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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没检查过吗?!”
“可是刚才编辑检查时没说什么遗漏啊,我记得是已经上色了,不是老师上的吗?那是……谁上的?”
大家面面相觑。
“不是我,我一直在忙着扫描。”
“不是我,我也在忙着核对背景有没有问题。”
“更不是我啦,我根本都没碰过彩色墨水……”
“那是……”
我顿时清醒过来,脸色惨白,咬住自己的手指——这~~~~~下~~~~~惨~~~~~啦~~~~~!
正准备趁他们不注意时从门口溜出去,背后就被四只大手一起抓住了……哭,天上的妈妈呀,你这次一定要救我啊!
“死兼职生!谁准许你给彩稿上色的!就你那门外汉的技术,你是要毁了老师的稿啊!!”
“对不起!”我几乎是本能地哀号起来。
“别管他了,赶快把扫描的底稿打开看看!你们打电话叫编辑把稿送回来,要是直接拿去印刷厂就完了!”
“谁准你碰老师的彩稿的!刊头彩稿是很重要的,你是要毁了老师的一世英名啊!”
绑架犯们将我团团围住,以防我逃跑,玉哥那张本来就熬了好几个通宵的暴躁面孔更是恐怖万分,我看都不敢看一眼,只等待众人将我枪毙处刑。
当电脑图片打开,啊,果然是我乱画的那幅!完了!一定会被分尸的!一定……嗯?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愣住了?这张图真的这么糟糕,看得大家都吓呆了?唉,我就说我不是来兼职当漫画助手的嘛,我从小到大根本就没学过绘画,我怎会这些呢……
“我操!”玉哥转过头,用奇异的表情看着我:“岚,这张图真的是你上色的?”
“对不起……”我现在充分体验到试验小白鼠的恐惧与泪水:“因为……因为……不知道谁突然扔给我,说要上色……我问了半天,可是根本都没人理我,我……我只好自己翻杂志前几期,摹仿玉哥的色彩来画了……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真是吓得头脑不清了,玉哥如果是听到解释就会放过我的人,他还是玉哥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恐惧着的分尸死刑并没有来到,反而众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纷纷捡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着哈欠离开了。当房间就剩下玉哥和我时,场面只有更尴尬而已。
要和这个玉哥独处,实在是太危险了(虽然此时他刚赶完稿比较累,但我认为是绝对不能以“常人”标准来考虑玉哥的行动模式),为了打破尴尬,我“嘿嘿”笑了两声:“玉哥,你……饿了吧,我做点儿宵夜给你吃?”拜托,希望你吃了宵夜,就不要拿我当宵夜吃了!
玉哥反而拿起件外套:“你也累了,不要做宵夜了,老子请你去外面吃吧。”
虽然我很想说“既然累了就让我回去睡觉吧”,但当触到玉哥黑暗系的眼神时,我——彻底输了,不敢作出任何反抗。(我面对玉哥时怎么总是特别胆弱啊)
我颤瑟地跟在玉哥后面,来到一间24小时营业的家庭式餐厅,玉哥点了几个菜,慢慢吃着,我也不敢催,终于亲身体验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吃完饭,玉哥才开腔:“我操!今天你做助手的钱,老子回头收到稿费就给你。但是,你小子先老实回答我!”
“是!”我条件反射地回应,感觉自己比受过军事训练的士兵还迅速。
“你真的是第一次画漫画吗?”
啊?
我心虚地看着玉哥,他居然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之前我错手打了他的事儿?果然是因为——那张图的问题更严重啊!刚才只是判死缓,现在终于要处刑了:“……玉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操!老子又没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好可怕啊!我小声地回答:“我没学过绘画,因为……你也知道,这些都比较贵嘛。不过我小学的时候有参加过课外活动小组,因为,那个不用钱……但后来除了学校的美术课就没再画过了。”
玉哥的眼神好危险,直盯着我好久,才慢慢吐出一句:“岚,你想不想学绘画?”
“嗯?”
