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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霞染大地,万道金光冲破层云,整个世界如被镀金。
山林掩映之处,一座座古朴建筑如盛开的花瓣,层层叠起。越是靠近中心,楼阁越加巍峨雄奇,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到最后简直让人望而止步。
一条通衢大路贯穿南北,尽头是一座楼青白阁楼,四周护墙高耸坚实,迤逦东西。阁楼中心一个青石大匾,高悬横卧。三个金闪闪的大字,龙飞凤舞,上书“冀北国”。
城墙之内,无数殿堂楼阁,迂回穿插,或是飞阁流丹,或是雕栏玉砌,间或奇花异草,绿树红花,宛如人间仙境。城墙之内的东北角处,一个八角峥嵘的塔状阁楼拔地而起,前面三尺处是一座石牌坊,头顶上书“灵毓亭”。
亭内中央,一个贵气公子面朝东方,盘膝而坐,闭目吐纳。只见他头戴白玉冠,一身黑金武士服,脚踏牛角掐丝长靴,剑眉星目,双鬓如刀裁,五官棱角分明,直如画中而来。此公子名唤夜名晨,正是北岳国的王位指定继承人。
“公子”,“公子”……一阵急促的呼唤声,自悠长深邃的走廊远远传来。夜名晨缓缓睁眼,舒了口气,活动活动身子,顺势站了起来。
夜名晨见到说话之人,惑然道:“敦艺,发生什么了,这般慌里慌张的?”
只见名唤敦艺的不过二十上下,生的人高马大,身穿青色长袍,正是他的贴身随从。敦艺擦了擦汗,喘道:“刚刚国主得到急报,说是普天国的少主突然临时造访我国,等我们接到消息时,他们的队伍已经快进城了。为了不失礼数,国主让你赶快出城前去迎接。”
夜名晨听后,皱眉道:“自我记事起,我们就不曾与普天国有过往来,他们怎么突然想起拜访我们了呢?”
敦艺道:“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国主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所以才让你前去先探探底。”
夜名晨与父母打过招呼后,带上敦艺直奔都城正门。一路所过,街上行人见到夜名晨或是行注目礼,或是主动打招呼,气氛融洽祥和。
北岳国地处第四神域五洲之一北岳州的中心地带,土地肥沃,物阜民丰,国风纯正,几乎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而国主夜非崇尚自由,主张无为而治,人人平等,是以北岳国的所有子民对他无不折服敬仰,爱戴有加。夜名晨自小文武双修,为人处世颇具乃父之风,性格平易近人,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更赢得广众的赞誉。
两人沿着繁华热闹的街道一路北折,穿过九曲浮廊桥,只见北街的尽头人员辐辏,层层围堵,偶尔爆出一阵呼喊叱喝之声。
敦艺闷声道:“前面应该出事了!”
夜名晨凝重地道:“走,过去看看!”
两人赶至人群,当中有人认出夜名晨,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夜名晨挤到最前,一阵阵劲风不断扑面而来,几乎睁不开眼。凝神之下,只见圈内两个人影你来我往,相斗甚为激烈。其中一人是个三十出头的魁梧汉子,满脸凶悍之色,手持两个两端尖刺的双锥,斗转劈刺之间,气芒光弧交错闪舞,凌厉无匹。
另一个人手持红绫,手臂挥动间,漫天尽是纷乱错杂的红影,瞧那身段,竟是个妙龄女子。
妙龄女子明显不是对手,被对手迫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不过仗着身段灵巧,方才不至瞬息落败,终不可久持。
夜名晨待看清她的容貌,心中猛地一震,连忙四下扫探。眼神刚转了半圈,蓦地望见一个熟悉的眼波,不知何时竟向他凝望而来。
夜名晨心中“嘭”地跳了一下,两人视线交合,眼神如被磁石所吸,再也无法转移开来。
只见她一袭白衣,眉目如画,整个人如同旷野烟树,空谷幽兰,美得简直不食人间烟火,仿佛笼罩在一股朦胧的光晕里。
白衣女子见到夜名晨震惊错愕的眼神,不由得低下了头,眼神欲拒还迎,温柔恬静的气质之下,立时难以掩饰欢喜羞怯。
敦艺见此,微微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面色一变,忍不住失声道:“啊,是玉妆小姐和絮儿!”不由分说,握紧拳头,作势便想冲上前去相助。
夜名晨被敦艺的冲动惊醒,连忙将他拉住,低声道:“先探清情况再说,不可鲁莽!”
