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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赵涵和林凡来到虚竹镇外的虚竹瓷窑，眼前的场地要比昨天他们去落凤镇大多了，许多用竹子搭建的竹棚，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器和模具，这些林凡并不懂，不过看到那些精美的瓷器，林凡就知道他来对了地方，就连赵涵也非常惊讶，这里的瓷器大都品质相当不错，应该都是卖给大户人家使用的。
不过赵涵也知道，既然这里的东西极好，那价格就绝对不便宜，他心里有些担心，若是太贵了，他们得定多高的价格才能不亏本，林凡之前定下的价格会不会太低了。但是若因为瓷瓶把价格定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城里的生活开销非常大，不管柴米油盐全都要花银子买，这让赵涵有些担心。
若是以前住在村里，就算地里没有收入，光凭他捕猎挖药草，想要把日子过好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来到城里后赵涵就没有这个信心，毕竟他虽然有些见识，却也从来没有做过买卖，对此一窍不通。
不过很快赵涵也想开了，林凡若是能够赚钱那很好，若是真没有办法把买卖做好，大不了他们以后回村里生活，就光凭现在的家底，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差。不过赵涵也觉得他是多心了，林凡既然前些时间能够做到几笔大买卖，那也是需要本事的，相信以后林凡也能够做到，甚至随着林凡有了经验能够做的更好也说不定。
林凡很快就找到虚竹瓷窑的负责人，一个年纪颇大的管事，这虚竹瓷窑是一个卫姓村子经营的，里面所有的子弟都姓卫，没有任何一个外姓人。当然这不管林凡的事情，林凡很快就把来意和管事的一说，管事见来了生意，对林凡的态度非常热情。
他立刻招呼了几个年轻人过来，陪着林凡和赵涵去观看他们的各种瓷瓶，又多林凡说了具体的价格，果然和林凡猜想的一样，东西是好，看的林凡和赵涵眼花缭乱，什么天青色的，白釉的，蓝釉……造型好看，线条流畅通体光滑，瓷瓶外边的各种作画也是极为精美，就是价格高的让林凡无法接受。
林凡面有难色，和管事的说了他的具体情况，价格太高了他们承受不起，不过他要的瓷瓶并不是一次性的，只要他还做买卖就一直需要瓷瓶，这是长期生意。管事的就开始和林凡商量起来，对管事来说要维持一个瓷窑厂也是极难的，所以每一笔生意能做的都不会放过。
林凡提出他的瓷瓶也不需要那么繁杂的精美图案，他让掌柜的给他拿来纸笔，很快一条盘旋吐着蛇信的毒蛇跃然纸上。高档的那种需要一只虎和一条毒蛇对峙，中低档的那种只要一条毒蛇就成。
因为林凡需要特定的图案，老掌柜的很快找了六七个瓷器画师，按照林凡的形容，让这些画师自由发挥，尽快画出让林凡满意的图案。
半个时辰后林凡选定了三副图案，一种就是老虎和毒蛇对峙的那种，另外就是中档毒蛇口吐毒液的图案，另外一种就是低档毒蛇吐信的图案。
在决定好这些后林凡好说歹说花了大力气，才把价格砍到他能够接受的地步。掌柜的此时额头都冒汗了，这小子察言观色的功夫真是厉害，把他的价格算是压倒最低了。不过这笔生意他倒也并不亏本，林凡选的瓷瓶并不难制作，很多学徒都能够做到，画技的难度也不高，学上几年画的学徒在练上几次后都能够画好，总的来说林凡要的瓷瓶算是比较容易制作的。
高档的瓷瓶林凡选了白玉瓷，中档的那种天青色，低档的那种直接使用深棕色的，和所有这个世界所有的酒坛子都差不多，其它瓷瓶的造型可以说是艺术品，这种就是最普通的造型，拳头大的瓷瓶上有一条黑色毒蛇吐信。
谈好价格和定制的数量，林凡这才有心思去选了不少酒杯回来，各种各样的样式，颜色眼花缭乱，不过都很精美。林凡原本是准备直接用竹杯子试饮用，不过现在吗，林凡改变主意了，这些杯子可以让他的酒更有楦头一些。
