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二人一人抚琴,一人唱词,目中含着笑意,一动一唱中竟是默契无间。
周遭人就好似都能入得其境,体味心中曼妙雪景寒梅酒香。
却又似任得何人也难融不进二人其间那种亲密柔情之意,竟是矛盾重重了。
待到楚留香和无花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后,就发现自己对面的两个人都已经默然无语了。
姬冰雁叹了口气,道:“我总算是知道了,你这七绝的名字得来不虚,只听琴音便知,你其他的那几绝也定不会让人失望了。”
他说来说去,也算是夸了无花。
但是楚留香的词唱的到底如何,姬冰雁却是连提都没提。
楚留香倒是毫不在意这些,依旧悠悠然的坐在无花身边饮酒而笑。
无花笑道:“姬兄谬赞。”
胡铁花这时却大声道:“好什么好,也就你们觉得好,一个大男人唱这种软糯糯,绵趴趴的曲子,也不嫌丢人。”
胡铁花志不在夸奖,该说的话姬冰雁都说了,他反而倒是对臭臭楚留香兴致盎然。
楚留香悠然道:“白听了曲子也不知道谢恩,我不跟俗人一般见识。”
胡铁花气道:“我就知道你这老臭虫嘴里也是臭的,吐不出一句人话。”
无花听着他们的打趣笑了起来,对胡铁花道:“其实胡兄若是想听大丈夫的豪气曲子,我倒是恰巧也从别处学了一首,只是曲调甚怪,就不知你能不能接受了。”
胡铁花闻言笑道:“你又有什么破曲子,别藏着掖着的,还不赶快拿出来给我们听听。”
无花笑道:“我可事先说好了,这曲子不是我谱的,既然胡兄想听,那也是需要出出力的。”
胡铁花瞪眼看向无花,道:“你怎么也这么多的穷事。说罢,出什么力。”
无花微微一笑,道:“我知胡兄的拳法一向精妙,不如现下打一套出来吧。”
胡铁花闻言连连摇头,喃喃道:“这什么世道,想要听首破曲子你还得先卖艺。”
他话中虽在抱怨不已,但还是提着酒坛站了起来。
仅仅是在站起的那一瞬间,便见胡铁花懒散中已有凌厉之势,抬手收拳之际,竟亦力蕴无穷。
胡铁花第一拳刚刚挥出,刹时无花便琴音乍起,五指掠弦之快,已是翻飞如疾风。
本是细腻含蓄,吟猱注间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轻缓急重,古雅通脱的古琴之音,这一刻,竟是被无花抚奏出了锋芒毕露,豪情尽显铮铮傲然之声。
肆意洒脱,无羁于世。
无花手下动作不停,见胡铁花已经合着琴声出拳成势,拳风阵阵,伴雪衬梅,笑而开口唱道:“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无花这清音而歌一出,惊了的不就不仅是姬冰雁和胡铁花了,就连楚留香都侧目看向无花,有些愣住了。
你却是绝不会想到,本是一向温润如玉,才华卓绝的谦和公子,此时竟然出口迥然于平素的温文有礼,倒像是个闯荡江湖的豪杰英客了。
无花却是没有理会那些诧异目光,依旧笑唱豪迈:“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谊我肯弯腰,醉中仙好汉一条……”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在今朝。”
他一曲唱罢,却是音弦又转,继而重新弹了起来,接着再唱一遍。
胡铁花大笑着叫了声好,出拳虎虎成风,迅疾如惊雷,如暴雪。
就连周遭白雪红梅,也被他的拳风所染,顺势而飘落而动。
姬冰雁见状听音,感叹道:“坦荡无羁,洒脱无形,老楚,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正常了。”
楚留香闻言而笑,凑近无花贴靠坐在他身边。
无花也似知他心意一般,笑着挪开了控弦压韵的一只手。
楚留香一手揽着无花的腰际,另一只手转而放于琴弦上接音续曲,虽是有了几个错音,却也都被无花仍旧在琴上的那只手巧妙掩盖了过去。
楚留香同样开口而唱,底醇朗笑,无处不是英雄豪情,磊落潇洒。
“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谊我肯弯腰,醉中仙好汉一条……”
姬冰雁见几人都开始看向自己,便也笑了笑。
他拿起楚留香刚才用过的梅枝,应声而击自己手中的杯盏,同样跟着唱道:“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在今朝。”
胡铁花又大笑了一声,猛灌了口手中酒坛中的酒,大笑道:“还是你这花骨朵善解人意,不像那臭虫就知道损人。你这朋友老子这辈子也认定了。”
无花听见胡铁花语出之言,倒是愣了一下,就连手指间的动作,都差点停了下来。
这,刚才那个花骨朵,是在说他?
