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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水杯仰头喝干了,放下杯子后她说:程华你坐啊,我跟你讲点事。
我坐下去了,坐在她身边,眼睛盯着她。我想知道她到底要讲什么,但又心存恐惧。我怕她讲出什么我意料之外的事,或者令我大感吃惊的事。
她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开口了:程华,我明天出差去深圳,公司安排的。到那边考察学习,是关于房地产行情方面的,要去个把星期左右。我今晚在家住,顺便收拾行李,明早直接从这里出发去机场。
我说:哦。反应过来之后我惊问:啊?去去……去深圳?你你……你们公司也挺要求上进的!
她说:对啊。同去的有6个人,明天上午在机场汇合。明早你送我上车好吗?要带蛮多东西的。
我说:那……那当然。意思是明天要起床很早啰?
她说:对啊。所以今晚装好行李后要早点睡啊,飞机可不等人的……哦,机票已经拿到了,在这里。说完她去翻包包,找出机票后她递过来给我查看。
我接过仔细瞧了瞧,这确实是张南航的机票,乘客姓名栏也确实打印的是“魏敏”,登机时间是:2001年7月18日上午10时55分,到达地是:深圳。南方的大都市啊!魏敏要去见大世面了!
我把机票给回她,若有所思地说:那么阿敏,真的就是个把星期吗?你离开太久我可……
她说:对啊,学习结束就回来。怎么啦程华,你怕我此去不回呀?我的事业可在南宁耶!
我回避着她的目光,支支吾吾说:哦,没有没有,没有啦!我是想……你哪天回来了,我好去……好去机场接你呀。我这些话完全属于口是心非,我哪里舍得她走啊?
她说:哦。但不用的啦!飞机场有直达市区的大巴,到时我和同事坐大巴回来。顿了顿她又说:搞不好公司到时会派车去接我们呢!因为有位副总带队去。
我说:哦,那……那就好。那现在……咱们先收拾东西吧。
在帮魏敏整理行装时,我的心情是那种无以言表的复杂:一是担心她的安全;二又对她难分难舍;三是我内心的世界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失落和恐慌。这次她去的可是外省的城市,那个对我来说遥远的城市;过去再怎么样,我们还是在同省,至少内心是安宁的。
这天晚上,我和她极尽缱绻和缠绵,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才相拥着沉沉睡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杳无音讯
第二天,早晨8点。我和魏敏在家里吃了她做的早餐,就急着赶往附属医院大门口,那里有片出租车位。我拖着个大箱子,她身上背着皮包,手里还提着两袋东西,行装就和昨晚回来时同样多。路上她既高兴又恋恋不舍,我可以看得出来:她高兴是因为有机会到深圳大都市去走走瞧瞧;至于恋恋不舍嘛,就不需要我多加解释了,我想这些年的感情不会那么轻易就淡化吧。
直到如今我都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我们走出附属医院门口时,魏敏接到个电话,听完电话她对我说:公司临时决定派车送,不用自己去机场了。我说:那就更好!你直接打车去公司吧。我把行李全部放上出租车后,讲的那句话是:祝平安到达!到了深圳来个电话。她说的是:好的。你自己要保重身体,少喝点酒,等我回来……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开走了。我的手在空气中停留了数秒。
走回家去的路上我心想:魏敏肯定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她想说点什么呢?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唉!还是不要东想西想吧,再有什么话她会打我手机的。
然而,令我万万料不到的是,那次的分别,几乎成为诀别:我在南宁的日子,魏敏居然再也没有回来过!无论我怎么等她怎么找她。但这已经是后话,我还是给各位慢慢讲述吧。
当时,我边走边想,还边自我安慰:个把星期就个把星期吧,时间过得很快的。权且把魏敏的这次出差,当成是她回了趟娘家。她回娘家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对吧?
