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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鹰没说话。
“若不应诺,我心不安。”米熙想想,觉得自己很难为陈鹰。他都没有见过婆婆,都不知道发生什么,怎么帮她找呢?而且茫茫人海,这事确是很难的。她咬了咬唇,低了头。
陈鹰盯着她着,盯着盯着,叹了口气,拍拍沙发:“坐吧。没人让你罚站。”
米熙端庄地走到沙发边,位置离陈鹰有两个身位远,然后端正地坐下了。
陈鹰问她:“手机呢?”
米熙认真答:“待我夺了钱袋子回来,也曾想给叔叔打个手机,可是一摸口袋,竟是没有了。可我出门时,确是听了叔叔的吩咐,将手机带上了。”
“你蹦来跳去,又是踹树,又是踩车子,又是翻墙的,口袋这么浅,手机能不掉吗?”吴浩那边的人之前已经把视频发他手机上让他看了,加上网上的那些留言、冯欣的描述,他都不需要动到脑子就能猜到她这一路追贼是个什么场景。
米熙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
陈鹰伸手:“钱呢?”
米熙又眨眨眼睛:“这是婆婆的。”
陈鹰顿时黑线:“我会贪她这点钱吗?”
米熙只说:“要还给婆婆的。”
“我已经还了。”陈鹰没好气。“不对,我已经垫资了。所以现在你手上这钱是我的。”
米熙皱着眉头,又茫然了。啥垫资?为啥这钱就是他的了?
陈鹰实在是没脾气,他很没形象地摊在沙发上。“我很想好好说说你的。不过我累了,我还没耐心,等你程叔叔苏婶婶来。”
“好的。”米熙点头。
还好的。陈鹰捏捏眉心,他真的不是在跟她商量好吗?
等了二十多分钟,屋内安保对讲铃响了,是小区门口的保安,说陈鹰有访客,姓程。陈鹰应了话,让放进来,心里有着一种救星驾到的感觉。几分钟后,程江翌和苏小培带着几个外卖饭盒来了。进了门,米熙很礼貌地冲二人行了礼,唤了“叔叔”,“婶婶”。
程江翌笑着应了,扬扬眉看向陈鹰,陈鹰摆摆手,一脸无奈:“教过她不要这样了。”
“慢慢来嘛。”苏小培安慰。
米熙知道他们说什么,辩道:“若不施礼,手便不知往何处摆了。”
“嗯。”苏小培点头,“我知道的。”跟她当初反着来,她完全能理解。
苏小培陪着米熙聊,陈鹰把程江翌拉一边,说了说情况,然后道:“你们来跟她说吧。我不行了。”
“二少你真出息。”
“谢谢夸奖。”陈鹰饿死,懒得跟程江翌贫嘴,先奔饭桌拆了餐盒吃饭。程江翌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要告诉米熙在这里不能随便动拳脚这事不难,可是要说明白为什么她见义勇为这种简单的事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以及什么网络、隐私等等,程江翌想想,脑袋大。
苏小培那边也让米熙去吃饭,并且用眼神谴责了没招呼米熙自己趴桌上先吃的陈鹰。米熙这小姑娘很敏感,陈鹰这样不体贴,米熙是会有感觉的,万一她觉得自己不受欢迎,肯定会很难过。苏小培看了看,米熙端正坐在餐桌前,默默开吃,确实比较拘谨。
苏小培有些心疼,身无分文,没有亲人朋友,独自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是什么感受她很清楚。但她经历这种事的时候年纪比米熙大了十岁,又在职场里混过多年,对古代也有个一知半解。而米熙只是个小姑娘,在家里当着小姐,没经过苦,没受过罪,被人捧在掌心照顾大。现在家破人亡,而她来到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
苏小培看了一眼程江翌,其实当月老2238号出现,告诉她和程江翌会有这么一个小姑娘要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小姑娘应该由她照顾。但2238号却说,她并不在红线选择的范围之内。他也想帮小姑娘早点适应这里,早日绑上红线,所以他得听从红线系统的指示,不能把她交给她。
程江翌冲苏小培招招手,把她叫到一边,两个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商量这扫盲科普课程该怎么开展。虽然当不成监护人,但好在这监护人是自己人,他们帮起忙来也方便。
一边在吃饭,一边在备课,这时候门铃响,陈鹰知道是吴浩来了。只有小区住户或是住户常来常往的熟人,大门保安认得脸才会放进来。
打开门,果然是吴浩,他看到米熙眼睛一亮,哎呦,还真是小美人啊。
陈鹰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米熙看有外人来,擦了嘴,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招呼了一声:“见过叔叔。”
吴浩一愣,下意识地摆手:“免礼免礼。”
陈鹰、程江翌和苏小培均满意点头,嗯嗯,米熙有进步,这回没弯腰施礼了,虽然两只胳膊放在身体两边略微僵硬了些,但也是进步,值得表扬。米熙看看大家,觉得有些高兴。这小小的肯定都能让她很是开怀。
吴浩凑到陈鹰耳边:“山里来的姑娘就是懂礼貌啊。”但好像哪里不对。
“嗯。”陈鹰点头。
“等等。”吴浩转头向米熙,他想起哪里不对了。“我是哥哥!”凭什么叫叔叔啊,他很老吗?他不老啊!
