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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又是关机。
我懊恼地把手机抛在一边,责备着自己的不争气。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丑在一条清澈的河里快活地游泳。
忽然,一条蜷缩弹跳的大蚯蚓出现在它面前。
然后是另一幕,我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应该是个女人,她把小丑托在手心里,小丑害怕地把头缩在壳里。
“别怕,”女人说,“我喜欢你,跟我做伴吧。”
女人的手很漂亮,指甲修得很干净。
在梦里,我有种很坚定的感觉,女人好看的那双手,应该是异常温暖的。
【4】
早上起来,我给小丑换了干净的水,原先的水纹丝未动过,小丑好久没醒了,安静地躺在棉花堆里,打着它的小呼噜。
上午,我带着两个小孩去心理诊所复诊。
刘医生看到我,说:“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我说:“是啊,最近家里事情多。”
刘医生说:“现在的人,压力都大。”
我笑笑,说:“是啊。”
刘医生看看我,说:“两个孩子还要一会儿,要不,你先去门诊做个我们这里新推出的音乐治疗吧,缓解压力的,现阶段是免费的。”
我说:“我还是在这等吧。”
刘医生说:“没事,给他们看完我也要午休了,我可以带他们去找你。那个疗法挺好的,我们内部人自己也做,你去试试吧。”
我想想,说好吧,又和喜来喜宝说:“你们乖。”
喜来说:“妈妈你去吧,不要钱的。”
我笑笑。
到了门诊大厅,我看到个大的指示牌,上面写着:音乐疗法,试用阶段(免费)。
我走进去,一个小护士抬头看看我,说:“是来做音乐疗法的?”
我点点头。
她指导我填了张表格,内容无非是姓名年龄职业喜好之类。
我一边写,一边问:“填这个干吗?”
她没理我,只对里面叫了声:“王教授,38号!”
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秃顶的老头应该就是王教授,戴了副眼镜,看起来挺有学问的样子。
另一个是个打扮挺富态的老太太,应该是患者,我问她:“怎么样?”
她动动脖子,说:“挺好的,脑子觉得清爽多了,就是凳子不太舒服。”
忽然之间我觉得她挺眼熟的,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王教授看看我,说:“进来吧。”
房间里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仪器,只有一张躺椅,我坐上去,好像是硬了点儿。
王教授让我戴了耳机,对我说:“眼睛闭起来吧。”
我闭起眼睛,就有声音传了进来,是水滴的声音,轻轻的,慢慢的,这种节奏让我有困倦的感觉。我迷糊着,觉得那水滴的声音仿佛响了,一下一下的直撞在心里面。
家有仙妻(5)
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
我觉得脑子有水纹,一圈圈地扩大,我和自己说,是做梦了吧。
这个梦,似乎延续了昨晚的,又是关于小丑的。
我看到,小丑在一个竹篓里,四脚朝天伸着四个小爪子,徒劳地挣扎着。
还是那个女人,嗓子很淡,说着哪里的方言我不知道,但我是听得懂的。
她说:“把它给我吧。”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把小丑翻了翻,我看见,他的手掌很大,都是老茧。
男人说:“你能出多少?”
女人说:“我身无分文。”
男人似乎愣了愣,说:“那你拿什么来换?”
女人说:“我没有什么东西可用来换,只有一个钵,是化缘用的。”
男人说:“那没办法了,今天我家正好少一道汤。”
女人说:“它肉少,水一煮就没了。”
又说:“而且,我很喜欢它。”
男人笑起来,话语里有了戏谑的味道,说:“但我可不能白给你。这样吧,我缺一个媳妇,你给我做媳妇,我把它送给你。”
女人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这一世是出家人,不能婚嫁。来世吧,来世我嫁给你。”
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从天空中沉闷地压下来,问我:“你是谁?”
于是我想着,我是谁?
头忽然很疼,胸口无比压抑。
这时,我醒了。
张开眼睛,我觉得看东西好像是清晰了些。
王教授在办公台后边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起来,看看手机,才过了二十分钟。
王教授问:“感觉怎么样?”
