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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正治嗤道“没见识。出门历炼当然是这样的。小师叔祖和大师伯祖带着我们下阶弟子出来历炼,在荒地里呆了好几个月呢。”说着,偷偷对刘小花使眼色,无比自得。一脸‘看我演技好不好!**不**’的样子。
刘小花简直心累。垂眸不想看见他。只做冷傲状。
伙计又惊又喜,却又有些不可置信,活像被告知中了大奖,生怕是自已在做梦一样。立刻想绕开程正治,到刘小花面前去。
程正治毫不客气地推开他:“你干什么?”
伙计连忙说:“不是。我就是有话,想跟这位小仙尊说。”
程正治上下打量他,说:“你有什么,就站在这里说。我家小师叔祖听得见。”派头大得很呢。
伙计却犹豫起来,向刘小花再三确定“你真是玄言仙上的高徒?”
周青厌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算是什么人物,还是身上有什么了举世无双的法宝,要值得我们来骗你。”
伙计顿时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初时这位小娘子挺平宜近人的……”还有半句是:‘看上去不像地位多高的人’没有说出来,可表情已经显露无疑。
世上有些人,总是从对方穿得怎么样,对人的态度高不高傲来判断对方有没有地位,值不值得自已尊敬。
刘小花原本一直望着外面出神,这会儿也不理谁,转身就上楼去了。
程正治特别入戏,连忙臊眉搭眼地跟上。动作夸张地要去扶她,好像小太监要去扶老佛爷似的。
简直够了!刘小花瞪眼示意他收爪子!
程正治才忿忿地把手缩回来。做出小狗腿的样子,跟在她身后。心中深以为自已怀才不遇。演技无人赏识。
刘小花回头扫了一眼周青。
周青便会意了。做出恭送的样子来。自已留下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心眼多的人,从当时挑弟子的时候便知道挑动别人,借势尽量打探情况。自然也更明白刘小花的用意。微微对刘小花颔首。
等刘小花走了,他才直起身,看着伙计,不悦地说:“试炼之中,大师伯祖对我们一视同仁。小师叔祖遵循师嘱,才不愿意太过招摇。可如今,我们在这里修整完,历炼之事也告以段落,自然无需再隐瞒。不过这些事,与你也说不着。我只劝你,说话小心一点,不要惹得我们小师叔祖不悦。自惹麻烦。”
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想,皱眉吩咐他“你去准备热水来。我们要净身换衫。明日就要回山去了。”
便再不理会他。
那伙计一想,大约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人家骗他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有什么意义呢?再说,宗门之中有本事的人多,脾气怪的人也多。一会儿心情好,便和蔼可亲,一会儿心情不好,翻脸就杀人如麻也是有的。不可用常理来猜度。
这么一来,周青的话似乎也合情合理。
他连忙跑几步,伸手拉住周青,脸上显出几分巴结他的意思“是我嘴笨。是我嘴笨。还请仙上不要计较。”
周青皱眉看着他的手。一脸厌烦。“我们急着洗漱,你有什么事快点说。”
他连忙松开手,急问:“是这样的,我瞧见,那楼上那间房里………”
“房里怎么了?”周青反问。
“有血……窗户也碎了。”伙计试探着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仙上们受了伤?”上下打量他。
想必他是收拾屋子的时候才发现楼上出了事。所以才会等在门口,现在是特意来打探情况的。
周青冷淡地说:“你看见我们身上有伤吗?”
伙计眼睛越发亮,连忙说“是我不会说话。是我不会说话。仙上们本事非凡。”
周青冷哼了一声:“有些魑魅魍魉不长眼睛。小师叔祖出手小小训诫一下。”
又义正言辞道:“我瞧着,你们这客栈是不是出了内贼?”
那伙计眼神闪烁:“这是怎么说?”
“有人在我们吃的东西里下药。”
那伙计一阵尴尬。
周青皱眉,对那伙计说:“想来你们没有这种胆子。那些装神弄鬼的人,想必是小蓬莱的对头了,得知小师叔祖出山历练故意来捣乱。他们本事非常,潜入客栈下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算了。我家小师叔祖不会跟你们计较。你们把那窗户修整好,或者再给我们换一间房便是。”
说完,讥讽道:“你们这里也是古怪,难道找不到那个伙计,这金碇子就不用还了?只见到有债主怕别人不还债的,还从没见过还钱这么麻烦的。莫不是你们早猜出了我们的身份,想要求什么事?用这种拙劣的法子送钱?”他冷笑着说:“我小蓬莱一向山门大开,凡有世人请事,从来有求必应,岂与那些贪图身外之物的下流宗派相同?你们且省省吧。”
说完就一副‘你可以退下了’的样子,冷冷瞥了那伙计一眼,转身上楼去。伙计即是惶恐又是激动,连连在他身后说:“并非此意,绝非此意。”
走上了回廊之后,周青用余光看,那伙计还站在楼梯那里,表情复杂得很,像是在做着什么严重的心理斗争。另有几个伙计,一见周青走了,立刻就围上去,激动地问着什么。又是欢喜,又是忧虑。
周青敛眸,只当不知道。
他一进屋,程正治连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等着吧。这城里是怎么回事,一会儿他们自当会倒豆子似的讲个明明白白。”周青喝了口茶,表情中对刘小花到是敬佩了几分。
周青并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也不以为刘小花昨晚让别人先走值得一提。在他看来,刘小花的地位已经在那里,根本不必要做舍身取义的事再加重自已的存在感。如果他在她的位子,就决对不会那么做。连后来他想回去助陈,都只是无奈之举,幸好有个徐四九送死。
所以在他心中,刘小花固然是有些聪明,但过份‘好人’。
可刘小花今天这个举动,戏演得这么熟练,心思转得这么快,到让他刮目相看。觉得自已以前小瞧了她。深以为算计起人来,刘小花比自已要高明得多。连她昨天晚上过于英勇的举动,都有些顺眼起来,认为‘她这么做必然是有所图谋’,其手段比起徐四九那种人不知道高明多少。再看刘小花,就有几分惺惺相惜。
她这样的计算,一来,如果对方并不只是单纯的受害者,便可以打消对方的怀疑,假装全不知情,省得对方起了警惕之心,对大家不利。二来,报出小蓬莱的名号,他们要实在是无辜的,只是想脱身而已,自然会自已找上门来,白送消息。
人性就是如此。
你巴巴地去打听,人家必然心存疑惑,还未必肯告诉你的。总是觉得,自动送上门的不论是什么,天然就带着几分可疑与别有用心。
非得是自已死活求的,才信得过。
现在,就只等着对方上门了。
第86章 刘阿娇(二)
等一件事发生,时间会显得各外漫长。
刘小花坐在塌边,看着深睡的浮生。
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动也不动。刘小花有几次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偷偷地翻他眼皮看。确定他真的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昏了,人还活着才微微放心。
不一会儿,便有伙计送了热水上来。又殷勤地领她们去新换的房间。领路的时候,时不时偷偷看刘小花一眼。
玲珑被伙计坑了,耳朵眼里都恨不得冒出怒火来,道:“你看什么看?”
