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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添麻烦了。”
“母女俩说这个做什么,”电话另一端,老妈轻轻抽了抽鼻子,“真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当外婆了,那天你四婶还说要给你安排相亲呢。”
不会真的是路一家的死面瘫吧?!
“两个孩子啊……”老妈嘟囔了一句,声音明显地轻快了起来,“咱们家从来没有过双胞胎的历史啊,应该是深海家有这个基因吧?茉茉你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两个啊……我做梦都没想过……”
我也没想过。
“那你现在可得好好吃饭,水果……奶制品……”老妈絮絮叨叨地嘱咐一通之后又开始自言自语:“需要预备不少东西呢,毯子……小衣服……什么都得预备双份儿才行……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先想想。”说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举着电话多少有点无可奈何。不过,这样也好。这桩新闻带给她的冲击,估计会让她再也分不出精力去琢磨离婚的事儿了。
“离婚啊……”我喃喃自语。脑海里闪过挂在他们卧房里的那副恩恩爱爱的纪念照。照片上的他们像任何一对幸福的夫妻那样,手挽着手,头挨着头,脸上洋溢着令人羡慕的甜蜜微笑。那曾经是他们感情的见证。现在……也许已经不存在了吧。
我想他们一定相爱过,只是这爱情太单薄,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无法从对方那里得到。于是,天长日久,他们的爱便在婚姻的躯壳里面被消磨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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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接出书版
三 娩
我妈来的那天我正和魏阿姨在院子里晒衣服。那是五月初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草很绿,水很清,有顶是棉花糖一样的朵朵白云,看了就让人心情愉快。
魏阿姨扶着我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坐下来的时候,我似乎憋见植物墙的外面站着一个人影,起初以为是过路的服务员或者是附近别墅里的客人,结果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整个人都被吓得愣住了。
“妈?”我扶着扶手站了起来,心里多少有点惊异不定,“你怎么来了”
老妈没有动,隔着一道植物墙上下打量着我。我现在看起来和当初离开她时的样子相差了太多,我想,她受惊吓的程度一定比我更加严重。
“妈!”我拿不准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老妈动了动,顺着植物墙的外沿绕了进来,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拖着一个巨型的行李箱。
“妈,你这是。。。。。。”
老妈神色复杂地把我按回到椅子上,“有没有继续做检查?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挺好的。”我竭力想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有可信度,“大夫说听好了,我们是找专家看的,血压什么的一直都很正常。”
“这里没有大夫?”老妈追问,“你有没有定期检查?”
“这里没有专门的妇产科大夫。”我犹豫了一下,“妈,说来话长,你先歇一会儿,等我慢慢说给你听。”
“深海呢?”
“他还有别的。。。。。。工作啊,这里的投资毕竟只是生意的一部分。”我说,“别担心,他每次出门都只有几天的”
老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肚子,她的手掌刚刚贴上去就被孩子踢了一脚,把她吓了一跳,脸上也随之浮起了笑容,“这一脚肯定是儿子踢得,还挺有劲儿的。”
我也笑了
“预产期是哪一天?”
“呃。。。。。。我忘了。”
“忘记了?”
“是。。。。。。是不知道。”
老妈瞪了我一眼,“怎么会不知道啊。你不是做过检查吗?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她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谢路南确实不知道。
可是老妈却对这个回答大为不满,“哪儿找的大夫啊?就这水平还专家呢?连预产期也不知道?来,我给你算。”
“妈,妈。”我连忙挽住了她的胳膊,“你这不是才来吗?赶紧先歇歇,我还指望你养足了精神帮我带孩子呢。”
“歇什么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看看自己的肚子,就算是双胞胎估计也快到日子了。”老妈说着说着有点着急了,“万一生的时候出点什么状况。。。。。。不行,你得跟我回去,我这就找小路联系车。”
“妈,不行啊,”我也急了,我这种情况怎么能跟她回去呢?回去了肯定会被送到医院,到时候。。。。。。
“不行,不行”这个着急的声音是魏阿姨,她刚把我老妈的行李送去客房,一出门就听到了我妈说要带我回去的话,连忙摇着手说:“不行的,她现在都快生了,哪里能这么折腾,她受不了这个颠簸的。”
“实在不行我找你四叔,让他出面联系直升机。”老妈大概被我的肚子吓到了,态度居然也强硬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回去生!”
