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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侍女听到她的话,皆动作一慢,下一秒,就像没有听到那样忙开了。
银钏满面通红看着步摇,不知是羞愤还是恼怒。
“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可你们不要忘了,大小姐无论如何都是小姐,有老夫人撑腰,而我们说难听了,不过区区奴才,还轮不到我们对大小姐不敬!”步摇疾言厉色呵斥道,“而你们又做了些什么?任三小姐来砸了一屋子东西,你们看大小姐好欺负,可曾想过这颐心园是老夫人而不是大小姐的?”
银钏与其他侍女才想起了这茬,可为时已晚,只听步摇不带一丝感情道:“我会将这一切如实禀告,你们还是想想等会儿华胜、柳妈她们与老夫人回来了后要怎么解释吧!”
看到这些人面色如土,颓丧欲泣的样子,步摇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有种报了仇的畅快与不甘——
你们借大小姐来巴结三小姐这种阴损手段都能够想到,有此结局着实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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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嬷嬷出计策,一波接一波
readx; 容兰华屈辱与不甘地回到蓝芩溪的住处‘丹华院’,在看到侍立在院门口的熟悉人影时,终于忍不住边哭边跑了过去。
蒋嬷嬷先前四下寻找不见容兰华身影,想是应该出去玩了,就特地在门口等着,此时看到容兰华哭着跑回来,又惊又急,扯过她,“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容兰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顾不得回话,蒋嬷嬷见她两只手捂着脸,直觉地拉开她的手,目光一凝,勃然大怒:“是谁做的?”
蒋嬷嬷看到晶莹通红,肿成馒头的两颊,心疼的无以复加,而容兰华听到她的询问,哭得更厉害了,口中模模糊糊地往外吐着音节。
花了好久,蒋嬷嬷才弄明白了前头后尾,心中对容景玉愤恨起来:就算三小姐有错,可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容貌,大小姐的做法也着实太恶毒了!
她一边轻拍着容兰华的后背安慰着,一边越想越气,停下了安慰,愤慨道:“不行,我得将此事说与夫人听,三小姐,嬷嬷定会为您讨一个公道的!”
容兰华听完,眼睛一亮,但更多的是忐忑,口齿不清道:“嬷嬷,此事兰华有错在先,若是让母亲知道,兰华必然少不了一顿责罚。”
兰华非常不安,她恨极了容景玉出手打她,但她更害怕娘的惩罚,她年纪虽小,却已隐隐有察这后宅大院内的那些规则,若她惹娘不高兴的,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蒋嬷嬷却早已想好了要怎么办了,想到从夕雾那里听到的消息,她自信一笑,“三小姐,您只需按照嬷嬷说的去做,绝对不会有事,还能将游春诗会的位置给要过来,您且附耳……”
颐心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纤巧白皙的手腕上收回手,摸了摸胡子,陷入了沉思。
一旁,一直关注着这方的容老夫人见状,紧张地问道:“张太医如何,老身女孙可是有事?”
“这倒是没有。”那老者,也就是张太医矢口否决了容老夫人的担忧,道:“贵女孙虽然底子虚浮,但胜在这几年保养的不错,因此只要不得病、不受累、不惊悸,这身体比之常人还要好上三分。”
容老夫人知道若是那么简单,张太医先前就该说话了,所以她静静等待下文。
就见张太医说着,皱起了眉,愁道:“可虚不受补,正如地基未扎便开始搭建屋子,无风无雨尚可,这风雨一来,就如那决堤之水,泛滥成洪。”
“然贵女孙却全无此症状,老夫好奇究竟是何方高人,医术卓绝至此,可谓登峰造极也!”张太医说着,一扫愁容,激动起来,“敢问容老夫人此人可在这容府之内?若不在,还请告知老夫此人姓名与去向,老夫定谨记此情!”