那伙计到越发恭敬起来。
这次准备的房间就在男弟子们隔壁,屏分隔开的里间准备好了几个大浴盆地子。热腾腾的水。
不过安顿好了她们,伙计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磨蹭了一会儿,就走了。走时忍不住打探“不知道你们同行的那位仙上什么时候返来?”
何文儿大大咧咧说:“说好在这里呆三天,明天大师伯祖就要回来了。大师伯祖一回来,我们就得回山去。”
伙计飞快地瞄了刘小花几眼就出去了。
过了好久,也没有别的伙计上来,之前那个伙计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玲珑坐立不安,连洗澡的心情都没有,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刘小花专心致志地搓泥搓得不亦乐乎,一盆子水搓下来,肤色都白了二个色度。等何文儿也洗完了,两个人钻到床上,又叫了伙计再抬水来,把衣裳搓干净。
这里虽然也有卖衣裳的,可件件都金银珠玉,谁敢要。
这身衣裳虽然破是破了点,至少安心。
等得时间越久,玲珑越着急,见她们两个在那里研究这衣服要怎么样能烘才干得快一点,心中邪火雄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已没办法再用以前那种态度,跟刘小花说话了。
以前她觉得,刘小花跟自已并没有什么差别,凭什么自已要对她恭敬。
可现在,她看着刘小花,觉得自已以前的判断太武断了些。
如果只是一次,还能说刘小花是运气好,蒙得对。可连续以来发生的事,都证明刘小花在遇到事情时,有异乎于人的判断力。并且能当机立断狠得下心。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到是微微放松了些。觉得自已遇的事也一定能顺利解决。
看着刘小花能这么沉得住气,她又有些不甘心自已处处被比下去了。
毕竟,从来只有她处处比人强的,哪有谁能越过她?她安慰自已,刘小花在这群人中再出众,也只是一时的罢了,以后自已会比她厉害得多。
这么一想,玲珑就是人害怕,也做出不害怕的样子。去到屏风后面,认认真真把自已搓了个通红。既然刘小花沉得往气,她就要比刘小花更沉得住气。既然刘小花干净,她要比刘小花还干净。
全然不知道自已的心思都摆在脸上。
刘小花看在眼里,只当没有看见。
到是何文儿蹲在一边,搓完了衣服正要烤干,看玲珑下手那个狠,惊道“那是你的皮啊,还是你仇人的皮啊?”
“要你管?”玲珑边搓着,边对刘小花气哼哼说:“小蓬莱的规矩我知道,我们大家是同门,同门之间就当相互扶持照应的,不能见死不救,弃同门于不顾,是要被逐出师门的。何况你还是长辈。我想,你也是不情愿管我的吧?却只能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语气有几分不屑,一脸傲气,边说,又边偷偷地瞄刘小花,看她的反应。
一向不太搭理这些言语之争的刘小花,这时候却少见地冲着她笑了一声,说:“你说得对。我不情愿管你,我就是不明白,你又不是比别人多出八脚四爪,有什么好傲气的呢?从早到晚不是刺这个就是看不起那个,还处处跟我做对。这么讨厌,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玲珑没想到她会承认。听到她后面的话,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你!……”
何文儿见她吃憋忍不住好笑,扭头向一边,小声对刘小花说:“我去弄点吃的来。”中午的食物都是没问题的。万一今天那些伙计都不来自白,那也好屯一点晚上吃,省得要饿着。
等她出去了,刘小花才继续对玲珑说:“但你说我是无奈之举。这你可说错了。我管你,到不是因为宗派规矩如何。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时候你成了死人,话还不是随便我说?想必这里也没有一个会帮你说话的人,你想想,这里谁愿意为了一个自已本来的就不怎么喜欢的人,跟我做对?他们谁不想快点离开这里?只要他们不说,我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守规矩呢?”
刘小花说着抬眸看向玲珑,说道:“可是,在我自已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更不知道大师兄去了哪儿,会不会回来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主张大家留在这里与你共患难呢?”
玲珑咬着嘴唇死死盯着她,一副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的样子。
刘小花浅淡地笑了笑,说:“因为我吃过苦头,受过罪,好几次身陷绝境,那时候多么希望有人能帮帮我啊,可却一再地失望,几乎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恐怕那么下去,就算我还能活着,也只是成为一个充满憎恨恐惧,只能依靠虚伪小伎俩苟且偷生的魍魉罢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