“后山镇上有医院的,”魏阿姨听到我妈说要找直升机,底气虽然不那么足了,但学是反对的,“接生婆也有。她这个样子再跑来跑去的,哪里能行啊?”
“接生婆怎么行?”老妈一口否决,“头胎生,又是两个。。。。。。”
“她挻着这么大的肚子,哪里还经得住 。。。。。。”
。。。。。。
我的脑袋简直有两个大。留下来固然不是什么好选择,但跟她回去肯定是不行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深海一定有自己的安排,我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
“别吵了,”我冲她们俩摆了摆手,“我暂时哪儿都不去,等深海回来我跟他商量。”
“我去给你们泡茶。”魏阿姨看看我妈再看看我,大概是觉得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厨房。
老妈目送她离开,转过头笑着说:“难怪深海走得那么放心呢,这个阿姨人不错。”
“她做菜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我也笑了,“你住下来就知道了。”
老妈挨着我坐了下来,视线扫过远处翠绿的山峰和近处碧波荡漾的莲花湖,然后落回到了我的脸上,“生孩子不是小事,你跟深海商量商量,早点拿个主意。”
“我知道了,”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忧心忡忡地想,路一这个自作聪明的窵,这么做到底会不会引起夜族人的注意?还有,还有,我应该怎么跟我妈解释,我的孕期。。。。。。其实已经整整十个月了呢?
孕期在我的忐忑不安中慢慢走进了第十个月,然后不停留地走过了第十一个月,第十二个月。。。。。。
我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安慰自己,即使真的生个哪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哪吒。。。。。。多么神通广大的一个孩子啊,脚底板都是耐高温的。谢路南也说过,这事儿没有先例,我不是人鱼也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类,哪怕三年五年也是正常的。我唯一发愁的就是怎么哄弄我妈,她这两个月基本上已经坐立不安了。
所幸的是孩子们都很好。我能够感觉到他们很强壮,拳脚很有力,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兴致勃勃地在那不大的空间里互殴。我已经可以感觉出两个孩子不同的秉性了,其中一个总是最先起事端,一小拳一小拳地开始挑衅,另一个总不理不睬,几分钟之后,这个淡定的孩子会被对方的骚扰招惹得炸了毛,然后。。。。。。就是每天都会例行上演的拳打脚踢。
深海有一次摸着我的肚子说:“咱们的女儿很顽皮啊,儿子的脾气要好得多。”
深海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焦虑,既然他不觉得我的身体和孩子们的健康有什么问题,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我的体重还在持续地,缓慢地增加,肚子也突兀的大,但是我的脸和身体其他的部位却明显地消瘦了。我妈总是喜忧参半地抱怨,“这两个小东西。。。。。。都快把我女儿榨干了。”她对于我的孕期仍然心存疑虑,总觉得下一分钟我就要生了,神经总是绷得比我还紧,连上个厕所她都会等在门外,生怕错过了什么风吹草动。
深海回来的那天,她在餐桌上又一次提起了想把我转回市里的事。深海想了想才回答说:“茉茉在医院分娩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为什么?”老妈睁大了眼睛,“万一她生不了需要手术呢?”
