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蓦地,远处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亮,她拼尽全身的力气划过去,惊喜地发现是邵峰站在岸上,可是为什么他要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呢?她刚想张口喊他救自己上去,怎么一晃眼,站在那儿的人突然变成了傅希尧了?而且他居然还笑得很阴森地朝自己走过来?
不,不要,她不要他,他太可怕了!
周围变得很安静。
夏小冉猛的一惊,双手用力一抓,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床单,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入目的是装饰精美的天花板,她神色呆滞了好一会儿,好像还没意会过来这里究竟是哪里,只是觉得那盘亘在头顶的花纹像一条条毒蔓藤,缠到她的身上,缠到她的心里,一直紧紧地束缚住她,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是啊,她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是那个恶魔的地方,而她则不幸地沦为恶魔享用的猎物,她的身体还带有昨晚可耻的记忆,还残存着他带给她的伤她的痛,明明最后她都屈服求饶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自己?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佛曰,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那是说她上辈子对作了孽,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的眼睛干涸得生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想动,可是每一个关节每一处肌肉都叫嚣着痛,从四面八方撕扯着她的神经。她拉下丝滑的薄被,肌肤触及空气的瞬间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体很干爽,似乎已经是清洗过了。她眼神一黯,裹着被单迈下床,颤颤地立在床边,望了一圈,除了沙发上随意搭着的一件男式浴袍,根本没有可以遮掩的衣服,而她本来穿的那一身衣服已经被扔到垃圾桶里。
她也像那几块碎布一样,破了,碎了。
双手不由得一松,眼前镜子里的自己那么的丑陋,星星点点的吻痕咬痕像烙印一般遍布全身,昭示着昨晚的一切,她想忘记的一切。
她木着脸,弯腰捡起那只耳环,连同自己摘下的那只一并放在手里,就那么定定地看了好久,邵峰说她是他的天使,可怎么办?他的天使堕进地狱了,怎么办?
她一手捂着唇,一手倏地收紧,呼吸一下比一下急,耳环的棱角陷进她白嫩的掌心,不过她根本不觉得痛,或者说她早就麻木了。
窗外,斜阳远远地挂在天边。
残阳如血,心死如灰。
她的两腿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每迈开一步都是迟缓的沉重的,走到半掩着的门口,她停住了脚步,外面有讲话的声音,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直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久到她已经麻木了神经,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
傅希尧走进来,穿着正式的衬衣西裤,仿佛刚从外面回来,看见她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笑说:“这么就快醒了?正好,我让人送了些饭菜过来,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相较于她的狼狈不堪,他倒是显得神清气爽,好像全身的血脉都被打通了似的,总之心情极好。
夏小冉抬起眼,默默地瞅着他,他跟她的视线一相遇,忽的看到她目光里浓浓的恨意——她恨他。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就那么一小下,已经痛得他钻心入肺。
“邵峰醒了?”夏小冉觉得自己声音悠远得像从深坳里传出来的。
他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拉着她的手往饭厅走,她的手腕使劲扭了扭,没能挣脱他,不过到了他的手里,又有谁能逃得了?
他摸摸她的额头,轻轻说:“烧退已经退了,那药真的挺管用的,快吃东西,不然你的胃可受不了。”
他昨晚竟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也顾不得她初次承欢,连要了她两次,估计她的身体有些受不住,睡醒了才发现她浑身烧得跟小火龙似的。这里他不常来,没留什么备用药,他才赶紧地出去买了些退烧药回来。他头一次照顾人,喂了她几回都吐了出来,一直迷迷糊糊地嘤咛着,好不容易才让她咽下药片,又昏睡了过去。
见她默不作声,傅希尧就伸手把她拉得靠近自己一些:“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我给你买了身衣服,你凑合着穿了,我带你到医院瞅瞅去!”
她冷着脸拍开他的手,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是不是邵峰醒了?”刚才她听到他说什么“我知道我知道,醒了嘛,今天真有事,我明天再过去”,还有昨晚半夜的那个电话……
“你是车轱辘啊,怎么问来问去就这一句?”傅希尧有些生气了,过了一会才开口问,“是醒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夏小冉握紧拳,恨声大喊:“你还是不是人了?”
“你都和我睡了,我是不是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嗯?”傅希尧笑得无赖地看着她的眼睛,尾音还轻佻地上扬,用力一扯就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下腹的热力瞬间传递到她身上,他还无耻地按住她的腰顶了顶,手指在她的唇瓣摩挲,“要不要给你验明正身?”
夏小冉不可遏止地尖叫一声,双眼狠狠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怎么就这么无法无天?他就不怕她告得他身败名裂?
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冷冷一笑,一手抓紧她的双腕,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平静地说:“乖乖地跟着我就是了,跟我处好了什么没有?别老想着做那些无谓的事,没用的,估计连法院的门朝哪儿开的你都不知道,别犯傻白让人笑话!”
闻言,夏小冉使劲将他扑倒在地上,满眼猩红地坐在他的腰腹上又是捶又是打,跟发了疯似的恨着他骂着他打着他,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冷眼看着她对自己不客气地招呼,看了很久,其实那些花拳绣腿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痒,当是小情儿的情趣也行,可是他还是不爽,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闹腾间,夏小冉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已经不知不觉地松开来,胸前乍泄的春光诱得他的眼神幽深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心念一起,已经随手扯开了她的衣服。
夏小冉一心一意想发泄所有的恨意,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的临近。
他无声地笑,手掌忍不住探入她的腿间轻拢慢捻起来,被他的指尖一碰,她立即惊得全身发颤,难以置信地俯视着他,闹腾的两手改握住他的手臂想阻止他带来的触电的感觉,发狂般大吼着:“傅希尧!你不要脸!”
