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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作阿祥的小厮也被惊得不轻,畏缩地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定睛一看,一人青衣挺立,英气逼人;一人白衣猎猎,悠然自得,不正是二少庄主的两位贵客吗?
这才稍稍定了定心,白面小厮颤着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林祈墨颇为好笑地注视着这两人的反应,待他们都站的直了,这才道:“两位朋友,实不相瞒,我们是想了解一些有关于樱儿姑娘的事情。”
面前两人都愣了愣,随即表现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
像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疑惑,林祈墨大大方方笑道:“两位不必过于担心。我们询问那位樱儿姑娘,不过是听冷三小姐说她梳发髻的手法厉害得很,想让自家的丫头学学,以满足我家娘子心意罢了。”
秦漠风白他一眼,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傻子才会相信你这烂借口。”
林祈墨回了他一个笑而不语的表情。
令秦漠风瞠目结舌的是,那两个小厮居然真相信了。
只听那个阿祥愁眉苦脸道:“樱儿确是非常心灵手巧,可是,她现在不在庄里,两位大侠怕是见不到她了。”
林祈墨道:“你们两刚刚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正因如此,才想到要来问问两位,也可以帮忙找找她。”
阿祥听到这话,双眼放光,激动道:“真的!?真好、真好。有两位大侠帮忙,一定很快可以找到樱儿。”
心中知道无论是真樱儿还是假樱儿,怕都是凶多吉少,林秦二人看着这小厮发光的脸,只能微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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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四章(四) 。。。
林祈墨问道:“樱儿失踪前,可曾有过什么预兆?”
阿祥道:“没有。要是有,小的也不会在这里干着急了。”
林秦二人对视一眼,后者问道:“那你最后见她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
阿祥老实回答道:“就是她失踪那天早上,她见了我,约我晚上在禅房前面那片小树林里见面。”
林祈墨道:“冷老庄主平日里去的那间禅房?”
小厮点头道:“全庄上下也只哪一处了。”
林祈墨点头道:“哦,那她约你去那里干什么?”
阿祥脸上一红,显出的倒是棕色来,只道:“……自、自然是幽会了,每次都是在那片树林子里的……”
林祈墨也不顾他羞窘,接连发问道:“那你当晚去了吗?”
阿祥低下头小声道:“去了……可是樱儿没来,第二天,是哪里也找不到她了。”
林祈墨皱了皱眉,道:“那你在树林里可见着其他人?”
阿祥摇头道:“没有。”
林祈墨道:“你们约好几时见?”
阿祥不假思索道:“亥时。”
“你几时去的?”
“……戌时三刻。”
林祈墨不做声了,只是皱着眉,沉吟片刻,道:“要去禅房,就一定得经过那片林子?”
小厮不知他另有目的,没料到他有此一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答道:“是啊……”
林祈墨道:“你等她到几时?”
阿祥道:“等到天刚刚白,我料着二少庄主早晨要过去,便走了。”
林祈墨道:“这期间都没有人?”
阿祥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末了又小心翼翼地补道:“可若有什么高手大侠从那里用轻功过去,我也是看不到的……”
林祈墨料到如此,当下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可否带我两去樱儿的住处看看?”
樱儿独自住在一间下人房里,虽简陋,却干净整洁。一张硬榻,一组桌椅,两只铜盆,便是此间所有。
林祈墨几人站在房内,房门开着,引来一群小蜂小蝶在门外探头探脑,心中暗叹如此谪仙公子,如此英杰人物,怎么会同时出现在毫不起眼的樱儿的房里?