当下问旁边的路人道:“各位乡里乡亲,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妪愤愤地道:“一炷香之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浑人,骑着龙象兽,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全然不顾行人安危,在经过“绫罗布庄”之时,不下十余人被他们撞伤。那位红衣小姐为了救人,不惜安慰,挺身冲出。那些龙象兽似是极为畏惧红色,立时被惊得骚乱起来,将上面的人全部甩落在地。这群以伤了他们的灵兽为由,不依不饶,之后又觊觎那位白衣小姐的美貌,屡屡纠缠不休,那位红衣小姐气不过,这才与他们动起手来。”说完,不由得满眼愤怒地望向白衣女子对面。
夜名晨听后,暗道:“真是岂有此理,自从父亲实施‘无为而治’的政策以来,废除之前的律法酷刑,所有国民都自主遵守,没想到还有这等不服教化的刁民存在,事后定要将之逐出冀北国!”
夜名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华服公子,手持象牙折扇,眼神始终胶着在玉妆身上,对于眼前的激烈的拼杀,视若无睹,满是蛮不在乎的笑意。
他的左侧是一个高瘦老者,拄着一个蓝幽幽、似玉似冰的透明拐杖。不苟言笑,木无表情,脸上皱纹如橘皮般堆叠骤起,灰白的眼珠转动间,偶尔出现阴骘之色。
华服公子身后亦并排站立两男一女。
那女子身穿彩衣,怀抱一把七弦琴,不过二十五六,姿容曼妙,妖冶艳丽,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秋波勾魂摄魄。彩衣好比一块薄布随意裹在身上,两端以三根翎羽随意穿插,风舞浮动之间,里面的春色若隐若现。
左侧那男子身高十尺,双眼眍,红睛如血,恶狠狠地瞪着场内,雷公也似的嘴巴不断咀嚼。双臂奇长,臂上满是黑乎乎的长毛,时而挠挠脖子,时而搔搔臀股,俨如一只黑猩猩。
妖冶女子左侧那人中等身材,尖喙圆睛,双臂肌肉蚪结,手中紧握两个赤红八角大锤。
右侧那人身材矮小,身穿鳞甲,圆头短腿,眼神木愣,沉默不语。
夜名晨见这几人各个气息沉稳,势如深潭,所料不差都是身负绝技之人。
他却不知那个华服公子正是普天国的少主蚩雾灵,老者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普天国长老会的大长老,名唤玄鬓,法器蓝魔杖,一身修为已臻至一流之境。
魁梧大汉名叫土蛮,是蚩雾灵贴身护卫之一,法器“锁魂锥”,修为深不可测。那个黑猩猩也似的大汉名叫鬼雄,力大无穷,狂性大发之时,可通过骨骼变化对敌,凶猛无匹。那彩衣妖媚女子,名叫幂柔,能歌善舞,擅长媚惑术,外表骚媚,却是极为凶残狠毒。背负铜锤的叫延呼,鳞甲的人叫苦辛,两人在普天国都是一流高手。
华服公子似是感受到白衣女子看向夜名晨的古怪眼光,攒起眉头,忍不住侧头望来。两人望见彼此,眼神精芒都是一闪,气氛霎时变得诡谲起来。
恰在此时,突然听见红衣女子一声娇呼,夜名晨心中一紧,扭头望去,只见半空玄光一闪,土蛮手中尖锥成弧线抛起,一道气光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红衣女子翻身跌退,尚在半空,一滴鲜血立时自指尖倏然滑落。不等稳住身形,“锵”的一声激响,只见土蛮手中的另一个尖锥脱手而飞,撞在即将下落的前一只身上,前一只毫无预兆地改变下落走势,直刺红衣女子面门。
事发突然,场内所有人都是失声惊呼。
敦艺见此,大声喝道:“无耻狂徒,朗朗盛世之下,竟肆无忌惮欺负一个弱智女流!”说话之时,人已经冲进场内,左手捏诀,右手直径击向破空飞来的尖锥。
即将触及尖锥之时,身子中一道黄色气流倏地汇集右臂,刹那间在他拳头上凝成一层岩石也似的坚壁。
拳、锥一经相接,立时发出“啷”的一声激响。
火星崩暴,尖锥立时冲天射起,向人群之外抛落。
土蛮眼角一跳,抬起手臂,手心一道黑光立时将尖锥罩住,五指收笼,黑光牵带着尖锥倏然被被吸回掌心,同时冷冷道:“域法流,哼哼!”
