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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见家父”,只说“为家父”。一字之变动,含义却差之千里。
林祈墨自然听得出来,神色却不变,道:“我等此行正是为了求见冷老庄主。”
冷冥面露难色,道:“这有些难办,家父闭关悟禅,不愿见客。”
这番说辞与那小厮无二,但二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已变了。
秦漠风挑眉道:“你不必……”
话未说完,戛然噤声,忽然室内一片寂静,灯烛一晃,呼吸之声瞬间清晰可闻。
门外有人偷听!
门上摩挲的声音窣窣传来,显然来者武功并不高明。
林祈墨突然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既然如此,那我等只好改日再来拜访。”
冷冥不动声色道:“二位不妨在此歇息一晚,冷某这便叫下人去客苑准备。”
林祈墨没有答话,因为他一答话,便会暴露他的位置。
此刻他已若一片羽毛,悄然落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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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三章(三) 。。。
秦漠风大笑道:“那便叨扰一夜了。”
话音刚落,余音未消,只听得门“哐”地被掀开,一个水红色的身影猝然跌在了林祈墨的身上,仿佛一团晨曦的云霞,既软且香,是一种馥郁复杂的花香。
林祈墨只觉得那股浓郁的香气直往脑里钻。眼前的女子抬起头来,双颊也如同红霞般耀眼,一对妩媚的桃花眼,竟直直盯着他。
只听得冷冥讶然道:“湄儿!?”
林祈墨也微微惊讶,望向怀中花一般娇嫩的红衣女子,道:“冷家三小姐?”
冷湄脸上烧得更加厉害,她感到林祈墨那双深邃的眼睛过于迷人,蝶翼般的睫扇令她自惭得不敢直视,是以低了头,微微一挣。
林祈墨既知道了她是奉剑山庄三小姐,便也放松了手劲任她挣脱。冷湄站直了身子,一身红衣的她高挑美丽。她仿佛也恢复过来,方才的羞怯模样已消失殆尽,冲着林祈墨道:“你就是林祈墨?”
冷冥斥责道:“湄儿,不得无礼。”
林祈墨笑了笑,示意无妨。冷湄绕着林祈墨踱了几步,一身花香将他包围。她似乎对自己也自信起来,是以头抬得高了,笑道:“果真如她们说的那般。”
她仿佛已忘了她伏在门上偷听几人谈话之事,俨然像是个陪着她哥哥一齐待客的千金大小姐。
林祈墨仿佛也忘了,道:“她们?”
冷湄并没有回答他。她绕过林祈墨,款款走向秦漠风,在距离三五步的地方站定了,美目中波光流转,道:“这位便是漠雁门主秦漠风,秦公子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英雄豪杰般的人物。”
她娇声夸赞了秦漠风一番,若非秦漠风是个极有定力且素不为女色所动的人,早已被她这盅迷魂汤给灌晕了。
冷冥青着脸,沉声道:“湄儿,这么晚你还不赶快去休息?”
冷湄嘟起小嘴,一屁股坐在椅上,道:“男人还在喝酒聊天,女人却得乖乖睡觉,这算什么道理?”
