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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的办公室也是格子间的,里面坐着五六个人;他的工作是做表格,把电话用户的资料全部整理成表格。由于每天都会新增不少用户,因此他每天都要做表格。我问他忙不忙方不方便?他说没问题,下班之前把上午的客户资料整理出来就行。我说:那我打扰你几分钟,向你通报我的惊天大消息。他说:那咱们到会客室去聊。说完,他把我引进那间开着空调的非常安静非常优雅的屋子。
喝了几口黄东端过来的冰水之后,我把刚才我在路上的“奇遇”从头到尾跟他讲了。我刚讲完他就问我:程哥,你打电话了吗?打那个号码了吗?我说:还没打呢!急什么?我需要找个最佳时间最佳地点最……他打断了我,盯着我的眼睛慢悠悠地说:你——被——骗——了!说完他又用极快的语速补充道:程哥,这肯定是个骗局!你信不信?百分之百的大骗局!是街上的小混混设圈套笼你,没想到你居然钻进他们的套子里去了。不信你马上打那个号码看看,百分之百的圈套!
黄东的话使我吓懵了,头脑里似有个蜂窝在闹,加上整夜无眠,我几乎晕倒过去。黄东靠过来几次要拿我手机看,我都紧紧捏住不放,似乎号码的事绝非什么骗局,而黄东才是那个设圈套来套我的人。
稍微清醒之后,我手忙脚乱地翻找那个号码,找到之后我直接摁下了拨出键,摁下之后放在耳边听。这时刻我的心狂跳不止,人却屏声静气,生怕有任何哪怕丁点杂音的干扰。我听到了这样的足以把我轰倒的女声:你好!该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我不甘心,照她说的认真查证,把号码写在张纸上,之后仔细地摁下了每个数字,摁完之后摁拨出键,再次放在耳边听。仍然是那个恶毒的声音,那个使我感到绝望的信息台留言。我瘫软在沙发上了。黄东拿起纸杯去给我加水,他把水杯递到我手中,站在我面前不知如何劝慰。过阵子他才说:程哥,失财免灾,不要去想太多,就当是拿这笔钱去旅游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操起手机打谭耀光电话,这次竟然刚拨就通。我有气无力地说:兄弟啊,你在哪里?刚才怎么打不通你?耀光说:我在保安室啊,刚过来接班,可能是在宿舍里没有信号吧。我问:你有个叫谭初的弟弟吗?他说:我家只有我姐姐和我,没有什么弟弟啊,程哥干嘛突然问起这事?我说:哦,没其他事,随便问问。那先这样吧,我不打扰你上班了。
我只感到阵阵天旋地转。妈的我太糊涂了!刚才在路上所谓的“清醒”,只不过是个假象而已!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思念涟漪
二十二
我又在街上闲逛,东游西荡像个幽灵。自从那天被骗了之后,接下来我几乎每天出街;我在大街上或某个路段东张西望,试图找到那个名叫谭初——或许身份证都是假的——的小伙子,如果能找到我要好好给他上几课。我要告诉他那五千元虽然不是个大数目,但现阶段它却是我的救命钱;如果谈得拢我们还可以平分,至少首先我得养活自己。实在不行我就来硬的,揍他几拳后把他扭送派出所,让他尝尝铁窗的滋味。否则他在社会上继续行骗,害人亦害己,我要教他几招做人的道理。
转了几天没发现任何情况,那兔崽子不知跑到哪个窝点藏起来了,连根兔毛都没遗留在街上。我非常失望,备好的课无处讲授,练硬的拳头也无从发挥。失望之后是失落,痛恨自己是多么的势单力薄,连街头小混也敢来欺负:这明显是人家瞧准了我的软肋,搞不好早就踩好了点的,就等我往套子里钻。
这天,我经过某家音像店门口,听到店里正在播放的歌曲,是巫启贤的《思念谁》;我听得入了迷,脚步不由自主地移进店内去。这首歌听起来十分伤感,是失恋男人在午夜的呐喊:歇斯底里的倾诉,无奈而又痛苦的内心独白,凄凄切切的对昔日恋人的追忆。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张碟,我感觉歌声里的那男人太像我自己:除了倾诉之外无可奈何的可怜虫,为爱情的失去而被严重击伤的人。