深海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说:“茉茉怀孕的时候吃了一些我们族里专门给孕妇吃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医院来说是非法药物,如果茉茉在分娩的时候生命体征出现异常状况。。。。。。”他看了看我妈脸上紧张的表情,十分满意地补充说,“假如说她的血压,心跳都会比熟睡的人还要平衡,或者对麻醉剂出现什么异乎寻常的反应。。。。。。很有可能医院方面或者某些秘密的医学研究机构会把她带走去做专门的研究,那样的话。。。。。。“深海摊开手,流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呢?“老妈不满地打断了他,”怎么会不顾及患者的意愿就把人带走呢?“
深海冷静地反问她,”如果专家认为茉茉的身体状况会对公众安全存在威胁呢?”
老妈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才又问道:“你给茉茉吃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
深海摇头。
老妈看看他再看看我,十分发愁地叹了口气,“生不下来怎么办?”
“相信我吧,”深海在桌面之下握住了我的手,像是说给我妈听,又像是说给我听,“我不会让茉茉和孩子出意外的。”
我轻轻地回握他的手。我知道,无论有多么大的风险我都不能去我妈所说的那种常规医院,找镇子上的接生婆来接生也不现实。唯一可行的就是跟着深海躲起来,相信他的安排,然后。。。。。。依靠自己的力气和运气吧。
我伸手摸了摸的胸前的那颗泪珠,抬起头和深海相视而笑。
我想,我也需要更多一点儿的自信。
不舒服的感觉是在晚饭后不久开始的。
身体变得很重,不过短短一段楼梯,走上去居然累得抬不动手脚 ,两个孩子也明显地躁动不安。空调已经调到了很低的温度,可我依然热得满身是汗。身上的棉布睡裙不大一会儿工夫前胸后背都已经湿透了。肚子也变得沉甸甸的,盆骨的底部隐隐作痛。
“躺一会儿,”深海扶着我在床边坐下,略有些担心地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大概是因为快要下雨了,所以气压比较低的缘故。”
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窗外亮起一道刺眼的闪电,黑沉沉的天幕之下风声飒飒。深海索性打开了阳台的推拉窗。风灌进来,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特有的泥土腥气,房间里闷热的感觉被驱散。
我半靠着床头,身上冷一阵热一阵,肚子的表面不时有小小的鼓包凸起来,又飞快地收回去。也许是暴风雨的天气令他们感觉不舒服,也许在经过了漫长的十四个月之后,他们终于腻烦了这无法让他们心情施展拳脚的小小房间,开始渴望起更为广阔的天地来。
正在朝床边走过来的深海突然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空气里泛起某种微妙的异动,就好像夜行时突然间被人从背后盯上的感觉。虽然视野之内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我们的东西,可是背后的汗毛还是一根一根竖了起来。我从枕头上支起上半身,撩起鬓边汗湿的头发,露出耳朵仔细倾听。这样的天气,外面的声音无比杂乱。狂风掠过树梢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雨点穿过数万英尺的高空落在玻璃窗上,砸在碎石的小径上,拍打在远处的湖面上。再远一点的地方,湖的对面,酒店的排水管哗啦 啦地响着,楼上有人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低声地抱怨着雨水淋湿了他未及收回的衬衫。酒店顶楼的酒吧里有人在弹一首钢琴曲,休憩的人们杯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包房里有一群年轻 人在K歌,走廊里的两个男人正在聊股票的走向和突如其来的坏天气。
这些都不是引起我警觉的声音。再远一点的地方,刚刚修好的路面上空无一人,公路两侧是不久之前才移植过来的一片松树林。雨点撞在树干上,飞溅起成千上万的细小的水滴,被狂风卷起来,沙沙作响。就在这一片混沌中,又一次响起了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啪的一声,像有来不及躲雨的小动物踩断了地上的枯枝,接下来的几秒钟耳边就只留下了风声和雨声。一片死寂中又隐藏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比如房间的轻浅的呼吸。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深海也望了过来,目光中带着沉思的神情。我能听到的声音他自然也有所感应,我望着他眼里那种细针一般的亮光,知道我一直惧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或许几个月之前路一载着我老妈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他们只是耐着性子等待着,等着我们最没有招架之力的那个时机。
腹部传来一阵隐隐的绞痛,额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