神情举止似是颇为不屑。在第四神域修炼之人共分三大流派,分别为驭法师、驭物师,驭气师。
驭法流是以五行属性中的金、木、水、火、土为根本,靠着超常的念力施展法术;驭物流是以一件器物为修炼根本,修炼念力,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器物,最终达到人物合一,到此阶段,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不再话下;驭气流是凭借通过“气”的无穷变化用以对敌。三大流派当中驭气师几乎凤毛麟角,因为想要成为驭气师,体内的“气”必须超乎常人数倍,只有如此方能以神驭气,聚气为物,化气为兵。
敦艺也顾不得魁梧汉子,连忙走到红衣女子面前,满脸关切地道:“絮儿,你怎么样?”
絮儿瞥了左肩一眼,只见臂肘处裂开一条两寸余长的口子,微微摇了摇头,当下自腰间撕下一块布条,自行包扎。
此时夜名晨和白衣女子也上前来,见她没什么大事,方才舒了口气。
夜名晨望向白衣女子,轻轻拉起她的柔荑,满含深情地道:“玉妆,是你么?三年不见,你越来越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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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威慑来人
白衣女子名唤白玉妆,是夜非的养女,自小在夜家长大,与夜名晨可谓是青梅竹马,十岁之前,二人几乎是同塌同起。
随着年龄的增长,夜名晨的母亲风清婉认男女有别,便将二人分开。尽管二人见面少了,但关系似乎比以前更加微妙了。在夜名晨十五岁生日之时,同时赶上鸳鸯节。按照北岳州的习俗,每年鸳鸯节,女子都会亲手缝制武士香囊,送给心爱的男子。
白玉妆亲手为他缝制一个黑金武士香囊,上书“一心一意”,而夜名晨也以自己的贴身之物青光佩作为转赠,上书“此生不渝”作为回应。除此之外,两人经常在后花园相会,光是风清婉都撞上好几次。风清婉知道他们二人彼此都生出男女之情,为了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公开,免得惹来闲言碎语。
风清婉将白玉妆视为己出,若要她嫁给别人,她还真舍不得,于是与夜非商议,等两人成人礼一过,立时为他们举办大婚,所以白玉妆是夜名晨未婚妻之事,冀北国几乎不人不知。
三年前白玉妆身患重病,百治无效,被一个叫柳青萝的女子所救,并收之为徒,同时在姑射山上清修,自此白玉妆与夜名晨再也没有见面。这一年正好是白玉妆及笄之年,柳青萝特地让她回来参加成人礼,结果在半路上碰见了那几个嚣张跋扈之徒,她的侍女絮儿便与之动手来。
玉妆见夜名晨有些忘情,面色微烫,却舍不得自他的脸上移开,低声道:“名晨哥,你也越加挺拔了呢。”说着,两人极为默契地紧紧拥在一起。
夜名晨道:“你在姑射山过的好么?”
玉妆柔声道:“我很好,你呢?”
夜名晨道:“我一切都很好,就是很想你。”
白玉妆听后,只觉一股暖流决堤江水般倒注心中,这三年来所受的相思之苦都值了,哽咽道:“我也是。”
恰在此时,突然地面颤动,继而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吼道:“小子,这个女人,被我们少主看上了,要活命,滚边去!”说着蓦地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向夜名晨后背抓来。
鬼雄五指距夜名晨脖颈三寸处时,突然手腕一紧,继而一股锥心刺痛传来,低头之下只见夜名晨动也不动,反手钳住自己的手腕。
鬼雄试了几试,都无法抽出,突然咆哮一声,挥起另一只拳头,向夜名晨头顶怒砸而下。
众人见此俱是失声惊呼,这要是被他砸中,岂不要脑浆迸裂?
夜名晨冷冷道“当真是不识好歹。”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转身,单手横着将他提起,高举过顶,远远地抛飞出去。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