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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太阳会不会真的从西边出来? 告白
我的这堂爱情选修课上得曲曲折折,从唐承业开始,中间又经过章克浩的小插曲,这次总算对上徐子杰算是两情相悦,我衷心希望能就此修成正果。不过,有时我也会忍不住怀疑,徐子杰对我向来恶形恶状,难道智商超群的徐子杰情商却低得有如小学生,只懂得越是喜欢就越是欺负的表达方式?
F大医学院素来被称为“人间地狱”,据说从一年级开始就必须超负荷运转,不然铁定被当到十八层的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以前总以为那是医学院的学长耸人听闻,直到亲眼目睹天才如徐子杰也得每日抱着课本才能通过大小段考的密集轰炸,才相信医学院的教授们手段之毒辣也堪称一绝。
晚上十一点,客厅的灯依然亮着,徐子杰合衣侧卧在沙发上,课本和复习资料散落一地。
乍暖还寒的天气,我从卧室拿出一条薄被,盖在他的身上,细细端详他的睡颜。白皙的脸庞,又浓又卷的睫毛,像个不小心堕入凡间的天使。
天使突然睁开眼,捉黠的笑意浮上他的眼睛,一瞬间,睡天使变回了黑巫师。
徐子杰握着我来不及收回的手腕,轻轻一带,我跌落在他的胸前。
“你偷窥我。”嘴上是指控,眼中却是浓浓笑意。
“好心没好报。”我咬着下唇反驳,“我帮你盖被子。”
“噢……那是帮我盖被子,顺带偷窥我。”
“你……”我挣扎着要起身,不想再争辩,此刻的徐子杰笑得太不正经,陌生得让我有点害怕。
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双肘撑在我的两侧,眼光中流动着奇特的光彩。
“你干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交往以来搂抱亲吻不是没有,但此刻空中躁动的气流带着特别的味道,像是……属于情欲的味道。
“我要好好拷问你。”徐子杰低下头,细碎的吻落在我的眉眼间,“你喜欢我多久了?”
我侧过头,避开他凑得太近的气息,脸一直红到耳根,不知是为他的问题,还是此刻暧昧的气氛。
这样的问题,教人怎么回答?
“不回答?那就接受惩罚。”
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落在我的唇瓣,几乎榨干我肺部所有的空气。
徐子杰离开我的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还不快回答?”
“高中一年级……”我轻喘着老实交代,怕了这样的惩罚。
“噢……你不乖!你暗恋我!”
我红着脸瞪他一眼,这么皮厚,非要拆穿我不可吗?
“那……你和承业分手时,说喜欢了别人,那个别人……是我,不是章克浩?
那么久以前的事,还要拿来问,真小气!我红着脸躲过他探向我腰侧的手,点头。
“真乖,奖赏你个吻。”笑得那么得意,我真后悔告诉他实话。
我转头避开。惩罚和奖赏都要吻?色狼!!
理由一直被他吃得这么死死的,我反问:“轮到我提问了吧?你喜欢我多久了?”
“现在是我在拷问你,你不能提问。”徐子杰瞪我一眼,补充道,“不准躲!”
威胁着我,徐子杰的唇准确地擒住我的唇瓣,唇舌缠绵,热烈程度前所未有,我闭上眼,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晕眩。
一吻过后,气息和眼神全纠缠在一起,除了暧昧的轻喘,房间里静可闻针。
无赖加混蛋!我在心底暗骂。凭什么只准他问不准我问?居然还不准躲!
我盯着徐子杰白皙的脖子,恶作剧地将贴上嘴唇,我突然的主动让他身体猛地一震,趁着他不知是陶醉还是错愕得浑身僵直的片刻,我狠狠地咬了下去。
徐子杰低哼一声。
我满意地看着他白皙的脖子上淡淡的粉色齿痕。哼!谁让这家伙有张漂亮得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帅脸,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女生拜倒在他脚下,给他烙上一个“私人物品”的标记才好让那些后援团知难而退。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徐子杰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出奇的低沉沙哑。
我按住他不知何时已探入我衣下的不安分的手。不会吧?我没打算玩火。难道真要就此被他吃干抹净?