这番话说得三人哭笑不得,竟无法反驳。
林祈墨打了个圆场道:“已过子时,是该休息了。”
冷冥叹了口气,又拿自己妹妹没有半点办法。他与冷湄系同母所出,自然亲近得多。他向来对她疼爱有加,冷着脸斥她几句已属极限。
是以他只好苦笑道:“林公子,秦公子,请随我来。”
绕过一串回廊,就着惨白的月色,雪光荧荧,明可鉴人。奉剑山庄景致古朴典雅,想必雪化之后更是美景。
冷湄已回了自己的住处。三人对她,以及对她窃听之事默契地只字不提,仿佛未曾发生一般。
直至送秦,林二人到了一处恰有两间房的客苑,冷冥才咳了一声,一脸歉意地道:“舍妹年幼无知,还望二位不要介意。”
林祈墨笑道:“这么美丽的姑娘,见到她高兴还来不及。”
冷冥知他在调侃,只好苦着脸叹了口气,道:“明日冷某便带二位去见家父,家父见到二位,想必也该高兴的。”
他不等林祈墨有所回答,又道:“二位好生歇息罢,冷某告辞。”
林祈墨点了点头,冷冥便转身走了。
夜风肃肃振衣,他的脚步仿佛被千斤之石所系,偏偏又走得比这夜风还快。
林大公子定定望着冷冥远去的身影,直到那个身影变得只有豆子般大小,这才转过头来,迎着夜风,摇了摇头,朝着秦漠风苦笑。
秦漠风眼中微微波澜。
他笑道:“不管怎样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了。”
林祈墨凝视着秦漠风眼中玉盘般的月亮,道:“休息罢,小风,万事留心。”
秦漠风已转了身,边走边点了点头,进了客苑中左边的一间房。林祈墨随即进了右边一间。
月光淡淡笼罩着山庄,冷月。
房内有一股好闻的山木香气,林祈墨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再睁开眼来,打量着房内的摆设。房内整洁清静。雪白的墙面挂着一副宋代巨匠李公麟的美人图,颇显雅致。床帷亦是单青一色,古朴素净。
正中一张四方小桌,茶具已备。林祈墨倒上一杯,抿了一口,皱了皱眉便搁下。在房里四处走了几步,停了一瞬,便走到床边。随便拉开帷幔便仰倒其上,两下蹬掉靴子,忽的苦笑一声,又直直坐起,下床踮着脚去捡。
突然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这下他便也不踮脚了,三两步走至床前,掀起长可及地的帷幔,一只流光溢彩的白瓷小瓶再也不受阻挡,碌碌滚了出来。
瓶身映出天际悬月,竟有些苍白。
林祈墨放下靴子,拈起小瓶,摇了摇,方打开瓶塞。这不过拇指大小的精致小瓶里顿时传出一阵幽幽的香味。淡淡的,不绝如缕。
瓶内除了这余香,已是空空如也。
林祈墨兴味索然地将小瓶放在枕旁,倒头便睡。柔软缎子缠好的枕上不仅有着清晨花木的涩涩香味,还有一种似茶似菊,淡若清风般的味道。
这些本是极令人愉悦,安定的香味,林祈墨本可以沉浸在这些似有若无的香味中酣然入睡的。
然而他没有,他蹙着眉头,目光中有种难言的神色。
他定定望着墙上那幅画作,愈看愈觉得那画中的窈窕女子像极了他早逝的娘亲。她得重病至逝的那段日子,也许是林祈墨平生仅经历过的难以度过的岁月。
他不禁闭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丝丝冷风钻入,突听得几不可闻的“吱呀”一声,有人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了一缝,一道柔白的光线便印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道光线的一头开始变宽,像一折纸扇被一位翩翩公子缓缓打开,终变成一个扇面。
来者蹑手蹑脚,谨慎地呼吸着,似乎以为这动静绝不会有人发现。
想到此处,闭着双眼的林大公子嘴角上噙起一丝调皮的微笑。
夜访者花费了盏茶时间,这才终于关上了门,朝床边移了两步。
他脚步并不轻,虽然他在极力使它变轻。但对于林祈墨落发可闻的听力,这声音简直像是十几斤重的大石头砸在地上一般。
林祈墨本想静待其动,谁知过了良久,来者似乎还站在原地。
他心念一动,蓦然坐直起来,尖着嗓子道:“有鬼啊!”
紧接着一声真正的尖叫仿佛在应和般道:“啊!”
居然是一个清脆若铃的女声。
来者显然被林大公子吓得不轻,一屁股跌在地上,全身颤抖。她裹着张雪白印花的棉被,只露出了与这张被子一般白皙的小脸,赫然是冷湄!
林祈墨故意道:“来人啊,有贼!”
他故意没让声音放大,冷湄却骤然跳了起来,又急又气道:“别叫!别叫!是我!”
林祈墨装模作样地凑上前去,眯起眼睛端详了她一番,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原来是冷三小姐!”
冷湄长长出了口气,余悸未消地拍着胸口,一双桃花眼似瞋似怪地瞅着林祈墨,道:“是啊!是我!你怪嚷嚷什么。”
林祈墨向后一倒,靠在床头,双手垫在脑后,悠哉道:“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毛贼呢!谁知道冷家三小姐竟是喜欢深更半夜跑到别人房里的?”
