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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人对赌石的热情,一点都不下于日本人,在韩国这个同样是男人为尊的社会中,宋佑珍能以一个女子之身声名显赫,当然也有真本事。
可是孙振益带来的是韩国鉴定师,还是让一众鉴定师们非常不满,下定决心要给她好看。
天童信友走的是半赌这一边,他的赌石技艺不算高深,所以喜欢赌一点可以看到里面玉石的半赌料,这样就算亏了,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因为天童信友是赌石公盘的召集人之一,在众人之前他就来看过玉石原石,因此他径直的就把我带到了一块冬瓜形状的黄绿色赌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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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上写着:龙堂玉石,重五十公斤,购买价格五十万美金。
我点了点头,这块玉石的外表呈黄盐色,外皮上的凹凸颗粒不大不小,被风化的外皮显得很细,也就是俗称的“沙皮子”,正是老坑品种之一的龙堂玉石的典型特征。
龙堂玉石经常产高绿翡翠,是深受欢迎的玉石之一。
它开的口子在侧面,一条蟒带的正中间,十公分左右的开口处,一块宽厚的碧绿翡翠娇艳欲滴,只消一看就知道是极品的老坑种。
“呵呵,我赌石的第一块,就是龙堂玉石,那一次让我赚了五十万美金,现在想起来,居然还是那一次赚得最多,这么十几年综合算下来,反而是赔了两三千万。”
天童信友指着龙堂玉石道,“柳先生,你看看它的品相怎么样?”
我平声的道:“外皮滑腻,花纹细腻,脉象延伸很长,蟒带上有松花,正是高翠的体现。两百万美金买来,很值。”
“是很划得来啊。”
天童信友笑着道,“不过正是因为它的表现太好了,我反而有些不确定,毕竟要是只有开口这么一块的话,也就值个十万美金,还要担心它太薄,不好做成成品。”
天童信友的担心的确有道理,毕竟玉石原石之中,大部分都是废料,通常只有很小一部分才是翡翠。
缅甸的老师傅眼光非常毒辣,他们通常会在品相很好的玉石赌石上开口,而且选择点都是最容易出翡翠的地方,只要有一抹绿色出现,那就容易卖出高价。
至于里面到底是怎么样,那就不是他们担心的了,反正他们又不会去赌,取一部分的高额利润就已经足够。
这块龙堂玉石的品相如此之好,出现的翡翠又是明显的老坑种,待会的竞拍价格,起码也得攀升到一百万甚至两百万美金以上的高价,天童信友并不沉迷于赌石,因此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赌上一把。
他在这边苦恼,天童淑美和蝶舞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龙堂玉石,蝶舞还伸出了纤纤玉手,摸了摸露出来的那块翡翠。
“嗯…好凉爽哦,又这么光滑圆润,跟我脚上的一样。”
典雅秀美的少女俏声赞叹道。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蝶舞就说过,上次樱子和蝶舞都险些出事,她们的父母可是惊吓得不得了,专门去寺庙拜佛请愿不说,更各给她们请来一串代表着吉祥如意和平安幸福的翡翠珠串,花费的代价都不菲。
我也看过那串上品翡翠玉珠,能让蝶舞说出裸露的翡翠跟她脚上的感觉差不多,已经代表着这块赌石的价格不会低了。
“我也很喜欢。”
天童淑美也上前摸了一下,笑道:“要是里面全是翡翠的话,那妈妈就送给你当嫁妆…”
“妈妈…”
饶是蝶舞清冷淡泊,此刻也不禁害羞的撒娇着,惹得天童信友和天童淑美都笑了起来。
是啊,为人父母的,有什么比看到女儿健康长大,又亭亭玉立的时候更欢喜的呢?
我也是微微一笑之后,就伸手摸上了这块龙堂玉石,瞬间的,真气就透过我的手掌延伸到了玉石原石里面。
原石之中,果然大部分都是石头,除了开口的这一边,有一块长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厚五公分左右的玻璃种之外,其余的地方,只是或多或少有一些和石头掺杂在一起的低档翡翠。
收回了手掌,我暗自估算了一下,单单凭借开口处的这块极品老坑种高绿翡翠,解石开来后,卖到一百万美金是可以的,如果是加工后再卖,最多是卖到三百万美金,所以说,出价两百万,应该就是在盈亏的点上。
可是,我总觉得有着这么好品相的龙堂玉石,不该只有这么一块地方出翡翠,否则那些开口的师傅们,未免也太过神奇了吧,专门指着只有翡翠的地方开?
