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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是雪亮的,所以在第二学期的选举中自己只居于第九位,如果不增设文娱委员这一职务,班委会中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也许是自己太自私了,全部业余时间都放在了舞蹈上。班亮的无奈离去后还有谁像自己这么轻闲?如果不是亲口向谢老师主动提出接任生活委员,依当时的情形谢老师已经考虑到自己。从旁处就已经传出了消息。是后悔吗?说不好。而自己也不可能像班亮那样固执地选择退出,至少在面对谢老师时。是否有一种更圆满的局面形成,从而缓冲一下自己面临的压力?真得感谢韩芳李娅喊着自己一块来教室,是班亮让自己有了一种充满希望的面对。
韩芳说:“如果你有下一部小说的写作计划,写写陈虹吧,班里的公主应该是女一号,写出来肯定会是帅哥靓妹之类的,还有那六位。”说到这,韩芳略扭扭头瞄向身后,三人会意一笑。
陈映虹噘起了嘴:“哼!你说着说着就没正文,什么帅哥靓妹,听着就让人恶心,再说跟我也扯不上。”
李娅忙接过话:“女一号肯定是没错,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忘年交,更有意思。”李娅不怀好意的笑无法不令陈映虹想起王志坚,而又同着班亮的面,似乎自己的日记本书信本完全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你们说是来看电视,却编排起我来,可恶!我走。”陈映虹有些生气地站起身。
班亮其实明白刚才韩李二人所指,只是不漏声色而已,忙说:“别生气,她们说的我根本听不懂。等有机会,我真得向你请教,班里谁也不如你的生活精彩,真的。”韩芳李娅拦住陈映虹,一个劲儿地赔不是,才坐好又听班亮这么说,刚刚现出的笑飞到了云天之外:“我一直很敬重你,你也信她们胡说?”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生活看着就既紧张又充实,你喜欢的舞蹈刺绣都是为了向大家展示美好的一面,所以我说你的生活最精彩,你千万别误会。”班亮真的怕她误解自己。
陈映虹扑嗤一笑:“就数你能写会说。”其实班亮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工作方面都给予了自己很大的帮助,真的很感激。有时也在想:以他的为人,不可能为了写东西而退出班委会的。
从周二下午课后开始进入了舞蹈的排练阶段。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充斥了整个排练大厅,以至于学生会生活部长广播的通知:各班的生活委员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学生会开会——都不曾听到。风扇转到了最大速,依然赶不去这夏末的溽热。
教室中正在播放录像片,此时的宿舍楼里异常安静。
当晚自习接到学生会的纸条时,陈映虹才发觉错过了下午的会议,纸条上写明了明天下午要打扫指定的环境区域,为两周后电视台来录制宣传片做准备。对于陈映虹的缺席只是提出了警告。曾经忧虑过的局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真的很羡慕分析班的张彤,同样是舞蹈队员也担任着学习委员又身兼广播站播音员的身份,总是协调的这么好总是一副轻松怡然的状态,居然还是上学期特等奖学金的获得者。实在无法达到她那种水平,即使努力地付出全部!
第三十九章 飞针走线
意外地又收到部队来信,除了王志坚还会是谁?陈映虹的晚自习始终被久违了的他的信左右着。本子已经在他手上,为何还有信寄来?
——想见一面,可否?如果你能在下周三(9月11日)下午来到镇上,还是在那个小瓷器摊前,最好不过。但愿你能抽时间出来。如果不能来就回信告知一声。那天我会等到6点钟。放心吧,不会给你造成太大影响。也许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
仅仅为了见一面吗?距离他说的11月份回家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难道又起了变化?也想过不知能否再见面,就收到了他的来信。是否为他赶制一块帕子?总该有点什么给他做纪念吧,毕竟有过这么一段特殊的交往。从课桌里抽出作业纸勾勒起图案来——心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大的十叉划掉;信,奋,缘,勿忘……汉字好吗?是不是太直白了?名字呢?又毫无内涵。对,选梅花,白绫子上一株旁逸斜出的红梅!与他之间从一开始就因为梅花而温暖起来。还有三天多一点的时间,怎么就一下子紧迫起来?
