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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穿成那样?”
“……”
“像她这种毫无家世背景的女人嫁入宫家也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宫大少爷对她怎么样啊?”
“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哪能消遣得起?”
“砰”的一声,那些聒噪的音源被隔在门外。
辛酒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又一遍一遍的洗去手上的腥味。
直到手心被搓的红红的开始发痒,水流汩汩涌动着,她突然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这两天所有的事都像一只巨手,她被紧紧扼着喉咙,半分使不上力气。
门突然被推开,四季看着她匆匆道:“二少爷来了。”
宫惜在能找来咖啡馆,对于他手下那些眼线来说,也不是难事。
辛酒里收拾好东西,跟着四季一起往外走。
偌大的咖啡馆满是窃窃私语,那些女人的目光频频向她扫来,而宫惜在正站在门口,一身笔挺的军装,英姿飒爽。
她在一室目光中走得很不自然,宫惜在却朝她丢来一个微笑,邪气的脸上难得一抹温和清濯。
很多在心间踟蹰的东西突然都安定了下来,她直直地向他走过去。
他为她打开门,直至坐进车里,这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再自然不过。
他们坐在后座,旁若无人地开始交谈。
“你的脸怎么了?”她一脸疑虑的神情,挽起的头发露出一对圆润饱满的耳垂,淡淡的唇色显得整个人温柔宁静。
宫惜在就那么看着她,既不回答,也不说话,仿佛只想把她刻进瞳孔中。
她有些窘迫地别开脸,放在腿上的双手也变得无所适从。
前座的四季突然转过头来,朝她做了个鬼脸,狡黠的眸光扫过宫惜在,其中寓意很明显。
这小妮子自始至终一直认为宫惜在对她一见钟情。
辛酒里无奈地笑笑,又将视线拉向窗外。
车子在转弯的时候,突然震了一下,司机试着发动了几次,一脸为难地朝他道:“报告,车子出现故障。”
宫惜在皱了皱眉,但很快,硬朗的轮廓又变得柔和,他打开车门,道:“叫人来修,我们先下车。”
说完,就向辛酒里伸出手。
她犹豫了一下,朝他微微一笑,仍是没有把手递过去。
宫惜在也没多在意,瞅着从前座出来的四季威胁道:“少爷吩咐你不准碍事,先回去,知道吗?”
四季忙不迭地点头,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细声细气道:“奴婢知道,少爷您尽兴。”
宫惜在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车子就搁这里,你先送这丫头回宫家。”顿了顿,他又改口,“送回我的私宅吧。”
辛酒里正疑惑间,宫惜在回过身来拉着她就走。
她被拖着一路走出好远,才气喘吁吁地问道:“为什么又把四季送回去?”
他嘴角一抹邪邪的笑意,双目凝着她,指了指脸上的伤,说道:“我跟大哥打了一架,今晚我们都不能会宫家,你可以选择跟我在一起,还是去找他。”
她愣了半天,才发出一个音节,“啊?”
宫惜在又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要去找大哥吗?”
辛酒里想到白微澜的话,那些名不副实的虚荣拥堵在心底,只一瞬,她轻轻笑了笑,“不去。”
宫惜在紧紧地看着她,那副画面好像被定格了一般,只是,他脸上那种浅层的笑意渐渐扩大,直到她都能感觉到那种盈满的喜悦。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然后很大步地朝前走。
直至很久以后,她都不曾忘记宫惜在那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而这份喜悦仅仅来自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决定。
那些漫长的回忆中,这一晚无疑是她心中珍藏的最美的篇章。
黄金大影院。
一身军装的宫惜在格外惹人注目,他们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排到入口,几个巡逻的条子一见他,吓得急忙挺直了身板,齐声问候。
宫惜在无奈,领着一人往后厢进去了好一会,出来时换上了一套西服,神色明显轻松很多。
他不耐地挥了挥手,几人就匆忙散了。
她回头的时候,正巧对上他们的目光,很露骨的探究,不知道有没有认出她来。
宫惜在看出了她的神情,拉着她往里走,“这些人个个只晓得拿着款子吃喝玩乐,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你别在意。”
她想了想,巡逻巡到影院门口,确实打着幌子在找乐子,便也没再说什么。
她这是头一次进影院,一张帷幕上模模糊糊映着几个影子,正纳闷间,门口又涌入几个高壮的洋人。
他们正激烈地谈论着什么,宫惜在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过去,又拉着她坐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影院内洋人居多,还有一些打扮新式的女学生。
坐下没多久,就有挑着担子的小贩问他们要不是新鲜的梨子和酥糖,她倒是不想吃,宫惜在给了一张纸钞,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个小贩就匆匆走了。
她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宫惜在扣着他的手,她想躲开,却被他拉得紧。
他一边拨弄着她的手指,一边说:“这里面一般小贩进不来,我让他去买些吃的来,怎么?还不饿吗?”