“滚。”陈鹰瞪一眼过去,把吴浩拎一边。
程江翌也及时教育米熙:“不用理他,就是叔叔。”凭什么他要比他辈分年轻啊,他也不高兴老啊。
“哇靠,你们不能这样。”吴浩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你们憋屈不能带着我一起憋屈啊。没人理他,陈鹰把他抓到阳台去一起抽烟,留下地方给程江翌和苏小培给米熙上课。
这熊孩子,不教明白不行!
吴浩吞云吐雾了好几口,透过落地窗看着一脸严肃认真听“叔叔”“婶婶”说话的米熙,问:“她哪冒出来的?”
“山里。”
“哪座山?”
“深山。”
“切。”吴浩白陈鹰一眼。
“其实是天上掉的。”
“滚。”
“真的。”陈鹰忽然发现自己是白痴,天上掉个人给他,他却没问清楚。那什么,她不是在那边死了吗?就算世上真有魂魄,那她现在这个躯体是怎么回事?不会真跟终结者一样,其实里面是金属机械构造吧?不对,她还睡觉吃饭的,应该不是金属人。
陈鹰按灭烟头,觉得他也应该接受一下扫盲课。
这头吴浩在接电话,说了几句后挂了。跟陈鹰道:“事情还没有完,你们还是谨慎些,暂时别让她出门了。我想让小雯也来认认脸,再出什么状况米熙认得小雯也方便些。可刚才小雯打过来,说有个记者在附近办事,她前头转悠找米熙的时候被那人看见了,那记者认得她,就问她有什么新料,在做什么,她搪塞过去。可现在她开车过来,快到你小区门口的时候发现那记者开车跟踪她,她不敢进来,直接从门口开过去了。”
陈鹰转头看了看楼下,从他这户的角度看不到小区大门。他知道吴浩的意思,希望不要再有什么麻烦了吧。当叔叔是很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0102修)
第16章
米熙与苏小培程江翌的谈话不到一个小时。
期间陈鹰躲在阳台跟吴浩抽完了两支烟,喝了一杯咖啡。之后吴浩接了个电话,那个被曝负面新闻的小艺人凌熙然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声明,声明自己当日是被朋友叫去一起庆生,并不了解那个地方是所谓“鸭店”,她说自认品行端正,也深知艺人名声的重要,绝不会这么没脑子干出这种傻事,跑到那种地方给记者拍个正着。因她受人之邀,这么巧又碰上记者,事情里不排除有其它隐情,她也保留对中伤她名誉的人和媒体采取法律手段的权力。
吴浩听了这事大怒,用手机上了网看了那声明,立马拨电话给凌熙然,凌熙然关机中。吴浩骂了句粗话,又拨给凌熙然的经纪人饼哥。
“怎么回事?她发了声明。你同意的?为什么不报给我们审?我告诉过你,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所有未经我小组过目过的东西都不许公开发表,她要去哪里,她要说的话,她要穿的衣服,没有我们确认过统统都不许在媒体上出现,你们现在什么意思?不能出门给记者拍了太寂寞了是吗?发什么微博?你们觉得再不说话就会被当作默认有损形象不好补救?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觉得呢?”