就在作业纸上写起了日记,这也是最近开始的。只要在自习课上有了想写的冲动便会就地取材,有时临上晚自习前将本子拿到教室中倒写不出什么来。用作业纸写完日记再折叠好粘贴到日记本上,虽说让日记本变得臃肿起来,影响了本子的美观,终究它的读者只有自己,以无所谓的心态去打量,感觉上也就越发顺眼了。
这堂晚自习课陈映虹收获真是不小:信、图案底稿、日记。
周六。
陈映虹下了包车未见李珩在原地守候,估计是落在了后面,心早已飞到家中,匆匆一瞥便拐过街角直奔站牌。车至跟前,她利落地上了车,才站稳,抬眼便看到边道上李珩一脸失落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冲他挥挥手,不知他是否看到了自己的背影还有此时歉意地挥手:原谅我,李珩,不了结这段根本就不曾真实演绎过的仅是自己臆想中的情愫,我就无法真诚地面对你。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内心这么复杂,还会喜欢我吗?我还会在你心中拥有那么重要的位置吗?我真的没有资格以那么清纯的形象保留在你的记忆中!这么想着,陈映虹竟然没有察觉出已有泪滑过脸颊。
一路颠簸,视野中空濛无物。
进了家门将包往门边一扔,顾不得看一眼餐桌上妈妈准备了什么好饭菜,便直奔妈妈的房间翻出那个大碎布包裹摊在地板上——绫子。白色。奶白、玉白,无论什么白,都行,印象中肯定有。陈映虹像在拣拾珠宝眼都不眨地找寻着。啊,终于在最底下见到一块,一尺见方,起了折皱,四边已破了线。这都不算问题,对陈映虹来说。她插上电熨斗收拾好地上的乱象,方觉出肚子咕咕叫得厉害。
狼吞虎咽,就连酸甜苦辣咸都没感觉出来,完全被那块白绫子占据。估计电熨斗已经热到最好程度,陈映虹离了饭桌。似乎又回到了暑假期间的忙碌状态。平整后的白绫子现出了想象中新鲜的面庞。剪边裁直后挂到了阳台上。坐在桌前反复端详起在学校勾勒出的图案,又从妈妈的花样子中翻找,枝干的倾斜度,整体的尺寸都在重新考虑。终究是比不过出自专业人士之手的花样子,陈映虹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画的图案。
经风一吹,白绫很快干透。重又支好妈妈已收起的包缝机,转瞬间便没了破边裸线。完成了最基本的布料选裁,陈映虹终于松了口气,等箍好花绷子描出图案轮廓便过了4点钟,足足地伸了个懒腰,才想起厨房里的残局。拿出了军训时夜间集合的速度,三下五除二便恢复了厨房中原本的祥和。
妈妈下班一进门见陈映虹正专注地坐在窗前绣着什么,换衣服的工夫在陈映虹身边站了一会儿:“又弄嘛呢?这么郑重其事的。”
“下星期学校举行才艺展示,我选的是刺绣。”陈映虹早已想好应对妈妈的话。
“这倒是,选自己喜欢的熟悉的,还用我帮忙吗?”妈妈系好了围裙。
“不了,我选的图案不太复杂,线最多三种色儿。用不了两三天就成活。”陈映虹说着话眼睛始终不离白绫子,如果明天一天完不成,后天就要带到学校中。两年来,从未在宿舍中绣过什么,真的不想再给大家制造被议论的话题。
这是属于陈映虹怎样的一个周末啊。
周一。
即使回家的时候可以避开他,返校时可由不得自己了,除非迟到或周日下午回校。陈映虹意识到这点时已在包车上与李珩相对而站。
“看见我就跟看见瘟神似的,我有那么恐怖?”李珩对上周六仅仅见到她匆匆的背影一直耿耿于怀,而此时,如果不找话题打破这尴尬的相对,她就有可能一路无语。
陈映虹笑了:“你想的太复杂。要是没事不急着往家赶,我肯定会等你,这不又见面了吗!”
“你呀,鬼灵精怪的,怎么感觉你比我大三四岁似的。”李珩凝眸痴视。
“说我老,不更直接?”陈映虹不露声色地说。是不是总以这样的造型面对身边的女孩?招蜂引蝶惯了,多早晚才能成熟稳重!
