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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所察之处,竟都是对方温雅清润的淡香。
许久后,他才又微抬了头,依旧轻声坚持道:“泓翾。”
即使此时屋内昏暗无光,但是由于两人靠的极近,床头的墙边又有一扇小窗透过几点月色清辉,再加上自己夜中视物的本事究竟也是不小。
所以,不同于刚才于外间打斗时的情形,无花此时的样子,楚留香却是能看个明晰。
无花虽面上表情并未太多,只仅仅是睁着一双犹如深海曜石一般的墨黑盼子,静静的看向楚留香。
然而其中内里情绪,又有着轻微的激荡。
无花静了许久,虽是只与楚留香简单对视,却仍旧能察觉出楚留香的异样。
楚留香的双眉浓而长,充满了英俊的男性魅力。
他的眼睛清澈而又秀逸,鼻子挺直,仿佛有着坚强且决断的铁石心肠。
他那薄薄的,微微上翘的唇角,看起来也有些冷酷。
但只要他一笑起来,坚强就变作温柔,冷酷也变作了怜惜。
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
虽然并未有光亮,但是此时静谧而无声的环境,显然也并不妨碍无花仔细的看清楚留香的样子。
楚留香是经常笑的,你几乎很少看见他的唇角未挂着笑意。
在楚留香的眼里,人若是多能笑笑,那么许多事情,就都不会变得痛苦而悲伤。
然而此时的楚留香,却是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笑意。
无花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楚留香闻言微微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此处有你,我又怎可不再这里。”
他顿了顿,接着道:“幸而我到了这里。”
无花怔了一下,想了想,又问道:“胡铁花和姬冰雁呢?没同你在一处?”
楚留香微勾起了唇角,笑道:“他们?刚刚自然与我在一处。”
他面上虽然在笑着,但无花的耳朵却是没有丝毫的毛病,当然也听出了,楚留香的声音里,竟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无花这回也是沉默了片刻,才轻叹道:“与他们在一处,我以为你会很欢喜。”
楚留香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笑道:“我欢喜,我自然欢喜的很,你处处为我着想,我为何还要不欢喜?”
无花这回不说话了。
楚留香明显的夹枪带棒,这话谁都不好接。
楚留香见无花安静了下来,就用双手撑住床面,微微抬起了身子。
无花察觉到他的动作,本也是要起身的。
却是不想,在他还没有将自己上半身撑起来,竟是又在下一刻重新倒了回去。
楚留香收回了自己于对方胸口间几处大穴连点的手指,转而脱下了自己的外衫。
然后,楚留香就仅穿着里衣,倚靠在床头坐着。
顺带,将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由的无花揽了过来,又抱在了怀里。
无花见他又为自己脱了长靴外衣,拔了束发用的木簪,任由一头泼墨长发倾泻而下。
但饶是无花淡然温文的平和性子,在楚留香碰到自己的里衣衣带时,还是微变了脸色。
楚留香未等无花说话,就停了动作。
他静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慢慢的躺在床 上,又让无花靠在自己的胸膛处。
他扯过一旁厚重的锦被,就将两个人都裹了起来。
这床被子很暖和,而楚留香的身上,也有着火一般的暖意。
无花的额头贴在楚留香的下巴处,半侧着身躺在对方怀里。
即使他再无奈,也知道这时需要顺着点楚留香,否则最终吃亏的,还真的可能会是自己。
所以楚留香的一系列动作时,无花也是一言不发的默默接受。
当然,无花此时已经没有心情考虑,他现在的这个姿势到底有多么的不雅。
楚留香的脸颊贴着无花的额头,安静了许久,才缓缓笑道:“江湖上都说楚留香风流不羁,是个多情的种子,而我也一向认为他们评价的很对。”
他顺手卷起无花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把玩着。
“我已经压抑了不少东西,也委屈了自己不少事情,又为何还要压抑欲 念,让自己更加的不痛快?”
