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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拥挤的房间里,打翻的颜料瓶,随意乱扔的画笔,还有…被撕裂的画和躺在地上小息的少女。
阳光洒在她柔和的侧颜,眉间紧蹙,似是做了噩梦,蜷缩在地上。
犹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一颤,朦胧的睁开双眼,她的眼睛美丽而动人,带着被撕裂的糖衣,透露出无尽的黑夜,仿佛要将你紧紧吸进去,深邃而又沉静。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鲜红的刀痕,洁白的衬衫在凌乱的房间中却是如此的干净。
“早晨了啊?”她轻轻的出声,声音如同蚊子在悄悄的哼。
她的头发是刚好齐耳的短发,浅棕色的软发贴在耳侧。
连早餐也不吃,就利索的一手拿起包,默默的走下去,不吃早餐这个习惯是如何也改不掉了,那个时候贫穷的连饭钱都买不起,久而久之,对食物也就有了一定的抗性。呵,以前那个一日三餐都被人照护的好好的,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成了这副摸样,是不是很可笑呢?
连头发都被人一剪刀剪下去,拿去给人卖钱了。
她不再是那个爱穿着白裙子到处嬉戏的女孩了,无形的枷锁令她与别人隔离的远远的,久而久之,她便对家人再也不抱一丝希望了,找到了,就这样,找不到也还是过着自己的生活。
走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突然,一片染着血色的樱花花瓣,飘落在手心里。
“血?”她看着手里的樱花花瓣,轻轻的划过一道指甲痕迹。
不断的哭泣声,传到耳边,她回头一看,淡淡的看着那个在樱花树下哭泣的少女,良久无言。
走上前,看着她的琥珀色瞳孔,不理解的看着她。
少女的发色是美丽而又烂漫的樱色齐腰长发,迎着微风摆动着,刘海凌乱,如同琉璃般美丽的眼瞳似乎失去了所有光彩,白皙的肌肤染上了鲜红的液体,校服被撕开了些,脸颊上还有一道红肿的巴掌印。
“你在哭。”她只是淡淡的复述了这个事实。
“是背叛还有信任。”她一眼就望穿了她,望着她的琥珀色瞳孔,空洞而又迷人的琥珀色瞳孔。
“是变强还是懦弱?”她问着她的意见,黑如夜的瞳孔泛起了令人心疼的色泽,这个画面,令她觉得好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吗?为什么她好像也经历过?
是啊,她经历过,只是强行的封印了。
是有什么在冲击着,似乎要把她给吞噬掉。
那强大的封印,有了一丝裂痕,但也只有一丝。
日奈森亚梦迷茫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的头发是干练的浅棕色齐耳短发,她的五官很普通,但她的眼瞳却美丽的一发不可收拾,说是无尽的黑夜也行,说是深邃迷人的海蓝也行,说是轻柔淡色的樱色也行,却不知道她的眼瞳到底是什么颜色,美丽而又高贵,像钻石般折射着不同的色彩。
她是谁?
为什么她要帮她?
“你……是谁?”她迷迷糊糊的问着,显然她的第一感觉很信任她。
她还记得她昏过去前的一幕。
少女轻轻勾唇,划出美好的弧度,她说:“顾婪,人性固贪婪。”
顾婪么?
好奇怪。
——
记忆剪影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逐渐出现,代表着时间的轮盘轻轻的开始了转动,
终究是松动了么?
看着窗外的樱花树,略微失神。
曾何时,她也如那少女一般,躲在树下哭泣,也难怪,觉得异常熟悉。
明白了,当初的自己为何去封印记忆了。
是太痛苦了?
那少女,是不是曾经如此美好过?
记忆深处,象牙色长发的少女在樱花树下为少年跳着舞,轻轻地歌声回荡着,白色的长裙摆动着,带起少年心中的一圈圈涟漪。
“……悄悄的开放着纯白的花瓣……”不知不觉跟着淡淡的唱出声,沙哑的声音却异常的好听。
纯白的天空,我们在歌唱,漆黑的夜空早已遗忘。
无奈的笑容,绽开在嘴边,苦涩的滋味早已消失。
象牙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白玫瑰悄悄开放着纯白的花瓣。
……
“很……好听。”躺在床边的少女看着她的侧脸,出声。
很好听。
好悲伤。
少女看着她平凡的侧脸,有些迷茫,就是这样一个人,告诉自己,要变强吗?
“那个,我叫……日奈森亚梦。”亚梦轻轻侧开脸,可小巧的耳朵上,却泛着可疑的绯红。
日奈森亚梦?好俗的名字。
顾婪第一时间就下了定论,这个名字一定要改。
“名字改掉。”
毫不客气的对着她说道。
亚梦有些抵触,不满的问她:“为什么要改掉?”
顾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说:“呵?想要她们认出你来?”
亚梦有些语塞,但脑袋里还有个疑问,紧接着又问出来:“那我的样子也认的出来吗?”
“那个我自有办法,不用担心。”
亚梦在这个时候也彻底地相信,眼前这个少女,能帮助她。
“这是学院的邀请函,霍默尔洛斯学院,是与外界完全隔离的一座学院,其实是一个封闭性的世界,也就是等于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世界与这里不一样,有魔法,有武者,等…长袍,最顶级的颜色是金色,然后银色,白色,紫色,蓝色,绿色,黄色,”
顾婪一一解释着,但话语顿住了,不再有提及关于学院的话语。
“总之,到时候你会看到的。现在,你想一个名字吧。”
顾婪的态度不算热情也不算冷淡,总之,她的意思就是一切自己看着办。
“诶?洛川星辰怎么样?”亚梦看着站在她面前打量着她的顾婪,问道。
“俗。”再次下定义。
果然,艺术家的目光与思想都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
“寒冰芥子?怎么样呢?”