我说:“哦,还可以。”
他抬抬眼镜,说:“那就再来三次,做满一个疗程吧。”
一个疗程,谁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呢?
不过,我嘴巴里却敷衍着,说:“好,有时间我就来。”
【5】
我从音乐治疗室出来,时间还早,喜来他们还没结束。这时候手机忽然滴滴响了两声,我拿出来看,是一条短信:美娜,生活费已汇。蒋涛
我一看,眼睛一酸,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我手指颤抖着反拨回去,关机。
我开始写短信,我写着:蒋涛,你这算什么意思?施舍我吗?你不觉得你抛下老婆孩子这样走掉,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吗?你还算男人吗?你现在到底在哪……
写到这里,我心里拧了拧,又把短信删掉,我想着蒋涛讲过的话:
“我知道,你是这种人。”
“我很累。”
我在他心里,是什么人?无理取闹、死缠烂打的女人吗?在他看来,我王美娜,已经是这种女人了吗?
我也很累。
累得浑身的细胞都要散了。
这时候,喜来喜宝出来了。
我收了脸上的悲伤。
喜宝笑嘻嘻地说:“医生阿姨给我们做游戏了。”
我摸摸他的头,说:“是吗?好玩吗?”
“好玩。”喜宝似乎很开心,又说:“姐姐不肯玩。”
我看看喜来。
喜来哼了一声:“我和她又不熟,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刘医生在旁边笑笑,说:“你的两个孩子,都很聪明。”
我笑笑。
她又问我:“去做音乐疗法了吗?”
我点头。
她说:“感觉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
刘医生说:“王教授在我们这很权威的。”
我点点头。
回家路上,喜来和我说:“妈妈,以后我不要再去那里了。”
我说:“怎么了?”
喜来说:“我不喜欢那个小屁孩。”
我没听懂,问:“什么小屁孩?”
“就是流着鼻涕那个,他在喜宝后面做怪腔,当我没看到呢。”
我问喜宝:“是吗?”
喜宝很迷茫地摇摇头。
下午去妈妈家,妈妈在煲汤,要带给哥哥。
嫂嫂才回来,在洗澡。她这几天都在医院,好几天没梳洗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家有仙妻(6)
我想起王金贵的话,摇摇头,嫂嫂不可能是仙人,仙人还用洗澡吗?
嫂嫂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色有些白,看见我,勉强笑了笑。
喜宝在和娃娃车里的圆圆说话,圆圆却盯着看电视的喜来,笑得咯咯的。
嫂嫂看见喜来,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下。
我黯然,我也知道,这个疙瘩,要真正打开,没那么容易。
我说:“嫂子,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啊。”
她点点头,笑得很虚弱。
她问妈妈:“妈,汤好了吗?”
妈妈在里面说:“就好了。”
嫂嫂说:“我先把保温壶洗了,等会好盛。”
妈妈说:“好。”
嫂嫂洗保温壶,我把洗碗布递过去。
妈妈熬的汤带着股药的浓香,我说:“这是什么汤?”
妈妈说:“这是琪琪配的方子,里面十几味药呢,增加抵抗力的,你哥哥身体弱,马上又要化疗了,很伤身体的,要先补补。”
我点点头,问嫂嫂:“嫂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懂中医?”
嫂嫂笑笑:“这是我家祖传的方子,以前我爸爸生病,我妈妈经常煲。”
我心头动了动,没再说话。
其实我想接着问,却有种害怕的感觉。倒是妈妈,在边上随口问了句:“亲家的事,我倒是知道的少,只听建华以前提过一点,琪琪爸爸是生病去的吧。”
嫂嫂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把水开得大了点。
我虽然心里矛盾,看着嫂嫂的样子,忽然又有点按耐不住,我脱口说了一句:“嫂子,那你妈妈呢?你妈妈是怎么去的?”