魏敏走后,我就在家里掐着指头算日子,感觉每天都特别漫长,漫长到有时候我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这跟我原先想的完全不是回事:原先我想,时间会过得很快的,个把星期转瞬即逝。就像我经历过的成百上千的日日夜夜那样:那些孤独,那些痛苦,那些六神无主……
这个星期来我极少出门,连单位也不去。更不要说出远差。上两个月拉回的业务已经排到第10期的版面,从现在到10月份我几乎处于休眠状态。然而我的睡眠并不好,每晚不足5小时,在家苦等魏敏这些天睡得就更少了。我买了大堆菜装进冰箱里,在家自己做饭吃,其余时间大多在写作。除了诗歌集《夺目之恋》外,我又在创作个中篇。我不能在等待中让光阴虚度。
这天过去了,深圳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魏敏是否在深圳也无从知道,打她手机老是关机。
3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关于魏敏的丁点信息。
5天过去了……6天过去了……
7天过去了……8天过去了……9天过去了……
第10天,我终于按捺不住了!在遍遍拨打魏敏的手机,而答复要么是不接,要么就是信息台留言,我就再也坐不安宁了,决定独闯魏敏单位问个究竟。我要去问个明白,到底他们把我女友派去了哪里?是否真的去深圳了?是否都还没有回来?或者只有魏敏没回?妈的这事太玄了!
我闯进售楼中心时,那些坐在柜台后面,个个面容娇好身材高挑的售楼小姐立即起身相迎,并齐声问道:这位先生,要看房是吗?我们这里……我及时打断了她们,我怕再不打断就会被其中某个美女拉去“看房”了。我说:请问你们魏经理呢?我是来找她的。或许我的声音过大,连厅堂内几张玻璃桌边正跟客户交谈的小姐们都同时转头朝我看过来。我才不管那些呢!我只需要她们的回答。只见我面前的三四位美女互相交换了眼色,其中有个美女问我:请问先生,您是她什么人呢?
我说:我是她男友,我叫……她到底去哪里了?请你们告诉我好不好?
她们又交换了眼色,还是由刚才那位来答:哦,魏经理去深圳了呀!您是她男友您都不知道吗?
我稍微调整了语气,尽量趋于平和。我说:哦,这个我知道,出发前她还回过我那里。只是……她跟我说才去个把星期左右,干嘛……都10天了还没回来!跟她同去的回来没有?
和我说话的女孩支吾着,又拿眼去瞧其余几个,之后她说:这……
我说:请你回答我!我务必要弄清楚……你知道我有多急吗?你知道我现在都快疯了吗?请你们务必把实情告诉我!我需要真实的答案!算我求你们了好不好?啊?好不好呢? 。。
第四章 狂呼乱叫
这时候,从楼梯上走下个男人来,我注意到我面前的几个女孩都像老鼠见了猫般,齐齐朝他望去并毕恭毕敬地打招呼:杜经理。那位姓杜的什么经理走过来问:有何事?都站这里干嘛!是否这位先生要买房?他边说边朝我上上下下打量着。
那女孩说:杜经理,这位先生来找魏——讲到这里她突然停住,眼神躲躲闪闪又盯着那男的。
那男的说:魏经理是吧?你找魏敏对吧?她早不在我们这里干了,她高升了。她现在也不是她们的经理了,不信你问她们,她们都是跟魏敏去深圳回来的。阴阳怪气地说完,他拿眼朝面前的女孩们扫了扫。我非常受不了他那娘娘腔,并且还有挖苦我的意思,真想冲上去给他妈的几拳。
那女孩对我说:这位是我们新上任的经理,杜经理。魏经——哦,你女友真的离开我们公司了,她进了深圳的某家房产公司。难道她没打电话跟你讲吗?你也可以打她手机啊。
我倒抽了口凉气,感觉天似乎要蹋下来了,整个人虚弱得差点站都站不稳。我说:哦……哦,是……是这样……我打她手机不下百次了,要么不接要么就关机。那请问杜经理,魏敏进了深圳哪家公司,您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快急死了!
那姓杜的说:你还是问她们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我看见他上了辆本田迅速开走了。
其余女孩都进柜台里面去了,刚才那位还站在原地。她低声对我说:听魏经理提起过您好多次的,您是程先生吧?没关系我替您保密,请您尽管说。
我说:是的,我就是程华。你快把魏敏的情况告诉我好吗?我真的求求你了!
