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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头哪玄衣汉子道:“店家,要两间上房,送一桌酒菜。我们歇息一晚,明早就走。”
酒家娘子蹙眉道:“奴家店小,却只有两间客房,”又指了云仝道:“一间客房被这位客官要了。众位客官,可通融则否?只要一间如何?右面那间客房有三间大小,你们六人,勉强也够睡一晚上了。”
玄衣汉子身后一清瘦中年汉子上前道:“一间足够。就请带我们上去为是。”
“够什么够了?”哪玄衣汉子冷哼一声道:“胡三哥,我却只能一人睡一间房。你们晚上放屁打鼾,我如何能忍得?”
胡三哥楞了一下,他似乎是下人,也不好反驳玄衣汉子,只是搓着手道:“四爷不愿与我等睡一间房,店家却又只有一间,这却如何是好?”
黄裙女子娇小一声,道:“妹妹,你却不会做生意。这些客官大哥,一脸富贵,我们怎么能将送上门的生意推了出去?你这就上去,将我们姐妹闺房收拾一下,给这几位客官再腾出一间房来。”
云仝冷眼旁观,心知这黄裙女子、酒家娘子与那汉子设局陷害的原来是这一众人等,他也不愿多管闲事,向那几位汉子一抱拳,道:“诸位兄台,在下单身一人,须用不了一间客房,就让给列为。两位娘子也不用再将闺房让了出来。”
他又向酒家娘子道:“小娘子,就请卖我一坛酒来,我到山林之中也宿一晚上了。”
黄裙女子笑道:“难得这位大哥知情达理。这样甚好,甚好。”
哪许三哥向云仝一抱拳道:“这位兄台大度,让房之恩,在下谢过。”玄衣汉子却脸色傲慢,只是鼻尖“哼”了一声。云仝心下有气,暗道:还不知你死在何处!接过酒家娘子手中酒坛,转身走出店中。
站在店外,暮色深沉,眼前群山肃穆,一阵山风吹过,只见黑黝黝中树木摇动,几声怪鸟啼叫,孰是惊人。云仝自是不怕,但想哪夜露渗人,这一晚却也睡不安稳。只见酒家娘子走出店外,对云仝道:“这位大哥,实在是对不起。大晚上的,让你睡在山林之中。”
云仝微微一笑,道:“娘子心善,在下谢过。云某身子粗陋,又常宿在荒郊野外,就是乱坟岗子也睡过几回,这山林之中,也不碍事。”
酒家娘子为一沉吟,道:“这位大哥,我这里马厩旁边还搭着一个茅草屋子,就不知你可耐得住哪马厩骚味?”
云仝心中一喜,道:“有什么耐不住的?我死人堆里都钻过,什么味还能比过死人尸臭?总好过睡在山林子里让露水浸骨吧?”
酒家娘子将云仝带到茅草屋中,见茅草屋中也没有床,只有一堆茅草乱堆在地上,叹息一声,道:“这等简陋,真委屈你了。”
云仝笑道:“委屈什么?我倒觉得很好。茅草垫身,甚是暖和,比床都好。”
酒家娘子叹息一声,道:“这位大哥,我看你是好人,嘱咐你几句。今天晚上睡时将这门关紧了,就是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声,也不要出去。切记切记。”她不过二八年华,却做出成年人的忧愁状来,看着使人委实心动。
又一皱眉道:“你这一会,不觉得……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吗?”
