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候，现在应该是我抱你睡觉的时候，你觉得呢？阿敏。我居高临下，瞪着眼睛等她的答案。
她羞涩地笑了，我心想都老夫老妻了还装淑女。她说：你先下楼告诉小许洗漱的地方，再安排个房间给他……我在卧室里等你，洗漱完快点回来……
这天晚上，是我人生之中头次住别墅，而且是那么高档的别墅。我拥着魏敏，睡得特别香甜，可以说是许多年来少有的香甜，连个梦也没有，就这么相拥着直到天亮。
但第二天刚醒来，睁开双眼，我又感觉仿佛是在梦里了：身边、眼前、周围的事物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令人浮想联翩。包括枕畔的魏敏，她人在我怀里，也显得是那么的虚幻，她这时依然睡得很沉，没有半点就快醒来的意思。我不忍惊扰她，就轻轻将她抱我的右手挪了挪，轻轻地起了床，轻轻地打开玻璃门，站在阳台上看风景。我双手叉腰，像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那样，伸了个高贵的懒腰，然后掰着手指头数那些从别墅区进进出出的车辆。
今晚就是除夕之夜了，在我们老家习惯把这天叫成“大年三十”，即农历新年到来之际的头天晚上。在家乡，这天的场面是非常热闹而隆重的，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从下午三点左右头家吃“团年饭”开始，炮竹声就接连不断地响彻整个村庄。老家那边如今还有五六十户人家，整个过程的炮竹响下来，恐怕得需要几个钟头；那段时间里，小小村落是烟气缭绕的，走到哪里都能闻到火药味。这是农家人认为最喜庆的日子，所以他们不惜血本，从集市上买了大量的烟花炮竹回来，就是为了在这天充分地表现，或者说展示自家的实力。
鸿伟也起来了，他住楼下的房间。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太无聊吧，竟也偷偷跑上二楼来，在阳台上配合我数那些高级轿车，一辆、二辆、三辆、四辆、五辆……奔驰、宝马、本田、林肯……数了几分钟，鸿伟觉得没意思了，就问我：程哥你说，这些人去哪里弄得那么多钱，又是名车又是洋房的？而咱们，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我瞟了瞟他，漫不经心地答道：当然是靠打拼出来的啦！天上又不可能掉下馅饼。转念想想，这也许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的答案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于是我拍了拍他并说：你小子大清早的就东想西想，尽想些什么呀？
鸿伟尴尬地笑了笑，谎称下楼去整理床铺，说完就匆匆忙忙溜下楼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决定去把魏敏叫醒，我们要到商场去把我想到的东西买回来。
四年前的除夕夜，我在南宁“安琪儿”花店里跟邓大姐和温馨吃了团年饭，后来阴差阳错坐上了温馨爸爸的出租车去到南湖公园，我在公园的草坪上醉卧不起。再后来，我就看见了燃放在我周围的焰火，看见了那些手执焰火跑来跑去的快乐的孩子们。他们之中有可爱温馨的存在，有她的笑声和快乐。那时温馨也和他们同样，都还是个个小孩子。
我想：我今天要出去买些焰火回来，晚上和我的大孩子——魏敏——在阳台上燃放。我要用火光照亮今晚的夜色，我要用烈焰点燃我们绚丽多彩的新生活！
第八章 寒意偷袭
三十三
路上非常冷，我穿着风衣，但还是禁不住牙齿打颤。我手上拿着大摞《康氏之音》，约摸有10来本，是魏敏临时打电话叫我送出去的。她说她要跟袁总去会见公司的大客户，想带几本内刊赠与客户。他们的车停在公司门口，因此我必须得赶紧送出去。
其实这位袁总经理，我还从未见过他本人的面；他也只是偶尔在当地的有线电视上露露脸，平常极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据说他性情温和，对人彬彬有礼，从来没跟公司任何人发生过什么磨擦。但他做人比较神秘，加上他又是集团公司中方的总经理，所以不怒自威，据说许多人都怕他。就连他的儿子袁大鹏都惧他三分，想想大鹏那熊样，你就该明白“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是啥意思了。