冷湄双目圆瞪。半晌,却柔和了表情,娇笑一阵,月牙般的眼里波光粼粼,道:“湄儿本不喜欢深夜里跑到男人的房里呢,只不过今夜心里突突地,怎么也睡不着。”
林祈墨听得后背冒汗,只好强笑道:“哦?”
此刻他心里才是突突地。这冷湄举止怪异,此刻又大改性情,深夜偷访,不知意欲何为?
他虽然对自己的魅力相当自信,却也不会自信到会认为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见了他一面便在夜里主动投怀送抱罢。
而冷湄含了一分撒娇的语气道:“人家心里满满地想着你呢,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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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三章(四) 。。。
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祈墨,那模样只能用我见犹怜来形容。
林祈墨心里却叫苦不迭,面上笑道:“这……”
他还未说完,已说不下去。若有人见到一个拥有魔鬼般身材的女人□着身子站在面前却丝毫不动容,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正常男人。
冷湄就那样放开了手,让裹在她身上的棉被自然而然地顺着她柔若丝缎的皮肤滑落,露出她□的处子之身。
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美艳照人,那完美的处子之身又是如此的圣洁。林祈墨努力想要不去看她,但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那双眼望向她丰满如娇美蜜桃般的乳房。
冷湄亦发现了这一点,不经意露出微笑,张开双臂向林祈墨扑了过来。
这一瞬间后者下意识想要去挡开她,但又担忧出手微重伤了人。林祈墨向来最是懂得怜香惜玉,绝不愿主动伤害女人,尤其还是这样千娇百媚的女人。
所以冷湄如愿以偿地伏在了林祈墨的怀中。
她身体炙热,肌肤滚烫。她微微娇喘着,呵出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味来,直扑在林祈墨鼻间。
她泥一般软着,使得林祈墨不得不维持着这个手势,以免她滑落。
尴尬地笑道:“冷小姐,这真让林某受宠若惊。”
冷湄眨了眨眼,娇笑道:“受宠若惊?林祈墨林大公子也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人家可否认为这是你的暗示?”
她不等林祈墨有所回答,便用双手攀着后者的脊背。摸索着触到他的后颈,双臂向内一收。整个人向上伸着,挂在他身上。凑上前用那如花瓣的唇便要亲吻。
林祈墨大感无奈,却又不忍心伤了她,只好悬崖勒马道:“慢着。”
冷湄放大的脸静止下来,一双媚眼迷惑不解地盯着林祈墨,近在咫尺。
她发现他的脸在纯白的月光下笼罩着柔柔的微光,恍若仙人。
林祈墨淡淡笑道:“冷小姐是有事相求?”
冷湄目中闪过一丝微光,却眨眼笑道:“人家只求林大公子莫要拒绝人家。”
林祈墨叹一口气,苦笑道:“若有人肯拒绝这样一个沉鱼落雁的处女,那他便是天下第一的傻瓜。但冷小姐若非真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变了变脸色,冷湄幽幽道:“人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深夜来这里,你竟不领情。”
林祈墨从容笑道:“拐弯抹角便不必了,冷小姐以为非得用身体来交换,我才肯帮助小姐吗。”
冷湄愣了愣,直直盯着林祈墨的眼睛,喃喃道:“……你与她们说的不一样。”
林祈墨道:“她们?”
这次冷湄却立即回答道:“不就是武林中各家小姐吗!时有来往。每提及你,说你风流成性,最最喜欢轻薄漂亮女子,不知骗去了多少女子芳心。她们谈及你时,便是满脸不屑,嘴上也绝不轻饶的。哼!谁不知道她们心里的鬼呢!嘴上一套,心里其实喜欢得要命!”
林祈墨自己不痛不痒,但看她一脸愤愤不平,倒也可爱,不禁笑道:“那么冷小姐是不再相信那些话了?”
冷湄却瞪他一眼,道:“我看哪,有些话却是不假!不知骗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林祈墨苦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觉得?”
他反而觉得,自己总在女人那里栽跟斗。
冷湄面孔突然罩上一层黯然,收去了吊在林祈墨身上的玉臂,不紧不慢地裹上棉被,沉沉叹气,道:“实不相瞒,湄儿的确有件天大的事要求林公子帮忙。”
林祈墨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