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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文学艺术有所偏爱,因此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是借阅文学名著方面的图书。两年来我已经读完的世界文学大作不下百部。海明威的《老人与海》,狄更斯的《雾都孤儿》,司汤达的《红与黑》,高尔基的《我的大学》以及中国四大古典名著,都在我的阅读范围之列。
那晚我借到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坐在图书馆的条凳上津津有味地翻看。我看书看得极认真,以致于我对面的那张条桌上何时多了位美女都未曾察觉。我在沉迷于这部伟大作品的故事情节时也曾隐隐约约闻到阵阵清淡的海飞丝的芳香,我只是抽了抽鼻子,并未太在意。我甚至以为那香味是从书页上飘下来的。因此我就更加专注地抱着书看,逐字逐句地去理解托尔斯泰这样写或那样写的真实用意。理解不透就只能猜想。当我正着迷的时候,有串“嘀嘀嘀,嘀嘀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从书页上抬起头来——我看见周围许多和我同样用功的人都同时抬起头来——有位坐在和我面对面的女生,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接上了。
只是数秒的工夫,我即方寸大乱。
因为我目光所及,看见了这样的人间*:她有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在灯下浸透着闪亮和梦幻般的光泽;她有双迷死人的眼睛,饱含着水般的清纯和波般的柔情;她有张娇嫩无比的脸蛋,洋溢着楚楚动人的羞涩也充盈着青春可爱的活力;她有双白晰圆润的小手,左手微微托起略尖的下颔;她穿着紫色的衬衫套深蓝色的短裙,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她还有双修长而不失匀称的*,脚上套着缀满各式图案的高跟凉鞋。
在看到这些看完她整个人之后,我感觉我的思想已经游离出书本里那些精彩的故事片段。我甚至怀疑几秒钟之内我的大脑怎么可以容纳得下那样多的新信息:包括我亲眼所见的,包括从她目光中读懂的,包括我自己胡思乱想的。
再过数秒钟之后,我看见她的纤纤玉手从腰间取下个Call机并摁了颗键,然后又将Call机别回腰间的裤裙。我注意到Call机是粉红色的,小巧精致,机身上贴有块东西,我想那应该是她的相片吧。我还在思考。我在思考中听见她说话了: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不过现在已经调回振动了。这时我观察到多双眼睛依然还在注视着她。我不好意思总盯着人家看,就做了个虚晃的动作,装成看书看得很累了的样子,坐直身体舒展了下筋骨,伸了个懒腰;我边伸懒腰边有意无意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句:没关系的,我都还没有这玩意呢。
也许是我语出惊人,或者是同学们好久都没有看见过怪物了,我的话音刚刚落定,他们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目标,齐刷刷全朝我看过来了。我前后左右各扫了几眼,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就低下头来继续读书。我盯着书本上的文字看下去,看了几行,又看了几行。奇怪了,刚才还看得兴趣正浓的感人情节,这会儿怎么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就好像托尔斯泰从来都不是位伟大的作家,而他的作品也从来没有伟大过似的,那些文字是那么的苍白、空洞、营养不良。没有办法,读不下去我就只好想问题。我心想你们看什么看!我又没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美女——但你们也只能看,她离我最近,并且跟我面对面,近水楼台先得月——美女值得去看,而我就别提了:少年老成;青年时代却蓄起山羊胡子;瘦骨嶙峋,大风吹来可以卷起跑;毫无浪漫可言;家境贫寒。还有个理由,最关键的理由:我是你们的同胞——男同胞——别再看了,拜托!
当我的小脑袋装这些怪念头装得快要爆满的时候,首先感觉到阵阵海飞丝的香味更加真切地逼近我,我不由得赶紧抽了抽鼻子;接着发现有只小手伸到我正在读的书页上面来——恰是刚才我看见的那只纤细但不失圆润的手!这只手两根指头之间夹着的小片纸条,轻轻地滑落在我面前的书页上,遮住了部分文字。我心里“咯噔”了几下,惊愕地抬起头来,却看见有抹娉婷的倩影已经闪出门去,随后是高跟鞋的声音在长廊上富于节奏地响起,声音由大而小,直至消失。
纸条是对接过的,薄薄的两片,我下了不少工夫才将其打开。纸条打*,我看到了这样的3行娟娟小字——
这位同学,谢谢你为我解了围。
我叫魏敏,就读于西大。有时间可联系我。
9690069888我的Call机号。要赶公交先走了。
匆匆看完纸条,我在错愕中闭上眼睛思考,接着睁开眼睛再读,然后重又闭上眼睛逐字逐句地仔细分析。最后分析透了也想通了,我就猛拍桌子喊叫起来:我有的是时间!哦不,我现在就有时间,我立刻要跟你取得联系!
