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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落地,扫视着这片战场。白雾还未散尽,远处的山峦被尽数遮掩。但处于风暴中心的战场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雾气。目光所及,大地上除了脚下的几十丈空地外,全都密密麻麻布满了苍狼,或是尸体,或是被药力迷晕。
那些倒下的苍狼中间,十几道身影正挣扎着爬起来,一个个全都揉着腿脚后背,被那飓风吹出几十丈远,显然摔得不轻,但都并无大碍!他们起身后都不紧不慢地向许秀崧这里又来,到了近前随地就坐下,揉着腿脚。
“大哥,你动手前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好让大家有个准备啊,你看我的脸都摔成什么样了!”
正是性子最急的许老三开口,他的半边脸上一片乌青,有几道擦伤,肿的老高,脸都变形了。
“是啊大哥,你先说一声也好呀,我都被摔晕了,头上这么大个包,都可以和蛮兽一争了!”
许老二也开口,他额头上隆起一个巨大的包。其他人也是各自受了些轻伤,但是问题不是很大!许秀崧看向这仅剩的十七八人,内心苦涩而悲凉,颤声道:“都没事就好,三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么点,我许秀崧对不起兄弟们!”
说罢,他微微弯身,对许老三麾下士兵们行了一礼。
“许大师,不可!”
“许大师不必如此,大将军待我们亲如兄弟,我们心中感大将军之恩,随时愿意为大将军而死!而且这次是我们自愿来的,不怪许大师和将军!”
“是啊许大师,若不是您关键时刻出手,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得死,现在我们还活着,这就足够了!死去的兄弟固然可惜,我们固然痛心,但他们为大将军而死,想必他们也不会遗憾了!属下只求大将军和许大师能够善待他们的家人!”
“兄弟们!”
许老三抱拳。
“此后他们的亲人,便是我许秀成的亲人,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必会善待他们!”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
所有活下来的将士抱拳,齐声喝到。
许老三名叫许秀成,性子虽然暴躁,但是为人也颇为豪爽仗义,平时对待士兵虽然严格,但私下却以兄弟相称。他极喜欢和士兵们一起喝酒打猎,谁家有困难他都会慷慨相助,所以很受人尊重!尤其是此次跟随他的这一队士兵,更是他生气相交的好兄弟,都唯他之命是从!
“唉…”许秀崧长叹。“罢了,那株灵药我不要了,大家稍作休息,休整好后,我们便下山吧!”
“大哥,这怎么可以?”许老三吼道。“我的兄弟们死了这么多,现在放弃,如何对得起他们?”
“是啊大哥,你刚刚用的药粉,最多再炼制几次,没有我们去不了的地方!”
“可是,你可知我刚刚用的是什么药粉?”
许老三和许老二愕然,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着许秀崧。
“那是六品初阶丹药噬元破心丹成丹前的药粉,融入空气之后,如果被吸入肺部,会使吸入的生物昏迷三日,而后药力便会侵入丹田,吞噬元气,使得吸入者一身修为尽废,洞天境以下都有用。就算是洞天境洞玄境的强者吸入,修为也会被压制两个境界,三日之后才能恢复。我给你们的解药也是高阶灵丹,能够巩固肺机能,让毒气才进入肺部便被中和,不能侵入丹田。我也是在外游历时偶然得到这丹方,但炼药术本应该救人而非害人,所以这丹方我也是第一次用!我炼制这种药粉,足足用了十七株五品灵药,十二株六品灵药和三株七品灵药!”
“什么?”
众人惊掉了一地下巴。
“以我许家的家底,虽然也经受得起十余次,但是我实在不忍兄弟白白送死!”
“我们听大将军的,大将军说进,我们就进,大将军退,我们便退!”
“对,我们听大将军的!”
剩余的十几个士兵喊到。
“大哥,那些灵药,用掉了可以再得到,但是这次机会难得啊!进山吧大哥!”
“是啊大哥,进山!”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那株灵药现在踪迹全无,梁王山脉如此之大,我们哪里去寻?而且即便找到了,丢了性命,要它还有何用?让兄弟们好好休整,一个时辰后,我们下山!”