姬冰雁拊掌笑道:“大愚若智,狗熊倒也有逮到鱼的时候。”
楚留香也朗声而笑,道:“有雪,有梅,有酒,有知音朋友,夫复何求?”
清音妙曲,修竹驳影
余韵袅袅,像外之致,就好像一炷香慢慢地在空中舞蹈,且实且虚,缭绕而去,绵绵不断,遥远至天际云边深处。
亭中抚琴的青衫公子闲雅而秀气。
他唇边挂着的淡淡的笑容,温柔而亲切。
但他仰望天际的一双眼睛里,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萧索之意。
这时,只见青衫公子稍稍侧了首,似是在细听些什么。
他手中抚琴的动作不停,伴着绕亭而出的琴音,微笑着道:“南宫庄主,你贵人事忙,如今却不请自来,莫不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南宫谨静静的看了那青衫公子许久,才淡淡开口道:“我同意与你合作,也愿意让枫麓山庄听你调配。”
青衫公子闻言笑了起来,道:“哦?”
南宫谨冷冷道:“原随云,我答应帮你做事,你也得应我一个条件。”
青衫公子听罢笑叹了一声,悠悠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幸也?非幸也?”
春日晨清突然事
晨间,气清。
黎明时本是还有着几分的薄雾弥漫。
但等天边红阳破际而出的时候,薄雾却是迎光而散,消失于无形。
小院里些微的水汽残留在空中,透着几分的爽透。
木叶的清香夹杂在淡淡清冷水润中,让人的心情,莫名的就平静而幸福。
无花将一把短小匕首浸入桌几上放置的铜盆中洗净。
接着,他又用手指试了试其锋利的程度。
楚留香坐在一旁的树下静静的看着无花的动作,唇畔挂着轻轻的微笑。
无花转头看了一眼楚留香,也是微微一笑,就侧身正面了对方。
微俯下了身,沁凉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楚留香已经冒出了些许短小青须的下巴,无花笑道:“抬头。”
楚留香依言微抬起了下巴,眼中带着笑意看向无花。
无花敛着双目,抿唇而笑。
锋锐的刀锋贴着面颊,手中力度轻柔而动,顺着耳边发迹下的皮肤慢慢移动。
清风盈盈而过,天际云清日朗。
树影随风而动,云影漫飘。
间或几声清越鸟鸣划过,平和淡雅。
刀尖划过颈上血管,走过致命要害之处,其上的森寒之意甚至一丝不差的透过了皮肤,传达至心。
刀虽冷,但心却是暖的,丝毫不被冷意所侵。
只因眼前这人,便是再大困苦孤寂,却也都似不曾存在过一丝一毫。
既已暖了,又何会惧冷?
无花抬起身,将手中匕首随手放在桌几上,取过棉巾在另一盆清水中润湿拧干,转而又温柔轻缓的帮楚留香擦拭着面颊下巴。
这棉巾本就柔软而舒适,经温水泡过后又染上了几分的热气,此时再于面上细致滑过,自然也是能令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无花收起棉巾左右打量了一番,就转身至桌几旁清洗着刚刚用过的匕首,微笑道:“你自己看看,可是干净了?”
楚留香转头拿过放在桌几上的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后,笑道:“这镜子扭七拐八的,哪里能看得清楚。”
他说罢,就又将铜镜重新放回了桌几上。
无花用另一条棉巾擦着手上的水珠,听罢想了想,笑道:“这镜子也确实看不清晰,哪天你若是能给我寻块琉璃来,我想办法给你做个连发丝都……”
话说到一半,无花便是停了下来,转而轻叹一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楚留香从无花身后环抱着他。
埋首在其颈项间顿了顿,随即,楚留香又用自己的面颊轻蹭了蹭无花脖颈处的皮肤。
楚留香轻声笑道:“何必要等到哪天,现下不就可以知道了你刚刚到底刮的好不好了?”
