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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莹和孙蒽黎各自在簿子上签了名字,表达了爱的誓言。孙蒽黎牵着白莹的手在宾客掌声中走下台,此时于澜在宾客人群中目送他们的背影,失落而心疼。
教堂结婚仪式举行完毕,所有人纷纷起身离堂,到离教堂不远处的公馆门前吃自助餐。这天已经是中午时分,十月的秋天,草坪依旧绿草如茵,和煦的微风低低地从西边吹过,摇摆着草叶,像是跳舞的精灵。阳光日照铺洒一片,显得楚楚有生气,给人的心情格外舒畅。音乐之中,大家举着高脚杯围着一对新人祝福。当于澜正要喝酒的时候,被谭洁伸手拦住杯口,道:“这次不许喝醉了,上次在白莹家已经醉死过一次,这次不能再醉了。”于澜点头,道:“嗯,我知道,咱们这就给新人祝福去。”说罢二人一起走到他们前来。
白莹和孙蒽黎忙不迭地接受别人的祝酒,当他们看到谭洁和于澜过来,白莹脸上一阵惊喜,高兴道:“你们总算来啦!”谭洁嬉道:“这么好事我能不来么?这杯喜酒我怎么也得喝了啊?嘿嘿。”站在白莹一旁的孙蒽黎也微笑,见到于澜,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看谭洁不理睬,知道对自己有成见。自己仍旧尴尬举着杯对着笑着对她们俩,嘴里终于吐出几个字:“很高兴你们能来祝福我们。”于澜装着落落大方举杯对白莹和孙蒽黎,心里掩饰着伤,脸带微笑道:“祝你们永远幸福,来,干。”和谭洁一起与他们碰杯一饮而尽。
柏山叫谭洁过来见见他的朋友们,于澜不方便陪她了,自己一个人随意吃些自助,可是吃在口里,心里苦涩。看着孙蒽黎和白莹这一对满脸喜气被宾客们包围着,一个个接受他们祝酒,幸福的氛围下衬托着自己孤单。她忘记谭洁之前的劝告,自己坐在伞下的白椅子上独自饮酒,见瓶中酒不多,自己起身去餐桌上去拿一瓶红酒,坐回去把酒瓶打开,倒杯里继续饮了很多。她的双颊有些微红,过往的人们曾注意到一个女孩在寂寞排遣,但因顾热闹始终没有人去关心。这时候她眼睛有些困意,头微斜靠在椅背上,闭眼一沉,头脑迷糊而睡,笑带呓语而酣甜,仿佛痛苦与自己无关。然而过往的两三个人停步围着她,看她的醉态,像个婴儿熟睡,吃惊而爱怜,不但不忍搅醒她,反而窸窸窣窣地对话。谭洁正高兴返回餐桌去倒酒的时候,不经意猛然一抬眼,看于澜面前有两三个人围着,脑子一“嗡”地吓呆了,意识到她又喝酒了,于是慌忙地赶跑过去,推开人,有礼貌道:“对不起,麻烦你们让开。”说着把于澜扶起来躺在自己的怀里,这时刚才围的那些人觉得无趣都走开了。谭洁拍着于澜的脸道:“小澜,快醒醒!快醒醒!”于澜嘴里仍喃喃自语,说了什么谭洁没听懂,心想她这个样子在这种场合简直丢丑了,因而怏怏不快。正要背她的时候,刀力过来了,道:“小澜怎么了?刚才等你好久不过来,我就过来看看你。”谭洁长吁一气:“唉,她又喝醉酒啦!早知道见你朋友的时候不应该把她丢下啊,看吧,丑都丢出去了,还呆这儿干嘛!”语中抱怨,柏山不知道她是抱怨于澜还是抱怨他自己,一时语塞,看着她一脸不满情绪在发泄,不知所云,依旧耐着宽容的性子道:“这事对不起,我们不应该把小澜丢下,你先等等我,我先跟朋友们告别,然后跟你一起走。”说完就离开了。
回到寝室后,谭洁扶住于澜的肩膀将她的头轻靠在枕头上,脱掉她的鞋,给她盖上被子,自己转身挂上门离开,因为柏山在寝室楼下等谭洁。
柏山见谭洁出来,关心道:“小澜怎么样?”谭洁郁闷道:“我已经打发她睡了,睡得一副死猪相。我也就奇怪了,怎么老是喝酒啊?上次在白莹家喝得酩酊大醉,还差点出事。这次之前我提醒她不要喝醉酒,她答应呢!我就知道拦不住,还是要发生。心里愁闷干啥不行啊?喝酒解愁简直是最蠢的办法了。”谭洁正叨叨着,想起刀力,问柏山:“要是刀力和你一起来就好了,于澜不至于这么难过。”柏山摊开两手掌耸耸肩,眉毛高挑着微笑,似乎对这事不着急,这下把谭洁磨的猴急之相,撇嘴怒跳道:“怎么嘛!你一点也不关心这事,哼!我不理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柏山急得快步上前追,手拉着她的右胳膊,不料却被她一个劲儿地甩开他的手,他仍是厚着脸皮穷追不舍,抱着歉意道:“坛子,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刀力的确不能来,他要是能来早该来了。况且小澜没有爱过他。”