他的体贴的问候让她心中一暖,她摇了摇头,一手压着额头,将身子往后靠。
还未碰上椅背,他的手臂却横生了过来,悻然他只是放着,一手架在她的肩头。
她心跳慢了一拍,慌乱的躲避着他温柔的腻人的眼神。
宫惜在露出极为愉悦的笑容,又故意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道:“电影就要开始了。”
她一手被她握着,半个身子又像被他搂在怀里,这里虽然昏暗,但毕竟是公众场合,如此亲密的举止实在令她吃不消。
但只要发现她一有退缩的意图,宫惜在反而更为不安分。
她看着那张在光影中雀跃的脸,低低叫了一声“宫惜在……”突然又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电影开始后,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放的是一部欧洲文艺片,纯正的法语在他们听来丝毫没有共通之处。
令人尴尬的是,画面中频频出现深情拥吻的男女。
辛酒里好一阵脸红心跳,目光扫过其他座位,那些洋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银幕。
刚刚的小贩猫着腰,从后门溜了进来,迅速将一包东西塞到宫惜在怀里后,又匆匆跑了出去。
她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碗黄灿灿的炒年糕,还有一大串水润的荔枝。
荧幕上的爱情上演的如火如荼,他们却躲在下面同吃一份炒年糕。
宫惜在极爱捉弄她,常常她才咬了一半就被他夺过去吞进自己口中,她瞧着唯一一双筷子只能默然不语。
也不知他是在哪里发现如此美味的小吃,恐怕连宫家的大厨也做不出这种味道。
宫惜在突然将一颗荔枝递到她手中,墨瞳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闪闪发亮,她装作不解,淡笑道:“谢谢。”
说着便剥开了皮,才举到跟前,宫惜在抓住她的手腕,像是闹了小孩子脾气一般,闷闷道:“不是这样。”
她明知故问:“那是什么?”
宫惜在挑起眉,“我要你……喂我。”
她噗哧一声笑出来,宫惜在却在这时连着她的手指一起含在嘴里,她的笑意僵在脸上,指尖开始发烫,并且一路烧到了脸上。
30、第三十章 私奔之夜
从黄金大影院出来时,已是暮色四合,远远近近的商铺都亮起了灯,一眼望去黄黄暖暖的,煞是迷离。
她难得穿了一件颇为鲜艳的改良旗袍,半截袖,□是服帖垂顺的长裙,粉紫相接,明艳动人。
宫惜在正长身玉立地站在一旁,两人的姿态倒像热恋的富家千金和贵公子。
她不由得往边上挪了挪。
宫惜在却神色如常,热情不减地问她,“还想去哪里玩?”