对门外的叽叽喳喳充耳不闻,林祈墨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陈旧的木桌上。雪后的阴湿让两日未曾擦拭的桌面依旧无尘,上面摆放着一只小小的铜镜,混沌昏黄的镜面照映出朴旧的茶杯与茶壶。
若有所思地随手把玩起茶杯来,林祈墨轻轻皱起眉头,注意到秦漠风询问的眼神,却什么也没说。
不是他不想说些什么,而是他说不出什么。因为这实在是太过普通、一目了然的房间。他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
既然她的房间里什么线索也找不出,秦林二人很快便离开了奉剑山庄,凭借阿祥道出的地址,找到了樱儿的家。
她家在西面的西平村,爹娘都在,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
为林祈墨开门的是个圆杏眼睛的小姑娘,一见到来人,她先是一惊,随即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再抬眼。
这一系列反应煞是可爱,林祈墨不禁微微一笑,装出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道:“请问,这里可是樱儿姑娘家?”
小姑娘忙不迭点头道:“是的是的,她是我亲姐姐。”
林祈墨问道:“樱儿姑娘现下在家?”
小姑娘道:“她不在,她在奉剑山庄做丫头……”
林祈墨装作很可惜道:“真是不巧……那,她何时回来?”
小姑娘想了想,道:“姐姐上个月回来过,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两位公子找她,有什么事吗?”
林祈墨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樱儿姑娘何时到奉剑山庄做丫头的?”
小姑娘经他这么一问,也忘了自己的问题,老实巴交答道:“三年前……”
林祈墨眉头一皱,道:“这三年她可有什么变化?”
小姑娘不假思索脆生生答道:“有!”
不等林祈墨再问,她又道:“自从她认识那个什么阿祥的以后,就再也不陪我玩了,回家一趟也只坐在窗边上自个发呆。”
林祈墨失笑,道:“你这小丫头,你当然不会懂。”
小姑娘又红了脸颊,急急道:“谁说我不懂了!”
林祈墨笑道:“哦?”
小姑娘见他不相信,跺脚道:“姐姐说,那叫‘喜欢’。”
林祈墨道:“哦?那什么是喜欢呢?”
秦漠风白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满意他在这样无关紧要的话题上与一个小姑娘较真。林祈墨却不以为然,抱着手臂等着看这小姑娘苦思冥想又急又气的模样。
谁知这小姑娘眼珠机灵一转,竟朗朗道:“姐姐说了,喜欢就是无论身在何处,发生何事,都会想着这一个人,想和他分享一切。心里无论有什么话,都想告诉他,但又万事小心翼翼地,害怕产生什么隔阂。”
林祈墨愣了愣,随即笑道:“这些都是你姐姐说的,你不过把它背下来而已,你还是个小丫头,怎么会懂得这种大人的事?”
说罢故意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
小姑娘更是着急道:“我才不是小丫头,我今年十四岁了!”
声音一大,便引起房里的动静来。只听得微微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桃儿,是有客人来?”
小姑娘扭头冲里面大声喊道:“是姐姐的朋友。”
转过头来,“咦”的一声,眼前枯枝白雪,哪里还有半个人的影子?
想起刚刚那人轻风般的笑容,心里不禁又痒又酸,抬头望着空荡荡如同一张白纸的天空,喃喃道:“姐姐,我好像真的懂了……”
足尖轻点,几个起落,秦林二人已经离开西平村很远,回到了奉剑山庄所在的青华山的山脚。
见林祈墨作势又要登山,秦漠风诧异道:“你要干什么?”
脚下不停,林祈墨道:“上去。”
秦漠风一听,没好气道:“林没墨,你疯了?”
林祈墨从容笑道:“我没有。”
秦漠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我们连午饭都还没吃。”
林祈墨依旧穿行林中,问道:“小风,你想不想破案?”
秦漠风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妈的。”
片刻,林祈墨在山腰的一块平地驻足。
雪很厚,还留着昨日二人经过此处时留下的脚印和野狗的脚印。林祈墨站在树下,抬头凝望仍是那么光秃秃的树枝,道:“十几天前这里便下了一场雪。”
秦漠风心不在焉道:“哦。”
林祈墨悠悠道:“小风,你发现什么没有。”
秦漠风耐着性子,顺着他的目光朝树上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道:“这树上没有积雪!”
