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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有两位穿着土黄色的僧衣风尘仆仆地赶回寺院,然而小和尚无意看到不远处有个女孩站在那里,像只孤雁,影子在空旷的地面拉得好长好长,毕竟寺院外的行人是很少的。
“师父,您看这位女施主站在那好像写什么呢,”小和尚提醒了老和尚,老和尚也向远处观望,口里虔诚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说罢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小和尚亦步亦趋地跟着,很好奇去看看。
于澜看到两名僧人向自己走过来,便停下手中的笔,合上画夹,夹在胳肢窝,以示对僧人的尊重。
“大师,”于澜合上双手以示礼貌。
“施主,”老和尚也向她合上双手回敬,“敢问施主在做些什么呢?”
“我是来写生的,打扰贵院的清净了,”于澜用单个左手低头向他示意对佛家的尊敬。
老和尚笑了:“施主言重了,没有打扰本院清净,只是贫僧不明白施主,天色已晚,为什么不早点回去呢?这儿荒山野岭,施主一个人不安全啊。”
她望这位慈眉目善的老人善意的提醒十分感激,说:“哦,是这样的,我画画忘记时间,可是我还没有画完,怎么办呢?要知道绘画是重视当时的感觉,过了就失去效果了,即使补画,”老和尚看着她一脸懊恼而茫然,又继续关心道:“施主若是不嫌弃本院简陋,可以在本院住一晚吧,施主现在先画完再进来,到时候让老衲的徒弟带施主到厢房安顿好,”站在老和尚一旁的小和尚微笑向她低头示敬,表示欢迎她。
她见小和尚一脸孩子般的天真童颜,年龄大概十几岁的样子,也低头向他报以一笑:“谢谢小师父。”
小师傅兴奋开口道:“我师父是云天寺里的主持,我们化缘刚回来,施主也给我们点钱吧,”说着拿出钵盂面向于澜。
小和尚心直口快,爽朗的性格让于澜很高兴,从衣兜里拿出十元钱投向钵盂里,目光又转向老和尚:“这位大师该如何称呼?”
“老衲叫妙觉,施主可以称呼,阿弥陀佛!”说完向她鞠躬。
“一切拜托妙觉大师了,”于澜也鞠躬回敬,他们向她告辞回院了,她才赶紧把画画完,直至天夜朦胧,繁星开始眨眼。
(四)夜中解语
于澜在小师父带领下进了主庙,院中间的大鼎香炉飘着淡淡的烧香味,似蚕丝般的线条的烟雾,温柔地缭绕在香炉周围悠然地随上空升腾,直至消失在夜空,仿佛一切都已寂然,偶尔听到树间秋蝉不住鸣叫,秋夜隐隐漫衍着异常凄凉。
可是殿里的灯光和烛光交融照射殿外,像是给漫长而寂静的黑夜打开了眼睛,让受苦受难的人感受佛家慈悲为怀的信念,看到了有生之年的希望。万籁俱静之时,于澜的心仿佛澄澈本来该放下的困惑,坦然从容地走进了大殿。
台上有三尊菩萨塑像蹲坐着,中间释迦摩尼盘腿坐在莲花台上,右手打着兰花伏在右边的膝盖上,脸上如拈花似的含笑,其尊荣优雅而圣洁,仿佛与生俱来的温柔看待世间丑恶,主宰芸芸众生的命运;而左右两边的两个菩萨都是释迦摩尼的胁侍,即为左右手。左侧是文殊菩萨,身披黄色的菩萨装,顶结五鬓,手持宝剑,右腿盘坐在狮子上,左腿下放,神情自若;右侧是普贤菩萨,头戴宝冠,衬托翡翠绿色的菩萨装散发着生机,左腿盘坐在白象上,右脚下踩小莲花上,两只眼睛向下垂着,加上一脸娴雅似的微笑,像花苞般的羞颜让世人联想到荷花乱脸色后深藏在碧伞中的飘逸之美。这两尊菩萨和释迦摩尼在一起,对于瞻仰的世人来说,神圣而庄严。
于澜跪在蒲团垫上,合上双手虔诚地磕头,一连磕了三次,站在一旁的小师父提醒道:“施主要求签吗?”