“俗。”
“川岛茉莉……”
“俗。”
“……”
“得了,我帮你取个算了,带有中国姓氏的名字,叫白尘,怎么样?”
顾婪考虑了一下,将来改造的样子和姓氏一定要匹配,就定下了。
“白昼的尘埃,能明白吧。”
白昼的尘埃?听到这句话,亚梦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因为是被白昼所抛弃的,被黑夜所接纳。
“白尘,白尘,好!顾婪最好了呢!”亚梦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最好?
好像以前有人骂过她是个坏女人。
打翻的鱼缸,染上鲜血的毛毯。
“你的样子,是很美,可是,太阳光了,给人感觉只是很清秀一般,如果,你能变成黑夜,那么,我相信,你能将美完全放开。”
说的没错,她太阳光了,所以原本的美,显得很平凡。
“那要怎么做?”
“你的樱色头发,要染成薄荷色,发梢染成莹白,既然这样,那眼睛的颜色,就应该是浅玫瑰红色,带一点点优雅的感觉,睫毛应该是纯粹的晶紫色,肤色,不能是苍白,要带一点点轻松的浅粉色。算了,让我帮你一把得了。”
魔法里最禁忌改变容貌,是在本质上改变容貌,而非表皮的易容术,可想而知,她的能力到底有多黑暗,魔法的程度光明由心生,你的心里装载的想法有多阴暗魔法程度就有多黑暗。
“迪亚丠斯,带起长啸,将罪恶的灵魂洗涤,装载上新的枷锁。”
一圈鲜红色光芒似火一般燃烧着,带着极为黑暗,却又其为光明的气息,将亚梦,整个人包裹起来。
手腕上的红色细链,套着一朵优雅纯粹的莲花,只是那莲花是黑色的,参杂着优雅的白色。
白尘,似乎要比她幸运好多,至少,她在绝望的时候,没有人帮她,只是任由她坠落,从天堂一日之间,到了地狱。
她隐隐约约想起一个男人,在她耳畔轻轻的说着:“妹妹……妹妹。”
是哥哥?
可是为什么,她察觉到心中的一丝恨意,她不是应该很爱哥哥吗?为什么会恨他?
所有的疑问浮上心头,她想不清楚,也不想想清楚,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不要去打开封印,也不要去想这些事。
摇摇头,将所有疑问甩开。
看着眼前变了模样的白尘,嘴角扯出一丝很久没有那么快乐的笑容。
她拉下一个人坠落,不更好?
似是恶魔一般的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的艺术品。
“诶?顾婪,这样好看吗?”
“挺好的,去照照镜子。”
白尘走到镜子前,自己也被惊艳到了。
薄荷色的长发松松的用黑色橡胶圈扎在脑后,莹白发梢微翘,发丝在阳光的透彻下有些晶莹,齐齐的刘海遮住柳叶眉,她的眼是高贵优雅的浅玫瑰色,有些空洞,晶紫色的睫毛卷曲浓密,似是眼帘遮住了她的想法,唇瓣微抿,微微失去了些血色,精致的五官有东方人的美丽,也有西方人的深邃,一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包裹住了她的身躯,明明是很阳光的打扮,却带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这……真的是我吗?”白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人儿,美眸满是惊讶。
顾婪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在一旁勾起唇角,那笑容很淡,却又格外妖异,像是绽放在夜晚的玫瑰。
“该走了。”
顾婪转身,拿着手中的背包走下楼,但身后的人又问了一句。
“顾婪,那我的甜……”
“她们回不来了。”知道了她要问什么,她就提前将答案说出来。
白尘有些恍惚,她知道,小兰她们已经回不来了,但还是想看看她们一眼,还有……那个刚出生,还未来得及与她呆上几秒就消失了的甜心。
“霍默尔洛斯学院里不需要弱者,你的那个世界也不需要。”
顾婪看清楚她在想什么,提醒着。
“是啊,弱者永远也只会被欺负……”
白尘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美眸中出现了一闪而逝的恨意,但随后便隐藏的无隐无踪。
坠落了,呵呵。
地狱是很有趣的。
“顾婪!等等我!”看着已经走到最前方的顾婪,飞快的跑下楼梯,一把抱住她。
顾婪身体一僵,心脏的某一处似乎有所触动。
“顾婪,谢谢你。”白尘趴在她耳边,轻轻的对着她说道,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
谢谢……
顾婪的心中的某一处似乎软化了,睫毛轻颤。
这个词语,好久都没有听到了。
脑中有些胀痛,压下心中的异样,不去仔细想那些画面。
她是将她拖下地狱的人,为什么要说谢谢……
“该走了!”白尘微笑着,拉着她向前走去。
本该是很和谐很唯美的一幕,但顾婪硬生生打破了。
“你知道怎么走?”
白尘一愣,尴尬的笑笑,说:“不知道。”
顾婪无奈的带着她向另一边走去。
“这边,才是通向霍默尔洛斯学院的路,另一边是你们这个世界的路,难不成你还要回去吗?”
顾婪觉得跟她解释这么多都是废话。
白尘跟着顾婪走到一道镜子前。
看着顾婪手中的动作,只见很淑女的顾婪,将手握成拳,用力砸向镜子。白尘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就是那个镜子,想想就打了个寒蝉。
镜子碎开,出现一道黑色漩涡,紧紧的吸着她们,顾婪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默默地跳了进去,白尘突然觉得,顾婪就是一女汉子。
白尘也顾不得什么,想要跳的时候,却极其不优雅的被吸了进去。
“啊————”
……
“好无聊的说。”少年踢着脚边的石子,比女生还好看的脸写着两个大字“无聊”。
肩膀边的小鸟突然唧唧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