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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细想这为修仪和容府祈福的事怎么会落到容景玉一个孩子身上。
“你就把信给我吧,正巧我要去找祖母说出府的事,你也好少跑一段路。”容兰华装作巧合的样子,大方对那人说道。
送信的人也不怀疑,当下就把信交给了容兰华,连连感谢:“真是多谢三小姐了,劳烦三小姐替我跑这一趟。”容府的园林之大,这一段路怎么也要走上盏茶时间。
容兰华不在意地摇了摇手,两眼弯成了月牙,“顺路而已,没有什么的。”
她的样子灿烂纯真之极,让那送信的人大感不愧是三小姐,和其他人说的一样,善良又没架子,还体贴非常,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送走那满心感动的人,容兰华身边丹华院的侍女潋滟似乎明白过来容兰华的意图,娇笑问道:“三小姐,您难道是想要……?”
容兰华笑得一脸无辜,手上毫不留情地将信撕成了无数碎片,然后将这些撕碎的纸全部塞进了边上一个侍女的嘴里。
那侍女红了眼眶,却不敢哭出来,使劲将嘴里的东西吃下去。
“今日,你们谁都没有看到有信过来。”
容景玉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信被容兰华拦下来了,在等了又一个月都没有收到容府寄过来的钱后,步摇已经死心了,连带四个知情的侍卫都有些心凉。
“还是小姐先见,提前把首饰当了。”步摇放下手中得刺绣,感慨道。
容景玉觉得有异,容府既然决定一年后接她回去,断不会不给她寄钱过来,可事实上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不说银子,他们连铜板都没看到一个。
虽然疑惑,她还是道:“不是我有先见,而是这一来一回日子少说也要一月之久,我们的钱可撑不了这么久。”
她让步摇全去当了,只是她并不清楚这些首饰的价格罢了。她的首饰都是孩子用的,比起正常的小上许多,她以为就算做工精美,用料上乘,也不值太多钱。
可事实上,等她看到步摇带回来的一百五十两金票时,她就有些懊恼了。
只是话既然已经说了,也不能让人又回去把首饰换回来,想着等钱来了,再去不迟,没想到一个月了,容府也没有寄钱回来,这些钱也因此派上了用处。
“可小姐的首饰怕是赎不回来了。”每次想到这一点,步摇都不自觉心情黯然。
不说小时候的首饰可以留到以后用来想念,有哪个世家的大小姐像她家大小姐一样,到了典当首饰过日子的地步?
普通人家的小姐都还有两件首饰傍身,可她家小姐身为堂堂容府的大小姐,却只能用些布带子。
步摇想到这里就难受,也不刺绣了,对容景玉说道:“小姐,咱们的钱过这几个月绰绰有余了,一会儿,步摇就带了钱去赎两件首饰回来。”又问起容景玉要哪几件首饰。
容景玉见她难得说风就是雨的,钱也确实够用,道:“那你将我出生后,祖母给的那件八宝如意璎珞圈,以及父亲的蓝田暖玉万字曲水流云百福配带回来吧,除了这两样,其他首饰没有也没关系。”
步摇点头,这两件首饰也正是她想要赎回来的,除此之外,她还决定了哪些首饰赎回来,哪些就当没有过。
步摇想好后,担心那当铺不守信用,把首饰给卖了,准备了一下就带着侍卫下山去了。
容景玉一个人坐在亭子内,看风起生声,翠竹如波,捉摸起容府不寄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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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匆匆一年过,花落不重来
三个月后,容景玉在云山寺与步摇还有四个侍卫一起过年
容景玉身穿炎色锦缎竖领袄,外罩一件兔毛领锦缎比甲,头发用两根红绸系在两侧,眉心一点朱砂,侧脸看上去就像从年画里走下来的童女。
她转头,右脸上的五道伤疤立刻清晰地显现在人前,在绚烂的焰火下蒙上了一层迷离。方才侧脸带来的美好无忧的气氛登时一散而空,那双比黑夜更深沉,比月下的水波更清泠的眼睛宛如带着无穷尽的魔力,吸纳了所有的喧闹。
“他们四人随我来云山寺,这些日子受苦了,步摇,每人包上一两金子。”
“诶”步摇手脚灵活地从钱匣中拿出了四颗一两重的金裸子,将这金子放到准备好的红纸内包好。
容景玉又说话了:“步摇,你给自己包上二两。”
步摇不动了,皱着一对清秀的眉,说道:“小姐,步摇不要。”
容景玉早知道她会拒绝,笑着道:“我给的东西,容不得你不要,好了,快点拿了,然后将钱发下去吧,这烟火错过了,着实可惜。”
步摇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再推辞,拿好自己的那份,然后揣了四个红包下去了。步摇心里,已经决定要用这二两金子给小姐买几个傀儡。
她知道小姐的聪慧,是看不上那些普通的玩具的,但傀儡这种东西,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有不少喜欢的,还有拿来送礼的,买来给小姐再合适不过。
容景玉不知道步摇准备要给她买玩具的事,她想了一下,准备过会儿下山走一圈。
她是想要买一个面具。
山下。
璟国的除夕,在和家人用完饭后,大多会集体出去逛上一圈。一些人瞅准这个机会,在街边大肆摆摊,为来年的温饱添上一笔。
不说,还当真赚到了不少银子,久而久之摆摊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一种风俗,被取名为除夕集会除夕之会。
容景玉从来没有逛过除夕之会,容府除夕也从不曾出去过,因此她走在人群中,很是好奇地左顾右盼,观察起这除夕之会与其他时候又有什么不同。
事实上,容景玉对于这样的热闹,只接触过一次。
找了很久,容景玉都没有找到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除了摊子上多了许多烟花爆竹之外,大概就是这喜气融融的气氛了吧,仿佛要将天空都融化的热闹。
容景玉在前面走的悠然,却苦了后面五个跟着的人。步摇还好说,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却被人流挤得几乎动弹不得。
容景玉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因为不是花灯节这些节日,所以摊子前的人并不多,都以小孩为主。
摊主见她停下来,乐乐呵呵地问道:“小姑娘要面具吗?”见她身边没有大人,又不像失散的样子,又道:“小姑娘,今天除夕,你要是喜欢,就拿一个吧,叔我不收你钱,挑完赶紧回家,你一个人出来,大人肯定急了。”
摊主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嘀咕这小姑娘长得真是漂亮,比他看到过的所有花,所有景都好看。