“有什么不舒服?”云仝奇道:“就是酒瘾犯了,须得喝个痛快,才能踏实入睡。”
“哦,那就好。将就过了这一晚上罢,明早,明早……我再替你设法。”
“设法?设法做什么?”云仝问道,她却已飘身走出茅草屋,走得远了。云仝见她说的郑重,心里也是疑惑,微微一运气,真气环身流畅不息,并无凝滞处,他心中再无挂碍,只是想到:这小娘子心善的很,又毫不轻浮,与她姐姐面貌相似,性格却像两个人。
云仝喝了一会酒,毫无倦意,他见那酒坛快要空了,叹息一声,想道刚才却没有要上两坛?一时无事可做,双手平摊在腿上,打起座来,意念中气起于颌下,走于丹田,周身循环。他这内功心法源自易经。《易传&;#8226;系辞》中有曰:大衍之数五十有五,其用四十有九。云仝心中一口气便如这大衍之数,周流全身,分为四十九道,分二、挂一、揲四、归奇,完成一个循环,是为一变;经十八变也就是十八个循环,他长长嘘出一口气,只觉周身通泰,灵台清明,全身恍惚如入云雾之间,四下里云海茫茫,头顶处一轮明月高挂,光芒皎洁,自己便如一根羽毛,荡漾在光芒云海之中。此种境界前所未见,他心知内功又上了一个阶梯,哈哈大笑,暗想适才行功,却得乾卦九三之数。《易经》中这样说道:九三,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这是说以阳居阳,以刚居刚,若有骄傲自满之意,则有隐患;只有“乾乾因其时而惕”,自始至终小心谨慎,才能“虽危,无咎矣”。他心想,自己内功大进,哪自是以阳居阳,以刚居刚了,但今日之事却有诡谲之处,终还须事事谨慎、时时小心,方可遇难呈祥、化险为夷。突然听到茅草屋外酒店二楼之上有轻微响动,似是有人轻功纵跃时带动衣袂之声,他心下疑惑,起身推开茅草屋门。
酒店二楼离茅草屋颇远,衣袂之声又极轻微,本来难以听到,但云仝适才练功,内心通明,全身四肢五官皆极灵敏,莫说是二楼上的衣袂响动,就是百丈之外山林中虫噬鼠咬、野兽扑跃之声,也听到的一清二楚。此时已是夜半子时,他走出屋外,只见天上一团乌云遮住天际,私下里黑如漆墨,空气中一片潮湿之意,心想莫不是雨要来了么?抬头向二楼看去,也是一片漆黑,他眼光炯炯,瞧见二楼走廊上隐约有四个人影晃动。
他知二楼是客房,那一众黑衣客人必住于二楼之上,心道黄裙女子三人明显是设局要害哪一众黑衣客人,这人影必是他们,但眼前所见是四个人影,不知多出的一个是谁?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适才卦象提示于他,要事事小心,心想,此事便是不管,也要弄清楚方好。提身跃起到二楼檐外,双腿半挂在檐上,使个倒挂金钟之势,全身隐在楼檐遮蔽黑处,张目向楼内望去,见那四个身影依次排开,头三个便是那黄裙女子三人,后一个为哪路上汉子挡住,看不起面目,从身材上看似乎是个男子。四人来到一件房屋外,便听一个声音道:“哪韦老四一干人等,确是都住在这间屋子里么?”
这声音云仝听来颇为熟悉,心下大是疑惑。只听一女子噗嗤一笑,道:“但请放心,我姐妹办事,自已筹备完全。韦四爷单住在这间屋子里,旁边屋子住着他随身伴当。”听声音是哪黄裙女子。她声音说得颇大,就听方前哪声音道:“小声。莫要他们警觉,韦老四刀法甚是了得,他那伴当里尉迟定、胡昆等人也是极厉害的好手,动起手来,确是麻烦。”
就听黄裙女子声音竟比方才更大:“冯爷太过把细。我花姑出面,岂能不手到擒来?放心,我在他们所吃酒中放了药,他们此时已沉沉睡去,我们进去捉人就是。”说话间,只见她手中一闪,竟有火光亮起,哪火起的奇怪,竟如生在她手中一般。云仝见火光亮起,将身子又向檐内缩了一些,向那四人瞧去,只见黄裙女子站在最前,脸上得意洋洋,旁边正是酒家娘子和山中汉子,她手中燃起一团碧绿火焰,光芒所及,三人面色一如火碧,在这暗夜当中,显得诡异之极。又见那山中汉子身后闪出一个身影,身材瘦长,一只鹰钩鼻子在火光中甚是明显,却不是冯钟是谁?
云仝一见大惊,心中瞬时间血脉膨胀,暗道:天可怜见,竟在此处得见这个奸贼!当时就要跳了下去,将冯钟剖心挖肝。便在此时,就听一个声音冷冷道:“你们好计划,可也要问我手中这刀答不答应!”黄裙女子四人回头看去,只见他们口中韦四爷伴当房外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汉子。云仝看去,见他全身黑衣,浑身精瘦,正是韦四爷旁边那中年汉子。
走廊上四人吃了一惊,黄裙女子一转身间已是笑语嫣然,道:“哦,原来是这位客官啊。你却不睡,这时间是不是想奴家了?”她心里疑惑,晚上众人喝酒时她却陪着,见他们都将放了药的酒喝了,不知这中年汉子如何跟没事人一般?这药是她家门秘传,本身无毒,掺入酒中却能起蒙汗药的功效,使人身体困倦,睡下不知人事。她怕玄衣汉子等人察觉,药量放得颇小,估摸能迷倒众人两个时辰左右,心想有两个时辰自己四人便可将事做的干干净净。按她料想,众人此刻应该睡的甚死,谁知这中年汉子竟十分清醒,心想莫不是药量放得太过小了么?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小骚蹄子,适才大家喝酒时我见你骚媚入骨,专一在四爷身上下狐媚功夫,心下就起了疑惑,果然你在酒中下了药。嘿嘿,这等江湖上伎俩胡某见的多了,哪酒我虽然喝了,你不注意的时候却呕了出去。你们是那条道上的,识相的快滚,不然胡某这把刀须不饶人!”
