请龙脉”
小鱼福了福身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