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夜空绽放的烟花
点燃每一个盛夏 ;总让我莫名伤感
时光像风儿一样 ;悄悄地消失流淌
晨光映彩霞 ;夕阳茜风中
你牵着我 ;走在熟悉的街旁
直到尽头 ;依依不舍地紧紧相拥
……
我唱啊唱,忽然,有冰凉的东西滑下我的眼睫,一滴一滴,滴在我的衣服上,绽放出一朵朵令人心碎的花朵。我又笑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笑。我笑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只是,如果哭的话,也一定会好难过,好难过。
可我终究还是哭了。哭得很厉害。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我会哭的这么厉害。我将脸埋进被泪水浸湿的掌心,小声地抽噎着。过了好久,我的泪水差不多已经流完了,我又继续唱了。这首歌就是我的一个支离破碎的梦,但即便是这样,也很美很美。
我继续哼唱道:
与你在这最后的夏天 ;抹不去的思念
斜阳里的微笑 ;渐行渐远
六月的微风吹散你的泪光
深深地铭刻心间 ;难以忘却
与你许下这最后诺言微笑着离别的夏天
期待与你的重逢 ;绝不改变
请记得我们一定能够在那遥远的某天再次牵手相见
逝去的昨天 ;最美的期愿
啊……教室外树影悠扬
不经意蝉鸣声声
总让我不住回想
啊……就算是月色光芒 ;阴晴圆缺也惆怅
春樱弱枝头 ;秋枫碎叶红
我依偎着 ;静静在你的怀中
直到尽头 ;依依不舍地紧紧相拥
与你许下这最后诺言微笑着离别的夏天
期待与你的重逢 ;绝不改变
请记得我们一定能够在那遥远的某天再次牵手相见
逝去的昨天 ;最美的期愿
光阴如梦 ;往日随风
来不及说出口
你脸颊的泪痕 ;心随着开始汹涌
请不要再忘记我 ;微笑请留给我
直到尽头 ;依依不舍地紧紧相拥
与你在这最后的夏天 ;说不清的思念
听那熟悉声音 ;那繁星满天
与你最后的回忆留在指尖
泪浸润衣襟 ;永不会忘却
与你度过这最后时间 ;诉说着离别的赠言
仿佛梦境一般 ;不愿再次醒来
就算是沧海桑田也不能阻止我们走向重逢那天
与你在这最后的夏天 ;抹不去的思念
斜阳里的微笑 ;渐行渐远
六月的微风吹散你的泪光
深深地铭刻心间 ;难以忘却
与你许下这最后诺言微笑着离别的夏天
期待与你的重逢 ;绝不改变
请记得我们一定能够在那遥远的某天再次牵手相见
逝去的昨天 ;最美的期愿
逝去的昨天 ;最美的期愿
……
那些我或熟悉,或陌生的歌词一遍遍从我口中响起,那些我或感伤,或珍惜的回忆又一次抚上我的心头……
时间回到那一年的六月。那个早晨,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爸爸妈妈温馨的笑容,也不再是小弟弟胖胖的脸蛋,而是一间有些破旧的屋子,里面是一件件脏乱的家具。
我这是在哪里?
我已经六岁了,但我还是太小。
其实我早就该意识到的,昨天晚上,家里做了很丰盛的菜,什么鲍鱼燕窝都来凑热闹了。家里因为有两个孩子,我和我弟弟,开支本来就大,无缘无故一下子买这么多贵的东西,难免令人生疑。可我还是太天真了,竟没有怀疑。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吃得很饱,也很开心,小弟弟也很开心,一个劲地叫着“姐姐”“姐姐”,摇摇晃晃地举着装满橙汁的杯子。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菜汤的袅袅蒸汽盈满整个屋子,气氛十分欢乐。就连平时不怎么理我的爷爷奶奶,也忍不住将好菜尽往我碗里夹。
或许每一个幸福到极点的喜剧迎来的将是一个由天堂到地狱的巨大滑坡,让人猝不及防。
我安然入睡。没有注意爸爸妈妈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热泪盈眶。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稚嫩的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游荡,颤颤的。不久,我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欣喜地跑到门边,门开了。我却失望了。映入眼帘的不是爸爸妈妈的面孔,而是一个盘着头发的阿姨。阿姨大概是惊奇我醒了的原因吧,竟然惊叫了出来,还喊来了好多好多的阿姨,阿姨们对我友善地笑着,可我却一点也不领情,当着众人的面哇哇大哭起来。
“哦,不哭啊!听阿姨话,不哭!”一个有点胖的阿姨把我抱起来,亲昵地哄道。可我根本听不进去,甚至两只手不停地胡乱抓着,差点把那个胖阿姨的脸抓出一条血痕。
阿姨们个个施计,但收效甚微。她们最后决定,让我和同龄的小伙伴们玩玩,阿姨们觉得毕竟是小孩子,玩玩就熟悉了,也就不会想别的事了。
当阿姨们牵着我的手走在走廊上时,我就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我那时不知道“抛弃”这个词有多么冷血无情,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会给予我这样的“未来”,总之一切对我来说都苍白如纸。我从小就很坚强,听邻居说我出生的时候竟然没有哭,真是奇事。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知道真相后,反而不哭了。
“小朋友们,快到阿姨这边来!”其中一个阿姨拍了拍手就把一群正在玩游戏的小朋友招来了,“来!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她叫芷月!希望大家能跟芷月好好相处,做好朋友哦!”阿姨带领着小朋友们一起鼓掌,我在涛涛掌声中痴呆状似的点点头。
阿姨说完就走了,一群小朋友顿时涌了上来。
“芷月,你喜欢什么啊?”
“你几岁啊?”
“你喜欢吃草莓吗?”