听柏山一说,想想这事还真急不来的,自知冲动而冒失,顿觉脸微微窘迫,转脸嘿嘿笑道:“这个我实在干着急了。”神情有些尴尬,然而她刚才那阵尴尬的样子很惹得柏山疼爱,虽是喜怒无常,但更是偏爱她的孩子气的可爱。于是柏山情不自禁揽着他的肩,谭洁幸福地搂着他的腰,俩人笑着依偎,脚踏着薄暮余晖,迎面扑来暖暖的微风,日落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待于澜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眩晕一阵,咽喉干渴,很想喝水,可是不想起来,就这么一直躺着。突然寝室灯一亮,萤白灯光刺得她眼眩目,连忙用被子蒙住头以避灯光,耳边只听见谭洁说话声音:“懒猪,怎么还睡啊?现在已经晚上啦!”
于澜慢慢放开被子,眼朝谭洁站在床边俯视着自己,道:“给我倒杯水,我口渴。”谭洁二话不说给她倒杯水,递给她道:“劝你不要喝酒,为什么要喝醉啊?”于澜不理会她的问题,只顾埋头喝水。待心定了定神,道:“现在几点啦?”谭洁道:“九点多了,要吃东西么?”于澜点头,道:“帮我泡面吧,方便面在柜盒里那边放着,拿出来泡吧,你也吃点。”谭洁走到桌子里的柜盒,将面拿出来,道:“我和柏山吃过了。”说着把面泡开。
谭洁知道于澜回避自己刚才提出问题,心想可能她没有力气回答,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吃饱饭再说。
谭洁看着于澜吃完泡面,忍不住道:“我很奇怪,你明明看上去这么潇洒,明明一脸阳光气,可是心里还是那么忧伤,非要喝酒才消愁呢?这个孙蒽黎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我感觉你在我面前有种自欺欺人呢,我真的想不明白。”于澜抱膝蜷缩着身子,似有保护自己的内心秘密不愿意被谭洁窥视。谭洁见这般情景,心中大为失望,得知无论怎么问,于澜始终不愿意敞开心扉,不悦道:“看样子我们做朋友形同虚设。”最后起身离开道:“你自己早点休息,我要回去了。”正要带上门的时候,倏然间于澜猛然抬头像受惊吓的小鹿一样惊慌向她喊:“谭洁!不要走!不要走,不要。。。”
谭洁看她很无助的样子,心就软了,又重新走到床边,凝视着她的目光抖擞着凄惶,很是脆弱而无助,像是乞求一般。谭洁心颤了,双手扶住她的脸,安抚道:“小澜,你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脆弱,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害怕啊!”于澜抱住谭洁,头倚靠在她宽阔的肩膀,哽咽而似有泣声说:“我不想说话,我想靠你一会儿,就一会儿。”谭洁抱住她,使她心理上带有安全感,就这么静静地任她抱一会。这时候她像个小孩在发呆,谭洁哄道:“你是不是喜欢我抱你啊?别怕,天塌下来有我呢!”谭洁说话柔声细语,像个催眠曲催得于澜的心渐渐安静下来,终于开口道:“知道吗?你抱我的感觉让我想起孙蒽黎抱我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好温暖。想起雪天,我和他被困在候车室里,我被他抱了整整一夜。有回芸镇的路上巴士车中途出了问题,我和他也被迫下车,同样他也抱我很久,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冬日恋歌,回忆起来很唯美。”谭洁心想于澜把她当成孙蒽黎了,心里一沉,觉得别扭,又想难怪她一直不说话,原来在回忆,不解道:“你这么恋他而且放不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谭洁觉得于澜心里像是裹住不可打开的秘密,便安慰她道:“如果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吧。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你这么痛苦下去,再说当初说分手的是你,移情别恋的是他,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你再恋他,就当他是你生命里的过客吧,过去了不要再回头了,好吗?”