心中有些不服气的我,第二次将手放在了龙堂玉石上,真气比上一次更仔细的搜索了起来。
刚开始,还是先前那样,大部分感觉到的都是石头,然而当我将精神集中在那些夹杂在石头之间的翡翠时,蓦的在神识中感觉到一亮,一块有拳头大小的透明翡翠,在靠近底座二十公分的石头和低档翡翠之间,显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光彩。
我当然看不到这块翡翠的全貌,但凭借着老头子传授的经验,以及我以前观察赌石时积累的经验,我感觉到这块翡翠的质量,比起开口处的这一块更好,依照十分水来划分,起码这块透明翡翠也有六分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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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我接连去摸龙堂玉石,天童信友不觉也多出了一分期待,等我转过头来,樱子和天童淑美的眼睛,也同样盯在了我的脸上。
“俊雄,你觉得里面会有更多的翡翠吗?”
蝶舞淡淡的问道,她毕竟是我的学生,和我很亲近,说话也没有丝毫的顾忌。
“这块龙堂玉石的品相这么好,又是天童先生所钟爱的,我觉得可以开价三百万美金。”
我和声的道。
蝶舞吓了一跳,秀美的黛眉轻蹙起来:“爸爸他们在缅甸的购买价格才五十万,你一下子就翻了六倍,万一赔了,岂不是亏大了?”
“是啊,柳先生,龙堂玉石的品相和外表都不错,但凭着开口处的老坑种翠绿翡翠就去赌那么大,是不是有些冒险?”
天童淑美很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实际上她对我也没有那么信任,如果换成了纳克医生来,包准这位美妇人二话不说就会让丈夫掏钱买。
“没关系,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议,买不买,当然是你们自己决定。”
我平和的笑着道,态度没有因为天童淑美的不信任而不快。
母女两人的目光,顿时又转回到了天童信友的身上。
三百万美金对于天童家族来讲,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可是花在赌博上,还是让天童信友的心里颇感犹豫。
以往他接触的公盘,玉石原石料都参差不齐,他也只是去玩两把,并不指着高端的玉石原石赌,每次输赢也就在百万美金左右,所以十几年下来,才只说输了两三千万美金。
今天的等级明显不一样,都是著名老坑出的赌石,价钱自然不菲,想要夺得暗标,只能是加大投入。
几分钟之后,心里有了打算的天童信友笑了起来,“所谓千金难买高兴,我既然喜欢这块龙堂玉石,怎么也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中啊!来,老婆,帮我写上价格,就柳先生说的那个价!”
两人伸手从纸牌旁边拿过一个布袋,抽出里面的硬片,写下了号码、身份、价钱后,连同布带一起,扔到了玉石边上的一个小竹筐之中。
瞧见一分钟不到,三百万就这么轻飘飘的抛了出去,典雅的美少女连忙拉了拉我的衣服,让我们落后天童夫妇几步,吹气如兰的小声道:“俊雄…你一口气就挣了三万美金哦,干脆回去后,请我们全部同学吃东西吧!”
我哑然一笑,蝶舞倒是很少这么娇憨,“老师帮你们家买东西发财,该你请老师才是,怎么变成我请你了?”
“行不行还不知道呢!”
蝶舞很直接的打击我:“我看你就不如人家那些鉴定师专业…”
“其实老师的本领,还是很不错的。”
我很老实的道。
“不信!”