说完,竟是朝容老夫人深深拜了下去。
容老夫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愣住了,她实在没想到一向德高望重的张太医会有如此冒昧的时候。
“张太医这是做什么?还请快快起身!”见人依言照做,容老夫人才放心,接着说:“不是老身不愿说,而是那人乃老身女孙之先生,于前几日堪堪离去,去向不明。”
张太医闻言,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世间之事不可强求,倒也释然,自发说起了容景玉的身体,不再牵扯其他。
“贵女孙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失血有些多了,待醒来好好食补一番,用不着开药。”
容老夫人在意的却不只是这个,她更担心的是容景玉脸上的伤口,需知,当她刚进屋看到那满脸是血的样子,魂都快吓没了。
“太医,老身女孙的伤可是会留下印记?”
张太医斜了她一眼,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其他的伤暂且不说,只是擦破了些,不出意外,等愈合了就什么也看不出了。”
“只这额头伤太深,哪怕涂了膏药,也是少不得留疤的。”张太医想到容景玉是女子,又是世家小姐,多少能体谅到其中之重,安慰道:“容老夫人也不用过度忧心了,这伤口不偏不倚,正巧在这眉心上方一些的位置,女儿家,不都在额间贴花点翠的?贴画上了,不就看不到了。”
“那唤作花钿。”容老夫人忍不住纠正,想到确实如张太医所说,这位置恰巧能够用花钿挡了,心情才轻松了几分,但没持续多久,这轻松就被阴沉所替代——今日这伤恰巧能被花钿遮住,可若是偏上几分呢?!
……
……
容景玉醒来已经是一日后了,她睁眼,清幽如古潭的眼瞳一点一点聚焦,眼前的图像逐渐清晰起来。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屋内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看桌子上热烫的茶水,守在屋内的侍者应该刚离开不久。
察觉到身体对那杯茶水的贪婪,容景玉将皱眉的**压了下去,忽略额间传来的痛楚,四肢疲软、费力地掀开被子走下床,端起杯子快速地小抿了几口才算熄灭了一点体内对于水分的渴求。
就在她躺回床上,想要传唤侍者的时候,透过镂花隔扇,她看到一群人以母亲为首,往她房间走来。
容景玉在其中还发现了容兰华的身影,对方正仰着头,对一旁一个五官端正,但嘴角略薄,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嬷嬷笑着,本该是天真烂漫的感觉,却因为脸上的巴掌印与红肿而变得有些可笑。
已经体会过一次自己这位妹妹“真性情”的容景玉万不会被这副‘纯真可爱’的外表所欺骗,更因为容兰华的存在,容景玉已经认定母亲这群人是来者不善了。
容景玉忍住揉眉心的冲动,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助力后,抛去心中的厌烦,强打起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未知的战斗。
不得不说,景玉的直觉是极其准确的,蓝芩溪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便是来兴师问罪的。
蒋嬷嬷的计策使得大部分错误都被推到了容景玉身上,在众口铄金与容兰华这个活生生的‘证据’之下,蓝芩溪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出门的。这怒气尽管经过一天的消磨,已经差不多去了大半,但还剩下了小半沉淀在心底,不曾退去。
这小半的怒气在蓝芩溪看到容景玉已经醒过来,正头缠纱布靠在拔步床上安静望着她们过来,满脸平静,仿佛早有预料时彻底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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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人走茶水凉,后悔晚来急
readx; 蓝芩溪走到床边,她几个贴身侍女中的瑞香机灵地搬来一个鼓凳,让她坐下,然后又抱来一个给容兰华。
“母亲,三妹妹。”容景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等两人都坐下了,温声道:“景玉身体不适,无法起身相迎,还请恕景玉失礼。”
蓝芩溪专心致志地瞧着容景玉头上的渗着微红的白纱,只觉得刺眼极了,睨了眼手边小女儿的脸,挥退了下人,压着怒气,不满道:“你也知道你身体不适,还与你妹妹起争执,将你妹妹打成这样不说,就连自己也磕破了头,他日要留下疤痕,你说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容景玉听她这话说的古怪,怒意也来的莫名,不顾伤口传来的疼痛,敛眉道:“景玉不明白……”
然而不等她说话,蓝芩溪就打断了她的话,径直道:“兰华是你妹妹,不过失手摔了几件死物,你怎么能够下此狠手?你可知对女儿家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容貌,要是留了疤,你让你妹妹将来怎么办?”