而此时,在梁王山山腹地的一座险峰半山腰上,这里是一头禽王的洞穴。洞穴前有一块半亩地大小的平坦场地,乃是这头禽王强行在悬崖绝壁上强行开辟出来的,场地边缘有些碎石,而碎石从中生长着十几株灵药,都是七品灵药中极为难得的种类。
在这块场地上,一个手持巨大镰刀,头戴蓑帽的黑子男子正在和一头凶禽对峙。
那头凶禽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除了蓝色浑圆的眼睛和血红的长喙以及一双巨大的利爪之外,其余地方全都犹如白玉,在阳光下犹如钻石一般耀眼!它的头上有三根长长的翎羽,仿若王冠。翼尖和尾部也有极长的翎羽,看起来体态极为优美,犹如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白翎,告诉我那九品灵药出现的位置,今天我不为难你!”
“哼,姓秦的,你祖祖辈辈仗着修为高深,来我这追问数不清多少次了,我何时回答过你们任何问题?要不是和你先祖秦蒙久久对立而惺惺相惜,有了一些交情,你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这头禽王,居然和吴鲸一般能够口吐人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眼前的这名农夫模样的中年男子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好像还很理所应当,竟是在问它问题。
“白翎,你别不知好歹,拼起命来,谁生谁死可不一定!这次我不问梁王宝藏,我只想知道那九品灵药出现的位置!”
“哼,滚吧,别以为仗着你先祖的宝贝就能和我一战,要拼命,我不介意灭了你!你先祖初来此地时何等威风,兄弟四人个个洞玄境。那时它们四人齐上我也没怕过,何况你们一族现在仅剩你一个丹心境?而且,用屁股想都知道,九品灵药出现的地方必然就是梁王宝藏的所在地,我身为梁王宝藏的守护者,怎么可能告诉你?”
若是兰天父子在此,一定会惊掉下巴,这只白色的大鸟,居然也是梁王宝藏的守护者!
“白翎,你活了几千年了,梁王的爷爷没出生时你便存在,梁王不过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你何必如此执着?”
“我再说一遍,滚!”
“白翎,你……”
这秦思远虽然有些怒,但他明白这禽王有多难对付。虽然他有先祖的宝贝,打不过逃命也是可以的,但依然不想和对方交手。蛮兽修行颇为不易,这白翎活了几千年不是白活的,相比同境界的人类,它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大的多,几乎力压人族。他虽然不惧它发飙,但毕竟境界低了它太多,故此不得不忍着怒火。
白翎傲慢地抬起头,轻语道:“以后你不用再来了,不要以为我会像你们人类一样无耻,背信弃义不守承诺!梁王对我有恩,只要我还活着,任何人敢碰梁王的东西,我就把它丢到那深渊里!”
说着,它翅膀挥动,指了指主峰下的深渊。可是那深渊之下明明就是药谷,它身为守护者怎会不知,可是此它时却用藏了梁王后人的世外桃源来威胁别人,若是这农夫模样的秦思远知道深渊下是怎么一个景象,不知道他会不会主动要求这大鸟把他丢下去!
“唉,守了那么多年也才丢下去三两人,确实也该多丢几个下去了,要不然深渊里那小紫鲸又该找我拼命了!”接着它又漫不经心地加上一句。
可是秦思远听到这话却大惊,心里嘀咕:“什么?这深渊里还有一头蛮兽,并且等着这禽王给它丢人下去,当做食物?看这白翎对那头蛮兽的态度,恐怕那头蛮兽的实力,比白翎还要高,至少也得是一个级别!”
他开口道:“白翎,你说人类背信弃义,不守承诺,可是你别忘了,梁王也是人类!”
“哼,梁王哪是你们这些杂毛鸟可以比的?梁王虽是人类,但他是我几千年来所见过最优秀的人类!闲话莫说,我给你十息时间,再不滚,我就把你的人头拧下来丢给那头紫鲸!”