林祈墨面色凝重,道:“你看,只有这附近的树上没有积雪,可见在落雪之后,这个地方有人来过。”
秦漠风极力在脑中串联着一些线索,却不解道:“可地上除了我们的,没别的脚印。”
林祈墨叹了口气,道:“所以,这不偶然。脚印一定会被处理掉,而樱儿的尸体,恐怕也已被野狗啃得支离破碎了。”
尽管心中已有隐隐预兆,听见这句话,秦漠风仍是大吃一惊。
林祈墨向这块平地深处走去,一个斜坡背后,便是个小小的鞍部,雪地里散落着碎花般的血色,数片白森森的残骨与背景融为一体。
惨不忍睹!这是在看到这一片狼藉后,秦漠风心里蹦出来的四个字。
林祈墨道:“昨日那野狗撒野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若是昨日朝这里走几步,这尸体想必也不会如此凄惨,连是不是个人都分辨不出。”
他的口气很沉重,他眼里更是对生命的惋叹。
难道樱儿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秦漠风不禁叹气,看着残零的碎骨,突然眼前一亮,也不顾脏腥,便从中拎起一截尸骨来,道:“林祈墨,你瞧。”
林祈墨看到的,是一截半完整的手掌骨,延伸至手腕处,嵌着只银质镯子。
这只镯子他见过,在奉剑山庄,许多侍婢都有这样的一只镯子。
若说先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却不得不黯淡了目光,沉声道:“看来这也许真的是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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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五章 。。。
秦漠风道:“她是被杀的。”
林祈墨点头道:“她也许只是去与阿祥见面,却不小心看到了凶手。”
秦漠风扔掉手中残骨,一时无言。
林祈墨缓缓道:“只不过一个照面便是一条人命。人命就这般轻微吗……”
他说得很轻,仿佛化在风中便会消失不见,却又极重,一声声印在秦漠风心上。正在秦漠风大为感触之时,他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坚决的火花。
那目光,一直向东。
一个时辰后,秦林二人终于再次走进了牡丹大姐的阳关客栈。
他们点了好几个牡丹大姐的拿手好菜,而秦漠风更是已经准备好像野兽一样,大快朵颐。
文慕晴已随着文慕非去了洛阳,这个消息让林祈墨的食欲在顷刻之间增加了好几倍。
他对爱流眼泪的女人,实在没辙。
他一直觉得,女人流太多眼泪,比发了大水还可怕。尤其是漂亮女人。
洛阳仍是纷纷雪落天气,天空发白得叫人不安。
城西会场别馆中,某一处苑内,正嘈杂一片,在这样严寒没有一丁点声音的上午,显得格外突兀。
苏纪白轻皱眉头,继续朝制造喧闹的中心走去。
众人见来的是他,便自动让出一条道路。他径直走进大开的房门,守在门口的侍婢连忙上前捧住他摘下的氅衣。
他一切的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与朋友见个面,吃个饭。
天若门右护法楚亦泽一向平和亲切的脸上显得有些焦虑,他坐在厅中西面的扶手椅上,握着茶杯的手正不自觉地颤抖。
当他看见一袭单薄黑衣的苏纪白出现在门口时,一颗系得紧紧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苏纪白目光如水地看着这一厅严阵以待的人,心中冷冷一笑,开口便道:“钟庄主尸身何在?”
清冷的声音如一根针,不带丝毫情感,硬生生刺进厅内众人耳中。
一位身着蓝衣的年轻公子本来就不愉悦的脸上更加阴云密布,沉声道:“家父尸身已经入棺,多谢苏公子关心了!”
他便是燕山啸云山庄庄主,钟耀明的独子,钟啸天。今日天刚刚透出微亮之时,一声丫头的惊叫便将他引到父亲的房间,映入眼帘一地血泊,钟耀明倒在其中,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想到那样的惨状,向来性急的钟啸天更加因苏纪白这样冷冷淡淡仿佛置身事外的态度而怒火中烧。
他上前一步,横在那人面前。
钟啸天的身材是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