嫂嫂抬头看我,眼睛睁得很大,忽然又低下头去,她说:“也是生病去的。”
嫂嫂的脸色似乎一下子难看了许多,我看了,没敢再问下去。
【6】
嫂嫂送汤去了。
妈妈有点担忧地和我说:“要化疗了,不知道建华这里还瞒不瞒得住。”
我拍拍妈妈,说:“别太担心了,哥哥也是大人了,治了这些天,你又怎么晓得他心里没有一点数呢?”
妈妈还在担心,我想想,问:“妈妈,嫂嫂是在她姑姑家长大的吧?”
妈妈点点头,说:“不过她姑姑好像不喜欢她,你记得哇,结婚的时候,她家就一个长辈来了,据说还只是她爸爸以前的同学,不是亲戚。”
又叹口气,说:“琪琪这小孩也命苦的。”
我安慰妈妈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想太多了。”
这时候圆圆忽然哭了。
我看过去,喜来捏着鼻子叫我:“外婆快来,圆圆拉臭臭了!”
妈妈帮圆圆换尿布,把拉过臭臭的尿布往地上一扔。
忽然,我眼前闪了闪。
是尿布上的。
我定了定神,把尿布拿起来,仔细看那堆臭臭,是有什么光泽在闪动。
“妈,你看呀!”我叫妈妈。
“你把圆圆的大便举那么高干吗?”妈妈有些不解。
“不是,你仔细看,圆圆的大便会发光。”
“哦。”妈妈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大便一直是这样,琪琪说,可能跟喝的奶粉有关系。”
奶粉会让大便发光吗?
我拿着尿布走到小房间里,把窗帘拉结实了,房间一下子暗下来,我惊讶地看着我手里的大便,居然散发着一层浅浅的洁白的荧光。
什么奶粉,会让大便变成夜光的?我心里一阵狂跳。走出去,我问妈妈:“圆圆从小到大,大便都是这样的吗?”
妈妈有点诧异地看着我,说:“是啊,怎么了?”
“你确定吗?”
“嗯,确定。怎么,这样的大便有问题吗?”
“不,”我摇摇头,“我只是问问。”
我忽然觉得,王金贵说的也许是真的。
回家的时候,我把那块尿布也带走了。
家有仙妻(7)
然后,我找了小学同学周彬。
周彬是医生,他老婆是研究员。
我找他开后门,帮我化验圆圆的大便。
周彬挺卖力的,一天以后,便给了我答复。
他说:“这粪便你从哪弄来的?”
我说:“啊?”
他说:“我老婆说,里面化验出很多她也叫不出名字的成分,她挺感兴趣的,让我问问你。”
我说:“啊?什么成分啊?”
周彬说:“就是我老婆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才感兴趣啊,不过她说看起来,像是某种矿物质,但是不知道名字。”
我说:“啥矿物质还叫不出名字啊?”
周彬说:“这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和我老婆见一面,详谈下怎么样?”
我想了想,同意了。
周彬的老婆秦爱华比她老公大好几岁,长得很斯文,戴了副眼镜,一看就是那种高学历的知识女性。
我朝她礼貌地笑笑,说:“上次看见你还是你们结婚的时候,都好几年了。”
她说:“是啊,日子过得真快。”
客套了几句,话题转到圆圆的大便上。
谈到秦爱华有兴趣的话题,她整个人的眼睛都发出光彩来,她说:“这里面的物质太吸引我了,我希望你能多提供点资料,可以的话,我想把它做成一个新的课题。”
她说:“这个粪便的标本,你是从哪来的?”
我愣了愣,决定不把圆圆的事告诉她。
想了想,我说:“呃,这是我家狗的大便。”
“是狗?”她似乎有点疑惑。
“嗯,对。”我继续圆着我的谎,“而且,它已经死了。”
“死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乱吃东西吃死的。”我编的谎连我自己都觉得汗颜了,但已经说到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圆下去,“这是它,死之前,最后一次大便。我化验它,是因为怕它带了什么对小孩子不好的病毒。”
我加了一句,说:“你知道的,做家长的,总是对小孩子的健康最上心了。”
“嗯。”她点点头,可我看得出她仍是有些将信将疑,她说:“病毒倒是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