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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不会有人真的想要她性命吧?
“她没死!”石不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道,“反正她还活着,我知道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楚风好奇了。
“因为小雪球啊。”石不坚搂着怀中的白狐,说道,“它和疯婆子一起长大,我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一种奇异的感应。如果疯婆子有事,小雪球早就坐立不安了。真的。两年前,小雪球就出现过一次反常,焦躁不安,不过那时它有很重的伤,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它就慢慢平静下来了。我想,小雪球那时就肯定感应到那疯婆子出事了,但后面又转危为安了。看来,阎王爷肯定嫌她太笨,所以没肯收她。”
楚风吃惊地看着石不坚。他小小的脸蛋因为某种执念而显得信心十足。一个十岁的孩子,心中坚持着某个信念,哪怕是为这个信念找到了个匪夷所思的证明,他也要坚信不移地相信着。
“你不相信?”石不坚瞅着他脸上的表情,急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小雪球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焦躁不安的。”
楚风暗叹口气,说道:“好吧,我相信你。田小果一定没有事的。可能她现在在某个地方,也许她现在也在想着你呢。”
石不坚眼睛骤亮,愉悦在他脸上跳跃。
“嗯,她一定在的。”
楚风暗忖:若田小果一切安好,并且也在想念着坚儿的话,为何她却两年里不出现呢?众多疑团无法解开。
而若想让坚儿肯认他这个师傅,让他肯听他的教导,那么,势必要先找到这个女孩的下落,无论生死。
*
沁心小筑的雪又飘飘洒洒地落着。
田小果慵懒地躺在窗前的贵妃椅上,望着窗外的雪花呆呆出神。
扣儿扒了扒炉中的炭火,使炉火烧得更旺了些。室内暖烘烘的,扣儿扒了几下就觉得全发热了。她放下拨火棒,看了看田小果,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小姐这样看着窗外,已好几个时辰了。
扣儿原是冥煞教腾龙阁洗衣的丫头,和另外两个丫头住在一起,她们的管事丫鬟是霜月。霜月既刻薄又毒辣,平时有事没事就以欺负她们三个为乐。霜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头上的发簪刺她们的身体。尖锐而细长的发簪扎进小姑娘的那一身细皮嫩肉中,扣儿她们疼得又是哭泣又是求饶,可霜月却开心地哈哈大笑。
扣儿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当霜月拿着发簪朝她身上猛刺时,她大声哭泣,却又不敢反抗,因为她越反抗霜月刺得就越用力。扣儿一路躲闪着,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花园中。霜月不依不饶,在她身后紧紧追赶,一边还哈哈大笑。扣儿跑着跑着,不小心磕到地上一块突起的石头,摔倒在地上。眼见霜月追了上来,得意洋洋地高举着手中的发簪直往她身上刺来,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产生,她睁开眼,才发现霜月拿着发簪的手被田叔抓住了。
她认得田叔,是教主身边的管家,几个月前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教主关进了水牢。后来,又放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命。田叔,成为教里的奇迹,因为没有人能被关进水牢后又放出来的,更没有人能出来后还能活下来。她想,田叔对教主一定是特别的吧。
此刻的田叔面罩寒霜。可是,霜月却没有发觉,扬起一脸的媚笑,娇滴滴地对田叔嗔道:“田叔,你老人家来管管这个该死的丫头。这丫头又懒又笨,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好。我正在教训她呢。”
田叔还未回应,他身后有个低柔而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你骂骂她就是了,怎能用簪子刺她呢?”
扣儿惊讶地看去,一个身着碎花小棉袄的女孩露出一张瘦削而苍白的脸。女孩的眼睛清纯如水,看着她的目光荡漾着柔柔的波光。
扣儿忽然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也变得柔软起来。
霜月显然认出了女孩是谁。因为她的脸由惊讶变得愤怒了。
“又是你这个丫头。听说你几个月前犯了事,被处罚了。怎么,还没死呀?”
那女孩听到“处罚”二字,瑟缩了一下,沉默下来。
田叔的脸变得阴沉。
“来人!”他叫,“把霜月给我关进静心堂,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静心堂,是教里的丫头关禁闭的地方,在教里是最轻的处罚。里面阴森恐怖,进去过一次的人都不敢再进第二次了。
霜月不甘心地叫道:“田叔,你怎么能帮田小果这个臭丫头?我怎么说也在教里待了好几年了,对教主一直忠心耿耿。你不帮我,却帮这个才到教里没几天的丫头片子。”
田小果的脸变得苍白,她抖着身子,拉着田叔的袖子,轻声道:“田叔,我想进去了,好冷。”
霜月却来劲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去做事还尽在这偷懒。田叔,这样的丫头你要好好教训一下。”
田小果的目光中闪过恐惧,似乎十分害怕那个教训。
“你说要教训谁啊?”
忽然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
“教……教主……”
霜月初时脸上的惊愕立刻被狂喜所淹没。
教主,这个全天下最令人畏惧的邪魅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从前,因为身份的悬殊,她无法走近他,只能远远地感受他惙人的气息,着迷于他的一举一动。但是,现在,他却离自己如此接近。这是个机会,一个能当上他女人的机会。
霜月媚眼如丝,看向龙慕渊的眼神充满挑逗。
“教主,奴婢名唤霜月,见过教主。”
那脸娇媚得几乎能挤出水来,那语气嗲得让扣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龙慕渊的脸色更难看了。田小果感受到他身上骇人的杀气,身子晃了晃。可转眼间,她就被人抱起来,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不是很冷?怎么下床走到花园里来了呢?”