她看着容景玉,颇有微词道:“你可知兰华昨日担心了你一整夜?一直自责自己不该疏忽摔了东西惹你生气,在被打后还脾气上来,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让你为了一个茶壶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看看兰华,再看看你,你有哪一点像姐姐的?”蓝芩溪气得从鼓凳上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道:“你将一件死物看得比你亲生妹妹还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情的孩子,却不想你凉薄如斯!”
“难道柳妈与东涯先生平日里便是如此教你的,让你为一件死物就对你妹妹下这么重的手?”
容景玉原来并没有生气,可听到话的最后开始提到先生,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到,她也上来了两分火气。
这些年来,她的这位母亲来看过她几次?又一共与她待过多久时间?事到临头,却反而要怪罪起那些教导她、抚养她的人?
容景玉讽刺道:“景玉不过是被寄养在祖母处,不被人记起的大小姐罢了,怎比得上有母亲教导的三妹……”
“啪!”
蓝芩溪这一掌来得既快且出人意料,几乎除了她自己,容景玉与容兰华几乎都怔住了。
“放肆!你便是这么对你母亲说话的?”蓝芩溪勃然大怒地指着容景玉,“我就是这几年疏忽了你,可你为人子女,也该体谅父母,而不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容兰华的脑子在这雷霆之怒下终于转过弯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大笑出来。
她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唇角,得意又挑衅地看了容景玉一眼,期待极了容景玉的反应。
容景玉捂着脸,蓝芩溪这一巴掌根本没有留情,直接在她脸上打出了五根鲜明的指印,修剪精致的指甲直接在孩子独有的粉嫩肌肤上留下了五道狰狞的伤痕。
她额头的伤口也在这一巴掌下开裂,艳丽的颜色立时在白色的纱布上晕开一朵又一朵小花,可她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和失了魂一样,一直保持着被打的姿势,不曾转过头,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如浸在水中的黑曜石般的眼珠灰暗一片。
脸上的伤口这时也渗出了一颗颗小血珠,顺着莹白如玉的肌理跌落,留下一道细细的痕迹。
容兰华最初的报复快感在这样的风平浪静下很快就消失殆尽,她恼怒地望着容景玉,发现对方根本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大哭出声或者瑟瑟发抖,反而被打傻了一样,除了最开始用手捂住脸外,就一动不动了,这让她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憋了一肚子气。
蓝芩华斥骂了足足一刻钟,见容景玉一点反应也没有,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伸手去碰,就见容景玉直直地倒了下去。
用来捂着脸的手落在床上,蓝芩溪看到那五条狰狞的爪印,再看纱布上已经血红一片,登时倒退了两步,惶恐地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一群侍候在门外,聊得开心得侍者听到屋内主子惊惶的呼叫,心头一跳,担心出了事,不敢有丝毫逗留地冲到房间,看到倒在床上的容景玉脸上的五道血痕与额头浸透了血的纱布,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夫人。
很快,她们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纷纷害怕地收回了目光,喊大夫的喊大夫,准备水的准备水,在昨日的忙乱后,颐心园又一次陷入了失宁中。
蓝芩溪此时已经慌了神,没有注意到侍女投向她的眼神。先前容景玉的话正戳她的痛楚,以至于让她当场失控,打了其一巴掌,但她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蓝芩溪后悔不已,害怕充斥着她的身躯,四肢僵硬得就像不是她自己的一般,若是容景玉此次出了事,她绝对会受其牵连,声誉地位一落千丈——
就是打杀庶女也是一件引人谩骂‘狠毒’的事,而容景玉是她的亲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