玉哥捏熄了手里的烟:“不一定是漫画,而是去学正规的绘画,从基础开始。”
“啊?”
“岚,你以为你那张图画得很差吗?没错,笔法粗糙,有些地方颜色用得也有点儿脏,但你掩饰得很好。只是看过我之前画的彩稿,却能把我的用色方法学了八九成……”第一次见到玉哥也有严肃认真的表情,除了要上我以外:“你的色彩感觉非常好。你第一次画漫画,只参考漫画杂志上别人的画,就把点画、效果线都画得很好,网纸也贴得很不错,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玉哥的话,让我很意外。
我忽然想起,小学一年纪第一次参加课外小组时,老师叫我们每个人画自己喜欢的东西。我记得男孩子们都画什么超人战怪兽、机器人之类的,女孩子们则都是美少女战士或者公主那些。
而我,画的是妈妈。
辅导老师看到我的画时,也问过我:你是不是之前学过绘画?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了,只记得晚上回到家,我把那张画送给妈妈时,妈妈眼里有些湿湿地,将我搂在怀里。
妈妈去世后,我在遗物中找到了那张画,已经是十年前的画了,却依然保存完好,那样珍惜地,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盒子里,怕有丝毫损坏。
而我,现在也同样珍惜地保存着。
吃完宵夜后,我把那张画找了出来给玉哥看。向来暴躁的玉哥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皱着眉头一直仔细看。
“真的……是你小学一年纪画的?我操!真是太浪费了!”玉哥将画纸扔回给我,猛力抽着手中的烟:“你小子赶快去学美术吧!这么好的天份真是……操!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老师都是猪头啊,没一个人告诉你吗?!”
我摇摇头。
“还是说你小子自己不喜欢绘画?”
不喜欢?
我拿起手中的那张画,当年妈妈眼中的泪就会浮现,也许,妈妈是早知道我有这个天份,可是家里却没有那个钱让我去学习。
不过,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虽然像吐血似地地狱赶稿,每个人都神经兮兮,打仗般浴血奋战到几乎要死人,可今天和玉哥以及大家共同努力地感觉却出乎意料外的开心。
——请问……什么是点画?
跟读书背公式时不一样,虽然同样是窝在桌子前。
却是叫人心旷神怡。
非常家庭 正文 第九章(1)
章节字数:3685 更新时间:07…09…25 21:32
我从没学过绘画。
不过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家里的柜子和墙壁,都留有小时候涂鸦的痕迹。妈妈总是不舍得擦掉,一个人看着看着,似乎就能掉下眼泪。上高中开始打工后,我每天都被读书兼职排得满满,连好好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便逐渐遗忘了什么所谓的喜好。
可妈妈依然坚持,再苦也要让我读完高中,希望我能念大学。
就在高中毕业前,家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然后,我就到了一个新的家,没有妈妈,没有爸爸,却有五个比外星人还怪异的哥哥。
课间时间,班长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后,就像小狗扑骨头般蹦到我桌旁:“姜原岚,你……你报考了美术学院?”
“嗯。”我从化学习题集中点点头。
“不会吧?”我身后顿时一群惊讶得喊叫:“你会绘画吗?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啊?”
我翻翻白眼。废话,以前你们根本避我如SARS病毒,连屁都没放过一个,如何提啊!
