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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北月也不能幸免。
凰北月努力朝他微笑,娇柔,温顺,那是一张怎么样美的面孔?姣好,梦寐以求。
“吻我,翼。”
他俯首噙住她的唇,用力辗转,同时猛地一挺身……
她小声低呼起来,身子一紧,小脸皱的紧紧的。
他顿时僵住,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她,“很疼吗?”
她皱眉不语,咬着嘴唇,他屏息等待着,半响之后,才忍着痛摇摇头,小脸靠在他肩膀上,眼眶却湿润了。
“不痛,一点儿都不痛。”
☆、风之咒印【5】
“不痛,一点儿都不痛。”比起她伤害他的,这样的痛根本微不足道。
他吻了她,然后开始慢慢动作,不明白,他已经舍弃所爱,为什么还能这么温柔地爱她?
也许是因为在梦里,所以他们都是当初最好的模样和心。
在欲|望编织的梦幻里,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彼此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在他一次次的撞击为她带来的快|感里,前世和今生一起交错。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数次生死边缘,危急时刻,阴谋倾轧都不复存在了,千万年也是弹指之间。
只有这一刻,是她用尽了两世才等来的,原来她等了这么久……
在交颈合欢,抵死缠绵的时刻,凰北月紧紧抱着他想哭。
不是因为第一次的痛楚,而是因为,她终于把身和心都完完整整地交付给他,而他们却不能在一起……
里面是颠鸾倒凤,如胶似漆,而外面的厉邪却眸光阴暗地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里有无形的风元气正渐渐往外消散,风元气进入空气中,便如同散碎的纸屑一样,飞得越来越远。
他庞大的身躯如同小山一样立在山林中,抬起眼睛,追随着风元气消失的方向,眸光微微一凝,淡紫色的眸子里,映出一抹妖艳的红色。
红得似血一样的衣摆在风中飞扬,精致完美的面具,有种让人一见倾心的冲动。
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的树梢上,暗红的目光看向这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厉邪几步走过去,庞大的身躯居高临下看着这强悍的魔兽,虽然有高度上的优势,但是,魇的气势却丝毫不弱于他。
“魇阁下,看来伤得不轻啊。”厉邪讥讽地说,满脸的图腾显得可怖,但他知道,魇摘下面具,会比他可怖一百倍。
魇懒懒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依旧妖得勾人魂魄。
“谁在里面?”
“一个你不会想看见的人。”厉邪淡淡地说。
魇低下头,看着他的手,瞥见那些消散的风元气,魇冷冷道:“你的元气正在消失,为何?”
厉邪抿着唇,有些不悦,握紧了拳头,道:“阁下应该管的不是这些。”
“那我该管什么?”魇懒散地问,对于许多事情,他半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
厉邪道:“你的绝世美貌被毁,你难道不恨吗?”
“恨,那又如何?”
“我很希望能亲眼看见她死,可惜修罗王到底心慈手软,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啊!”厉邪感叹地说。
魇道:“她死过一次,仍然活过来了,这个女人,没有那么简单。”
“哼,虽然这样说,但留下她,对你我都不利,不管怎么说,万兽无疆和魔兽,永远是对立的,她活着,你我就得死,或者被封印
,你愿意吗?”
魇眯着双眼,还是有些懒散的样子,“我跟黑子合作,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想浪费时间去思考,不过我很怀疑,她能不能集
齐五种咒印?最后的风之咒印,是最困难的吧?”
☆、风之咒印【6】
听他这样说,厉邪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非常阴郁,握紧的拳头中,风元气消散得越来越快。
“哼!当年的轩辕问天,不也一样成功了吗?只要拿着万兽无疆,就似乎和好运永远联系在一起!”厉邪愤恨地说。
魇低声笑起来:“问天?问天是我养大的,他得到风之咒印的手段并不光明,这一点,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
厉邪冷哼:“上一任修罗王的死,成全了他!”
“是啊,阴后为了问天,不惜委身下嫁,最后成功刺杀修罗王,夺了他的风元气……”魇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血红的眸如同利刃一
样,射向那山中的小屋!