……
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一个都没有回答,我个人觉得回答了也是白搭。
小朋友们见我久久不回答,都讨了个没趣,一哄而散,有几个人口中还不停地念到“芷月就是个哑巴”。
是,我就是“哑巴”。怎么样?我干脆不说话。
这时,一个个子比我稍稍高一点的女孩来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她长得很清秀,就像电视剧中的邻家妹妹一样。她的两颊缀着两枚可爱的酒窝,扎着两个天真的羊角辫:“芷月,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就是这样的,很讨厌啊对不对?你不是哑巴,你看上去就不像,你肯定不是哑巴,对不对?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左一个哑巴又一个哑巴的,你烦不烦啊!”我忽然尖叫道。那个女孩稍稍有些吃惊,没说什么的。倒是那些先前说我是哑巴的小朋友,一个个张大嘴巴,好不尴尬。半晌,许多人反应过来,一边叫着女孩的名字一边说:“琳!你不要理那个芷月,她有病!”
那个女孩,也就是琳见这场景,狠狠地瞪了那些可恶的小朋友一眼,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别这样,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了。”她悄悄地握住我的手,我使劲要挣脱掉,可她的力气比我要大,我使劲了力气都没用。不过她的手很暖,也很软,跟我的手形成鲜明对比。我握了片刻,居然舍不得放开了。
“芷月,我们做个朋友好不好?”琳试探地问。
我木讷地点点头,在旁边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我叫芷月。你好。”
“我是琳。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琳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是显得很成熟,超过同龄人的成熟。我忽然觉得福利院真是神奇,能让人快速长大。不知我从哪萌生出一股狠念头,我竟然告诉自己:不要去像从前了!你的人生从此正式开始!我都有些吃惊,吃惊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么成熟的话语。
“琳,你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比如洋娃娃之类的?”果真被福利院阿姨说准了,我真的不想别的事情了。
“洋娃娃?倒是有,不过那几个洋娃娃都挺旧了,还有点脏。算了吧,我们玩点别的怎么样?比如:写大字。怎么样?”琳提议道。
虽然没有洋娃娃,我不免有些沮丧,但我最好奇新事物了。“写大字怎么玩?”我来了兴趣。
“写大字嘛,就是这样……”琳耐心地解释道。我不一会儿就听懂了,我主动建议:“让我来当那个蒙上眼睛的那个人吧!听上去真的不错哦。”
开始了。我一边念到“写大字”一边仔细地聆听琳的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声很轻,像一只猫,一只可爱的猫。
“一,二,三!快跑啊!”琳拍了我三下,飞快地跑开了。我卯足了劲去追她。我们一路追追打打,甚至撞到了一个茶几,茶几上的茶具噼里啪啦地落下来,阿姨听到响声,赶忙来看是怎么回事。我们两个一见闯了祸,吐了吐舌头,跑到后院躲了起来。虽然可能会被骂,但我却很快乐,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我们两个后院的一颗小小的树下,听到阿姨不满的骂声与训斥声,不知怎的,我们两个竟然都笑了。
“芷月,你有什么爱好吗?”琳忽然问我。
“爱好?”我想了想,“没有啊,我成天都是陪我的小弟弟玩耍,如果硬要说一个的话,那就只有玩咯。”
“我的爱好是唱歌。”琳一脸向往地望向天空,她随便哼唱了几句,很好听。就像小溪潺潺地流着,又像月光洒在大地上,很柔美,很恬静。琳还说,我也能唱。而且我肯定比她唱得好。我摇摇头,说那是不可能的。不得不提,琳的声音真的好好听,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来,我教你吧。”琳拉住我的手,低声说。她先示范了几个“啊”字,我试着学了学,挺简单的,琳直夸我学得好。我都有些惊奇,原来我也可以唱的这么好。
琳答应我的事没有食言。整整一个下午,琳都在叫我唱歌。我学得很认真,进步很快,不多久,我的水平与琳已经差不多了。当然,这是琳说的。
阳光洒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一层层绽放,斑驳的碎影渐渐透下来,就像我的一个个美丽的碎梦,渐渐交织,拼组。我明白,这或许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最美好的时光吧。
番外篇:芷月(中)
晚饭时间,我们终于还是熬不过饿,一个个偷偷地去食堂,蹑手蹑脚地拿了两个饭团子,又偷偷躲起来了。
“琳,我们不会被阿姨她们发现吧?莫非今晚我们要躲在外面过夜?”我一边嚼着饭团一边含含糊糊地问琳,嚼得嘴边满是饭粒,活像一只贪吃的小老鼠。
“不会的。”琳回应道,“等一下我们偷偷地溜回寝室,她们不会发现的,况且我们还是小孩子啊,阿姨不会罚我们的。”
听了琳这话我算是彻底放心了。我开开心心地嚼着饭团,像是平常着传说中的海参鲍鱼一般享受:“琳,我们还玩些什么呢?这天黑,我怕。”
“嗯……让我想想……”琳思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对我说,“芷月,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捉迷藏很好玩的,不是吗?而且这里空间那么大,很适合玩呢!”
“好啊!”我不甚赞同。月光静静地洒在琳稚嫩的脸庞上,那样清晰。我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琳身上有我这个年龄看不透的一些东西,突然间,我感到琳有些陌生。“琳,我去躲,你来找我,怎么样?”我找个借口,想法子离开琳。不知怎的,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琳的眼睛中隐隐有一丝落魄,我的心微微一颤,但我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一,二,三……”
我拼命地、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就像月夜下的一匹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像狼。当我已经筋疲力尽时,我已经离琳很远很远了。我躲在福利院后院处的一个小角落里。“四十八,四十九,五十!芷月!我来找了哦!”琳的声音从远方飘来,我呼呼地喘了一口气,耐心地等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