在我惊慌不定的瞬间,徐子杰突然跳起,扬长而去。
“你去哪里?”我对着他的背影问。
“洗澡!”没好气的声音扔下一句。
洗澡?冷水澡?
我衣冠不整地半躺在沙发上,偷偷傻笑。
向来冷静自持的徐子杰也有失控的时候?这让我的小小虚荣心大大地被满足了一把。
“我头痛……”我苦着张脸对徐子杰抱怨。
F大和J大位于城市的两端,如果不是刻意安排,我们四人平时很难遇到。自从我和徐子杰开始交往,我就开始逃避在母校路口的冷饮店每两星期一次的见面聚会。
徐子杰斜睨着我:“上次是牙痛,这次是头痛?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瞒不过去,我只好老实招认:“我……不想去嘛。”
“怕见承业?”
“明知故问……”我小声嘀咕。
想到当初我向唐承业提出分手时说过的话,我就不能克制地脸上发烧。本来有个章克浩的小插曲,可以蒙混过关,现在我和徐子杰正式交往,以唐承业的聪明怎可能猜不到我当时所喜欢的其实是徐子杰?要我去见唐承业,还不如要我去撞墙!
徐子杰低下头,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吧,我就再帮你混一次。”
难道他见到唐承业都不会尴尬?有时我真觉得徐子杰其实脸皮超厚。
我拽着徐子杰的衣袖:“你……会不会告诉他们,我们在……交往的事?”
他给我个含义深远的笑:“你希望我说,还是不说?”
废话!以他的聪明难道还猜不透我的想法?我狠狠地白他一眼。
徐子杰轻抚我的脸颊:“我和承业之间,没有秘密。”
没有秘密?没有秘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已坦白招供?我急得快抓狂,偏偏徐子杰就此扔下我,参加聚会去了。
完了、完了……我更没脸见唐承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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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我机械地去开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最没脸见的唐承业居然就站在我的房门外!热血涌上面颊,我差点直接摔上房门。
“喂!”徐子杰一个箭步冲进门,按住我试图摔上房门的手,“鸵鸟!”
“徐子杰!!!”我恨恨地从牙缝中吐出这三个字。
他还有脸说我是鸵鸟?!
“是我自己吵着要来的。”唐承业的脸上依然是招牌的温和笑容。
所谓一物降一物,唐承业永远是我的软肋,只消一个和煦如暖阳的笑容就把我的怒火全部发回原籍。
他们在客厅坐定,我从厨房端出咖啡。
“黑咖啡?”唐逸凡瞪着手中纸杯里的咖啡。
我耸耸肩:“不好意思,只有这个。”
不知不觉我的口味也被徐子杰同化,厨房除了哥伦比亚黑咖啡,连奶精都没有,只能委屈唐逸凡的快餐口味来将就我们。
“那为什么我们只有一次性纸杯?!”这个唐逸凡还真是诸多挑剔。
“这对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所以你只能用纸杯!”
“噗——”我口中的咖啡险些全部喷出,咳个不停,脸上一片通红。
定情信物?这么恶俗的词也真亏他说得出口!真该把徐子杰那张狐狸皮剥下来,好好量量到底有多厚!