“我也承认,我在这方面算是极为不拘礼法责任了,别人爱怎么说我也都不在意。既然我本来就不打算为了情爱之事停下来,若是伤了哪个女人的心,我除了说声抱歉,也没别的法子了。”
楚留香见无花没有出声音,似乎根本就没有理他的意思,就叹了口气,咬牙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了,遇到了你,我根本就是遭了报应。”
他将无花抱得更紧,接着道:“我对自己喜欢的,看上了眼的东西,一向也都是抢到了手才罢休,他们喊我一句盗帅,我反而比听到一声大侠更高兴。”
“对你,我自然也是如此。所以,我就想尽了法子,缠着你,赖着你,总想着把你留在身边才好。”
他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头蹭了蹭无花的脸颊,就又将头埋在了无花的颈项间。
“你因为我受了伤,险些失了性命。我后悔了,悔恨之极,所以我也改了,我不逼你,我也不求你,我只等着你,我给你时间想个明白,只因我知你对我绝不是毫无情谊。”
楚留香低下头轻轻吻上一直挂在无花脖子上的玉牌,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你把小胡和小姬辛苦找了来,那意思我也明白。既然你只想要个朋友,好,那我就当你的朋友。反正我脸皮厚,只要我想,我依旧可以去找你喝酒赏月,品茶听琴,就算与我期望的有差,但终究,我也能想见便能看见你。”
他话一说罢,却是又恨恨道:“如今,你又给了我个教训,让我知道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抬起头,正视着无花,面上几乎带了些许绝不可能在楚留香谦和温雅的脸上出现的狰狞,气道:“我就应该用铁链子拴住你,用镣铐锁住你,时时刻刻的把你绑在身边,一眼不眨的盯住了你。”
楚留香看着无花显出了几分惊讶的神情,怒道:“我要是再让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受罪,我就是猪!死猪!”
无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又好似被楚留香逗乐了一般,笑道:“要是你都能可以称为猪,那这天下还有谁配当哺乳类动物?”
楚留香静静了看着无花一会儿,也笑道:“你故意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是想让我追问好转移话题?”
无花轻叹了一声,道:“你又何必这么精明,你怎么不学学你那个好朋友,不知道‘难得糊涂’这句话么?”
楚留香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一直醒着,连喝酒都不能让我糊涂起来,更可况是对你,我又怎么可能糊涂的起来?”
无花闻言静了许久,才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问已经将自己养的不错,但试问,一个冬天都窝在屋子里,又有谁能不变白点?
楚留香环住无花的腰,上下来回磨蹭,摸得无花都脸色发青后,才叹息道:“你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了?摸着到处都是骨头,硌手。”
无花自然想像不到,楚留香天天念着他,早已经将他的身形样貌都刻在了心里。
所以在酒楼上,楚留香见了正巧从楼底下路过的无花,自然也就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
当初听胡铁花描述无花,也只说了又瘦又漂亮。
楚留香那时正被打击的不轻,也就没有细思,这个“瘦”,到底是怎样个瘦法。
更何况胡铁花的话,严格上来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是当见了真人,那差别无花自己发现不了,可不代表楚留香也发现不了。
再加上于脸色上细细辨之,那明显大病初愈的痕迹,自然也逃不过楚留香的眼睛。
想必无花去见胡铁花的时候也是用了什么法子遮掩了自己的脸色,才没有让胡铁花察觉出异样的地方。
若不是在此处偶然间撞上了无花,恐怕楚留香就能被无花瞒一辈子了。
楚留香一想到这点,就总是不可抑制的心头拱火。
不过显然,此时的楚留香摸着摸着,就转移了方向,甚至已经将自己的双手都探到了无花的里衣中。
待到楚留香摸到自己胸口那处极敏感的地方时,并且手法精妙的来回揉了揉后,饶是无花毅力远大于常人,也被激的倒吸了口冷气。