我边走路边想：这样也好，借此机会可以近距离看看袁总的风采了！
大门口停着的是辆黑色奔驰，车窗紧闭，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我走近车子，驾驶室的车门突然打开，魏敏仙女般钻了出来，站在我面前娉婷玉立。有那么几秒钟，我感觉似乎站在我面前的这位美女我们原先根本不认识，今天的此刻才是头次谋面似的。
见我走神，魏敏故意大声问我：带了多少本来？
我说：将近10来本吧。够了吗？这期已经所剩无几。去见个客户带这么多应该够了。
风吹过来，撩起魏敏的长发。她说：那都是因为你编得好！以前每期3000本都还有不少积压，现在增量四倍了还显得不够……继续努力吧，争取突破两万本大关！
我笑了笑说：但愿如此吧！只要公司的人都能喜欢。
魏敏微笑着打开车门，将书往副驾室的座位上放，又转过身来说：我先走了，回头见！
我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我明明看见副驾室的座位是空着的，魏敏也还将《康氏之音》堆放在上面。那么，袁总在哪里呢？我还兴奋地想着要见袁总的面呢！
我正要拿这个疑问去问魏敏，哪知她迅速关上车门，车子就飞快的跑了。
我想打她手机问，又怕她开车接电话不方便；回到办公室后，我给她发了条短信——
刚才怎么没看到袁总？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吧？
发完这条短信息后我感觉更冷了，妈的这“倒春寒”也真够厉害的！编辑部里明明有暖气的呀，今天怎么就不打开呢？妈的怎么不回答我！人呢？都死光了吗？
见还是没人吭声，我火气更大了，随手操起桌上的笔筒准备朝许鸿伟的座位砸过去，在抬头和转头的工夫，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我不满地瞄了瞄时间，天啊，都12点半了！这才记得，刚才接到魏敏电话时我正收拾准备下班，赶去食堂吃饭。我回来时这帮人早已先我而走了，冷天热量消耗大，个个去食堂都是跑步前进。人*了，暖气当然就被最后那个离开的人顺手关掉了，难怪整个编辑部冷得像个大冰窖。
我本来也挺饿的，但是现在突然变得没有食欲了。我眼下最关心的是两件事：一、魏敏看到我的短信后会如何感想？二、那袁总刚才是否在车上，或许他老人家喜欢坐后排座位？我总觉得这其中存在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我现在是显得忧心忡忡的。
虽然身体冷，但此刻我的头脑发热，好像是高烧前的症状。我脑海中浮现出魏敏刚才美若仙子站在风中的模样；她打开车门和关上车门的两个动作，虽然前后相距不到5分钟，态度似乎却有着180度的大转弯。这难道又是有着双无形的大手在左右着她吗？
我裹紧风衣缩在皮大椅上，也懒得起身去开暖气，我感觉现在我的心冷多过于身体的冷。我需要静下心来思考。我需要单独安安静静地想些问题。我的脑子像电影里镜头的切换那样，这下切回了刚刚过去的那个春节，那个春节里令人难忘的日日夜夜和分分秒秒的幸福时光，那是我此生享受过的最浪漫的时光——
第八章 春宵苦短
是的，那天午后留下许鸿伟在家做卫生，顺便准备晚餐，我和魏敏又上街去了。我们去买焰火。这个大清早我起床后萌生的想法，务必要在今晚除夕之夜黑的天空下实现，所以等魏敏起来吃完午餐后，我便迫不及待地拉她出了门。
在商场里，我本来还想买几筒烟花的，我想在别墅区的上空制造出点火箭发射、防空鸣笛或怒雷惊炸之类的声音来。但是魏敏说，大城市是不准随便玩这些东西的，放放焰火还行。于是我们就只买焰火，各式各样的，挑了三四种：有固定燃放的，有松开手后自动弹跳或飞行的，也有长根的可以拿在手上互相追逐嬉闹的——就像多年前在南湖公园里我醉眼朦胧看到的那幕。
晚上，我们三个人在家里吃了丰盛的除夕宴，喝掉了三瓶长城干红后，便兴致勃勃地跑出阳台来燃放焰火。许鸿伟像个电灯泡似的跟在我和魏敏之间，他的任务是帮忙抱着大堆焰火，那角色有点像高尔夫球场上的球童——任务是为主人推着那满装着球杆和球粒的推车。