“我是说感觉上。你的皮肤质感可是全校数一数二的,别的女生还不知有多羡慕呢?”李珩真恨不得咬上一口以解欲求不得的焦渴之心,梦中已不知与她耳鬓厮磨地缠mian过多少次了。
“你就胡说八道吧,别的女生跟你说这些,谁信?除非她有企图。”陈映虹几乎想象得出,围在李珩身边的女孩子肯定会格外注意自己,是自己的存在让不知多少个图谋着他的女孩丧失了实施计划的信心。
“对,我身边的女生都有企图,你把我想成什么了?要不是在车上,我现在可以给你发毒誓,别逼我!”二人一直压着声调,李珩几次靠近陈映虹的耳边。
“你无心不代表别人无意。”陈映虹知道自己只需三五句话便可让他脖颈上青筋毕露。
“天下弱水千千万,我有陈映虹一人足矣!”李珩拽开了文词。
“呸,听着让人恶心。”
“习惯了就爱听了。”李珩天真的本色就像被白云遮住的太阳,转瞬间便会灿烂夺目。
午饭后,陈映虹毫不犹豫地翻出未完之作,倚靠着床栏杆旁若无人地针飞线舞起来。李娅纪萍卢珊珊韩芳都围了过来:呀,早说该为我们展示一回!像电视上演戏似的。这是给谁绣的?收我为徒吧。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陈映虹只是笑笑,真的不能停下来,敷衍着说:“下次一定教,这是舞蹈中的道具,明天下午要用的。”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已经完成了枝干部分,从深褐到浅褐色再到粗糙的毛刺细微的枝尖都有了体现,而接下来花朵的点缀利用当晚及明天中午的时间肯定能完成的。如此,陈映虹稍稍放松些紧绷的神经。
第四十章 蓝靖
进入三年级,所有的89级男生都搬到了三楼宿舍,并进行了调整。班亮、李健、胡明信与分析班的三位男生组成了合班宿舍。蓝靖——一个身材适中瘦弱白皙的男生,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与班亮的舍友之旅。之前,班亮是在校刊上知道了他的大名,即是编辑部成员又是诗歌作者,他的作品可谓篇篇皆上品。班亮喜欢读他的诗,但怎么也写不出那种缥缈虑幻的感觉。两个星期的接触中,总感觉他来来往往间持一种独特的气质,不是孤傲却清灵得无法形容。只要他一出现总会有一本书相伴。班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他谈论校刊谈论文学。
周一晚饭后,班亮随手抓起他床头的一本书——《假若明天来临》,翻看了两页便勾起继续读下去的yu望,典型的美国小说。班亮正看得出神,蓝靖推门而进。班亮冲他点点头:“以为你也是从图书馆借来的,没看到学校的章。翻了两页挺好看的。”
“你要是喜欢看就拿去看吧,我刚看完。这书是从我邻居家借的,抓紧时间看,周六我得带回去换更好看的。”蓝靖坐在了班亮对面,“怎么看不到你的稿件了?我们正在编第五期校刊,今天下午在编辑部我还问纪萍呢,她说你在修改长篇小说,不好意思打扰你。是这样吗?”
班亮笑笑:“我写诗连我自己都感觉缺少一种意境,只是合辙押韵而已。你的好几首我都很喜欢,那种轻飘跳跃的文字,我模仿不出来。”
“我们不可能每期都登自己写的,说真的,你要是有现成的东西给我看看,说不准就有合适的。”蓝靖忽闪着大眼睛。
班亮想起了自己胡乱涂写的那个小本子,爬上chuang从书包中翻出:“你随便看吧,其中就有那首上学期已经登过的《秋意》,都拿不出手的。”
蓝靖如获至宝。二人一个桌这边一个桌那边都在捧书而读,大有如临高考之势。班亮偶尔抬眼看他一回,见他嘴角露出了笑意。
“你手可够紧的,我可以一期选一首,一直到第八期,这期就用这首《阿林》。”蓝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对班亮说,眼睛盯在本子上继续看着文字:
阿林
你说你是一棵树
我说我也是一棵树
你我相伴在一起
这世界将不再孤独
春临时
你抽出了稚嫩的芽
我也伸展开蜷缩的枝丫
夏至后
你有绿色的长发
我有无穷的力量在萌发
秋来了
你抖落一身的光华
陪伴你的还有欢跳的娃娃
我怡然我自得
虽然我不能再狂舞婆娑
冬到了我们的身边
你我携手共同遥望天边的晚霞
不曾惊天不曾动地
即使没有参天的威仪
你我依然构成一幅隽永的画
而此时,从班亮正看着的书中滑落出一张折好的纸,打开一看也是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