说完它就转身,轻轻一跃,头也不回的进到了巢穴中。
秦思远轻叹,无可奈何的转身掠下险峰,向着远方急行而去。巢穴中,白翎感应到那秦思远离去,又走了出来。说是走,其实它和普通鸟类一样,都是两只脚爪齐跳而前进。它来到平台中间,抬起头看着梁王山主峰,自语道:“梁王,梁王啊,众生皆庸俗不堪,在这山中遍寻他们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宝藏,空度一生又一生,荒废一世又一世,又怎知活着的真意?苦寻百年,不如痛快活一日!你我相知不过数十年,可是你给我的启迪,对我的恩情,我白翎今生做的再多也无法报答!你当初只要我守护这药谷一千年即可,可是我即便此生都守在在这里又有何妨?问这天下间,还有谁比你更完美?有谁还值得我去相知?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拿走你的东西,不会让任何蛮兽侵扰你的后人!”
白翎忧伤地望着深邃的天空,不知不觉间,一滴清泪从它眼中涌出,顺着洁白的羽毛滑落在地。
许久后,他收回凝望的目光,但眼中的忧伤并未消散。想得太多就更加伤神,即便再思念,即便再惋惜,心中那风度偏偏傲然于世,正直而又固执的伟岸男子也回不来了。他一直在它的心里面从未消散,守在这里,同样也是继续梁王的事业和理想,同样是陪伴在梁王身边!
它自嘲一笑,悲伤渐渐褪去。然后转过头看向药谷的方向。“这小鱼究竟在搞什么鬼?九品灵药世间罕见,梁王也不过收藏了几株而已,小鱼居然拿了出来看了一个时辰,而且看那药力引起的元气波动,居然是在水面上观看,真是该死!”
“不行,几百年不见它,胆子越来越大了,是时候敲打敲打它了!”
一个时辰过后,许秀崧一行人开始动身离开,放弃了追寻灵药。可是当他们向着山下的方向走了一里地之后,却发现前方的树林间有一个黑衣人躺在地上。
一个士兵抽出长刀,慢慢的靠过去查探。片刻后那士兵的声音远远传来,“将军,你快来看,是蛮神卫的人!”
许秀崧和许秀成带着众人快步走了上去,将这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围在中间。早先过来查探的士兵将那黑衣人翻了过来,只见它全身黑色铠甲,腰间系着制式长刀,红色腰带上斜挂着一块黑色腰牌。
许老三俯身狠狠一扯,将那块腰牌拿在手里,只见这黑色腰牌正面阴刻着“蛮神”二字,而背面也刻着“蛮神卫斥候营吴宏”。
“蛮神卫斥候!”
“是齐毓之,我们被跟踪了!”
“看样子这名斥候靠的太近,是被大哥的噬元破心丹迷倒了。”许老三点头。“我虽然是守城大将军,但对蛮神卫了解也极少,只知道他们直属于齐毓之,蛮神卫的营地连我都没有资格进入!现在被蛮神卫盯上,如果我们原路返回,必定会与齐毓之相遇,到时候他们随意找一个借口,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大将军,我们绕路下山如何?”
“梁王山上蛮兽众多,绕路下山一不小心便会被蛮兽截杀。而且齐毓之心狠手辣,就算我们回到嵩城,如果齐毓之没有得到灵药,就会以为灵药被我们所得,到时候一样会对我们出手!而且我们的家人,恐怕也会遭劫!”
“啊?那怎么办?”
“进退不得,大将军,这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急了,自己身死便罢了,可是家里的妻儿老小……
许秀崧也是眉头紧皱。许家妇孺老弱一百几十口人,一旦齐毓之发狠,必然血流成河啊!
“只因老朽贪婪,便害苦了兄弟们啊!老朽对不起大家!”许秀崧声音颤抖。
“大哥,不必悲观,并不是全无办法!”
许老三毕竟是将军,临危不乱,依然镇静地思考。
“蛮神卫跟踪到此,必然要留下记号引领后面的大队人马,我们只要找到这名斥候留下的记号,然后仿照记号的模样做一些假的记号,将齐毓之引导向深山老林中,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已经下山了!我们就趁他们迷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