他忍住异样的感觉,难得的阴沉起了一张脸,冷冷道:“你不是嫌硌手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楚留香又叹了口气,看样子倒是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道:“就算是你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我既然认定了,也就只好守着了。”
他说着,又摸了摸自己,转头向着无花笑道:“我也不胖。”
无花对楚留香这种调侃倒是没给他反应,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楚留香此时也收了嬉笑的样子,正了神色,凑上前去,小心而轻柔的碰了碰无花的双唇。
他微抬眸看了看无花的神情。
只见对方幽黑如古井深渊的眼中,竟是也有着些微的怔愣与迷茫。
舌尖缓慢而细腻的一遍遍顺着对方的唇线描画。
轻轻的碰触,静静的描绘。
那种清雅安神的幽香似乎又能感受到,萦绕四周,总是能让人莫名静下了心中的烦乱。
一手轻捧住对方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际,用舌尖启开对方的双唇。
于洁白的贝齿上轻轻的扫过,在缝隙间微微使力轻触。
静了片刻,才发现对方也似放松了心神一般,齿间慢慢的开了一道缝隙。
楚留香顺势探入其中。
只是刹那瞬间,便深陷于极妙幻境之中。
清如茶,醇如酒,烈如火。
不想停,亦是不能停。
只觉得一生所求不过如此,一世所寻,亦不过如此。
只知道要牢牢抓住,牢牢困住,再不能相分,再不能相离。
楚留香翻身伏在无花身上,将其仰面扣向自己。
他双臂紧箍,力道之大,竟是有着要将对方揉进自身中的决心。
面对着对方略显生涩的回应,在心中狂喜的同时,亦是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苦涩。
待到两人气息都将耗尽,楚留香却仍是不愿放手,苦苦缠着,缱绻不舍。
好似就算是这般死在一处,也能圆了今世的想望。
以至于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得不深深的呼吸,用以调匀气息。
楚留香解开了无花的穴道,静静的抱着对方。
无花也任由楚留香抱着,过了许久,才轻唤道:“泓翾。”
楚留香身形微震,随即又紧了紧自己胳膊上的力道,将人环在自己的双手间,轻“嗯”了一声。
无花道:“你是楚留香。”
楚留香道:“是。”
无花闭上眼睛,微微笑道:“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间浪子班头,你是盗帅楚留香。”
楚留香亦闭上眼睛,轻声笑道:“于你来说,只是泓翾。”
无花轻叹了一声,继而伸手寻到楚留香的修长而有力的手掌,轻轻扣住。
楚留香也于一瞬间,就紧紧的握住了无花的微凉的手。
十指相合,有着力量,有着自信,也有着骄傲。
泓翾,你永远不知,楚留香与我来说,究竟是何等重要。
而泓翾,又是何等重要……
心如暖日梦如幻
清晨,破晓之时。
冬末暖阳,温和熹微。
并不热烈的光亮朦朦胧胧的从天际渐渐露出,就好似一个娇羞可人的温柔少女,柔柔的盈盈浅笑。
光线顺着梅花雕空的窗扇清清淡淡的洒了进来。
那般清雅的投在早已垂下的床幔上,竟是让帷幔中微暗的内里,都笼着一股如烟样的晕黄暖色。
意温,柔和。
楚留香本是双臂环着无花腰际,额头静静的贴靠着无花安眠。
却是突然间,就被对方用手向外推了推。
楚留香微侧了下头,缓缓睁开眼睛。
同时,也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他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大概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时间。
微微醒了下神,楚留香再转回头看向无花背对着他,侧卧深眠的身形时,眼中却也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自然知晓,无花好似是极不习惯与他人亲近。
以至于在睡梦中,他总是会将身旁贴的极近之人推开。
就与去年雨夜,无花为了安慰楚留香一样。
等到夜里睡得熟了,无花也是将当时靠着他的楚留香向外推了推。
值得庆幸的是,无花温润文雅的性子也好像刻在了骨子里那般,即便是不自觉的动作,他倒是从不曾意识到可以用脚踹。
对于如楚留香和无花一般的人,平素睡眠时是极为清浅的。
但凡有些细微的声音响动,也都是能将警觉性颇高的他们吵醒。
所以,那时的楚留香半夜睡着觉被人推了一下,自然也就能很快的醒了过来。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