晚上,我躲在漆黑的房间里独自听歌: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我不停地听,不停地流泪,就像歌词里所说的那种热泪;眼泪浸湿了枕头我也浑然不觉,直至午夜之后我感觉脸畔冰凉,伸手摸了才摸到湿漉漉的东西。那是我的眼泪,我这个大男人的伤心泪,无可救药的相思泪。
前几天无意之中翻看魏敏的录像,重又勾起我对她的强烈思念。本来经过那段沉寂之后——那段生不如死的极度伤痛渐渐抚平转向沉寂之后,我也曾想过当前首要任务是去解决工作的问题,即先把所有精力放到糊口的问题上来,这个问题解决好了,再去思考关于感情即关于魏敏的问题。但我看见了录像中的她,那么叫我怦然心动那么活生生那么逼真的她:她的美丽容颜,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会说话的眼睛,她的头发和手……我的意志又彻底被征服了,我不能丢下她而不去想她了,没有她我又开始烦躁不安了……我又不能自拔了。
白天,我出街去转几圈,看能否撞彩碰上我的“救命恩人”——我毫无章法地把谭初定位为我的救命恩人,因为他手里还拿着我的赖以生存的钱呢!——有时也去黄东那里、谭耀光那里或者李官存那里坐坐,喝几杯小茶小酒,不停不歇地地抽烟,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夜晚,我大多是在家里,看电视、读书阅报、听听歌。那首《思念谁》,我百听不厌,每次听都听出新的伤情、新的忧愁、新的烦恼、甚至新的创作灵感来。因此这些天我又有了新的想法:重新操起笔杆子写文章。
车辆厂的这套房子,住着是挺舒适的:非常安静,靠近山边空气也好,属单位住所还很安全。就是贵了点——相比南宁的房子就便宜多了,只不过我眼下这种状况,真的承受不起。于是我有了搬家的想法,我想等到这个月期满就搬走,找间小而便宜点的房子,其他条件差些也无所谓,先稳定下来再说。我想起了“三块九”的窝囊事,担心历史重演,我再也丢不起这个脸了。
6月初,我找到了新的房子,一室一厅的,在七楼。相中这套房子首先是因为它便宜,再就是地处高楼空气极好,窗外是片开阔地带,有风吹来满屋子都凉爽。我请了三架人力板车为我搬家,路程大概是三公里。两架长板车装满我的宝贝家当,走向大街时显得浩浩荡荡的;黄东和谭耀光应邀前来帮忙,我们的任务是分类、整理和打包。板车行进在路上,我们三个跟在后面,有点像三个监工。
搬完家的当天晚上,我买回酒菜自己动手,跟黄东和谭耀光,以及后面打电话相约的王忠义、李官存,五个人整掉了十二瓶桂林三花,醉得个个都东倒西歪的,也算给我的新居进了 “火”。十二瓶38度的“猛火”。
第六章 心若止水
第二天,我在温暖的被窝里翻了翻身,床板就夸张地惊叫起来,响声在狭小的斗室里格外刺耳。由于门窗紧闭,连拇指大的墙眼也被我用牛皮纸封死了,这响声就有点徘徊不走的意味,甚至还有点余音绕梁的意味了。
我的头脑还没完全清醒,但思想早已复苏过来:由南宁而河池,从二楼到七楼,昨天白天的嬉笑怒骂以及晚间的猜拳行令,这时渐次从我的脑海中浮现而出。仿佛昨天到今天,昨天的热闹到今天的寂静,都是两个世界里的事情,用个成语来表达就是:恍若隔世。
我原先的睡姿是大写的“人”字,是背朝上的那种——但我白天睡觉的时候,惯用的姿势往往是“大”字形,也是背朝上的——估计我昨晚喝了酒,又熬得太夜了,习惯由于生物钟的暂时颠倒而改变了吧。总之,我现在是双腿大开,两只手反剪在背后,有点像犯人被制服的狼狈样,像极了“人”字形——翻过身来之后,我心想睡觉的时间到了,我该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了。
电子钟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更反衬出这间屋子的安静。用句话来概括就是:小屋是安静的,小屋的主人是沉默的。对我来说,窗外的盛世繁华,那些流光溢彩,那些红男绿女,那些争奇斗艳,统统与我无关。现在我只想睡觉,好像我从来没睡过安稳觉,这次要全部补回来似的。