身随心动,魇忽然一步向前,想绕过厉邪扑过去,厉邪却早有准备,在他行动的时候,后退一步,庞大的身躯便将魇的路都封死了!
魇狠狠地盯着他,忽然哈哈哈大笑,“好一个修罗城啊!”
厉邪的面色比他更阴郁,但这时,却依然淡淡地说了一句:“王命不可违。”
“哼!修罗王是不是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如意算盘?告诉他,没那么便宜的事!”魇恶狠狠地说,“他帮了凰北月,我和黑子就算被封印,也要拉着他一起陪葬!”
“你和昀离就那么没用吗?”厉邪道,“当年轩辕问天封印你都力不从心而死,凰北月现在要对付的,是你和昀离,还有一个天夔。”
魇的眼神依旧非常阴邪,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冷冷一拂袖,“放心,修罗城别想置身事外!”
说完,无数花瓣涌现,那妖红的身影,在飞花中华丽的消失。
看着魇的身影消失,厉邪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一个人自言自语,“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没有凰北月,怎么能牵制你们三个大魔头?”
外面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小屋里的鸾凤和鸣,被无休无止地攻城略地的凰北月刚开始还能抱着他情意绵绵地说话,慢慢到后来,就只剩下呻|吟的力气了……
如果这是一场战,那身为男人的他,天生就是战场上的王者,而她,实力强悍的遮夜之王凰北月,只有丢盔弃甲求饶的份儿……
好不容易等他餍足,她累得趴在他胸膛上一动也不动,不管他怎么第二次挑拨,都装死不肯动。
开玩笑,有个词叫‘精尽人亡’,对女人同样适用吧?
她的体能绝对NO。1,但在他面前还是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汗淋淋的两具身体黏糊糊地贴在一起,他咬着她的耳垂温存,隐隐有重整山河的气势,凰北月心惊胆战地装死,这一装,还真的模模糊糊睡着了……
如果这是梦,那这么清晰的缠绵,是为什么?
如果这不是梦,他怎么会这么温柔地抱着她,爱怜她?
他捧着她的脸颊,身体相连的部分,火热的力量在缓缓进入,她模糊得不知道是什么,眼睛努力地想睁开,却被他温柔的手轻轻蒙住。
“月,看到了吗?有光……”他低声喃喃。
☆、风之咒印【7】
被他的声音引领着,她努力去看,在黑暗的脑海中,如同走过漫长的火车隧道一样,真的看到前方有若隐若现的光。
“走过去,不要害怕,我在这里看着你。”他继续以低哑的声音诱惑。
她被指引着,慢慢朝前走,一步一步,却能感觉到他的拥抱,温暖地包围着她。
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一直扩大到她被那刺眼的光芒包围,然后,他的温度消失。
“月,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从未改变……”他低声叹息的声音,骤然消失。
凰北月骤然睁开眼睛,本能地反手想抓住他,不想让那温暖消失,然而……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着她的脸庞,朦胧中,是周围清冷的空气,她睡在竹床|上,盖着薄被,身上酸疼得不可思议。
怔怔地看着周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的一切,是她的梦?
不,不会啊,她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发生的一切,所有的细节她都记得很清楚,怎么可能是梦?
做梦的人明明是风连翼,为什么会变成她?
她慢慢坐起来,知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元气的波动,什么都没有,只是凄清的树林,黑夜,和小木屋。
她将脸伏在手掌中,慢慢地呼吸,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木屋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猛然抬起头,眸光里藏着惊喜,可是看见门口呆呆站着的红烛,眼中的喜悦便如同烛光一样悄然熄灭了。
他走了,不会回来。
奇怪了!她怎么会像鼓起勇气把第一次献给心爱的人,对方却因为终于得到她的身体而离开之后的笨女人,心如刀绞,难过得好想去撞墙呢?
她几时变得这么不豁达了?
