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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虽淡漠,却带着种逼人的傲气霸道。
便如擎空逐日的鹏鸟,惊涛拍岸的巨龙,高贵凛然不可侵。
而这时那老者也已经施针以毕,垂首站在一旁。
丁枫见状刚松了手,南宫谨就迅疾的扑到了无花身边。
他指尖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拭落无花眼角处涌出后轻轻滑动,顺着惨白面颊而落的血珠:“无花……无花……”
知晓自己已经毫无力量扭转结局,南宫谨将无花无力的身子轻柔的揽在怀里紧紧抱住,看着对方不省人事的俊美容颜,哽声的不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怪我……你别怪我……”
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凄凉悲然,心中也惨痛不已。
原随云淡淡道:“如今傲天之鹰已然折翅失羽,南宫庄主答应在下的东西,还请阁下莫要忘了。”
他说着,便潇洒转身,向远处走去。
丁枫追上前方那个俊雅身姿,扯下自己干净的里衣衣料,边走边向原随云笑道:“主上,您且停停,先把肩上的伤暂时处理一下,等着回去再好好医治。”
原随云闻言减缓了脚步,任着丁枫为自己上药裹伤,淡笑道:“我自己都已不知,究竟是有多久,未曾闻见过自己血的味道了。”
丁枫笑道:“七绝无花,自然是绝世难寻的人物。”
原随云笑了笑,道:“想必过后还有许多趣事,你记得去给我看好了。”
丁枫道:“是。”
原随云停下脚步,又再次抬起头,面向天上。
而丁枫此时,则接过已经赶来的下人递来的披风,为原随云仔细披好。
原随云轻声道:“丁枫,天上的明月,好看么?”
丁枫抬头看了一眼银钩弯月,微微笑道:“好看,润白无暇,银辉四溢。”
原随云闻言,亦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
他轻叹一声,淡笑道:“明月再皎再洁,也终是要在黑暗里才能出没。”
夜色凄恻寒凉。
楚留香脱力一般席地坐在了墙边,呼出口气,笑道:“总算是出来了。”
他带着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女子在那陷阱暗道里勇闯打斗,却是到了现下才终于脱了困。
面对那群人又是火攻又是箭矢的不停歇攻击,也亏的楚留香机智敏锐,于半空中犹能发挥他轻功步伐的极致身影。
到了最后,不断从下落激斗的人中借力使力,终是带着水洁儿终于从那里爬了出来。
就算如此,为了护住自己身边的无辜女子,楚留香也是在不少的地方挂了彩头。
水洁儿此刻也是无力的委顿在一旁,轻轻的喘着气,在平复刚刚那惊心动魄的种种惊险引致心绪中的紧张。
她虽然紧张,却是倒不曾害怕。
只因她知晓,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个极有担当之人。
他俊逸洒脱,自信,乐观而强大。
好似有了这人在,你便是永远都不用为任何的艰难险阻而耗费半分的心神。
你唯一可做的,便是在他身边,静静的体味着那些刺激豪情,看着他的飘逸身姿,尽显磊落潇洒。
水洁儿看着坐在一旁暂时休息的楚留香,略带羞涩的柔柔笑道:“多谢公子相救。”
楚留香微笑道:“谢些什么,那群人是冲着在下来的,倒是在下连累了姑娘,总是过意不去的。”
水洁儿嫣然道:“公子客气了。”
楚留香问道:“姑娘可知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么?”
那群人一瞧楚留香脱困,也仅仅是挡了片刻,便都纷纷撤离而去,也着实的透着诡异。
楚留香现在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忧烦乱,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而且那群人与其说是要至自己于死地,还不如说是想要拖住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突突的跳个不停。
水洁儿蹙着秀眉摇头道:“奴家不知,以前从未见过。”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如今这环采阁也是不安全的,姑娘也需另找处地方藏身才是。”
水洁儿闻言一怔,随即又低首道:“奴家并未有其他的地方可去。”
楚留香听罢也是一愣,随即苦笑道:“在下这里还是有些银钱的,要不,姑娘就先另找间客栈里住上一两日,在下再帮着姑娘找个落脚之处好了。”
水洁儿听着楚留香的话语,却是能清楚的知晓对方言语中的疏离之意。
而且看对方的样子,分明也是想要尽快避开她回去的。
她看向楚留香,盈盈秀目中蕴润着些微水汽,略带委屈的轻轻道:“若单是银钱,奴家又怎会没有?”