已经是中午，老掌柜留林凡和赵涵吃饭，两人也没有矫情陪着老掌柜吃了一顿员工餐，只是多了两道后厨的小菜，吃过后林凡和赵涵并未多停留，家里只有吴伯一个两人怕忙不过来，现在回去还赶得及吉时开业。
两人从竹林出来，车夫依然在等他们，他们昨天和今天都是包车出来的，价格虽然贵了不少，但是胜在方便。
马车颠簸的朝着管道上行去，天空中乌云逐渐汇聚，风呼呼大作，车夫加快赶车的速度，希望能够在下雨前赶回城内。大半个时辰后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车夫立刻停车取出了斗笠蓑衣穿上。虽然雨势极大好在马车夫是个极有经验的，加上管道平坦，除了速度放缓了一些，倒是并没有停下来。
马车外风大雨急，林凡掀开一点车窗上的木板查看，结果大风夹着雨水涌进来，风雨灌得林凡眼睛都张不开。赵涵立刻伸手拉回车窗上的木挡板，车内的气流才算安稳下来。
赵涵伸出袖子帮林凡擦了脸后才道：“这时候不能打开车窗，你想观察可以看后面，风是迎面吹来的。”赵涵说完拉开马车后面的横窗挡板，又把车帘拨到一边，马车后的雨幕连成一片，若不是车夫是个熟手，马也是好马，这样的大雨中一般车夫根本不敢继续赶路。
这样的大雨并未下很久，大风呼呼的过去后，雨幕很快就稀疏下来，刚才被乌云遮挡住的太阳再次显露出来，此时车内响起车夫的声音“就到城门口了，我家在城外的村子里，我想回去换件衣裳刚才全淋湿了，顺便给马刷刷毛。你们家距离城门也不远，雨已经停了，能劳烦两位爷自行回去吗？下次两位若是要出门，小的给你们便宜一半。”
林凡和赵涵并没有为难车夫，到达这边的城门口，距离他们家确实不远了，快步走上一刻钟就能够到了。
两人从马车内出来，果然和车夫说的一样，除了湿润的地面，天空中一滴雨丝也没有了。林凡回头就看到车夫浑身上下*的，刚才的雨这么大，就算车夫穿上了斗笠和蓑衣依然浑身湿透，那匹健壮的马此时也犹如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浑身都还在滴着水，难怪车夫要赶着回家。
两人下车后车夫驱车朝着村子方向赶去，赵涵突然拉了一把林凡叫道：“凡子看这边，有彩虹。”
林凡顺着赵涵指着的方向，果然在他的斜对面一道彩虹挂在天边，这让林凡惊叹，这辈子他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彩虹，以前他在电视里见到过，现实中就听别人提过，他都无缘得见。
“真的是彩虹啊，今天果然是个大吉的日子，既有阳光风雨还有彩虹，走我们快点回家，就快到吉时了吧。”林凡又看了一眼挂在天边的彩虹对赵涵说道，现在林凡的心情就犹如这天气一般，雨过天晴，找到了满意的瓷瓶，林凡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现在就坐等收钱了。
“嗯，走，时间就快到了，我们快步过去还赶得及，今天选的日子确实不错，拨开乌云见彩虹，好兆头。”赵涵点点头说完跟在林凡朝着城门口走去，尽管雨水淤泥溅湿了他们的裤脚鞋子，不过两人此时的心情却格外的好。
第18章
两人很快就回到家门口，铺子的门还关着林凡推了一把，铺门并未打开，看来刚才下雨的时候吴伯把门给关上了。也难怪，刚才风雨极大，若是不即时关上，家里肯定会被雨水冲湿。
“嘭嘭嘭……吴伯我们回来了，开一下门。”林凡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吴伯虽然年纪颇大，不过耳朵还是极为好使的，这和他喝了多年药酒不无关系。“来了……来了，臭小子真是不省心，子安好不容易快睡下了，这回又被吵醒了。”吴伯满脸的无奈，抱起已经闭上眼睛快睡过去，结果被林凡这一喊一拍，又给惊醒了。
子安原本午睡的时间更长一些，刚才被刮风下雨给惊醒了，之后风雨小了，吴伯刚哄的字安有了睡意，这会儿小家伙到时彻底醒来了。其中大部分的原因不用说，也是因为小家伙听到爹爹的声音，立刻东张西望的寻找，眼看着找不到小家伙瘪着嘴双眼含泪立马就要大哭的架势。
