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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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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也是叹了口气。
  这等权势争斗,哪怕是静修无为的少林寺,也不可能完全没有。
  天峰本就是莆田少林的掌门,两处少林虽属同源,但到底也是有着上下尊卑。
  若是天峰回去索要如此重要的经典,想必嵩山的少林本枝,也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无花静了片刻,又低声道:“晚辈本就是少林的罪人,怎能再行乱了少林?”
  张简斋闻言愣了一下,蹙眉道:“七绝这话又是何意?何来罪人一说?”
  无花笑了笑。
  他是一代女魔头的儿子这个事实,早晚都会被捅出来。
  少林寺本就对他有着养育之恩,天峰又待无花犹如亲子,而他却如此败坏的少林名声,不是罪人又是什么?
  这些事如今也不可与张简斋说个明白,无花笑道:“老先生还未说,第二种法子了。”
  张简斋也看出无花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转而道:“这第二种法子,老夫其实并不赞成,只因其间凶险之处,实在难控。”
  无花蹙了眉,问道:“是何法子?”
  张简斋看着无花,沉声道:“需内力精湛者自运内力凝丝成束为你按特定顺序引行数十周天,不断冲弹十二正经、八奇经,且得引至断脉里起了微息才能稍事罢手,不仅是为你运功之人还是你自己,其间不得有一丝分神失错,否则无论是你的性命,还是对方的功夫,皆会毁于一旦。”
  无花长长吐出口气,又问道:“那么第三种呢?”
  张简斋道:“第三种,自是老夫独创的了!七绝可知何为隐脉?”
  无花疑惑道:“隐脉?”
  “自是隐脉,老夫行医数十年,经手无数病患,才勉强从中窥得窍门!”张简斋这时竟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向无花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狂热,似是已经跃跃欲试,道:“七绝自可不必理会那些断脉,只让老夫在你全身再重新续上新的脉络,另辟蹊径,由此一来,气血运行迥然不同与他人,无论武功还是修为,绝对能达到一个跟新的境界。”
  他的声音怎么听,都让无花觉得其中带着一种诱拐哄骗的语气。
  无花哑然失笑,道:“老先生以前可给别人试过这种法子?”
  张简斋有些不满意无花这么问,但医者若非特殊情况,自是不会欺骗病人,所以还是坦言道:“谁愿意先毁了自己的经络让我再创一脉?若不是遇到七绝,老夫这法子还不外透了!且让老夫在七绝身上试……”
  无花也不顾得对长辈的礼貌,立刻打断他道:“那还是算了吧,晚辈选第二种。”
  这种被当做试验台上被解剖的白老鼠的未来,无花还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张简斋本来还在兴奋着,听了无花的话后脸已拉下来了,冷冷道:“第二种可是能要了人命的,你明不明白?谁肯陪着你找死?”
  第三种也不一定就没有人命的危险。
  无花微笑道:“晚辈与香帅交情不错,他想必也是不会拒绝的。”
  张简斋连眼神都冷下来了,道:“你信他不信我?”
  有时候人越老,却是越像小孩,发起脾气来,那是谁也顶不住的。
  无花尽自己的努力安抚这位眼高于顶的医术圣手,语气谦和,浅浅笑道:“晚辈并不是不信老先生,只是……”
  他叹了口气,道:“除了楚留香,晚辈实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交予他人手中。”
  张简斋凝视着无花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恕老夫直言,七绝与香帅,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无花抿了抿唇,笑道:“晚辈与香帅的交情,算是不浅。”
  张简斋挑了眉,淡淡道:“可能不仅是不浅,而且还十分深厚吧?”
  楚留香走之前看向无花的那略带担忧的眼神,当他老人家也是瞎子没看见么?
  无花笑了笑,不敢再说话了。
  张简斋长叹道:“老夫怎么说也是在这江湖上闯荡多年,见识也不少,这种事老夫老了也不会有偏见,只是,怎么你们就是这种……”
  他说着就又拍着腿大笑道:“老头子我本以为这世上只有那位风流成性的楚香帅让别人犯相思病的时候,如今倒是轮到他自己吃瘪了不成!”