楚留香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般,只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笑道:“天色不早,在下先送姑娘去客栈吧。”
却是在他刚刚站起后,就感到自己左手腕上束着东西猛然一松。
一阵“辟辟啪啪”之声后,楚留香就悚然僵立了身形,动都不能动了。
他怔怔的看着地上不断轻跳滚落的佛珠,不自主的就开始恐慌莫名,纷乱惊扰起来。
甚至就连心脏,也好似被人大力攥住击碎,不断的痉挛抽痛。
日出无痛何为伤
月色青青濛濛之间,无尽萧索凄寒。
楚留香低首看着在地上滚落四散的佛珠,怔怔的站了许久,才快速的扯下自己的衣摆。
他蹲下身将珠子一颗颗的捡起,随即小心的放进布料中,却是不想连手指都莫名的开始打起了颤。
楚留香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惊恐不休的神思,四下寻着那十八颗由无花亲手刻上了金刚经的佛珠。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却又清楚的知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他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他要回去,赶快回去。
却是在拢好了十七颗珠子后,左右也寻不到那仅剩下的一颗。
楚留香一瞬间,都有种要急得哭出来的冲动。
“公子,这佛珠,对你很重要?”
楚留香闻言一愣,随即又脱力一般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向着水洁儿,扯出笑容道:“是,原来是被姑娘捡到了。”
楚留香刚要伸手过去拿,却见水洁儿已经双手紧握着佛珠攥成拳,美目盈盈中带着氤氲水汽的看向楚留香,幽幽道:“公子,可否将这珠子送给奴家?”
楚留香立刻道:“不行!”
他看着水洁儿已经泪珠委屈的点点滚落,深吸了口气,勉强耐着性子正色道:“姑娘,这珠子是在下此生挚爱所赠,还请姑娘还给在下。”
水洁儿紧咬着下唇,看向楚留香的双目中已经是神色幽暗伤楚不休。
她轻颤的摊开了手掌,慢慢的向楚留香面前递去。
楚留香却是等不得那么慢。
见了那白润如瓷手掌间的佛珠,他一把抢过珠子,竟是连安顿水洁儿的心思都不曾再存下半分。
身姿展翅轻盈如鹰击长空,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茫茫昏黑的夜色凄迷中。
只余淡淡清雅香气,仍旧弥漫在清冷的空中。
如烟如梦,渐渐消散于无,任是谁也留不下,挽不住。
水洁儿目视着长街尽头,那淡蓝身影消失的地方,终是忍不住环起了膝盖,埋首其间。
静得出奇,冷得出奇,同时也是,痛的出奇。
楚留香胸中心脏鼓动的跳痛不休,仅仅是须臾时间,便是赶回了客栈。
“无花……”
他一纵身冲进院子里,瞬时就推开他与无花二人一直住着的屋子。
却是只见,四处仅余一片空荡。
床幔随风轻动,月色清辉透窗而过,洒在地上。
桌上仍旧放着半杯尚未饮完的清茶,早已冷透无温。
楚留香仍旧不死心的出了屋子,于跨院中一间间的寻着,找着。
“小姬!小胡!你们都给我死哪去了!”
心中一点点冷着,寒着。
他十分明白无花此时的身体,更加明白那人喜静忘忧,不愿多事的性子。
若是胡铁花和姬冰雁不在,还尚可以说是那二人出去饮酒。
但无花却是极少有可能会也跟去凑热闹的。
究竟是什么让那人离开了这里,又究竟是什么,让那人……
想到最后两个字跳入脑中的两字,楚留香心中就蓦然揪痛了起来。
楚留香冲到院外,跑到客栈对外迎客的大厅中,一把抓起那正在算账的掌柜,急声问道:“我问你,你可见到了那三个与我同住的人都去了哪里?”