别墅区内，此刻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开放着非常强劲的音乐，像在互相炫耀各自的家底似的。有中文歌曲也有外语歌曲，由此可见此间住户应该有不少外语歌迷或外国人。我手里拿着根焰火，高举右手使它在阳台边上燃放；同时我心里想，你们家那些音响算什么？我家还有私人酒吧呢！可以容纳得下十几二十人歌舞狂欢。你们有吗？我看是没有的。有个组合音响就那么牛！真不像话。
魏敏挨在我身边，她正点燃第三只名叫“宇宙飞船”的船型焰火。看着“飞船”在空中盘旋、翻转、喷着火星、拖着彩烟，最后“弹尽粮绝”，终于栽倒在地，她的笑声不绝于耳，高兴得在我面前左蹦右跳的。我提醒她说：还有很多种的，你可以换几样来玩，每样都很有意思。她说：真好玩！我先看看这只“船”能够坚持多久，刚才那两好像还不到半分钟。我说：都差不多的。你来试试这只叫“雄狮猛火”的，应该比较精彩。你来试试看嘛。
等第三只“飞船”终于完成了使命，哀鸣几声俯冲下去，魏敏惋惜地叫出声来：哎呀，干嘛那么快！然后从我手中接过“雄狮猛火”。这玩意是个狮子造型，导火线在“狮子”的脑门上，我和魏敏借着阳台上的灯光找了好久找不到，最后还是眼尖的许鸿伟发现的。它下方有个木盒子，“狮子”端坐在木盒之上，应该是固定燃放的。
魏敏说：那我点火了？我说：你点你点。小心点！怕火喷出来伤着你的手。魏敏擦燃打火机后慢慢将手移近“狮子”的脑门，再近，再近……只听“嗤”的声响，导着火了，魏敏吓得往后踉跄，正好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迅速将她扶正，然后靠近过去看“猛火”，只见“狮子”的两只大眼睛不断地变幻着色彩：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大张着的嘴巴里不断地往外*，火色也在不断地变幻：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随着“瞪眼”和“*”的进行，阵阵怒吼声——好像是从耳朵里发出来的——同时响起，有如真狮子般的雄浑和威严，真不愧是“森林之王”吼出来的声音。这还不算呢！就连“狮子”的尾巴也竖起来，直挺挺的在我们面前晃动。魏敏兴奋得大呼小叫的，显然这只“狮子”是买对了，淋漓尽致地给她过了回“眼瘾”。
或许是受到我们这边焰火的吸引，邻家许多小孩也走出阳台来，有些家的大人也跟着出来。那些小孩子们在自家阳台上指指点点、手舞足蹈、声声叫唤。有人喊：爸爸你看！有人叫：妈妈你过来！有人欢呼：快看快看，快来看呀！那边有火，好大好漂亮的火呀！快出来看热闹呀！
这头“雄狮”至少“表演”了三分钟，邻家的孩子和大人们至少捧了两分钟的场。在观众们纵情的呐喊和热烈的鼓掌声中，“雄狮”的点火者——魏敏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愉悦，她在我胸前上蹿下跳的，快乐的程度并不亚于对面和隔壁家的那些毛头孩子们。“雄狮”终于偃旗息鼓了，从屁股冒出了最后几缕青烟，魏敏转过身来抱紧我。她说：程华，咱们再到楼下去燃放吧，花圃边上有许多空场地，在那里可以跑动。我点了点头，顺势亲了亲她，推推搡搡地下楼去了。许鸿伟抱着大堆焰火紧跟在后面。我心里想，待会到了楼下空地，叫他把焰火搁在花圃边上，让他也参与进来，不然就太对不起他了。
我们在楼下继续玩焰火，也有些烟花（是那种冲不高声音也不太大的，魏敏看了说明书后特许了我才买的），直把别墅区内照得明亮而晃眼，温暖而热烈。片刻之后，有几家的大门打开了，陆陆续续出来了许多孩子（也有由大人牵着出来的），孩子们的手上有些也拿着焰火烟花，有些拿着气球或飞行玩具。也有的两手空空，完全以观众的身份出现。
魏敏点燃了根长杆的焰火，在花圃边的走道上高举着跑来跑去，和越聚越多的那些孩子们比疯狂。我在旁边做评判，觉得这个“大孩子”今晚上特别疯，完全有可能稳操胜券。见她那么来劲，我也受到了感染，便吩咐鸿伟道：去二楼酒柜上取两瓶红酒来，咱们两个碰瓶对饮。他“哦”了声就转身跑开，我又补了句：记得拿启瓶器来。他又“哎”了声。这小子不但眼睛尖，而且耳朵也挺灵。
大侠就是大侠，他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