无花微侧了头,问道:“这便是你想出来的法子?”
楚留香抬头将两人的面颊紧贴,悠然笑道:“若是你刮的时候不认真,这时候挨扎的就是你了。”
无花闻言抿唇笑了笑,摇头道:“就你鬼主意多。”
楚留香听罢也笑了起来。
小院中清幽而静谧,此时近闻的,也都是彼此清浅的呼吸心跳。
楚留香慢慢前凑,双唇润贴上了无花的唇角。
一手环着对方的腰际,另一手上移托住无花的后脑,轻轻使力就让那人向后侧了头。
唇迹感到轻柔触感,轻蹭描绘了几下,便启唇撬开了对方齿间的缝隙。
舌端探入温润暖意间,轻缓而细致的舔舐贝齿根部的柔滑地方,又转而卷上那仍旧有着几分生涩躲避的事物,吸吮慢含。
楚留香察觉到无花的气息快了几分,眸中笑意愈深,双臂间也环得更加的紧。
楚留香一直托在无花后脑上的手微动,手指顺着发丝插入其中。
无花的发丝极柔,这刻被楚留香的手指搅了进去,竟是连固定墨发的木簪都弄得松松而落。
伴着木簪轻微的落地声响起,长发倾泻而下,披散了满肩。
楚留香按在无花发丝间的指尖慢慢摩挲了几下。
无花被他动作的蹙起了眉,双盼微眯了下,抬手握住了楚留香环着自己的小臂,气息更加快了。
两人的身体靠得毫无间隙,又在萦绕缠绵之时,竟是双双都有了些情动,连身体也微微热了起来。
却是在下一刻,就见无花握着楚留香的那只手猛然使力,就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撕了开。
他转而又微吐了气劲,便让楚留香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楚留香刚刚站定,就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楚留香当然不会毫无缘由的叹气。
他之所以叹气,自然是因为听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行的声音,已经嚷嚷着由远及近的传了来。
“老臭虫!花骨朵!你们起床了吗?”
楚留香转头看向已经进了院子的胡铁花,无奈道:“这一大清早的,你来干什么?”
胡铁花笑道:“能干什么,整天憋在客栈里怪无聊的,找你们自然是来打发无聊了。”
他话说到一半,笑着转头看向捡起木簪正抬臂绾发的无花,愣了下,诧异道:“唉?你嘴怎么肿了?被蚊子咬了?不能啊,这才刚到初春。”
无花闻言抿了抿唇,还未说话,就听楚留香轻咳了一声,道:“小胡,你打发无聊也挑挑时候,行不?”
胡铁花瞪眼看着楚留香,道:“我怎么就不挑时候了?”
无花这时笑道:“胡兄来找我们,是有何事能打发无聊么?”
胡铁花看向无花笑道:“月前被这个老臭虫拉着非得去跟着你北上赏梅,这扬州城都没好好逛逛。这次回来,咱可不能再错过了。”
他笑着继续道:“听说那环采阁的花魁水洁儿相貌才情可是数一数二的,这回也不知那阁主是抽的什么疯癫,要给这个清倌开苞,下了大本钱满城的宣扬,就等着今晚来人竞价了。”
胡铁花见楚留香微挑了眉,就又笑道:“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咱怎能不去凑凑热闹?”
楚留香走到树下的椅子上重新坐下,悠然道:“人家开苞这关你什么事?你难道还能有钱去买了她?”
他见胡铁花又瞪起了眼睛,就笑道:“她长得好看又能怎样?好看的女人我又不是没见过,想让我去出钱,你也得给点现成的实惠不是?”
胡铁花闻言静了静,随即又呲牙笑道:“谁管你这个大财主了?跟你逛妓院那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一个个的小丫头都往你身上扑,我傻么?”
他话一说罢,就大笑了起来。
显然,楚留香听罢怔愣的神情,很是让胡铁花看得舒心。
胡铁花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站在旁边静静笑看着他们的无花的手臂,大笑道:“走!走!这回是花骨朵你跟我走!”
无花被他拉着向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