她说:很抱歉程先生!我们也不清楚她进了哪家公司。我们在学习的最后那天参加了房产销售方面的高端讲座,当晚深圳方的东道主举行了隆重的离别宴。第二天我们才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不回南宁了,已经看好了深圳的某家公司,就决定留下来了。后来我们副总叫我打她手机,也每次都打不通,我们只好在预定的时间内先回来了。
我说:干嘛会这么玄乎呢?在你们公司干得好好的……这次你们去深圳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否则我不相信她会不跟我联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
她再次压低了声音说:程先生,留您的号码给我吧,下了班我打电话给您。
我把手机号码如实报给了她,她快速存入后说了声“不送了”就匆匆走向柜台。我感到非常茫然,站在原地迈不开脚步——实际上我的双腿已经又酸又麻,并且两眼昏花,像严重贫血的症状——活动了几下筋骨我才慢慢移步,四顾两茫然地走出了售楼中心。
走到大街上,我就真的变得疯狂了,我像个疯子那样,挥舞着双臂在人行道上狂奔,嘴里“啊,啊,啊”地狂呼乱叫。7月的烈日毒害着我,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刚才在空调房里停流的汗水这时候又从各个毛孔钻出来,似乎点点滴滴都不愿再保留。我飞快地穿梭在人前人后,人左人右,挥舞着双臂,大呼小叫,十足的疯子样。路人和我擦肩而过,都险些被我撞倒;迎面而来的更多人却是躲闪着,回避着,他们实在不希望招惹疯子;有人在不远处的路边、店面门口、树荫底下驻足观望。我才不管这些呢!我跑我的,我喊我的,就当他们全没看见——而实际上他们在我眼前或视线内都很模糊,我看不清他们,只是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我从桃源路跑上河堤路,从河堤路转教育路,从教育路直奔滨湖路。所到之处,无不吸引人们的目光;所经之路,无不挥汗如雨泪洒大地。
最后,我在滨湖路上再转弯,就逼近了南湖公园的门口;我没有停步购票的打算,就想冲卡冲进去,哪怕受点伤也无所谓。我匆匆忙忙跑路,依然手舞足蹈的,我的目标是南湖公园,对检票口不管不顾,照直冲过去。我瞧准了门侧的通道,甚至眯着眼睛直冲,5米,3米,2米,1米……“砰”的一声,我只感觉眼前星光灿烂,似乎撞到了大堆肥肉上。我在晕头转向中正想哪家卖猪肉卖到公园门口来了,却听见个浑洪的男中音自上而下传来:小子哎,你想逃票啊?我举头望上去,妈妈哟!原来面前站着个吨位很足且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但我好像还理直气壮了,大声抗议道:票?什么票嘛!你说我逃票?他用生硬的语气说:你不是要进公园吗?没买票就想溜?我说:哦……谁说我要进公园啦?他说:不进就不进,少来废话!说完就转身向门卫室走去。我想他应该是个看门的,售票员临时不在,他帮忙卖卖票吧。我走近窗口,讨好地递了支烟过去并说:哎大哥,我买票。他拿眼瞟了瞟我说:干嘛又想进了?5毛。我摸出张块票递过去,说了句“谢谢大哥!不用找了”就要跨步进门。他飞快地把那只毛茸茸的手伸出窗口,男中音也跟着传出来:票呢!给你。
第四章 切肤之痛
我终于进到公园,这才想起我为什么要进来,进来做什么?没有目的没有原因?确实没有什么目的和原因——如果硬要强加个目的,我想了又想,估计是要冲卡吧?通过冲卡来达到冒犯售票员的目的。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另外什么合理的目的。
我无精打采地在公园内踽踽独行,实在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走啊,走啊,竟然走到了黄东以前跳湖的地方——斜坡上的那棵歪脖子大树下。我就在老树根上坐下了。
我心乱如麻,头脑更加乱,满脑子理不清个头绪。目前最可靠的希望,全寄托在了魏敏那位同事身上——刚才都忘了问人家姓名——虽然我猜想她要跟我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我还是急于想知道,从中或许能打听到关于魏敏的丁点线索,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