“好吧,”待小师父从台上拿过竹筒递给她,双手抱好它,心中默念所想,竹木片哗啦哗啦地摇了几下,最后终于有一根从竹木筒丢出去,于澜捡起来把它交给小师父。
小师父拿着竹木片,到求签诗牌上照着竹木片上的数字寻找,这时候于澜心很平和而安宁,对求签上的是福是祸极为泰然。当小师父撕下一张求签诗,走过来,并且递给她:“施主,这是您求的签。”
于澜接过来,看了一下,诗上面写着:
落地是为生无常,
前世情愿今生现。
三生精魂游世间,
幸尔坐端海西头。
然而于澜不明白诗中的妙解,究竟是何意。而站在她旁边的小师父看她盯着求签诗沉思了很久,想她一定饥饿了,便催促道:“施主,请您现在用斋吧。”她被小师父打断了思考的念头,回过神来,“哦,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斋饭很简单,一碗米饭,一盘凉拌豆腐白菜,再加上一碗热汤,于澜先端上热汤喝了几口,味道很淡,胃里流动着无滋无味,然而饥饿无法抑制对食物的渴望,她还是端上米饭吃了起来,虽然寡淡,但还是很香的,毕竟饿才会有这种感觉。
“施主,够吃吗?不够的话可以加点,”小师父看着她碗里没米了,正准备给她续添。
“谢谢小师父,我吃饱了,”于澜合上双手低头向他谢意,“请问您师父晚上是不是一向睡得很早?”
“是的,施主是不是有问题向师父请教呢?”小师父明白于澜指的是求签诗。
于澜心想妙觉大师化缘一天了,想必旅途劳累,需要休息,不太好去打扰他,犹豫之中,小师父还是看出施主心事:“施主不必顾虑太多,师父愿意帮助施主,现在请跟我来。”说罢请她一同前往妙觉大师的禅房。
禅房,厢房都在寺院的后院,云天寺里所有的弟子都散布在其他殿活动,所以这时候除了小师父外,于澜很难看到其他师父忙碌的身影。
他们在游廊里走着,直到禅房门外,小师父停下来,转身对于澜说:“施主请稍等。”
于澜答应等着,禅房外面左右两边各有颗银杏树叶稀疏显现,月光洒落银杏叶子上,伴着随风摇曳,禅房窗户上留了一道树影斑驳,仿佛置身在佛家一花一叶世界中,感受夜间万籁俱静后的心无杂念。
这时候小和尚从禅房出来了,双手合上低头向她致敬道:“施主,师父请你进去。”
“谢谢,”她也低头向他表达谢意。
她进了禅房,妙觉大师盘腿坐在炕上,坐在小围桌前,右手捻着佛珠,闭眼静默念经。桌上香炉飘着檀香,香烟袅袅,大师身后的白墙上写了个很大的“禅”字,字迹磅礴而大气,仿佛镇住了一切尘世的嘈杂和烦恼,无形被宁静所包围。
“打扰了,妙觉大师,”于澜站在门口,双手十指合住向他低头,表示道歉。
妙觉大师停住了佛珠的转动,睁开眼,笑对于澜道:“施主客气了,请坐。”
于澜坐在离炕不远处的太师椅,这时候小师父端上茶来,调皮笑道:“施主请慢用,”说完朝后看了看师父正慢腾腾地下来,又向她顽皮地眨眼睛,于澜会心偷笑。
待妙觉大师走到太师椅也坐下来,从桌上端过茶,对着茶杯里的冒气吹了吹,喝了几口,大概刚才坐禅有点累了,借助茶香来提神。
“施主有何贵干啊?”于澜见大师笑咪咪,十分和气,“大师,请您帮我看看求签诗,我看不懂,”说着,于澜将求签诗的纸条递给了他。
妙觉大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不禁感慨点头,悠悠得叹了一口气,像是洞察于澜的人生命运:“施主,不瞒您说,您的世界,可谓不是常人所经历的复杂呀!”
她迷惑了,但心里对自己的命运好像有种预知,却又说不上来:“那您看诗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她看着大师的泰然处之的眼神,对红尘一切看得极为平常,此时她在等待心中某种预知的天意。
他指向诗中念道:“‘落地是为生无常,前世情愿今生现,’这话讲的是前世和今生的缘份。敢问施主幼年是否遇到一个关心施主的人吗?”
