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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跑上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叶蔺,“麻烦给我签个名。”
“你不是只是模特吗?”我忍不住取笑。
“错,是名模!”回的相当有力。
这天朴铮过来,看到我就上来抱了抱我。
“安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哥。” 我吸了吸朴铮身上的阳光味,怎么忘了呢,他的思想永远是最简单的,也永远只是为我着想而已,我竟然还会怀疑……
“听到他自杀那件事,我真是被吓到了。”朴铮顿了顿道,“明明相互喜欢的……我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局,不要再像两个小孩一样径给我惹事了,OK?”
我笑笑将头埋在朴铮的衣服里磨蹭着。
“怎么像只小猫了。”
“不是撒娇。”
“是啊,你从十岁开始就不懂撒娇了,女孩子哪有像你这样的。”朴铮忆起儿时不禁摇头叹息,但嘴角那抹宠爱却是深刻明了。
与刘医生谈完,确定叶蔺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因身上多处的大伤痕怕是无法再继续模特生涯。
我推开病房的门进去,看到叶蔺坐在床塌上,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我走过去,坐上床沿。
“你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是吗?”光影在他的眼睑处留下一羽阴翼。
我一怔,慢慢地伸出手臂搂住他,“叶蔺。”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语着,“我永远在乎你。”
感觉到腰处环着我的手臂慢慢收紧。
Chapter 47
洗了把脸从盥洗室出来,还没走到叶蔺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东边的廊道上,似乎是一种本能,心里隐隐有点不宁静,脚下没有停,加快步子走过去。
“——好好休息。”低沉的声音淡淡传出。
胸口一震,脚步瞬间滞住,下一秒“嘣”的一声,与迎面走出来却频频回头看的护士撞了个正着,托盘上的药物针剂掉了一地,几乎同时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众矢之的”。
看了眼护士呆愣涨红的脸,俯身拾捡起地上的物件,她一怔也忙蹲下来帮忙,“对,对不起。”
我淡淡一笑,“是我突然停下来。”将托盘递给她。
“简安桀,过来。”叶蔺朝我伸手,笑得温和。
我拧了拧眉起身走过去。与那道疏离淡雅的身影擦身而过。
“简安桀,水。”有点莲花艳的眉心舒展地异常轻灵。
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过去的动作稍显迟疑。
“放心,我不会让你喂的。”叶蔺嘿嘿一笑,拿过水杯喝了一口。
“啊,忘了介绍,我公司的几位上司。”空着的手指了指后方。
“原来你就是那个‘简安桀’。”浑厚含笑的男子嗓音响起,年屹。
我无奈叹息转身,“年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年大哥我也不介意。”年屹坐在沙发上,样子很悠闲,没有一点来探病的模样,倒像足了一只来探秘的狐狸。
感受到一道冷漠的眼神从我身上淡淡划过,然后轻然转向别处。
“有一位慷慨大方的老板就是好,不做模特了也能照样拿工资。”叶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爽朗中带着三分轻狂。
“是啊,小伙子,你的确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的老板。”年屹笑道,似真似假。
“年总经理,我这不是刚才都感激的诚惶诚恐了嘛。”叶蔺也笑,笑的烂漫,说完拉住我的手,把我一把拉坐在了床铺上,“挡住我视线了,看不到前面。”
“力气恢复了不少。”我笑道。
“主要是某人补的好。”张狂的个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
眸光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慢慢握紧,精致的环表显示着时间。
“走吧。”淡然从容的姿态,冷漓的表情,开口是一惯的平静与冷慢。
年屹起身,懒洋洋接道,“是……老大。”
闲雅孤傲的身影率先起步,踏出病房,没有拖沓,没有停滞,干净而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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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没有。”
“就算你生气现在也不会跟我说了是吧。”很倔强的表情。
“休息吧,很晚了。” 我走过去,给他取出几粒药片。
“你明知道我现在根本就睡不着!”
“那么,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我侧过身看着他,“是,我是不大高兴。”
叶蔺的表情很受伤,眼睛里有着几分凄迷,“你要去找他了?”
我低下头,看着指骨间滑动的药片,“是。”
“如果我不问——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叶蔺颓然靠到身后的垫子上,前一刻的气势这一刻已经完全泯灭,“你走吧。”
“先吃药。”
“我又死不了!”
“……”
叶蔺突然笑出来,嘴角苦涩不堪,“反正要走的,那么干脆现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着就心烦!”
我叹息,在他对面坐下,“叶蔺。”我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说过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轻轻抚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他——我的爱亦或恨,都是绝对的……而现在,我爱的是他,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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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跟朴铮道别,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简小姐吗?”电话彼端传来男子醇和的声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他,因为这个号码是席郗辰的。
“可以谈一谈吗?”