由于我的声音过大,加上有拍了桌子做前奏,引得周围埋头苦读的同学们开始闹起来,整个读书间闹得像锅煮沸的开水,连位胖墩墩的管理员也扭着水桶腰前来干涉了。她富态的步伐刚迈进大门就高喊:不要吵,不要吵啦!图书馆重地要安安静静,别打扰了那些想看书的人……在胖大姐出面干预过之后,读书室里还是那么嘈杂。有人说:怎么回事啊?突然从哪里钻出来个神经病!也有人说:不就是个漂亮的女生吗?犯不着发疯的!还有人说:嘘,别出声!公牛发情了,大家最好先别出声……同学们竟敢这般侮辱我,分别列于我左右的三位小将比我还愤怒,他们“腾”地站起来,准备要找那几个人开打。我及时地阻止了他们,双手动员将他们拉住并说:别理人家!爱讲什么就让他们讲去,我才不介意呢。胖大姐气鼓鼓地甩手出门去,我估计她要去报告领导了。而我呢,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甚至把我那三位小将也搁下不管,站起来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朝着门口跑去;已经跑到走廊上了才发现两手空空,我的书还在里面呢!于是又跑回去拿了书再跑出来,期间还不忘对着那满屋子黑压压的人头说了句:对不起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午夜狂奔
夜晚9点多钟的校园里黑漆漆的,而我却在林间小道上忘情狂奔。路两旁的照明灯在今晚全像瞎了眼似的,半盏也没有开;只有远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里射出的几缕光亮,尚能证明我还是在路上,而不是在某个坎下或某条沟里。我就这样跑啊跑,跑啊跑……跑过历史系,跑过物理系,跑过化学系,跑过数学系,跑过预科部,最后到达了中文系。其实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跑,图书馆离中文系那么近,完全可以直线到达,根本不需要那么迂回。我那时的想法可能是感觉中文系很遥远,或者说电话亭只有遥远的中文系才会有,因此才那么没命地跑步前进:连续几个系部被我惊人的速度抛在了身后。我跑步的理由,与其说是在追赶,还不如说是抱着某种复杂的狂热的心情放魏敏走。其实我的真正目的很单纯: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我们中文系,然后在中文系的电话亭以最快的速度Call通魏敏。
当我气喘吁吁地在电话亭的独凳上坐下来,时间已经接近10点,半个多小时的剧烈运动使我在独凳上几乎坐都坐不稳,而且手脚酸软,头脑发热,就像是个重度的高烧病人。顾不得喘上口气,我拿起电话机就拨。刚才那个号码我准确地记下来了,并且跑在路上时还默默记着,因此我拨号迅速。“嘀”声响起,居然通了,话筒里传来寻呼台小姐非常甜美的声音:您的信息已发送,请等待。等就等吧,我心里想。等100年我都愿意。于是我就端坐在破凳子上耐心地等待。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才发觉全身上下阵阵燥热袭来,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了;这时的汗水依然不屈不挠地从头皮额头脸颊鼻尖上颗颗挤出来,汇聚成数小股顺着坡势往下流。双手也都是汗。身上和双腿也不例外。全都义无反顾。我抬手在脸上擦了擦,扶了扶眼镜,刚抬起头,就看见电话亭外齐刷刷站着的我的那三位小将。他们像三头水牛似的湿淋淋地立在那里。
我推开电话亭的玻璃门,朝外面挪了挪烂凳子。
我说:你们三位怎么啦?难道也是跟我绕弯子跑步跑过来的?