于澜最终敞开心扉,把于怀哥的事情以及暑假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并且还告诉她自己之所以恋孙蒽黎是因为潜意识里他是于怀哥的替身。谭洁听完她的讲述,不由得呆立半晌,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道:“天啊!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了,这两个人居然折磨你一个人,真受罪!怪不得你老喝醉酒,醉得灵魂还真不知道飘哪了。真是可怜的孩子!”这时候于澜泪水打滑在脸上,一脸无望又嘶哑得像鸟翅膀扑打着喉咙道:“这叫我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已经没有灵魂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她差点发疯,谭洁抱住她安慰道:“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呢!还有关心你的刀力,柏山,还有你的爸爸妈妈,我们都爱你呢!哦!对了!还有天主,天主也爱你!”她的睫毛闪着泪光,眼神恍惚地看着谭洁,怀疑道:“真的吗?”谭洁点头道:“真的啊!天主很爱你呢!所以你不要乱想啊!”于澜“哦”了一声,神情仿佛神经错乱而淡漠一般,谭洁见状,很担心她精神上迈不过去这个坎,双手摸她的脸,顺势帮她擦掉脸上泪痕,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教堂,柏山也陪我们一起去,然后我们开开心心玩一玩,像咱们从前那样一起疯玩,我保证你会开心死的!”说着两手纠着于澜两边的脸蛋,说:“来,乖乖,给俺笑一个,俺可不喜欢林黛玉那种鼻涕虫嘞!”谭洁一语终了,于澜终于噗嗤笑翻,可眼角依然见泪。
次日清早七点多,谭洁给于澜打电话,可于澜手机还关机,想她还没起来,于是径直风风火火跑去寝室找她。走到寝室门口,谭洁为了让于澜听见,特意重重地敲门,况且楼里的寝室没多少人,不是去实习就是去外地了。睡梦中的于澜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有些反感嚷道:“谁啊!”
“小澜!是我!”一听是谭洁的声音,于澜睁开眼起来道:“你等会吧,我这就去开门。”说着趿拉着拖鞋踉跄着走过去打开门,谭洁从门外趔趄倒在她怀里,见她只穿一身睡衣裤,道:“懒虫!怎么还睡呀?咱们出去吃早饭。”于澜睁眼迷糊道:“嗯嗯,知道了,我这就穿衣服去。”昨晚悲伤有些过度,夜半梦见尽是美好的梦,可是被谭洁给打搅了,从梦中拉回现实,现在心情虽然好一些,但心底里的忧伤未曾褪去。
她们在摊点吃过早饭,和柏山相约在校门口见面。这天天朗气清,心情自然大好,他们三人说笑乘坐公交一路朝教堂出发。在车上谭洁不断制造玩笑,让大家笑得格外开心。其实谭洁这么做为是让于澜淡忘伤痛,实乃煞费苦心。见于澜靠近车窗,脸上重现灿烂笑容,被一缕光线照过她右半脸庞,她脸上一直浮着幸福的笑看着窗外,嗅着窗外迎面扑来的清爽的晨风。谭洁很欣慰也很开心而满足,抬起右胳膊趴在她肩上凑她脸细瞧道:“你在想什么呢?”她侧脸过来看她眼睛似有一丝探秘之意,捏她鼻子,故意报复道:“鬼丫头,别乱想啊,我在看风景。”谭洁“哼”了一声故作冷眼撇嘴道:“我刚才在关心你啊,别把人家当成驴肝肺了。要我说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学会孤芳自赏喽!”于澜听出来谭洁在骂她自己,依旧笑呵呵道:“这孤芳自赏好像只有很傲的人才有这种资格吧。我很傲么?”谭洁翻白眼不假思索道:“看你刚才那样,笑完了理都不理人,瞧你肚子里气都笑扁了,高兴了也不夸夸人家会说笑话了,这倒好,去窗边发呆,人家还以为笑话不起作用了呢!不是傲那是啥玩意呢?真是活脱脱哭得俺一回嘞!”说完抡起两只拳头在眼前委屈地装着呜呜地哭起来,这时站在谭洁身边的柏山关切道:“谭洁你怎么了?”于澜抱着谭洁哄她道:“好啦!原来你还是这么敏感的小孩孩呢!”这一语惹得柏山发笑,羞得谭洁红着脸不服道:“干嘛说我是小孩孩啊!我可是你们的坛子!”说得于澜和柏山皆笑不止,最后谭洁也龇牙跟着他们哄笑。
教堂里做弥撒的人不是很多,但歌声依旧洪亮。这些唱歌的信徒在十字架面前充满热情欢唱,刚进门的他们三人立刻与这些唱歌信徒共鸣起来。
“主啊,我要赞美你
因为你拣选了我
在这茫茫的人海中
是你把我找寻
主啊我赞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