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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傲策低下头,脸上的冷意才稍稍化开了些,“坐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好。”
翠羽客和红十一娘同时凝重起来。
袁傲策回身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擀面杖。
翠羽客怒道:“你就准备用这个当武器?”
袁傲策道:“如果这里有柳树,我更喜欢柳枝。”他喜欢柳枝是因为柳枝有韧性和弹力,更适合他的武功招式。但是这句话落在翠羽客和红十一娘耳朵里就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了。他那神态那语气那姿势好似在冷笑说:对付你们,用柳枝就绰绰有余。用擀面杖算是抬举。
红十一娘挡在翠羽客面前,“你受了伤,我来。”
翠羽客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听袁傲策漫声道:“一起上吧。天不久就亮了。”
……
莫说对翠羽客和红十一娘来说,袁傲策只是一个后生晚辈。即便不是后生晚辈,他们也没遇到过敢这样嚣张地对他们挑战的人。气怒到极处,他们反倒笑了。
翠羽客连说了三个好字,和红十一娘并肩而立,“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看看你从哪里来的狂妄!”
……
很快,袁傲策就让他们看清了。
纪无敌看着翠羽客和红十一娘第三次被擀面杖打到地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翠羽客和红十一娘的眼光依然愤恨,但是锐气已经耗尽。
被打倒一次可以说是侥幸,两次可以说是运气,但是第三次……怎么也轮到实力了吧。
袁傲策把玩着擀面杖,淡然道:“事不过三,我最多再陪你们玩一次。”
联手无敌(九)
其实他是投机取巧的。因为翠羽客受伤,所以出招的时候总会被红十一娘慢上一步。这样的空隙足以给袁傲策可乘之机。他故意只攻翠羽客,红十一娘只能频频解围。她解围越多,自己露的空门越大,和翠羽客的配合就越乱,自然败得越快。
如果红十一娘单枪匹马上场,可能他还不能赢得如此迅速顺利。
当然这里面的奥妙,袁傲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他们的。
翠羽客很快地站了起来,望着他的眼里满是敌意。看他的样子,显然还要再放手一搏。
红十一娘却盘坐在地,嚷嚷道:“不打了。”
袁傲策看向仍在防备的翠羽客。
翠羽客慢慢后退了半步。
红十一娘怕打着地面,撒泼道:“打败两个年纪比你大得多的老人家有什么好得意的?”脸上的脂粉已经掉得差不多,幸好是夜晚,看上去不太明显。
袁傲策道:“你怎么不说你们两个欺负一个?”
红十一娘冷哼道:“你当我傻么?自爆其短的?”
纪无敌在一旁点头道:“阿策,她说的有道理。”
袁傲策低头瞪了他一眼,“你帮哪边?”
纪无敌故意撇开头不看他,“如果阿策认输,我当然帮阿策。”他指的是先前的赌约。
“他们刚才交手明明是红十一娘占了上风,为何要我认输?”袁傲策挑眉。
纪无敌对手指道:“可是只有阿策认输了,我才有借口能光明正大地逼阿策煮饭啊。”
这个煮饭不用说,袁傲策也知道煮的是生米煮成熟饭的饭。
夜色深,他的眸色更深。
……
红十一娘见他们旁若无人地对视,简直当他们不存在,不由怒道:“你们不想找凌云和慈恩了吗?”
纪无敌道:“他们还好吗?”
“没死。”红十一娘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概坐得有点久,脚麻,所以起来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翠羽客下意识地去扶她的手,却被她拍开。
翠羽客脸色一黯,捂着受伤的地方默默退到一边。
纪无敌终于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他们过得好吗?”
红十一娘道:“你觉得武当和少林掌门落在蓝焰盟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纪无敌想了想道:“座上宾?”
红十一娘道:“你在做梦么?你觉得蓝焰盟盟主是那种把敌人带到自己家,好吃好喝供起来的大善人?”
纪无敌道:“他是啊。”
红十一娘面露怪异,“你知道蓝焰盟盟主是谁?你见过他?”