他们像商量好了似的齐声回答:是是是,老大。
我起身走了出去,双手叉腰,认真而又严肃地面对他们。
我说:都跟你们讲过多少遍了,在校园里不能叫我老大,要改个称呼,叫班长或者华哥都行,不能再乱套了知道吗?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只听那几个小将又像商量好了似的,齐声回答:哦哦哦,下次就按老大讲的办。
我圆瞪了双眼说:你们——恰在这时,温柔的铃声从电话亭里传了出来:叮铃铃,叮铃铃……
我说:都给我站好了!说完迅速冲进去,快捷而准确地拿起了听筒。玻璃门因手动的惯性在我背后“砰”地关上了。
我说:喂。对方说:喂,你找哪位?我说:喂,我找魏敏。她在吗?对方说:我就是魏敏,请问你哪位呢?你怎么有我的Call机号?我说:我是程华啊,号码是刚才在我们学校图书馆里你给我的。纸条上还写着“有时间可联系我”,我现在就有时间啊。
在我和魏敏问问答答的通话过程中,感觉身上又是阵阵燥热袭来,连手心也全都是汗水了,电话听筒也因此无可幸免。在这狭小的电话亭子间,关上门空气就无法流通,加上我情绪的激动和因激动而导致的心情紧张,不热不汗那才是怪呢!于是我再也顾不得我的那三位小将还在外头——他们个个都有窃听我电话隐私的嫌疑——毅然决然伸出右脚,将玻璃门踢开让空气流通进来,然后再继续我的初恋。
我摆开了这个身体大幅度舒展的难看姿势后,向外面站立恭候的三位成员做了个鬼脸。然后我就看到魏敏在电话那头的惊讶表情了。
她惊讶地说:哦,是你呀!你叫程华?我刚才在公交上,刚下车就给你复机了。你等得不是太久吧?
我谦虚地夸下海口:不——久,哪里会久啊?等100年我都愿意!你刚回到西大吗?
魏敏说:我刚到西大校门口。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再次谢谢你今晚帮了我,谢谢!
起风了,有股风从洞开的门口吹进来,带着丝丝深夜的凉意。
我摸了把结着汗斑的脸,接着说:你这句话不代表讽刺吧?我可没帮过你什么。不过我刚才讲的倒是真心话,我还是第一次对女生讲出这样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点油嘴滑舌,但却是发自内心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在等待的过程中心烦意乱。凉空气在我周围对流得更强烈了,身上已经流不出汗来。我看见我的那几位小兵正在电话亭外面不停地走动。
过了分把钟,我又听到魏敏的声音了。她的声音仿佛是从无限遥远的地方被风吹过来似的:是吗?我们只不过刚刚认识耶!你就有这种感觉了吗?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你的发自内心的话也来得太快了吧?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哦,学校要关大门了。
我把那只伸出去挡门的脚收缩回来,将话筒从右手转到左手,急急忙忙于地说:请等等!魏敏你先等等……我以后还可以再Call你吗?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魏敏说:也许吧。如果学习不忙我想是可以的。那我先挂了。
我说:那……那再见。咱们……再见!
魏敏说:再见。
然后我听到话筒里传来“咔”的响声。很清脆,也很响亮。
那晚,我在自己的被窝卷里翻来覆去,满脑袋装的全是魏敏的影子,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有时还插进她在电话里讲过的某句话。我就那样翻来覆去想她的背影,分析她每句话的意思,包括从抬头看见她到挂掉电话为止的各个细枝末节,就那样熬到天亮。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诚恳邀约
再次见到魏敏,已经是时隔两个多月后的某个星期六。
那天,云淡风轻,阳光灿烂,校园里的草呀树叶像是刚被水洗过了几遍那样的干净。阳光照射在任何物体上都增强了它们的亮度。而我的心情呢?就别问了,也肯定是格外的好。
早在之前的星期三下午,班主任黄老师来到教室里宣布说明天全班同学集体到天苞水库去郊游开始,同学们就沉浸在节日般的快乐气氛中,一度让教室变成沸腾的海洋。是啊,大家好久都没这么兴奋过了,周而复始的校园生活使得每个人都变得木讷甚至神经质。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而同学们却犹如渴望自由蓝天的小鸟般被关在笼子里,就连呼吸的空气中大多也是纸张和墨水的味道,有谁不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