可等容景玉转过身,摊主才发现她的脸上有五道鲜明的伤疤,占据了整张右脸,生生破坏了精致到极致,仿佛大家耗尽心血雕琢而出的一件可近日月的绝世之作。
心头一突,不等他惋惜,就见容景玉拿起摊上一个丝绢制成,上面绣了一棵待雪草的四三面具离开了。
摊主定眼一看,本来摆放面具的地方,一两银子正闪耀着冷清的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不等他喊:“给多了。”那身影已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樱花在一季纷落如雪后,重新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雁城没有樱花,云山寺也没有樱花,可容景玉却硬是想到了樱花漫天,纷纷如梦。
她曾经的人生,每一年的此时,都充斥着数之不尽的粉红粉白与粉紫,而如今,只有满山菩提,靡靡佛音。
容景玉插上了一柱香,然后在步摇的催促下下了山。
在一众前来接她回府的人中,容景玉没有看到祖母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吉祥。
吉祥见她的头转了一圈,就知道她在找什么,目光触及容景玉脸上那张面具,心中一叹,上前一步:“老夫人有事绊住了脚,无法前来,特地派老奴来接大小姐回府。”
她怜惜地看着容景玉,“老夫人这也是无可奈何,还请大小姐莫要介意。”
容景玉在没有看到人后,就已经接受了现实,对于吉祥的话,她微微一笑,“祖母让吉祥嬷嬷来接景玉,景玉已经很开心了。”她强调道:“祖母有事,景玉不介意的。”
可如星璀璨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分明是黯然。
容景玉表现的越懂事,吉祥心里就越酸楚。亲眼看大的孩子,如今却成了这样,让吉祥这个跟了老夫人几十年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扭头,不去看这样的场景。
她有些唏嘘地郑重道:“恭请大小姐上车”
跟着来的一群人适时地拜下身子,齐声道:“恭请大小姐上车”
整齐响亮的声音,震住了许多前来上香的香客,容景玉在这些窥探的目光中,在步摇的搀扶下,上了最前面的一辆马车。
华丽的马车在十几个骑着马的侍卫的护送下,飞快地朝山下风驰而去,眨眼就消失在了云山寺前。
留在原地的香客就像被点了播放键,议论起来。
“刚才那是容府的马车吧?真是气派不过容府大小姐怎么不在桐安城待着,反而跑云山寺来了。”
“你不知道吧这容府大小姐来云山寺,据说是为了祈福呢”
“他们桐洲又不是没有寺庙,何必跑到云山寺来,何况祈福怎么要一个孩子来?”
“听说,是因为容府大小姐被毁容了,来云山寺是为了避风头……”一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周围的人惊诧极了,连连询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家先前住在寺里的远房亲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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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桃花依旧在,故往何处寻
颐心园里,一群人正在说说笑笑,这群人里,包括了容老夫人蓝芩溪还有容兰华容水华容韵三个孩子。
几人间气氛和谐,是容景玉在时从未有过的亲近热闹。
正在此时,一个侍者从外面疾步跑了进来,跪在大堂中央,屋内蓦地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侍者,等他说话。
“报大小姐已于方才入城了”那侍者头低的低低的,高亮的声音似乎也染上了一份沉闷,在宽敞温暖的屋子内回绕不绝。
容老夫人听到他的话,眼睛顿时爆出一团精光,挥了挥手。
柳妈从她身后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织锦袋子,对那跪在大堂下人道:“你做的不错,这是老夫人给你的赏赐,还不快谢老夫人”
那人接过袋子,大致摸到了里面有三四块拇指大的硬块,不用掂,那沉沉的分量让他笑开了花,喜不自禁地对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多谢老夫人赏,多谢老夫人赏,小的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容老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不用谢我,这都是你细心办事该得的,只要事情做得好,这赏,有的是”说罢,不再看那人,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侍者喜滋滋地应了声是,又给容老夫人磕了三个头才退了下去。
蓝芩溪见他这副机灵的样子,笑着对容老夫人道:“不愧是娘找来做事的人,事情做得好,人也知趣机灵的紧,不像我院内的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两个都要我说一句才跟着做一句。”
容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纹丝不动:“这样的人才好,木是木了点,却不会有旁的心思,至少能把事给办稳妥了。”
她似乎不愿再多说,起身,柳妈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就见她望着容府大门的方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年多没有见面,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说到容景玉,她脸上多出了一缕怅然:“当初特地选了云山寺,就是为了让她过的舒服些。可云山寺再好也是寺庙,只要是寺庙,终究是冷清的。这一年来,是我对不住她。”
“娘怎么这么说?娘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景玉素来懂事,不会怪娘的。”蓝芩溪忽略心中看到容老夫人笑容产生的不舒服,细声安慰,那样子,全然就已经遗忘了一年前的事情。
容老夫人并不领情,也许人老了,感情往往会比年轻人柔软,她知道当年的事想要那孩子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比起自己的儿媳,容老夫人心里最多的就是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