纪无敌道:“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蓝焰盟盟主也有善良的一面的。”
红十一娘嗤笑。
“如果你没见过他善良的一面,这说明……”纪无敌摇头叹气道,“他看你们不顺眼。”
红十一娘道:“我们是他重金礼聘的高手,他怎会看我们不顺眼?”
纪无敌安慰道:“这种事情很难说的。比如以前快过年的时候,厨房前面的院子里会养几只鸡,等过年的时候宰杀吃新鲜的。我虽然不喜欢鸡,但还是要容忍着它们。”
红十一娘和翠羽客的脸色都很难看。
“你说我们是鸡?”
杀气重新在翠羽客身上蔓延。
袁傲策密切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纪无敌则毫无所觉地继续道:“不然你们说,你们见过蓝焰盟盟主几次?”
“一次。”
“很多次。”
翠羽客和红十一娘同时答道。
毫无意外的,翠羽客被红十一娘用目光凌迟了三百遍。
纪无敌耸肩道:“自从我知道那里养着鸡之后,也很少去了。”
红十一娘深吸了口气道:“你不必挑拨离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告诉你凌云和慈恩的下落的。”
“他们在一起吗?”纪无敌问。
红十一娘狐疑地看着他,显然猜不出他为何这么问,“在一起又如何?”
纪无敌道:“在一起的话,我们就不去救他们了。”
……
“为什么?”翠羽客和红十一娘都很吃惊。白道武林这次为了救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几乎倾巢而出,劳师动众。如今都已经杀到门口,白道领袖却问了句在不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就不救了……这究竟是何道理?
翠羽客道:“你若是想用此来松懈我们的心防,便不必了。不管你想不想救人,我们都不会告诉你他们的下落。”
纪无敌诚恳道:“其实,我也想请求你们不要告诉别人他们的下落。”
……
红十一娘和翠羽客精神一阵恍惚,不约而同地想道:他们不该下山的。山上如一日,山下已数年。白云苍狗,物是人非。世道变化太快,而他们适应得太慢。
纪无敌接着道:“我想,他们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不被人打扰,完完全全只属于彼此的两人世界。所以,就让他们这样静静地在一起吧。”
……
翠羽客还在怔愣中。
红十一娘却有些懂了。
她看着袁傲策,“凌云和慈恩有这种感情?”
袁傲策面色不改道:“不要出去乱说。”
不要乱说和不要出去乱说听起来相似,其实大有差别。
至少在这样的环境下,对红十一娘而言,等于默认。
她看着翠羽客。翠羽客正好也看过来。
两人视线一撞,都没有转开。
半晌,红十一娘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乱飞,“没想到啊没想到,江湖的两大泰山北斗竟然是断袖!整个白道江湖竟然被两个断袖统辖……一个戒色的和尚,一个修心的道士,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纪无敌小声对袁傲策道:“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是天生一对呢?”
袁傲策无所谓道:“你觉得就好。”……真相,就让它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激烈。
这边渐渐安静下来,因为红十一娘的笑声越来越轻。
她仰起头,“辉煌门纪无敌,你很有趣。”
纪无敌欣然接受她的赞扬。
红十一娘叹了口气道:“可惜你父亲死得太早,不然我很想看看那个成名江湖十余年,让整个江湖都倾倒的男人究竟是何等模样。”
翠羽客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纪无敌轻声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红十一娘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象中的是何模样?”
纪无敌道:“因为没有人能想象出他的真实模样。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能。”
袁傲策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身体微微一颤。
红十一娘沉吟道:“也对,若非见过你,我的确想不到时下风头最健的辉煌门门主竟然是你这样的。更想不到,魔教暗尊竟然真的当了你的跟班。”
纪无敌摇头道:“阿策不是跟班。”
袁傲策有些意外地扬眉。跟班这个身份一直以来不都是他在坚持吗?
纪无敌道:“阿策是我未来的夫婿!”他的声音坚定而铿锵有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掷地有声。
红十一娘默然片刻,幽幽道:“江湖上还有什么人没断袖吗?”