忘记说了,自从言深景没再欺负我反而变得异常巴结我后,群众就没再将我单独“隔离”起来了。我依然没弄清楚,明明每个人都在考前备战中,怎么大家就能第一时间掌握到各阶层的任何风吹草动呢?(果然只有我是超常迟钝份子啊)
我摇摇头:“我是没学过,只是……应该是喜欢吧。”
“只是喜欢就轻易决定大学?姜原岚,你知道高考和大学对我们人生的重要性吗?”班长的表情严重到好像在讨论核武器的存亡问题。
我确实是突发奇想的。只是因为周末帮玉哥做了一天漫画助手,突然发现自己也满喜欢绘画的,便决定报考了。可是……我实在挠破脑袋都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更喜欢的了,都怪沁哥跟我说什么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反正我的成绩只属中等,美院分数线较低,应该可以轻松过线吧。
我比较担心地反而是专业考试。就算那个甚少称赞人的玉哥跟我吼我多有天份,我始终是个从未受过任何专业培训的业余者。听说美院的专业考试要求相当高,要考进去难度还不小。
所以做了这个决定后,我主动拜托玉哥教我基础绘画技巧,来应付考试。
恐怖大魔王倒是答应了,可没想到他居然扔了几本素描色彩的书叫我临摹,自己就跑去乐队练习了。依然没摆脱苦命阿信命运的我,就一遍遍地反复又反复画着那几张相同的画,足足画了十一次!因为——每次画完,玉哥就暴燥地将我所有的画稿全部撕烂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快频临暴走的边缘了,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画家最后都走上自杀或者发疯的末路,我敢肯定他们以前一定也画过达芬奇的鸡蛋!(就是那个一只鸡蛋画了N年的著名白痴!)
当我画了同一幅画第十二次时,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胜负荷,坚决不愿意再看那幅画一眼了。到了这地步,玉哥才终于放过了频死的我,不用我再画这一张图了。(他要再叫我画,我就只能疯到放自己去咬他了)
但——这位哥哥,虽然我看起来一幅无力反抗的小受样子,你也别真把我当猪头啊——你怎么又翻到另一幅画,又叫我一遍遍的临摹啊!
哭!你这不存心想折磨死我嘛!
(他该不会要我把整本书里每一幅画都临摹十几次吧?那我还宁愿他强暴死我算了)
只是一想起当年妈妈看着我送给她那幅画时的表情,我就不舍得放弃。(我是很单纯的人,当然,也是很单蠢的)
如果可以,我只是希望……有一天,能用我的记忆,将妈妈那时候的表情重新画出来。
班上同学们固然对我的选择非常惊讶,却有一声清脆的欢喜翻越人群爬近来:“真的?你也报考了美学?哇~~~那如果我们都考上了,就是同学了!”
我还未回过头,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就拉起我,居然在课室里转起圈儿来:“太好了!太好了!我还担心就我一个人去考,都是陌生面孔啊!”
这女生?这个拉着我的女生……好像……有点儿眼熟?
大眼睛,尖鼻子,小嘴巴,可爱的短发……对了,她不是我们班的班花吗?我记得好像也是我们全年纪男生眼中最可爱的女生第一名啊……她……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拉住我的手啊?还笑得跟在吃糖似的?(糟糕,我有点儿晕头了)
鉴于以往在这间学校三年来黑暗不堪回忆的高中生涯,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么幸运的事儿会落在我头上!就在我被她转得头昏脑涨以为自己坐上了旋转咖啡杯时,上课铃响了。
“干什么!都上课了,还在这里玩?!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老师一声怒吼,吓得她松开了手,朝我吐吐舌头,忙跑回到后面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老师在讲台上第六十万次反复强调高考注意事项,坐我背后的男生突然奸笑着扔过来一张纸条。我疑惑地打开,里面居然写着:“放学时一起走吧?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署名是:“林雅素”。
神啊!你不就是在高中的前两年八个月给了我一段黑暗恐怖的白色统治高中生活嘛!也不用临到最后来如此厚重地来补偿我吧!
我兴奋地跳起来几乎想狼嚎几声!但在看到老师锐利地目光射向我时,未免死后还要麻烦诸位忙碌于高考的同学们抽空帮我挖个坑埋起来,我还是“咳咳”两声灰头灰脑地坐下了,继续听法西斯主义派来的传教士训话。
来到这学校三年,这是第一次在所有男同学的羡慕眼光中离开学校。雅素住在西面,离学校不远,我决定要像个男人(是绝对、坚决、肯定不是当小受的那种男人)一样送她回家。雅素果然是超级可爱的女孩,我光看她的笑容就几乎要醉死在夕阳里了。
“原来岚你以前没学过绘画啊?那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考美术学院呢……啊,对不起,顺口就叫了你的名字。”她又吐舌头了,果然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