扣儿的嘴张得合不拢。
她听过教主的不少事情。知道教主有很多女人,但教主从来没有对女人温柔过。第一次,她发现传言也是有误的。
田小果低着头,两手无意识的推着龙慕渊的胸膛。这个小小的动作使他更生气了。
“来人!”他突然叫道,“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我把脸划花。”
霜月惊恐地看过来,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田小果也吃惊地抬起头。
“为什么?”她问。
“我讨厌她那张脸!”龙慕渊皱了皱眉,问道,“你也不喜欢她,是吗?”
似乎要询问她的意见。
霜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命运会交到这个她最瞧不起的丫头身上。
田小果看了看她,想了想,说道:“我是不喜欢她……可是,我也不想你划花她的脸。”
龙慕渊沉默了会,点点头:“好,听你的。但你现在要回到床上去。外面太冷了。”
抱着田小果走进房屋,他朝田叔眨了一下眼。
田叔心领神会。
教主,仍是不会放过霜月。
从那以后,冥煞教再也没有霜月这个洗衣丫鬟,而扣儿,从此,便成了田小果的贴身侍女。
扣儿从未打听过小姐的生世来历。她只知道,当小姐那天用那双清澈的眼注视着她时,她的心里就有她这个主子了。扣儿明白,小姐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但是,教主却是冷漠无情的。所以,每次来房间服侍小姐,她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是,在心里,她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小姐。小姐不高兴,她也会跟着不高兴。小姐开心了,她的心也会随着小姐的笑容飞扬起来。
“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啊?能告诉扣儿吗?”扣儿轻轻问道。
田小果终于转过头看了看她,却不说话。
扣儿的心更难过了。
“小姐,凡事想开些。你的病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
田小果摇了摇头。
“我的身体,我再担心也没用。我只是觉得好闷。扣儿,我在沁心小筑住了快两年了,每天象个囚犯一样,不能跑,不能跳,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最好也不过是在院子里转转。看见我下床来,坏哥哥每次都不高兴,还老拿你和清涟撒气。我真的好烦啊。再躺下去,我没病都要病了,何况现在还有病。扣儿,你知道吗?我心里有好多人,我好想他们啊。师父、小哥哥、美人哥哥、坚儿、花间行、曾大叔,所有这些曾在一起的人,现在我都想得发慌。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去找他们……”
说着说着,泪流出下来。
田小果和扣儿都没发现,门外,一个身着黑丝长袍的邪魅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似乎一动不动地站立了很久,细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无措和心疼……
第2卷 第10章 暗杀事件
“石叔,楚风有一事请教。”楚风在厅前走廊上找到了田叔,开门见山地请求。
石叔微微诧异,他不明白新科状元还有什么不懂的要向他这个相爷管家请教。
“楚大人说笑了,有事但烦请讲。只要是老奴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风拱手施了一礼,才道:“请问田小果到底是何人?与坚儿什么关系?”
石叔一愣,沉默了会,看看左右无人,悄悄地在楚风耳边说道:“楚大人,你是从哪知道这丫头的?”
楚风微怔。
石叔解释:“楚大人莫怪老奴会如此问。只因这个田小果正是挑起相爷和小少爷之间战火的罪魁祸首。”
楚风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连忙详问根由。于是石叔将相爷如何怀疑是田小果引诱小少爷离家出走,因为田小果,坚儿是如何在迷尘谷遇险的事一一道来。末了,他郑重地对楚风叮嘱:“千万别在相爷面前提田小果这三字。相爷一听这个名字就发怒。小少爷曾求相爷去找那被人掳走的田小果,可是相爷只是口头答应,将小少爷哄回了京城,可事实上并没派人去找。小少爷事后得知,心中对相爷十分不满。两兄弟的关系就变成楚大人现在看到的模样了。”
楚风沉吟道:“俗话说,相由心生。我看那田小果,很是单纯,绝不象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啊。”
石叔点头叹道:“小少爷一直说田小果是他干姐姐,对她很是信赖。人人都说孩子的直觉是很灵的。老奴有时也想,相爷可能是误会田小果了。可是相爷的脾气大人也知道,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况且,又事关自己最疼爱最在乎的亲弟弟,情绪就难免偏激些。”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说道,“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楚风忙道:“但说无妨,只要是楚风能够做到的,楚风就一定做到。”
“老奴想请楚大人帮帮小少爷,找到那田小果。这样一来,不但小少爷会原谅相爷,兄弟俩才能和好如初,而且也能亲自判断那田小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但老奴也请楚大人,先莫将此事告诉相爷,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楚风点头应允。心中对这个忠心耿耿却又不人云亦云的管家不由更增几分敬佩。楚风和石叔分开后,便向石非玉书房走去。远远地看见从书房里走出两位身着锦衣朝服的官员。他认得他俩,一个是户部尚书吴梦启,另一个是兵部尚书胡岳超。走近了,吴梦启和胡岳超也看到了他,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楚风好生诧异。
吴梦启和胡岳超都是保皇一派的中坚大臣。平时常常出入相府,和相爷共商要事。吴梦启倒还罢了,那胡岳超虽贵为兵部尚书,执掌兵部,却是个极为豪爽大气的粗人。平时见到楚风,总会调侃他几句。今天却是脸色凝重,行色匆匆,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急步走进书房。
书房内,石非玉背靠着木椅坐着,面沉如水,闭目不语,只有放在书桌上的手轻轻地敲击着紫檀木的桌面,泄露出他心底的波谰起伏。
楚风轻轻地走过去,石非玉立刻睁开了眼。
“他们,是不是开始行动了?”楚风问。
石非玉站起身来,踱到窗前。
窗外,天空阴沉沉地不见一丝阳光。
刚下过雪的天,本以为会放晴。却不料,这天,又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