然而这时,我的头脑像被钢针猛地刺了刺,接着就开始疼痛起来。片刻之后,整颗头就持续不断地痛起来,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闹腾。我试着动了动四肢,感觉手脚也像针扎般,痛得难忍;几分钟过后,就是整个身体大面积的痛了。我顿时睡意全无。我翻身坐起,连盖在身上的蚕丝被——从南宁搬家搬回来的——滑落到地板上也全然不顾,两步跨到办公台前——那上方挂着面镜子。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茬,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头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我就那么定定地盯着镜子看,弓着腰站了好久;然后扬手拍拍额头,唉声叹气重又坐回床沿。
这间屋子实在是太小了,只勉强放得下床、写字桌、衣柜、床头柜和椅子。写字桌在床的前面,紧挨着墙壁,它和床之间是把竹椅;写字桌旁边是衣柜,里面挂着几件换洗衣服;哦,还有个梳妆台,它被安置在床头靠窗的右侧;床的左侧,就是我那个四方形的床头柜了,上面经常放着闹钟、烟灰缸和手机。其他家具呢?都在大厅里摆着呢!卧室能装的都装满了,其他的只好塞在客厅,横着放不下就来竖的。
我顶着从头到脚的莫名疼痛坐在床沿,像位陌生来客般四下里打量着这间屋子,这昨天刚刚搬进来的袖珍小屋。我那神情,就像不相信已经搬过了家,还以为我是在某个旅店里,有点恍惚,有点陌生,有点繁华过尽满是枯树黄沙的苍凉感。还有种空虚和落寞。
没错,昨晚肯定又喝过头了,不然现在为何全身酸痛且有气无力的呢?肯定是喝得太高了,现在发酒痧了。我伸出脚在床下左右摸索,想找拖鞋穿上;但在双脚所能触及到的范围内都没找着鞋,我索性赤脚跳下床来,摇摇晃晃地朝光线较亮的地方走过去,那就是窗口了。
我拉开窗帘,强烈的光柱顿时扑面而来,刺痛了我还没完全清醒的双眼,我不得不向后倒退几步重新坐回床沿。等眼睛稍微适应光线了,我才站起来打开窗。窗门*,是夏天里最常见的景象:对面山上绿树成荫,山石格外醒目干净;那条通往山顶的石级路上,游人络绎不绝,五彩缤纷的遮阳伞来回游走,远看就像朵朵牵牛花在和风吹拂下的舞蹈;不远处,是某支驻地部队的营地,营地大门上方旗帜飘扬,夏天里那些猎猎舞动的旗帜更加鲜艳夺目;操场上,10个、15个或者20个官兵正在练习搏斗,呐喊和厮杀声不绝于耳;再近点,就是楼下马路了。我将头伸出去往下看,马路以及马路上的风景就尽收眼底了:有人将洗好的衣衫晾上竹竿;有人围坐在四方桌边打牌,旁边还站着不少观战的闲人;有人用小推车推着婴儿散步;有人沿路吆喝,敲着手中的玩意收破烂……
我不想再看下去了,因为我的头痛得快要爆炸了。我关了窗,拉上窗帘,坐到了那张竹椅上。这时我的小屋,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单调、寂静、乏味。连楼下那高分贝的吆喝声都听不见。我心想,这才是现实中我的生活,我的小家,我的全部。窗外那些事物,那些人们,那些高尚的渺小的快乐的痛苦的有爱的有恨的富贵的贫贱的善良的残暴的相聚的分离的相聚又分离,或者分离又相聚的男人女人,那些形形色色的生灵,跟我程华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些全是别人的生活方式,或者说生存状态,跟我程华什么关系都没有。眼下我没有快乐可言,甚至也称不上十分痛苦,我已经麻木了。换句话说,自从魏敏从我的视线里消失,走向我所不能确定的陌生世界,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我的心也不再是原来那颗心了。
第六章 求医问药
我很想抽支烟,就用右手去摸口袋。在交了病历坐在诊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