也难怪，这几天他只能早晚见到林凡和赵涵，尤其是见不到赵涵，子安情绪就有些不对，动不动就挥着小手要找人，吴伯清楚明白，不过赵涵和林凡有事，他尽量哄着。不过看来今天也是极限了，若是赵涵在不好好陪陪子安，这孩子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好带了。
吴伯拉开门栓，不等林凡和赵涵开口，在吴伯怀里的子安在见到赵涵的时候，只是含着眼泪的子安顿时大哭了起来，立刻不管不顾的朝着站在林凡身边的赵涵扑去。
林凡摸了摸鼻子，要开口的话也吞了回去，赵涵伸手就抱住委屈的不行的儿子，这两天挺忙，他忽略了孩子挺多，难怪孩子会哭的这么惨。
赵涵忙着哄大哭的子安，林凡看着小家伙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后说道：“我们先进去吧，别在门口杵着，赵涵剩下的事情我来就成，你接下来哄好子安就成，我和吴伯忙的过来，不过你也别忘记把鞋子和裤子换下来，湿漉漉的贴着怪难受的。”
林凡说完带头朝着铺内走去，吴伯也点点头赞同，虽然现在还是夏末，还未入秋，但是湿气沾多了对身体也是不好，会的风湿病。于是吴伯也开口道：“凡子说的对，赵涵你赶紧去换，铺子开业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有我给凡子打下手就成了，你就不用忙活了，也休息一下，这两天就你最忙了。”
赵涵点点头抱着孩子往院内走去，其实他并不累，家里的活也不重，加上他最近心情一直不错，所以精神状态都还可以。
把包裹小心的放在柜台前，林凡这才解开包裹，拨开细软的干草，赫然出现了十多个精美的陶瓷杯子，杯子有大有小，最大的有如成人拳头，看着也厚重大气，最小的却也最精细精美，只有子安那小拳头这么大，也就能装一口酒左右。
吴伯已经取出鞭炮缠在竹竿上，他正拿着竹竿插在门口边上的墙缝上，只要吉时一到点火就成。
林凡正端来水清洗这十多个杯子，吴伯抬头看看门口上方，他略有些担心的走进门内朝着林凡说道：“凡子牌匾到现在还没有送来，会不会因为刮风下雨耽搁了，若是那样我们就会误了吉时。”
吴伯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若是开业的时候牌匾还没有送来，那实在太不吉利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牌匾就犹如后世的品牌，许多人买东西也是喜欢有口碑的，而口碑就是牌匾的延伸，所以这个世界做买卖的人都非常注重自家的牌匾。
林凡看了一下天色，他对时辰概念还是不强，现在应该是半下午的时间，因为他做的是那种生意，所以开业的时辰换成北京时间大约四点多的样子，此时应该还只有两三点左右，林凡想着牌匾还没有送来应该是刚才下大雨给耽搁了，不过现在雨已经停了，想来牌匾应该很快就能够送来。
“吴伯别担心，吉时还没有到呢，大概是被下雨给耽搁了，应该很快就会送来的。”林凡放下手里全部清洗好的杯子对担心不已的吴伯说道。
林凡的安慰并没有让吴伯放下担心来，在林凡端着水准备倒掉的时候，吴伯在铺子内来回走了几次后还是忍不住对走进来的林凡说道：“凡子，要不我去一趟看看。”
见吴伯如此担心，林凡终于开口道：“吴伯还是我去看看吧，刚下了雨路滑呢，您在家里看着就成，反正我鞋子裤子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不用担心又弄脏了。”
吴伯点点头，他年纪也大了，暗巷虽然不宽却是由青石板铺设的，平时没有下雨走路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还平坦，一旦下雨过后，地面就显得湿滑，若是走着摔一跤，难免会给林凡和赵涵增添麻烦，两人此时正忙着呢，吴伯不想出个意外给两人增加负担。
林凡刚走出门，吴伯拿起抹布把柜台上刚才林凡溅出的水擦干，就看到刚走出去的林凡又回来了，还不待吴伯开口林凡就笑道：“他们送来了，就准备挂上了，吴伯你叫赵涵也出来看看。”
林凡的话让吴伯面上一喜，立刻把抹布放到柜台下面，快步朝着院内走去，接着院子就传来吴伯叫赵涵的声音。
站在门口林凡指挥着两个木匠学徒，把盖着红绸的牌匾挂在铺子门口的上方，几次后牌匾