“真想不到,承业和子杰居然会先后栽在你的手上。”唐逸凡以戏谑的眼光上下打量我,“真应该对你重新估量。”
我对不起唐承业,我理亏!所以我只能咬着牙隐忍唐逸凡这个小人落井下石。
“佳宁为子杰甩了我,我的自尊心至少还能勉强接受。”唐承业笑得云淡风清。
我暗地赏徐子杰一个大白眼,这个家伙果然全部坦白招供。现在这个新欢旧爱的桥段比当初章克浩的还老套!我真恨不得学鸵鸟挖个洞把头埋进去。
“子杰啊,你看看她,没上没下,没前没后,你真的不要重新考虑?”唐逸凡这个大嘴巴永远这么没口德,如果手里有针线我真会当场拿他的上下嘴唇练女红。
“你那个好像也没上没下没前没后的吧,你要不要也重新考虑?”徐子杰冲着唐逸凡坏笑。
嗯?好像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总算听到一点有趣的话题,我猛抬起头,意外地看到唐逸凡居然满脸通红。
“逸凡最近踢到铁板。”徐子杰在我耳边轻声解释。
唐逸凡唐大帅哥也会踢到铁板?我两眼放光,几乎要拍手叫好。这世上难道还有女生能敌得住他那双会放电的桃花眼?上帝和女娲造物果然都是遵循“一物降一物”的原理的。
“是谁?是谁?”我急着追问。
唐承业冲我笑笑,说:“你也认识……”
“不准说!!!”唐逸凡气急败坏地打断唐承业,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快说快说!”我连忙催促。这个时候再不落井下石,天下就没有所谓“一报还一报”了。
唐承业好笑地看看急得跳脚的唐逸凡,不动声色地吐出三个字:“自己猜。”
自己猜?!我也认识的?难道是考入J大的高中校友?我们以前高中里有那么有个性的女生吗?
喂喂!范围太大啦,可不可以再给点提示?
挂钟的指针指向十点,徐子杰附在我的耳边,湿热的气息让我的耳根一阵躁动:“我今天留下来不走了,好吗?”
我愣了三秒,才领会他话里的含义,一阵红晕浮上我的脸。
过速的心跳在催促我点头,可理智却在拼命拉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懂得珍惜,我害怕。
徐子杰轻轻地叹息,蜻蜓点水的吻拂过我的嘴唇,站起身离开。
我拉住他的手,“你……”留下来。
后半句险些脱口而出,牙齿重重的磕在舌头上,痛得我直皱眉,——感情总是比理智先叛变妥协。
“你……回答我个问题。”我红着脸改口。
“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这个问题在我心中盘旋了太久,想不出答案令我惶恐,害怕徐子杰只是一时冲昏头脑,害怕一切只是我的好梦一场。
“我不记得了……”
敷衍我!我愤愤地瞪着他。他在我面前永远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形象,和这样的天之骄子交往,注定凡事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只记得,我喜欢你时,你身边从来都不缺男友……”徐子杰低沉轻柔的声音,重重撞击我的心。
从唐承业到章克浩,我高中里的两段浪漫史全是一笔糊涂帐,自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是徐子杰。
十指交叉,双手相握,我们的掌心熨贴着彼此,心跳的脉动呼应着彼此,我在他流动着琉璃般光彩的目光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定义——你暗恋的那个人也喜欢着你,即使已经时过境迁,仍让我的心忍不住悸动、雀跃。
徐子杰依依不舍地放开我的手:“我走了。”
难道还要我明白告诉他这之间条件与假设的关系?!气氛这么好的时候,居然要走……
“智商高情商低的笨蛋……”我以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嘀咕。
徐子杰猛地回头:“骂我笨蛋?!”一个转身,把我扑到在沙发,他的舌描绘着我的唇廓:“我回答了问题,是不是该有奖励?”
我的脸红得发烫。早该知道聪明如他又怎会突然变笨?
徐子杰扮猪吃老虎,而我,快成为他的大餐……
狭窄的单人床挤着两个人,他的手臂紧紧缠着我的腰。
我拿起空空的小塑胶袋,恶狠狠地指控:“你!!!你根本蓄谋已久!”连安全套都随身带!
他握住我的手:“有预谋总好过仓促上阵。不想你受伤害,我是学医的,更该比别人多份责任心。”
激情尚未褪色的脸上又染上新的红晕,即使已经上到本垒,面对徐子杰的直白,我还是会脸红。我懵懵懂懂被他盗垒成功,自己都忘了要保护自己,幸好有个学医的男友懂得作好事先准备。
我枕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佳宁……告诉我你的心事。”
“我……有什么心事?”我一愣,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
“你爸爸……”
我如同被电击般跳起,可他的手臂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