客栈掌柜被楚留香神出鬼没的突然现身吓了一下,正哆哆嗦嗦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他们身后一个小厮走过。
他惊讶的看了看楚留香道:“公子,你可是要找那个长得比神仙还好看的人?”
楚留香放开掌柜,迅速的抓住那小厮的肩膀连忙问道:“正是,你可知道?”
他见那小厮被他抓着痛得直呲牙,立马放开手道:“抱歉,我太急了。”
那小厮活动着肩膀,笑着道:“没事没事,咱皮糙肉厚,公子不用计较。”
楚留香却是等不得与他客气往来,仍旧道:“那位公子,你可是知道他去了哪里?我那两个同住一院的朋友呢?”
那小厮笑道:“您那两位朋友出去喝酒了,而那位神仙公子也说,若是我见到了个带着桃花的风流公子,就帮着给您带个话了。”
楚留香闻言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了半截。
他松了口气,笑问道:“他说了什么?”
那小厮笑道:“那位公子说,他要去城外西郊救朋友。若是公子您的桃花债惹完了,回来后还剩下点力气没都使完,最好赶快过去帮帮忙,他一点都不喜欢对付麻烦。”
楚留香听罢笑了起来,道:“我知晓了,这就过去。”
他转身要走时,正看见那柜台后的掌柜正在整理衣襟,连忙施礼道:“在下刚才举止太过孟浪,还望店掌柜莫要怪罪。”
那掌柜笑道:“客官说笑了,事急可谅,小老儿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楚留香笑了笑,想起一事,又道:“还请掌柜派个人去趟环采阁的后街,那里有个姑娘实需掌柜帮衬一下,银钱在下付就是了。”
那掌柜笑道:“没问题,客官便放心吧。”
楚留香闻言又施了一礼,再要跨出店门的时候,却又被那小厮唤住了。
“公子暂且慢走!”
他回头看去,就见那小厮道:“那位神仙公子好像还说了一句话。”
楚留香道:“是什么?”
那小厮皱眉想了想,疑惑道:“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话,倒也不知是不是对您说的。”
他顿了顿,接着重复道:“那位公子说,‘无争,无争,这天下又有哪里是真的与世无争。’”
楚留香闻言一怔,蹙眉想了想,终是一时不得解之。
他笑着道:“嗯,我先记下了,有劳小二哥。”
城外一处断壁下,月光所及被茂密枝叶遮挡着的地方,却是小心的隐藏着两个人。
胡铁花小心的探头向上面看了看,又跌坐了回来,骂道:“这他 妈 的都是哪来的混蛋,一个个跟王八似得,咬住了就不撒嘴了。”
金灵芝道:“你本事也是差得极,连几只王八都对付不了。”
胡铁花闻言向着对方一瞪眼,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女人拖得后腿,连累老子还得被王八追!”
他虽然口中火气不小,但却终是不敢太过大声,怕将敌人给招来。
金灵芝的声音同样也不大,却是长了一张利口。
只听她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了,这王八还能跑的这么快,竟然连你这混蛋都能被追的上。”
胡铁花气的就要站起身,却终是被腿上的伤所累,又跌了回去。
他气哼哼的道:“老子不能跟女人计较,这天下就没有一个女人讲理的。”
金灵芝看了看胡铁花被简单的包扎起来的伤处,秀目中闪过微微的担忧,但说出的话却仍旧不改道:“我就是不讲理了,谁还稀罕你计较了?”
胡铁花道:“要不是看见你被人虏了去,我能跑来跟你计较么?”
金灵芝嗤笑道:“难道是我让你来的?”
胡铁花怒道:“见了女人受委屈,那不来救人的还是男人么?”
金灵芝闻言愣了下神。
她转头怔怔的看着胡铁花片刻,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而她的眼中,也忽然就滚下了泪珠,哽咽的大哭了起来。
胡铁花一见到女人哭,一个头立刻就变成了两个大。
这世上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看见女人掉金豆子。
尤其是这回这个金豆子,还掉的又突然,又莫名其妙。
胡铁花手足无措的道:“你……你哭个什么劲!”
他见对方仍旧泪珠辟里啪啦的掉个不停,就更加的慌了,气道:“别哭了,老子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救个只会呜呜呜呜个不停的哭包大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