她正想着要不要劝他回去,忽而听闻一个极耳熟的声音。
甜柔的声线伴着特有的撒娇口气,可不就是宫惜欢那些个同学中的苏蓓忆,苏大小姐。
宫惜在显然也未预料,倘若被她们几个看到,必定脱不了身。
辛酒里任由他拖着手,飞快地往后撤,一直退到了后厢的杂货间里才停步。
他透过帘子往外望了望,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也开始有些紧张,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闲言碎语她管不了,但心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热意。宫惜在牵着她的手,她站在他身后,只看得见他的侧脸淹没一片黑漆中,帘子里的光透进来,打在他柔和的轮廓上。
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整颗心都会跳动起来。
良久,他突然回过身来,眼角带着浓浓的笑意,她怔怔地看向他,唯一的光线密合,绚烂的双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他的气息像海洋般将她包围,清晰又潮湿的感觉。
她含糊不清的发出一个音节,推拒的双手被他握在手里,顺势怀上他的腰身,她一愣,他灵活的长舌直驱而入。
宫惜在将她抵到墙上,纠缠的唇齿仿佛不甘如此,绵密的亲吻转为疯狂的啃噬,他一遍一遍地描绘着她的唇形,然后轻喘着吻向她饱满的耳垂。
帘子蓦地被拉开,有一丝亮光漏进来,紧接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你们把这里当做戏台了么?”
他们狼狈的分开,宫惜在微怒着喊了一声,“谁?”
“啪!”
拥挤的房间霎时变得明亮,戏服和棍棒堆满了几个大箱子,辛酒里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不适应的遮了遮眼。
直到她微眯着眼看清了指缝间缓缓走进来的人影,顿时只觉得寒毛倒竖。
黄金大影院本来就是江结城的产业,他会出现在这里也合情合理,然而为何他每次都出现在她最为狼狈的时候。
辛酒里下意识的缩回目光,尽管这样,她还是感觉到有道视线牢牢地黏在她身上,那种危险的感觉又出现了。
宫惜在定定地将她揽到身后,表情里没有一丝端倪,不喜不怒地开口,“江老板,真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地盘。”
江结城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仍旧站在门口处,上身皱皱的衬衫显出一丝落拓,“宫少爷客气了,只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太过火了。”
宫惜在的目光倏然有一丝飘渺,顿了顿,说道,“劳你费心,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拉着她直接越过江结城身边,一步一步,迅速且漠然。
她低垂着头,视线擦过他锃亮的皮鞋,带出一种刺目的感觉。
他们毫无目的地走进无边的夜色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惜在突然停下,脚下是一块块青石砖,面前是一条潺潺的小河。
也不知道他们走进了哪条巷子里,幽静的桥边两只花猫正追逐着打闹,河岸上一排矮房透出黄黄的灯光。
夜风微冷,桥下传来几声寂寥的虫鸣,她拽了拽他的手,朝着宽宽的石板直接坐了下来。
他坐在她旁边,又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脸。
她心里酸甜掺杂,鼓着红红的脸颊看了他一眼,宫惜在突然一把将她捞在怀里。
她没来由地一震,也不去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
“辛酒里。”他突然叫了她一声,一张英俊的脸庞在夜色下棱角分明。
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心中有几分疑惑,低低“嗯”了一下。
很快,他平淡无奇的嗓音和沉沉夜色交织在一起,如同桥下那条小河一般凉凉地淌进她心底。
他说:“你跟大哥好好在一起吧。”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
这个方才还深情吻着她的男人,转瞬就把她推给了别人,在她终于软下心面对他们必定受尽阻挠的感情时,他竟然那么轻易地抽身离去。
辛酒里猛地将他推开,迅速地站起来,后退一步。
他仍旧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却开口道:“你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能够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不是吗?”
她咬紧了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宫惜在轻轻叹了口气,拍拍裤子上灰尘,闲散道:“原本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大哥,我只是很不甘心,所有我想要的东西,他都可以轻易得到。既然你选择嫁给了他,不管是何种理由,如你所愿,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她低问,“你在报复我?”
他随意一笑,手指刚想伸出触上她的脸颊,被她躲开,他又将双手插进裤袋,面无表情的说道:“报复?你想的太严重了。我只是帮你测试了一下内心,果然,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瞧着她苍白的脸,继续道:“宫家的女人要恪守妇道,你连叔嫂之间的禁锢都不顾,三番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