“你可以说。”语气平淡,算是间接拒绝了他要当面谈的要求。
那边一笑,倒也无所谓,“你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顿了顿年屹觉得没有说这个的必要,直接转入正题,“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个人,一个月,装模作样,也是会垮掉的。”沉默了一会,又平静的说着,“还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良久之后我开口,“你多虑了。”
挂掉,手一颤,手机终究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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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厚重的三层窗帘遮去了所有光亮,浓浓的酒味迷散期间。
橙黄黯淡的壁灯,光线弱不可视,模糊的人影颓然坐于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昏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迷蒙出一层神秘阴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衬衫褶皱散松,颓废惨白的面容,凌乱黑发占据整个眼帘,紧闭着双眸,嘴唇严抿,苍白到几近病赢却又凌厉地透着一股冽人沉郁。
无声地在他对面蹲下。
一瞬间,席郗辰的身体全然僵硬。
双眸豁睁!我无法揣测这双眼睛在看到我的刹那涌现出来的有多少情绪,痛苦,错愕,伤疼,狂喜……
良久良久之后,我伸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左脸,伸至后颈,然后,慢慢地将他搂进自己的双臂间。
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颤抖,那么委屈那么倔强又那么忧伤。
“安桀,安桀,安桀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低靡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低哑撕碎。
猛地,席郗辰抬起手臂将我拉开,重重缠吻上来,带着压抑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挫败,疯狂地嗜咬,贪渴地强劲侵入,吞吮我的舌,缠卷翻腾。
“席郗辰……”浓郁的酒香和密致的深吻让我有点眩晕。
但是现在,“席,等一下……”
下意识的挣扎使得横在腰间的那只手臂越收越紧。
深度的吞咽,急噪的需索,冰凉的手掌从我的衣摆下方钻入。
“冷……”突然的冰冷让我不由打了个寒战,但随即就被情热的燎原之势所取代,从腰部攀升而上。
席郗辰在我的耳畔吹着灼热气息,他清楚地知道怎样让我无从反抗。
“呃,痒……”一阵酥麻,难耐低吟而出。
唇密集的落在我的颈肩与胸前,他开始乱扯着我身上的衣物。
“等下,席郗辰!”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无法停止了。而外面还有个人在!
但是席郗辰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低头再一次狠狠封住我的嘴,狂取掠夺。
手掌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伴随着迷乱激狂的热吻,电流扩散至全身,再无心反抗。
混乱的气息,敞开的衣袍,湿热,倾巢而出的欲望,我知道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场激情的蔓延,也不能阻止,那么,暂且就这样吧。
当席郗辰急切到有点笨拙的进入我的身体时,颤抖,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掩盖一切,在这片昏暗天地间,有的重复的只剩下耳鬓厮磨,辗转承欢……
Chapter 48
夜间转醒,口有点干,想爬起来喝水,才一动,环在腰际的手臂立刻抽紧,朦胧橙光中抬目看向上方那张俊雅睡颜,有点苍白,有点憔悴,深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突然的,我胸口有点揪痛,不知道他竟会这么——倾身上前,不小心的动颤又惊得身侧的人震颤着将双臂收到紧窒。
低叹着慢慢伸手到他的背后,轻柔揽上,脸依偎着靠到那处心房口,浑厚的心跳声沉稳而稍显不规律。
“席……”连自己都未注意的温柔安抚。
睡梦中的人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犹如释然的轻声叹喟幽然逸出。
有点晃眼的白光,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思绪模糊而松散,慢慢地,感觉温和的水留连着浸没身体——湿热的手掌缓慢抚上,徘徊在身体各部,均匀使力,轻揉按压,指尖经过的地方留下片片灼热,须臾,酥麻传偏全身。
“唔。”放松半睡间无意识的叹出一声低吟。
然后,感受到湿腻的手指穿透水层触到皮肤,轻推抚摩,慢慢下划……
“别……”垂在水中的右手无力抬起按住那只灼烧至腰下的手,优雅分明的指关节在手心下折动了一下,轻然反覆住我的手。
双眸缓缓睁开,朦胧的雾气确定自己在浴室。
“告诉我——”磁哑的声音,身后的人嘴唇贴上我的耳廓,“你爱我。”
“——我爱你。”
束住腰身的双臂紧了紧,耳际拂过一声梗窒而满足的悠然叹息。
“Je T'aime。”磁性的声音震进心口,我微微一愣侧转过头,待守已久的唇瞬间截住我的嘴唇,贪婪啃吮。
进餐厅看到席郗辰在低头摆餐具,走过去要帮忙,倒被他顺手搂进了怀里,“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恩?”
“干吗?”我抬眸问,总不会又是因为等下要到外面吃饭,这个理由可没多少说服力。
上头轻轻一叹,拉开椅子坐下并将我抱坐到他的腿上,手臂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帮我忙。”
我想了一想,“你那种工作,我可不会。”这算是实话实说。
下巴按进我的颈窝,摩挲着闹着,“……你在我旁边就是帮忙。”
“……”
低笑声响起,“我去拿粥。”
坐在餐桌前等着我的白粥上台,最近发现席郗辰煮粥的水平越来越高,说实在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无奈叹息间看到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张纸条,随手拿起——[资料放在茶几上,撤了,啊,顺便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这个年屹!
敛了敛眉,将纸张揉成团扔进一旁的纸桶中。
“怎么了,脸红红的?”席郗辰过来在我的左脸上印上一吻,盛在小碗中的粥和清淡的餐点一一摆上。
陪着席郗辰从公司回来。
这几天他虽然没有明确说,但还是在担心着我会回去找叶蔺,虽然已经知道那只是单纯的看望,但含沙射影的牵拌总在那做一些。只是,今天叶蔺出院,我或多或少应该过去一趟。
“我带你过去。”
“……”
“反正你这辈子是跑不掉的。”眼睛看着前方路况,熟练的打着方向盘。
“叶先生已经出院了。”上次与我在病房门口相撞的护士腼腆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心里有点恍惚。
“昨天上午,叶先生自己办的出院手续。”女护士说着又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只精美的黑色袋子,“还有这个,叶先生说如果上次那位小姐过来就把这个东西给她,如果没有……呃,就扔了。”
我接过袋子,垂着的右手扣了扣手心。
“谢谢。”
红色的绒盒里装盛的是一颗兰色耳钉,失了些须光泽,带着尘封多年的痕迹。
恍然忆起叶蔺右耳耳垂上一直镶戴着的那粒耀眼兰色,在阳光下,每每的在她眼前熠熠生辉……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