  他的大笑声不止,笑得整个人都快倒到后边去了,怎么听其间怎么有着一股子幸灾乐祸在里面。
  无花扯了扯嘴角,本不想打搅张简斋的兴致,可他自己毕竟也是当事人之一,断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所以他也配合着微笑道:“张老先生治相思病的本事,自也是不小的,想必左姑娘和薛二公子,也定是会佳人终成眷属。”
  毕竟古龙笔下的这一对,可是要比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聪明的多了。
  至少不会自己去找死,甚至连楚留香都敢算计。
  张简斋的笑声愕然而止,失声呼道:“你怎么知道!”
  送走了张简斋,无花自己也是疲累之极。
  他身体本就不好,平素也是十分容易感到累,能提着精神坚持几个时辰已算是勉强。
  可是他此时却并没有退回屋内,反而敞开门静静的站在门口。
  轻风过处,无花轻叹了口气,道:“你,出来吧。”
  无花话音落后,过了片刻,门前盈盈走了过来一个人。
  赤艳如火的大红霓裳,玲珑有致的欣长身影,往日总是有着春光娇美的明眸,此时却是蕴着幽幽水光,定定的看着无花。
  她抬起白如嫩藕的手臂,纤纤素指轻轻抚着无花的眼角。
  “看……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
  无花听着女子哽咽微哑的声音,微侧头躲了一下,轻声道:“长孙,你不应该来……”
  在他话音未落之时,长孙红就扑到了无花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无花扣住她的胳膊想要推开,却是反被对方抱得更紧,大声哭了起来。
  “无花……无花……我想你……我想你……你别赶我……别赶我走……”
  无花叹了口气。
  本是僵在半空中的手,顿住片刻,还是抚在不断哭泣的长孙红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
  他这辈子,愿意为他流泪的人,实在不多。
  静了一会儿,无花自己胸前的衣襟,就开始慢慢被浸湿了。
  无花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
  他第二个反应是,楚留香和薛衣人联手,能不能打得过石观音?
  第三个反应则是,原随云那个自诩聪敏不凡的家伙,怎么就没能把人拦住?
  不过等到过了好长时间,长孙红仍旧没有半分意思从自己怀里出来的时候,无花却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楚留香那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除病痛长孙讽言

  楚留香提着已经扎好的药包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一片艳红走出房门,晃得他有了些微的眼晕。
  不过等回过神儿来,就落目到对方满面浅笑的娇美样子。
  楚留香想,这女人除了一身衣服穿得极为喜庆外,其实长像也很是不错的,尤其是含娇带媚的笑起来后,就更好看了。
  所以楚留香也笑了。
  甚至笑得更灿烂,更明媚。
  就好像这时候恰巧从天上掉下来一个肉包子,而他此刻正仰着头张着嘴,不偏不倚的就一下叼住了这个香气喷喷的白嫩包子。
  更妙的是,这白肉包子里,还正好包着一个成色十足的金裸子。
  这二人在门口对着笑,不认识的,还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夫妻,周围绕着的都是欢喜氛围。
  果然,首先坚持不下来的,是长孙红。
  只见她收了笑,改为恶狠狠的瞪着楚留香。
  她的表情变得极快,简直就是将六月的水珠一下子扔进十二月的寒风一样,瞬息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冻豆子,甚至她的眼中还有着杀意满盛。
  若是此时她的眼里不是冰而是能烧出的火,那么此刻楚留香早就连灰都剩不下了。
  楚留香的反应呢?