纪无敌认真道:“难道你想把他们也撮合成断袖?”
红十一娘:“……”
打斗声已到门外。
尚鹊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到他和袁傲策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道:“你们没事就好。”他的目光一转,落在红十一娘和翠羽客身上,“翠羽客?红十一娘?”
红十一娘见他一脸的戒备,漫不经心道:“不必担忧。我们都只是袁暗尊的手下败将而已。”
尚鹊看向袁傲策,见他眨了眨眼睛,这才又松出口气。
不过他这边放松,外边就有些不妙了。
蜀川大侠在门口哇哇大叫道:“尚鹊,你快来!撑不住了!”
说着一个魁梧的身躯被撞飞了进来。
尚鹊飞身接下。
蜀川大侠怔怔地看着他的下颚,“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放下来?”
尚鹊还维持着横抱他的姿势,痛苦道:“等等,让我缓缓,我的胳膊好像脱臼了。”
“那你放我下来啊!”蜀川大侠更急了。胳膊脱臼了还抱什么抱?
“你确定?”尚鹊强忍着额头的冷汗。
蜀川大侠拼命点头。
尚鹊猛然松手。
蜀川大侠肥肥的屁 股自然落地——
溅起一地灰尘。
纪无敌在一旁皱眉道:“蓝焰盟不扫地啊。”
袁傲策道:“留着灰尘或许是为了今天给他当垫子。”
纪无敌感叹道:“蓝焰盟真是个温柔体贴的组织。”
钟宇、程澄城等大约五六个高手突然往里退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黑一白两个老头。
袁傲策的面色突然一紧。
红十一娘幸灾乐祸道:“如果你以为打败我们就天下无敌的话,那就太天真了。我和他本来就不爱练武,这几年更荒废得厉害。黑白双怪中无论哪一个都能轻易打败我们联手。”她这话是有水分的,黑白双怪虽然能打败他们联手,但绝对算不上轻易,不过即便如此,也可以看出黑白双怪武功之高。
黑白双怪朝袁傲策看来。他们的容貌极其平凡,就是那种拿着钓竿像渔翁,拿着斧头像樵夫的脸。但是他们身上散发的沉稳气度,却像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袁傲策不屈不挠地与他们对视着。
黑山老怪突然咧开嘴,冲着他笑道:“娃娃,过来玩玩吧。”
挑衅无敌(一)
纪无敌拉住袁傲策的胳膊,朝他们摇头道:“阿策是我的,你们还是玩彼此吧。”
类似对白白道人士最近已经听得很多,早就练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本领,所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但是黑白双怪颇受冲击。黑山老怪几乎是颤声问:“你,你是断袖?”
袁傲策目光一凝。
纪无敌疑惑地盯着他须臾,舒眉道:“难道你们也是?”
黑山老怪激动地点头。
纪无敌突然跑过去,站在他面前,沉声道:“有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人选。但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遇到你们了。”
黑山老怪明显的受宠若惊,“什么问题如此神秘?”
“就是,”纪无敌认真地看着他,“两个男人到几岁的时候会力不从心?”
……
黑山老怪的笑容慢慢凝固,然后崩裂。
比起他,白水老怪倒是很淡漠,“因人而异。”
纪无敌继续虚心求教,“那煮饭煮得多了,那里会松弛吗?”
黑山老怪脸上刚刚缝合的缝隙重新裂开,显然很清楚煮饭的深意。
白水老怪道:“因人而异。”
纪无敌道:“那你们谁是上面的那个?”
黑山老怪退后了很多步,以表明自己拒绝和纪无敌说话。
白水老怪依旧板着脸道:“因姿势而异。”
纪无敌恍然大悟地击掌道:“受教了。”他眼中闪烁着动人的神采,“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怪我爹去世得早,不能亲自教导我,我才只能想两位求教啊。”
黑山老怪倏地蹿回来道:“纪辉煌也是断袖?”如果是断袖,纪无敌是怎么蹦出来的?
纪无敌摇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