“主人?”红烛目瞪口呆看着她,她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看见她搂在薄被外面的肩膀和脖颈下面,全都是又红又紫的瘀痕,她年纪不小,立刻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一张小脸便红透了。
见红烛那么害羞的模样,凰北月慢慢将薄被拉起来,把自己裹成一个圆,将下巴支在膝盖上,淡淡地笑道:“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只不过梦醒了,还是能感觉到现实的凄凉。”
红烛红着眼眶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哽咽着说:“风连翼是个大恶人!大混蛋!他怎么可以……”
“我是心甘情愿的。”凰北月喃喃地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舍弃所爱。”
红烛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哭鼻子。
凰北月也不管她有没有认真地听,依旧说:“他是因为爱我无望,所以选择成全我,否则,就算我放弃一切跟他在一起,后半生,
他也会因为自责越来越不敢靠近我。”
“他怕不能实现我的梦想,怕我心里一生都在怀疑和后悔中度过……”
她说到一半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泪水大颗大颗往外涌,她自己也阻挡不住。
…
小虐怡情,大虐强身健体~
☆、风之咒印【8】
红烛抬起头看着她,看着看着,只见凰北月眉心之间,忽然闪现过风之咒印的风纹,忽然怔了一下,随即心中满是酸楚。
“主人……”哽咽着开口,结果什么都说不出来,红烛只能靠近她,慢慢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哭。
风之咒印是五种咒印中最难获得的一个。
虽然风元气看似温和,实则十分霸道,整个大陆上,以风元气闻名的也不过几人,而一旦风元气修炼到一定程度,那是非常可怕的。
修罗城历代的王族传承,都是风元气。
而当年的轩辕问天,也是因为夺去了上一任修罗王的风元气,而顺利获得风之咒印,才能无敌于天下,横扫大陆,封印魔兽。
现在,风连翼以另外一种方式,把风元气给了主人,帮助她得到风之咒印。
可是,这种方式会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她不敢想象。
凰北月的眼泪,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红烛默默地抱着她,低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们一定会有未来,一定会有……”
北曜国
一道雪白的光倏然降落在皇宫里,帝王的寝宫中,安静的夜和灯火一起并存,这漫漫长夜,似乎永无止尽。
厉邪扶着风连翼走向龙床,走到一半,风连翼忽然推开他,自己踉跄着,摔倒在龙床之前。
低下头,深深地喘息几次,他才抬起头,慢慢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魇来干什么?”他声音异常的沙哑,完全失去了以往优雅的声线。
厉邪一愣,随即说:“他说,修罗王休想置身事外。”
风连翼轻笑:“那就等着看他们,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浪了,咳咳咳……”
低声咳嗽,他轻轻回眸,看着寝殿的门外,厉邪有所感应,立刻一闪身出去,片刻之后,便拽着魏嫣然进来。
“你偷偷摸摸躲在外面干什么?”风连翼已经在龙床|上坐下,此刻抬起紫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魏嫣然。
“陛下的声音……”魏嫣然有些惊讶,但是并不见害怕。
“无须你多管。”风连翼冷淡地说。
魏嫣然道:“听说北曜国在晋城败了,二十万大军丢了一半,臣妾担心陛下,所以深夜来探望。”
风连翼冷笑:“你是怕朕兵败如山,让南翼国长驱直入,攻入徽京,你被俘为阶下囚吗?”
魏嫣然低眉顺眼,没有开口,一身魅惑人的本事,却奇异地没有在这时候表现出来,像个寻常女子一样,不敢说太多。
“臣妾,还是为陛下吹奏一曲吧。”魏嫣然低声说。
风连翼怔了一下,没有拒绝,略显苍白的唇轻轻开合:“月魄。”
魏嫣然不动声色地拿出凰北月的白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响。
而厉邪则是抬起头来,皱着眉看了一眼风连翼。
箫声响起,起起伏伏,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他靠着软枕,闭目凝听,嘴角边隐隐有笑意,倾国倾城。
箫声中,他忽然低声说:“厉邪,朕今天很高兴,从没有这样快乐过。”
☆、风之咒印【9】
厉邪垂眸听着。
风连翼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