傅希尧不当一回事,反身将她重新压到自己身下,手指执意继续探寻她的美好,每当看到她绯红着脸瞪自己,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就感觉到她的湿润。
她羞耻地哭了出来,拼命推拒着他,可他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根本没用。当她听到了他解开皮带金属扣的声音,几乎崩溃地撕扯着声音:“你放手!你放手!”
傅希尧压住她微弓的上身,低头吻向她的眉眼,将湿濡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还轻笑着:“你瞧瞧,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再想别的男人是不是不应该?”那张俊美的脸就像地狱来的撒旦,既邪恶又强势。
夏小冉别开眼,咬牙骂道:“你无耻!”
他板正她的下巴,下身紧抵住她,勾唇说:“今儿个跟你说明了吧,你就一条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别再想其他有的没的,如果让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指望好过,明白吗?”然后就躬身再次进入她。
如同他的人一样,强势,霸道,不可一世地闯入她的世界,不容拒绝。
清醒
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躺在卧室里,两人汤勺贴汤勺似的紧紧相拥着,身上盖着漆黑如缎的薄被,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场景宁静得就像一幅画。
傅希尧缓缓地睁开眼,看见夏小冉俏生生地躺在自己的怀里,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了,感觉犹如一只乖巧的小兔子腻着主人,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这样的傅希尧,仿佛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人,也许因为终于得到想要的那种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
这时的傅希尧还不知,不遗余力的占有,收获的永远不会是爱情。
他把脸贴在她耳边来回磨蹭,手也亲密地搭在她的腰上,她好像很怕痒,无意识地用手挥开他,又蜷缩成一个小虾米,自己把自己抱得紧紧的,硬生生地把他排除在外。
这是一个极度不安的缺爱姿势,可在他傅希尧的怀里怎么可能会不安?真是开玩笑!他长腿一伸,重新把她圈到自己身边,箍得紧紧的跟她纠缠在一起,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他温柔地喊了声:“冉冉?”那低沉的声音饱含着欢爱过后性感的沙哑。
夏小冉的眼睛还是死死地闭着,可是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这丫头,还敢给他装睡?他慵懒地轻笑,单手撑在枕头上,手指坏心地在她的腰间来回滑动,贪婪地看着她逐渐殷红的小脸,整颗心都是酥的。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突然温情地搂住她,在她耳边呵气:“冉冉……知不知道折磨一个人有多少种方法?”听了他的话,她战栗地缩了缩身体,他笑出声,像安抚宠物似的拍拍她的背,又说,“呵,看我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的。”
能把威胁人的话说得跟情话一样缠绵,也算是傅希尧独有的本事了。
夏小冉终于张大双眸,能在镜子里看见身后的男人那种乖张跋扈的笑容,明明那么斯文俊雅的一张脸,怎么心那么黑呢?他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她斗不过他的,最好识相点乖乖听话任他鱼肉,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把她搂进怀里:“眼睛瞪那么大,不累么?我说你也甭再跟我迸磁儿了,你这轴性子搁哪儿都得受委屈。你父亲的事过两天应该有结果了,那个学生今天就回学校做检讨澄清事实,必要时可以开个内部新闻发布会什么的,不过估计你爸爸身体会受不了,我晚些让林进去安排床位,等事情一结束就让他转到这边的医院来,这样你能放心了吧?”
她眼里的火烧得很旺,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她手里有把刀肯定会直接往他身上砍来,都说被逼急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他身上不就有大大小小的辉煌战绩?不过一张一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反正人落他手里了,他有的是办法收服她,不必急于一时。
夏小冉一动不动,紧抿着唇不说话,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全不及他说的一句话。
不是说很棘手吗?不是已经尽力了?都是耍她的。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手臂勒得更紧了,心软地说:“以前你是谁啊,当然是不太想使力地敷衍了事。现在咱们关系可不同了,你是我女人,我不管你谁管你?还有,你身体太差了,动不动就昏倒,以后得好好养着,别的事情都不要管。其实我们也只是正常的男女交往,你别自个儿想得太不堪了。”
夏小冉笑,亏他说得出来,这样算正常?那这世界就没什么是正常的了。
不过她觉得更可悲的事不是她反抗不了他,而是她必须认命。她非但没有能力惩治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还得忍气吞声求他来救自己的爸爸,真是可笑又可恨的人生。
其实出事的那晚她真就想过一死了之,更疯狂地想拉傅希尧一起下地狱,可是当她冷静过来清醒过来,她却发现不能这么做,记得小时候爷爷常抱着自己说以前的往事,还常说,我们家小囡这么标致这么乖巧,将来肯定有出息。
爷爷奶奶就她一个孙女儿,爸爸妈妈对她寄予厚望,她不能让他们伤心,更不能让夏家蒙羞。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一直没得到她的回应,傅希尧终于抹不开面子,拉了拉被子冷着声说:“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双手像铁臂似的圈着她,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她绷紧的神经有一丝的松懈,终于敌不过睡意睡着了,她实在太累,身累,心更累。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前脚进浴室梳洗,她后脚就起床,他听到声音就走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去哪儿?”
夏小冉垂下眸避开他的目光,细声说:“我回学校,还要上课。”她将满腔的恨意都压到心里的角落,试图平静地面对这个对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还若无其事的男人,可如果她还有选择,她会送他去地狱的。
傅希尧轻笑,上课是假,避开他才是真吧?看来真是打算厌恶他到底了。
他快手扣上纽扣:“那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有些冷,已不如早上的温和缠绵。
夏小冉拼命压抑着自己,摇着头闷声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傅希尧一来气,“砰”一声把遥控钥匙往茶几上扔,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得她头皮发麻,又忽然微笑着说:“也行,我正好去张罗你父亲的事,等确定了转院的日期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