蝶舞柔柔的一笑,便不再理我,莲步轻移,追上了前面的父母。
接下来,我帮天童信友选了两块,他自己选了一块,天童淑美也选了一块,蝶舞自然也和父母同进退,也选了一块。
总计六块半赌赌石,暗标价格达到了六百万美金。
我选的两块至少能为他们挣三百万,而天童信友和天童淑美自己选的却是惨不忍睹,连成本价的十分之一都不会收回来。
倒是蝶舞选的一块半赌赌石,里面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翠丝种翡翠,远远比开口处的蛋清种值钱,价格也仅仅是十五万美金,蝶舞写的三十万美金,应该能收入囊中,倒是赚取的起码是五十万美金开外,要不是翠丝种翡翠太薄,赚取两百万美金都有可能。
买好了赌石,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天童信友和我说了一声,便带着老婆和女儿去跟朋友们打招呼去了。
毕竟他是这次赌石公盘的发起者之一,不能只顾赌石,照顾好宾客才是他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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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宾客们,带着鉴定师在一块块的赌石面前,小声又激烈的讨论着。
鉴定师们其实很辛苦,不但要鉴定赌石,还需要尽可能的说服雇主相信自己买下赌石,所以不但鉴定技能要过关,连口才都要一等一的好。
不知不觉在半赌赌石这边转了一大圈,我闲着无聊,又没有看到樱子和绿她们几个,想来她们是在全赌那边,便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第七章 捡漏边角料
才一转过来,我就发现,在全赌这边的宾客们,远远比半赌那边的多。
而且在全赌这边,我还听到了小声的吵闹声音,这种毫无素质和修养的行为,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才对啊!
循着声音一瞧,只见孙振益兄妹和一对中年夫妇在争论着什么,而他们身边的鉴定师却没有理会这些争吵,只是围着一块一百公分左右的大赌石,手里拿着手电筒等工具,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观察着。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幼齿小美女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争吵。
我看着就是微微一笑:“这小妮子居然还喜欢看人家吵架,真是个很独特的小丫头啊!”
想到此处,我迈步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香肩。
清音蓦的转过头,看到是我时,美少女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本来就长得甜美无比,现在再笑得这么甜,让我看得都觉得掉入了蜜罐,神醉不已。
“俊雄,他们好有意思哦,就为了一块赌石,互相都不退让,那个韩国的美人儿鉴定师说,这块赌石里面的翡翠肯定是上等,价值在一百万美金以上;而生驹先生的鉴定师却说,这块石头根本就没有赌的价值。”
“是…生驹本翼?”
我问道。
“是啊,就是他,你可别小看了他身边的那个鉴定师,他就是被誉为仅次于三大鉴定师的二阶堂名庆,在赌石界很有名气的。”
甜美的少女为我介绍道。
生驹本翼约莫五十岁左右,身材不高大,但相貌坚毅,眼睛有神,后梳的头发显示出他有着强硬独断的性格。
他的来历可不简单,乃是日本铁道巨头“东武铁道”的掌控者,又拥有京滨急行电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两者都是富士财团的重要组成会社,凭借着这个,生驹本翼成为了富士财团顶层决策机构“芙蓉会”的几大巨头之一,非常的有影响力。
二阶堂名庆其实也不年轻了,头发半白的他,至少也有四十岁,除了双手修长、眼睛明亮之外,别的地方就和普通的中年上班族一样,但是只要看着他现在打量赌石的眼睛,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专注程度,绝对是非常人能及的。
“生驹先生,你不买就别在这里吵闹,一边待着去,我的输赢是我自己决定,和你无关!”
孙振益说话的声音很急促,语气也很尖锐。
“哼!我管得了你怎么出丑?现在我只是请二阶堂先生看看,至于你闹出来的笑话,我才懒得去看!”
生驹本翼声音洪亮的道。
按理说,确实孙振益买什么赌石,输赢都和生驹本翼无关。
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块赌石本来是生驹本翼看见的,他打量了一番,看不出究竟,让二阶堂名庆去着重看了一下,最后判断出这块进货价格就达到五十万美金的赌石,蕴含翡翠不多,充其量就是价值二、三十万美金,不值得一赌。
结果他们还没有走开,孙振益就也到了这块赌石旁边,黑衣美人儿仔细的看了看,又摸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孙振益,这块赌石很值得赌一把,里面蕴含的翡翠应该是上品,开采出来后,起码能卖一百万美金。
这下子可是让生驹本翼生气了,我们刚刚才判断这块赌石不值钱,你们就说拥有上品翡翠,故意跟我作对的是吧?
要是旁人说这话,生驹本翼或许笑笑也就算了,毕竟他身份到那里去了,犯不着为了人家一句话生气。
可是孙振益不同,两人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九十年代,当初孙振益想要收购京滨急行电铁的一部分股份,方案一传到生驹本翼那里,他马上就否决了,坚决不肯将关系着日本铁路交通的命脉,卖哪怕一股的股份给韩国后裔。
孙振益明里没有说什么,但在一年之后,生驹本翼在和俄罗斯远东政府商讨东西伯利亚一条铁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