“关心我的人多了,不知道大师指的是谁?”她的眼神睁着惊讶,大师竟能知道自己的过去。
“关心施主的人可能是年长的兄长或者父亲或者其他年长的男性长辈,”妙觉大师进一步解开于澜内心世界,循着她的世界方向迈进未来的判断,于澜回忆自己过去,关心自己的人除了父亲,还有哥哥,当然她有很多哥哥,并不是所有哥哥都关心她,她沉在过去记忆而无法判断究竟谁是有缘人:“父亲和我的一些哥哥们,可是哥哥们当中究竟谁最关心我,我想只有一个,只是无法肯定父亲和哥哥这两个谁是最关心我的人。”
大师点头肯定道:“如果没有兄长关心,那就是父亲。施主既然有兄长关心,那兄长与施主必会在前世有缘,这个人是施主的有缘人呐!”
大师一言正中了于澜的感觉,不错,父亲虽然疼爱自己,却常常不在家,很少关心自己,加上家离学校有点远,便在奶奶家长住,与于怀朝夕相处不免产生潜意识里对他的依赖,与其说依赖不如说是对他闪着朦胧的情愫。于怀比她大九岁,照顾妹妹便是他的责任,在他心里,照顾她是他心甘情愿。
“前段时间我梦见我哥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也不明白,他在十年前离开人间,梦里告诉我他还跟着我,跟了我十年,他还说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我问身边的人是谁,他说我潜意识里看到谁就是谁,大师,我哥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的眼睛闪着迷惑,心里等待大师破解梦里的谜底。
妙觉大师听了她的讲述梦里奇事,嘴里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为是平静于澜的焦躁与不安,说:“如果老衲没有猜错的话,施主的兄长的魂一定落在你身后。”
“我身后?大师的意思是他的魂在我身后跟了十年?!”于澜不敢相信梦里哥哥说的是事实。
“是的,”妙觉大师点点头,“如果当一个人魂游阳间而不入冥界,说明他还在牵挂阳间里的人。”
“所以他跟我在阳间游荡十年?”她顺着大师的意思再进一步解释早已预知的答案,当大师再次肯定点头的时候,明白为什么最近才感觉背后有他的存在。
这时候妙觉大师看她在领悟到了什么,想她心里明白七八分,“‘三生精魂游世间’这话就是说这个意思。”
“三生?”她对这两个字立刻变得有一种感知,“说是前生,今生和来生吗?”
妙觉大师微笑颔首,心里赞赏她的慧根很高,对红尘之外的世界有一种洞察的理解,“想必施主听说过三生石吧?”
“三生石?”大师的提醒似乎使她有个熟悉的印象,“哦,听说过这个东西。”
“其实三生石的故事早有流传,讲的是两个人深厚友情相遇之约,最后演变成情人之间盟誓证物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她似乎顿悟:“大师意思是在前世,我和于怀是一对恋人?”
面对她的怀疑和惊讶的目光,他一脸平静如止水,仿佛对这个问题看得十分超常,没有肯定她的回答,反而以开导的口吻道:“施主既然明白前生的因,那么今生的果便是明证,情缘未了。”
她不敢相信这种轮回的因果,“那么来生呢?”
妙觉大师笑了:“三生石的故事施主没听说过吧?”
于澜摇摇头,但很想知道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这时候茶凉了,小师父正好进来提小茶壶给茶杯续水,一股水咕噜咕噜地流进杯里,同时茶水面上漩涡着凌波冒出的热气如蛟龙般地升腾,慢慢悠悠,仿佛缓冲刚才谈话声音的嘈杂,如尘埃渐渐沉静下来。
他们各持杯慢慢地呷了几口茶,此时她感觉和大师聊天是一种享受,不,是一种福至心灵的享受,获得尘世以外的人生哲学。
“唐朝有个名叫李源的洛阳名士,是一位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唐玄宗末年,发生安禄山叛乱,其父李橙死于乱军之手。李源见父亲已死,悲痛万分,复见世事纷扰,万念俱灰,于是绝意仕途,发愿为父守孝,至死一不为官二不娶妻。就到惠林寺隐居起来,后来发现寺中有个僧人叫圆泽,此人颇有文才,为人又纯正,故结为莫逆之交。闲时,两人游山玩水,追古寻幽,遣兴抒怀,常有诗词歌赋相和。
有一次,两人同游峨嵋山,李源本想从荆州沿三峡到峨嵋山,而圆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