陈鹰一边耳朵听着吴浩跟人吵架,一边透过落地窗看着米熙乖乖听苏小培讲话的样子。不知道苏小培跟她说了什么,她点了点头。然后苏小培摸摸她脑袋,把她抱进怀里。陈鹰注意到米熙身体并没有很放松,即使是同性的安抚拥抱,也并没有让她放下所有防备。也许她不是防备,她只是不自在。
陈鹰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对这小姑娘来说,也确实太不容易。幸好隔了三条街拐了几个路口几个弯道她还能找回家来。陈鹰这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才放下心来,幸好她认路。
笨姑娘,连娇都不会撒。换了别人,先别管对错,光是在门口站了几小时就够哭一阵子了。她哭也不哭,却为弄丢了冯姐惭愧,为找不到老婆婆还钱焦急难过。说话硬梆梆的,真是笨姑娘啊。
陈鹰觉得自己的心又软了,好吧,也怪他,他是没什么耐心。但她什么都不懂,真的让人头疼。
吴浩这边电话里还在骂:“他家为什么敢这么曝,你他。妈。的给老子听着,他家手上肯定还有料,就等着你们发什么声明做什么澄清,这样他们再发第二波照片甚至视频或者别的,这样打起脸来料才会够猛,普通照片都会变得另有含意,你们犯傻非要配合一下,你等着看明天的娱乐新闻吧。我让你们别急,跟你们说了让我们先处理,摸清楚他们后面还有什么准备没有。他家一直跟我们不对付,老爷子不给面子这仇他们记着呢。能拍到那天出入鸭店的照片就证明他们一直盯着,妈痹的不然就这么巧吗,前面还不知盯了多久,你家那个凌熙然肯定还有什么事被拍到了。哈,你听她说没有,说谎的我见多了,不少她这一个。那天开会我就说了,有什么最好跟我说清楚。”
对方也不知在说什么,吴浩皱着眉头在听,陈鹰却没兴趣了,这种烂事也亏得是吴浩,换了他真的是电话一甩滚他。妈。的蛋,自己作死就去死吧。所以他不喜欢上这种班,他更喜欢爬山冲浪露营喝酒吃肉,当然人生有许多不喜欢的事也得去做,他不过是众生中的一员,所以这种的生活工作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像米熙,她应该很不喜欢这里,但她就在这里。
陈鹰推开阳台门进去,从厨房拐进了客厅。听见米熙正与程江翌说:“要说最有名气的铸匠,那是一位叫季家文的大师,他是大名鼎鼎的玄青派十八爷,是师叔祖辈份的人了,更有神手匠师的威名。他收了许多弟子,还有徒孙在我父亲军中干活呢,说了许多故事与我听。”
原来他们没在上课啊,陈鹰想着,不过还真是比他会聊天,能让米熙说起家乡往事,这也是哄她融入集体,培养信任感的方法吧。
“那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白玉郎的,他是武林大家白家庄的人。”程江翌问着,苏小培抬眼看到陈鹰了,起来拉他到另一边。陈鹰一边跟着苏小培走,一边听见米熙兴奋的声音:“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御剑神捕。听说他与十八爷是好友,十八爷说他更该使剑,还亲手为他铸了把神剑,从此白捕头便换了使剑,也就从他开始,衙门捕快不再只给佩刀,而是佩刀使剑端看个人习惯。我是不太爱刀啊剑啊,我喜欢使枪,那运着力来才是顺手。”
陈鹰撇着眉头,侧着耳朵听着程江翌陪着米熙开始讨论起十八般武器。他头又开始疼,好想揉额角,可是苏小培正严肃看着他,他也只好认真严肃很端正。
“陈鹰,刚才我们把情况都与米熙说了,她知道冯欣和老婆婆在医院都没事了,也能理解你为什么生气,也大概明白如果她走丢了或是行为举止太特别引人注目后造成的后果。”
“嗯,大概是有多大概?”
“就是小孩子因为听大人说过而了解被开水烫到会痛但是没有被烫过所以还不知道这个痛是多痛的那种大概。”
“了解。”这个解释真是够大概的。
“她很没有安全感。”
“这个我理解,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有心软一下下。不过只是一下下而已,把时间说长了他是不承认的。
“我有几个建议,你教她功课的时候不要太急切,不要想着她一下就能学会或是明白。对她来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与她从前的认知不同,而她从前学习了十七八年,脑子里有完整的知识和认知体系,所以重新了解和认识,并不容易。她会下意识地排斥和抗拒,这是比小孩子更难教的地方。当然好处在于,她有比小孩子更强的理解力,也更能自制,会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