  楚留香仍旧在笑。
  而且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流氓架势。
  长孙红瞪着自己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恨恨的跺了跺脚,端着木盆一转身,衣衽轻飘的走掉了。
  楚留香也抬手揉了揉自己笑的有些发酸的脸颊,走进了旁边的房门。
  这一回合他又赢了。
  其实楚留香实在不想跟一个女人如此计较的。
  江湖上的人也都知道,楚香帅本人虽然历遍花丛,逢人无数,欠下了一屁股风流债,但他对待女孩子的时候,却都是十分礼貌,十分尊重的。
  这也是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他的原因。
  不过楚留香对待女人虽然很谦和,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软柿子任人捏扁揉圆。
  该毒舌的情况下,他也是可以毫不吝啬的动用舌头的。
  至少面对他臭人的时候,能还得了嘴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上的手指。
  胡铁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并且至今仍旧深受其害。
  不过对着长孙红,楚留香却没有把他冷嘲热讽的本事动用出来。
  楚留香心里虽然对原随云的“险恶用心”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对于这个为了无花而叛出师门,不顾自己的危险前来给他们通信帮忙的女人,你显然并不能还对着人家极尽挖苦之能。
  所以楚留香虽然面上笑得很欢快,其实心里早已憋屈的快要拆房顶了。
  还好他修身养性的功夫一向都很不错。
  楚留香进屋后,首先转头看了一下无花。
  无花此时正微仰着头,斜着身子半靠在床头,小臂搭掩在眼睛上,墨黑的长发挽下一顺搭在肩头,随后又静静的垂在一旁,显出了几分疲累,几分慵懒。
  楚留香拿过放在一角小炉上熬药用的药罐放在窗台上,将手中的包着药的纸包慢慢打开,摇头笑道:“都说了几次叫你不要急,还是有些功夫准备的,那姓原的这么能折腾,咱们不是早就领教过了?你还怕他托不住人?”
  无花闻言侧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当日冲脉续络的情况也是楚留香和无花都未能想到的危险至极。
  他们寻了一处隐密安全的地方,长孙红帮不上忙只能在外面守卫,若不是那时自己和无花身边还有张简斋在看护,那后果还真是不能想像。
  尤其是过后,楚留香自己是脱力躺在床上起不来,无花自己倒极为干脆的就地晕过去,根本就是人事不知。
  楚留香也知道,面对石观音的威胁,无花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
  所以他选的那种法子是最快最没有变数的,无花信着楚留香,也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楚留香。
  而那之后还没有几日能好好恢复休息,无花就开始按着原随云给的脉络图线除去眼睛穴道上的金针。
  即便无花并未说出一句话,但是在一旁看着的楚留香又如何不知那其中的痛楚。
  每出一针对方的脸上都会血色尽无,头痛欲裂到连身体都微微痉挛着。
  以至于刚刚弄出了三枚金针,楚留香就立刻喊停,拉着人快速赶路,不给无花留一点功夫再行拔针。
  楚留香将手中药材慢慢倒进药罐中,同时眯了眯眼,不断的思量如何再去好好折腾教训一顿原随云,好解了心里这口恶气。
  却是正在楚留香脑中不断冒着损人缺德的主意时,自己的后背贴上了一个微暖的身子,不仅腰际被人从后面环住了,就连肩膀上也被对方的脸颊轻轻靠着。
  察觉着近身而来的温润气息,楚留香笑了笑,道:“你身体没好,怎的不在床上躺着……”
  楚留香话没有说完,笑已是僵在了脸上。
  他怎会忘了,从无花呆着的床到自己熬药的这处地方,中间还隔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楠木桌子。
  而且他刚刚根本没有听见过任何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对方从他的腋下穿过一条手臂,白皙的手指轻慢的搭在楚留香早已僵住不动的手上,从其间拿过一枚药材,抬起来似是凑到了面前。
  带着温和如水的淡笑轻语而出,气息缓缓的洒在自己颈间,却是让胸中的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
  “是……地黄啊……”
  楚留香深深的吸了口气,边点头边扯着唇角慢笑道:“不是地黄还是什么?你别看在这里它长得又土又黄又难看,其实它开的花还是很漂亮的。”
  “嗯,我知道,是紫色的。”
  楚留香笑了,道:“你还知道这个,不错,不错。”
  他连着说了两个“不错”,然而下一刻就迅疾的扯过无花的胳膊,扣着人压了过去。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撞到了小几,打翻了药罐,也幸好此时的火炉没有燃着火,否则烧红的煤屑定是会滚上满地。
  两人跌倒在地上,楚留香双手紧紧扣着无花的腰线,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将身子底下那人的唇又咬又吸,舌尖不断的擦过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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