只听一声阴测测的声音传出:“胡昆,你可识得我?我劝你还是将那物件教了出来,冯某保证,饶你一命。”只见从那山中汉子身后转出一个汉子,瘦高身材,鹰钩鼻子,正是冯钟。
胡昆一见之下,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冯钟冯大人。嘿嘿,却不知南衙神策军,也对这物件感兴趣,派了你这条疯狗来。可惜呀,可惜!”
冯钟诨名“贪狼星”,胡昆却以疯狗骂之,他心头不禁一股火起,暗暗骂道:这老狗,如此欺我,说不得要将他扒皮剁骨,让他留不得全尸!冷冷一笑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趟却要白跑了。我家二爷知哪物件太过诱人,说不得有疯狗要像见了骨头一般,要一拥而上,早有防备,四爷和我们不过是幌子,物件并不在我们身上,早另派人送回长安了。”胡昆笑容中尽是揶揄之色,冯钟听他这一番话,心里不禁一惊,心想若真是如此,那却糟了!又见胡昆虽是一脸揶揄之色,手中却紧紧握出那把靠山砍刀刀柄,两脚不丁不八,正是他闻名江湖的“靠山刀法”起手之势,显然全身戒备,心里对他那番话自是不信。突然又想到,他与自己说这一会话,莫不是在拖时间?他们说话声音颇响,不见韦老四等人动静,显是其他人都吃了药,睡的很沉。想到此处,心下大喜,道:“胡昆,你这手拖刀计可不太漂亮啊?”
胡昆还未答话,就听哪山中汉子道:“与他废话做什么?做了他,一了百了。”
胡昆心里也是十分着急,自己一干人等,其他人都吃了药,睡的甚死,此时别无帮手,而冯钟是“神策四狼”之一,一身武功十分了得,自己怕不是对手,更何况他那边还有三个帮手。眼见哪黄裙女子手上火光十分邪异,必有蹊跷,其他两人想来也不是善类,心道:难道这次就回不了京了么?他久历江湖,越是危急时脸色越是沉静,冷冷一笑道:“好啊。这位好汉倒心急的很。我见你十分面生,似乎不是神策军中的军爷,嘿嘿,这次跟了这条疯狗来,也是想抢哪物事了?天下谁不知神策军吃人不吐骨头,不知这位好汉你牙口怎样,就是抢了哪物事,又能分到几分骨头渣子?”
山中汉子性子急躁,大吼一声道:“格老子的,废话恁多,且吃爷爷一掌!”手中一晃,也升起一团火焰。这团火比之黄裙女子手中碧火盛大许多,颜色如柴木之火一般火红,却无烟气萦绕,火焰腾腾,烧起来便好像顷刻间要将这家酒店吞没。云仝倒挂在楼檐内,一见这火也是心惊,火光盛大,他又将身子往里缩了缩,心中盘算,这又是哪一派的邪功?
却听胡昆缓缓道:“原来是青城诸葛家的人。我京兆韦家与诸葛家却无宿怨,青城派掺和进来,难道也是为了那物件吗?不知诸葛二先生和役鬼黄婆婆知道此事么?”
黄裙女子咯咯笑道:“你却知二先生和黄婆婆的大名。他三位老人家神仙中人,又怎能理会这等俗事?这位大哥,如此紧张做什么?我看你十分好身材,奴家心里喜欢,不如放下手中刀,我们到屋子里做好事去也!”
胡昆面如寒霜,道:“姑娘面若桃李,又是如此狐媚*,江湖传言不错,就是‘鬼面狐狸’诸葛花姑了?”
云仝闻言暗暗心惊:是了,黄裙女子和那山中汉子手中火焰起的极是诡异,江湖上各家武功里,原也只有青城派诸葛一门里有这火焰掌。这青城派诸葛一门是江湖六大门派之一,以五行之术、役鬼之法闻名江湖,武功心法诡异之极,门人行事又狠辣异常,动辄就因小怨而灭人满门,以其行事作风与下茅山、崆峒并称“江湖下三门”。云仝在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